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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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走了,若彤!”方筠在一旁提醒她。
“方筠…”她怔怔地看着她,似乎有着千言萬語。
“想説什幺?*黨隼矗際改甑暮媒忝昧耍垢銥推茬郟俊?br>若彤心得寬,認真問道:“你覺得湯穆哲這個人怎樣?”
“湯穆哲?哪個湯穆哲?”方筠無什幺印象。
“就是幫助處理書寒後事的那位教堂唱詩班的負責人。”這一説,才讓方筠的記憶瞬間抓了上來,但也不小心口而出了一句話。
“就他呀!旎菱很欣賞他呢!”
“旎菱常去找他?”不知怎的,她現在只要一聽到“旎菱”兩字就很冒。
糟了!我這個大嘴巴!方筠在心中不斷地犯嘀咕,這一來,若彤又要疑神疑鬼了。
“我不懂,為什幺你們做事都要偷偷摸摸的,口口聲聲説是好姐妹,什幺事都不願意對我説,枉費我對你們一片真心相待。”若彤的嗓音異常低,並不像一般人大肆咆哮,但方筠心中可明白得很,她這樣才最嚇人。
“…”
“好!你不告訴我我也不勉強你,這些年來你一直處於我和旎菱中間,為這段友誼努力維繫着,我不想因為我和她之間的一些事而來影響我和你之間的情。”若彤的一言一語,讓方筠清楚地明白,她和旎菱之間有漸行漸遠的意味,淡淡的白開水味,使這兩人之間的關係已然了無甜味。
“若彤,我真的很不想看你們這樣子,我心底也不好受,唉!以後最難做人的是我,你知不知道?”方筠千頭萬緒,別人的戀愛事,關她什幺?無端成了環保垃圾筒。
“好了啦!我又不怪你,反正現在我要跟你一樣,每天吃飽就睡、睡飽就吃,沒事就到海邊踢踢水、看看夕陽,這子多好哇!”若彤無遠弗屆地將理想定得好飄逸、好灑。
她將手臂伸向方筠另一邊的肩頭,很親暱地在她左臉頰上一親,此時,若彤只好將內心的依賴寄託於友情上,少了愛情的束縛,的確海闊天空,管他的山盟海誓,她再也不信了!
這些話,方筠是半信半疑,雙魚座的女人不戀愛,那丘比特就可以退休了。
夏天的腳步在穆哲忙碌在唱詩班的人拔甄選上,無聲息地消逝在風塵之中,等到一切大抵就緒後,已是秋詩篇篇、楓紅層層的季節了。
若彤的小侄女霜靈,在穆哲的諄諄指導下已能將音調至唱聖歌的那種清潤嘹亮的境界,每次一練歌,若彤總不忘拿張小椅子坐在一旁看霜靈練唱的情形,偶爾也會不經意將視線瞟一瞟認真教課的穆哲,有時望久了,也不覺得眼神已走了樣,等到穆哲不經意地側頭掃到若彤的身影時,她才慌張地倏而將眼光移走,好幾次,穆哲還偷偷抿起一抹竊笑,假裝不去點破她,看她臉上飛起一道紅霞,也是一件賞心悦目的事。
如是純純的甜澀摻雜,總是像一杯混雜了多種成分的雞尾酒,不知箇中的真正滋味,有些醺醺然,似醉醉的陶然樣,一直深鎖在彼此的內心,或許是有緣分,沒機會吧!
直到有一天下午,若彤仍如往昔去看霜靈在教堂的發音練習,一到門口,便聽見穆哲和人對罵的吵雜聲。
“我不懂,為什幺我表妹不能獨唱,當初你找她進來的時候,誇她這好、誇她那好,豈不都是胡亂敷衍人的話!”若彤定睛一看,是旎菱,將近一個月不見,她瘦得厲害,兩邊的骨都削尖了,扎綁的馬尾也有幾亂髮紛散在外,普普通通的長袖洋裝,看來子過得極為消沉。
“蔣小姐…”
“你不能叫我旎菱嗎?我認識你不比單若彤晚吧!聽説你並不是叫她單小姐?”旎菱不知怎的,説話慢慢失去她的幽默風趣,對人…似乎也沒有那份耐心。
“好!旎菱,我承認詠薇的音夠好,但她技巧還不是很純,只要慢慢栽培,不用急在一時,來…”
“夠了!是不是我也必須天天到這來陪人練唱,才有機會捧捧自己的親人…,還是你別有用意?”緊皺的眉心,款款地訴説那一顆早已塵封的心。
穆哲惱了,他的手從額頭滑進發叢內,眉頭很沉重地一擠又開。
“這不是什幺驚逃詔地的比賽,不過是小孩子聖誕節時唱聖歌的一個社區活動,你不該如此小題大作的。”
“是我小題大作?還是你居心叵測?”穆哲啞了,喉間再逸不出任何千言萬語,她到底還知道他多少事?
“孩子們該練唱了!”他轉身想逃離旎菱的咄咄人,不料,她卻在後面低語道:“我不會讓她連續搶走我兩個男人的。”穆哲頓時被她的一席話給震住雙腳,但他並沒有回頭去應和她的話,他懂,但不知該怎幺響應,巨蟹的矛盾與猶豫情結,令他掙扎不巳。
若彤全身背貼在教堂外緣的白牆上,一段一段過濾剛才片斷的對話,他們到底是為了什幺而吵?又為了誰?冥冥中,自己也離不了干係似的,令她更百思莫解的是,旎菱的最後一句話…“兩個男人?”是書寒和穆哲嗎?
一個朦朧的輪廓出現在她腦海…湯穆哲?會是旎菱的新目標?
太多的疑問盤桓住她,和旎菱的覺怎會演變到這步田地,連方筠也越來越不敢參入其中,這份友誼怎會變質得這幺快。
“若彤,你剛到?”突然的一道黑影閃到她面前,如魍魎的身形不聲不響地飄過來,令若彤倒了一口氣。
“嗯…剛到!”
“又來陪霜靈練唱?”考慮了一會兒,也只有承認是最保守的回答。
“嗯!”她頷首。
“霜靈也有二十出頭了吧!”
“是呀!”
“又不是小孩子了,幹幺還這樣陪?”她笑中帶着玄機。
“在她旁邊可以給她打氣啊!”若彤不得不演起戲來,略撒了些小謊。
旎菱看出她生硬的口氣。
“若彤,我們還是好朋友?”
“當…當然嘍!問這什幺傻問題。”若彤一笑帶過,説實在的,無論如何,摒除書寒的事不論,旎菱和方筠對她都是同樣重要的朋友。再説,在這個節骨眼上,她更不願意再掀起另一場情海波濤。
旎菱也笑了,自然的灑和適才的犀利劃上了一個不等式,褪去沉?的耀眼華服,看出她也有朗的一面。
“説得也對,我怎會問你這樣的問題。”她執起若彤的手説:“我們永遠都是好朋友,有什幺話你一定會對我坦誠不諱的,不是嗎?”她見她面有驚,揚起一抹輕笑。
“我也會對你這樣的。”那份笑容藴涵着冷冷的警示,令若彤雙肩微微一顫。
“那我進去陪霜靈練習了,改天找機會好好敍一敍。”若彤離旎菱那冷颼颼的劍風彈雪之中,加速遠離現場。
在她踏進教堂那扇高沉的大門時,遠遠地聽見背後傳來一句:“會的!以後我們碰面的機會會很多的。”待若彤轉身一瞥時,旎菱那孱弱瘦削的背影漸漸消失在灰蒼的秋意裏,一道又一道的風颯颯襲來,夏正式隱沒在初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