第八章膽色過人小俠闖魔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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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麟這才看清,敢情那條毒蛇的身上,一身灰鱗,盡皆可以開合。
而蛇鱗的形狀,又像是尖刺一樣,一被蛇尾揮中了肩頭,倒有小半條蛇身,緊緊地搭在肩上,蛇身上千百枚尖刺也似的蛇鱗,一齊刺入體內,只覺得灼痛之,入心入肺,實是令人難以忍受,呂麟在陡然之間,遇到了這樣難忍的痛楚,實在忍不住想大聲呻。可是他抬頭一看間,只見六指琴魔和黃心直兩人,剛轉過身向外走去。如果此際出聲,更是功虧一簣,因此,他咬緊了牙關,一聲不出,全身痛得發顫,連運本身真力,極力抵禦,皆不能與這種奇痛相抗,片刻之間,已然冷汗直冒!好不容易,等到六指琴魔,已轉過了山峯,呂麟才低低地哼出聲來,左手捏住了蛇尾用力將那條毒蛇,拉了開來,雙臂一振,一用力間,那條毒蛇,已然了一地腥血,斷成了兩截。
而斷蛇的蛇身,仍然在跳躍不已,呂麟唯恐再被它沾上,忍着奇痛,向外跨出了幾步,看肩頭上時,不知有多少小孔,全在冒着黑血。而半邊身子,也已在漸漸發麻!
呂麟心知其毒無倫,便連忙點了自己心口的要,不令毒氣攻心。然後,才取出雪魂珠來,按在那些小孔之上。
以雪魂珠毒,呂麟也曾見過,只要將雪魂珠一按在傷口之上,毒便被出,而雪魂珠上,也會出現一點黑斑,片刻之間,便自消滅。
可是這一次,呂麟一將雪魂珠,按到了那些蛇鱗刺出的小孔之上,立時之間,雪魂珠竟然陡地變了顏!本來是銀輝轉,竟變成了暗灰!
呂麟吃了一驚,再看肩上的傷口時,雪魂珠那一按間,只不過去了兩寸方圓之內的毒汁,那兩寸方圓之內的傷口,已然滲出紅血來。
可是,那毒蛇的半條身子,全都搭在呂麟的肩頭上,肩上傷口,足有兩尺來長,就算雪魂珠能將毒化盡的話,也要連十次!可知那條毒蛇之毒,實在是難以想象,若無雪魂珠,定然命難保!呂麟忍着攻心奇痛,看那雪魂珠時,足足過了小半個時辰,才恢復了原來的光彩。
在那小半個時辰中,呂麟肩頭上的傷口,奇痛攻心,使他忍不住呻起來。
正當他要第二次將雪魂珠按了上去之際,忽然聽得身後,傳來了丘君素一陣冷冷的聲音,道:“小子,你這樣下去,命難保了!”呂麟連忙回頭看時,只見丘君素正從一個山之中,伏身竄了出來,脅下挾着端木紅,果然已被她點了道。
呂麟也覺得雪魂珠毒,固然靈效,但是這樣下去,最少也要四個時辰,才能夠將毒盡,若是四個時辰之中,毒發的話,自己一樣難以倖免!
因此他一聽丘君素話中有因,忙問道:“前輩有何指教﹖”丘君素向那死蛇一指,道:“這蛇乃是毒蛇之中的異品,毒之烈,實是無出其右,你除非舍了雪魂珠不要,方能保命。”呂麟吃了一驚,道:“舍了雪魂珠不要,如何將毒出!”丘君素冷冷地道:“雪魂珠雖是曠古至寶,但是你中毒如此之深,只有一口氣,將所有的毒,全附在雪魂珠上,方能保得無事,但如此一來,雪魂珠也變得漆也似黑,除再令之回到雪窟之中,過上百來年,或則還能回覆原來的功用!”呂麟聽了,不發了半晌呆。這一顆雪魂珠,乃是玉面神君東方白,費了二十年心血,方始得到的!就只是這一點,已然令得呂麟不捨得那雪魂珠就此變為廢物。
再加上,這顆雪魂珠中,還包含了譚月華和東方白之間,婚變的慘痛故事,這對呂麟來説,更是顯得重要無比!
因此,他一時之間,竟委決不下,是否應該照丘君素的辦法去做。
只聽得丘君素冷冷地道:“小娃子,因為你報信,説六指琴魔將到,是以我才指點你一條生路,我向不受人恩惠,已然足以報答,聽不聽卻在你了,你毒去之後,若是再敢接近紅兒,我也絕不會饒你!”她話一説完,身形展動,便向前疾馳而出,繞過了山峯,便自不見。
呂麟在丘君素講話之際,看了端木紅幾眼,只見她雖然不能行動,不能言語,但是眼中所出來的真情,卻比海還深!
呂麟此際,不深悔當在墓之中,不應該講出那些話來。
如今事已至此,唯一的辦法,自然只有依丘君素所言,不再接近她便了。
他知道對他自己來説,接近或不接近端木紅,本是無關緊要之事,但是端木紅肯不肯聽丘君素的話,卻大成疑問,這場情孽,更不知如何,方得了結!
呂麟長嘆了一聲,便將雪魂珠按在肩頭的創口之上,來回滾了兩遍,片刻之間,肩上所有的傷口,全都滲出了紅的鮮血。而那股難以忍受的灼痛之,也已然在片刻之間消去,看那顆雪魂珠時,卻已變得漆也似黑,一點光芒也沒有了。
呂麟心知至寶已失攻效,心中好生可惜,扯下下一幅衣襟,仍然將雪魂珠包了起來,揣入懷中,來到了沙灘上看時,湖波浩淼,既不見六指琴魔等人,也不見丘君素師徒。
呂麟在湖洲上,砍下了幾棵樹,紮在一起,飛身而上,再以另一段樹木作槳,向岸上劃去,沒有多久,便已上了岸。他心想,自己這次上岸,目的在於尋找譚月華,不如再回到那個小村子中,去向那老漁翁,打聽譚月華的去向。
主意打定,便向前走去,才走出了十來丈,便聽得湖邊蘆葦叢中,有人低聲叫道:“呂公子!呂公子!”呂麟連忙回頭看時,只見一人從蘆葦叢中,探出頭來,容貌其醜無比,卻正是黃心直!
呂麟一見是黃心直,心中暗暗吃驚,黃心直卻搖了搖手,道:“呂公子,你莫怕,我父親不在近前,我有幾句話要問你。”呂麟一想,剛才如果不是他來解了圍,自己和丘君素師徒兩人,焉有幸理﹖可知他的心地,實在極好,絕不會加害自己的。
呂麟略一猶豫,便走了過去,道:“你如今已是武林至尊之子了,還有什麼事情要問我的!”黃心直面上現出痛苦之,道:“呂公子,你…何苦這樣説我﹖”呂麟也覺得自己説得太過,黃心直心地忠厚,一定會到十分難過。
當下他只是深深地嘆了口氣,道:“黃兄弟,你不要怪我!”黃心直點了點頭,道:“我知道,我知道正派中人,莫不將我父子兩人,恨之切骨,可是誰又知道我心中的痛苦!”呂麟握住了他的手,道:“黃兄弟,你當真難得,你處境之為難,我至少是知道的。”黃心直長嘆了一聲,抬起頭來,望着天上緩緩飄浮的白雲,道:“除你而外,還有譚姑娘,她也一定知道我的心意的。”呂麟聽得黃心直提起譚月華來,心中也不為之黯然。
兩人半晌無語,黃心直又道:“呂公子,我心中實在非常愛我的父親,但我卻又憎恨他的行為,呂公子,我…實在非常為難!”呂麟聽了,心中一動,暗忖難得黃心直和六指琴魔分了開來,如果自己趁機,向他索取火弦弓的話,不知他肯不肯﹖他想了一想,便道:“黃兄弟,我想向你借一樣東西用用。”黃心直道:“呂公子,你要借什麼,只管説。”呂麟道:“你那張火弦弓,不知道是否能借我一用﹖”黃心直一聽,面陡地一變,身形疾飄,一縷煙也似,縱出了五六尺去。
呂麟定睛望着他,只見他雙手連搖,道:“這卻不能!”呂麟問道:“為什麼!”黃心直道:“那火弦弓,可能置我父親於死地,我…怎能將它借給別人!”呂麟沉聲道:“黃兄弟,你父親殺人如麻,無惡不作,你還護着他麼﹖”黃心直嘆了一口氣,道:“呂公子,不論怎樣,他總是我的父親!”呂麟心知黃心直人雖正直,但是卻十分懦弱,再加上他幼失怙恃,父子重逢之後,要他做任何傷害六指琴魔的事,只怕絕無可能!心中暗歎一聲,道:“多謝你剛才相救之德,咱們再見了。”.
黃心直忙道:“呂公子,我還有話未曾向你説哩!”呂麟停了下來,道:“什麼話﹖”黃心直面上,忽然一紅,道:“不知道呂公子可知,譚月華,譚姑娘,如今在何處!”呂麟看了他的情形,心中不大是奇怪,暗忖他提起譚月華來,神情何以這等扭捏﹖當下他答道:“我不知道。”黃心直忙道:“呂公子,你放心,我知道了譚姑娘的行蹤,也絕不會令我父親知道的,你就告訴我吧!”呂麟搖了搖頭,道:“我確是不知,連我也正在找她,怎能告訴你!”黃心直的面上,現出了極度的惘然之,輕輕地嘆了一口氣,道:“呂公子,我爹的惡行,我無法阻止他,但是這一年來,我自問梁良心,也已救出了不少人,像譚公子,韓姑娘,給我爹在三峽附近遇到,便是我在緊急關頭,不令爹下手太重,他們兩人,才不致立時身亡的,你若是見到了譚姑娘,請代我告訴她,我…一直沒有做過壞事!”呂麟點點道:“好,只要我能夠見到她,我一定説給她聽。”黃心直又嘆了幾聲,道:“呂公子,你最好匿身到夜晚,再離開此處,以免與我父親相遇!”話一講完,便自離去。
他輕功何等之好,身法之快,更是難以形容,一晃眼間,便自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