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對嗎點着頭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不過,當聽出是我的聲音之後,她便改換了音調,非常熱情的和我寒暄着。我試探了一下,發現她應該是不知道昨晚的事,當然,我也從她口中再次證實了我的眼睛沒有出錯,母親此時確實出去了,於是,我開口問她“鄭姐,寶峯是不是從暑假開始經常去你們單位吃午飯?”
“寶峯?沒有啊。”她沒有刻意的遲疑,十分自然,一如往常的把話講了出來“主任在單位用午飯的話我都是在身邊的,一次也沒見過他呀。”
“哦,那先這樣。謝謝鄭姐。”話音落下,我隨即將電話掛斷。
接着麻利的使用單手,將sim卡從手機裏取出扔掉,之後摩挲着耳邊的藍牙耳機,腦子裏不斷閃出各種判斷,但很快,我就不再去想那些,專心致志的開車跟隨,同時還密切注意身後有沒有人在追蹤。
一切都還算正常,身後沒人跟着,前頭母親的車速也很平緩,並無異樣,直到她的車子入和家大道,並又行進了一段之後,我才覺查出一絲古怪。
“這不是那晚我跟丟的地方嗎?難道又是去那裏?”我懷着此念頭,繼續追隨着她。過了大約近四十分鐘,她終於通過匝道,左轉朝市區南面城郊結合部的一個街道駛去。
不久,她的車終於緩緩進入了一個不起眼的花園住宅小區。我沒有開車跟進,而是在路邊停好車,重新換上新卡,開啓手機,接着下車,壓了壓頭頂的鴨舌帽,步行進入該小區。小區的門衞室形同虛設,裏面的保安本就不會來詢問我這個陌生人。
這裏可能建成時間已久,地段又不好,所以看起來很頹敗。樹木和花草都是蔫搭搭的,沒有絲毫生氣。在小區的大道直行了差不多百米後,我瞧見了母親的車。它停在了一棟右側的住宅樓下。
除了它,還有一輛昨天下午始終跟在我和衞寶峯身後,由那個被我電暈的木訥司機開的車子也停在此處。
不過此樓的兩道防盜門正緊緊關着,我無法進入。於是,我只好遠遠的藏身與一棵樹下。躲避着中午炎炎烈,同時按耐着略有焦躁的心緒,等待着她再度出現。
差不多半小時後,時間指向了下午一點二十五分。戴大框女士墨鏡,着米白七分袖上衣,搭配咖啡及膝裙,半高跟涼鞋,秀髮齊肩,肘挎女包的母親從靠裏側的防盜門中出來。
隨後頓步,轉身衝還在防盜門內的人説了幾句。從我的視線角度,可以很清楚的看到,那人,便是昨晚與我照過面的“花臉”
“花臉”在母親講完後點了下頭,然後就把防盜門合上。母親也慢慢地朝自己的車走去。到了車門前,她又轉身,螓首仰起,衝樓上看了一下。我順着她的目光而視,立刻就發現了四樓的一個落地窗前,上身套着緊身背心的衞寶峯正站在那兒。
很快,母親收回了目光,開門上車。可她也沒有馬上離去,而是取出手機,打了一會兒電話後才發動車子駛離。聽着發動機引擎聲音越來越遠,我便從樹後起身,着鼻子暗自思索了片刻。
之後就緊緊注視着小區的大道上,看有沒有人進那防盜門。功夫不負有心人,二十多分鐘後,一對看起來像是情侶,抑或夫的年青男女衝着防盜門而去。
見此,我隨即裝作放鬆的樣子跟在他們身後。到了門前,他們打開了門,我則不慌不忙地跟了進去。
並慢悠悠地沿階梯向四樓而上。年青男女在二樓就進屋了,我則在近一分鐘後來到了我確認的房間門口。長了口氣,我正打算按動門鈴之時,卻聽見了衞寶峯的説話聲。
“我説,你能不能給我去叫個女人啊!媽的,從昨晚到現在,我還憋着火沒哦!”此話剛落,門內又傳出“花臉”慢條斯理的迴音“衞公子,這話有些偏頗了吧!
凌晨的時候我可是看見你對着電腦裏的a片擼管呢!難道這不是發?”
“那個…那個能一樣嗎?”衞寶峯的語氣有些嚅囁,不過瞬即就高聲叫道:“,你偷窺我?!”
“不不不。”
“花臉”的聲音依舊沉穩“只不過我的五都還不錯,發生在我身邊任何異常,我都能知道罷了…我説的對不對?門外的朋友?”
“什麼!”聽到此話的我暗吃一驚,不過臉上還是擺出一副平靜的表情。説道:“把門打開,是我。”房門“吱呀”一聲,悠然開啓。裏面還是昨晚那副打扮的“花臉”看了看門外的我,稍意外,不過馬上咧嘴一笑,把我讓了進去,同時還輕笑道:“看來啞巴沒能看住你黃公子。”
“我是你們老闆的外甥。
你説他敢下狠手嗎?”説着此話的我掃視了下這屋子。其三室一廳,九十平米上下,家裝陳設都是半舊不新。不知道是出租房還是別的什麼。
“你…你…”原本翹着二郎腿,坐在客廳沙發上煙的衞寶峯在發現是我之後。臉上的神情開始變得驚懼不定。身子有點兒發顫,不住地往沙發角上靠去。
“黃公子。”見我緩緩地朝衞寶峯踱去“花臉”便立刻拍着我的肩膀,嘴裏同時道:“這裏鬧出大動靜可不好收拾。還望你體諒。”
“對…”衞寶峯聽後連忙點頭,掐滅煙蒂,手指着“花臉”口中慌里慌張的道:“你可是我媽派來保護我的。你一定阻止他!”
“住口!”我瞪了他一眼,冷聲斥責道:“你沒有資格再喊她媽媽了!”他抖了一下。
之後便縮在沙發裏,偏着腦袋,不再出聲,接着,我回過身,看着“花臉”要求道:“不動可以,但你得給我十分鐘時間,我要問他一點事情。”他微笑着,搖了搖頭。
不等我反駁就道:“黃公子,剛才趙主任出去的時候就跟我説了,她判斷,以你的格,上午逃走後是一定會跟蹤她的。所以她讓我在你出現後,繼續管住你,不讓你亂來。”這句話讓我的心頓時一凜,思緒也不黯然。真不愧是我的母親,把我的脾算的清清楚楚。
似乎無論我怎麼蹦躂,都沒有辦法逃出她的掌心。或者説,我不蠢,但愚,結果,還是自投羅網,白費工夫了“那他呢?你一個人看倆?”收起自己的小心思,我把目光轉至偷偷起身,正朝一間裏屋行去的衞寶峯。並出聲問“花臉”
“待會兒啞巴會過來接走他的。”他靠在外門的門背上,雙手兜,神情自若。
“衞寶峯!”我突然一聲厲呵,快進屋子的他身子一震,就好像被施了定身咒一樣,不動了“我就問你一句話。”我抿了下嘴,然後吐出濁氣,緩慢而又堅定的對其道:“你到底明不明白自己的結果會是什麼樣?”他沒有任何表示,一頭鑽進了屋子。只是在關門的一霎那,門縫內的那道瞟向我的目光中,含着深深的嫉恨與嘲諷。房間裏歸於靜謐。
此時在出聲的,便只有立式空調的嗡鳴…***下午三點半。幾分鐘前,衞寶峯被趕來的木訥司機接走。我沒有和那個早上被我電暈的傢伙照面,只在窗户前看了正在上車的他一眼。
從其身形舉止上來看,電沒有給他帶來多少傷害,不過這也在我的預料之中,不值得深究。
“啞巴手上沒有人命”就在這時“花臉”來到我身側,拉上了窗簾。
接着繼續道:“所以他即使再練十年鐵砂掌,也沒有那股子氣勢。看家護院能湊合,與人辦事就不怎麼樣了。”
“那你呢,殺過多少人?”我轉過身,看着他進廚房,出來的時候手裏拿着兩瓶礦泉水,將其中一瓶遞給我的時候我又開口了“能從金三角出來,還沒進監獄挨槍子的。應該不是什麼得虛名之輩吧?”
“都是往事,過眼雲煙。”他喝了口水,潤了潤嗓子“你也不用問你舅舅為什麼會有我這樣的手下。只要知道他在我回來的時候救過我的命,我為他辦事只是報恩,僅此而已。”
“你是三湖人?”我皺了下眉頭。
“這個我也沒有掩飾啊,聽我的口音就能瞭解了。”他拿過一把椅子,坐下後繼續道:“聽説過果敢同盟軍嗎?”我頷首表示清楚,並説道:“緬共人民軍八一五軍區另立門户的武裝組織。成員主要漢、撣、苗三族。九十年代初期與中期兩次內訌後由彭氏家族掌控。
去年八八事件,緬政府和軍隊進駐。將近四個月後,同盟軍一部被改編成邊防營,彭氏家族則攜餘部藏匿至其他武裝派別控制區。對外改稱民族民主同盟軍,兵力估計在千人左右。”
“我就是從那裏出來的,不過已經好多年了。”他的目光望着屋頂,彷彿回憶“初中畢業的時候被人騙到那裏去的。礦工、苦力、種鴉片、看場子、打黑拳、販毒、打仗。這些我全都幹過,後來隊伍被別人併,我在同盟軍上層又沒關係,所以只能勉強逃回三湖。
回家一看,爸媽都已經沒了,我除了一身殺人的本事,別的什麼都不會,户口身份證什麼的更是註銷作廢了,徹徹底底的一個黑户。”
“在人生最黑暗的時候碰到了我舅舅,對嗎?”他點着頭,以示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