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緊抿着嘴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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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的!我不管,今天一定要給我乾死他,廢了他的手腳!上啊!上啊!”已經被怒火衝昏頭腦的衞寶峯大聲的吼叫着。
如果不是他知道我的身手好,或許早已身先士卒地衝上來了“呦嗬,這不是阿豺嘛!咋的,越混越回去了,跑到學校門口欺負小孩呀!”正在這形勢不明的一刻,那輛我在去醫院的路上發覺,到現在還跟着我和衞寶峯的車終於停下,從車裏副駕駛位下來的一個男人一邊朝我們走來,一邊還滿嘴戲地諷刺着光頭男人。
這個男人看起來大約三十多歲,一米七幾的個子,理着小平頭,眼小眉,穿着一件黑緊身短衫,出的古銅胳膊肌十分虯結,肩部三角肌同樣發達。
左眉角至左耳垂,有一道斜斜的疤痕,那對不大的三角眼攝出的森然光芒,收放之間,如吐信的毒蛇一樣。
令人不敢直視。等其推開兩人,進入包圍圈後,便着滿不在乎地口氣對光頭男人道:“阿豺,你老大身子骨還行吧!
哦,我記得好像是站不起來了對吧?回去告訴他,就説是我説的,別在三湖死皮賴臉的待下去啦!早點回章江老家養老才是正道。聽見了沒?好了好了,都別杵在這兒了,走吧!難道還等我請客吃飯啊!”話雖然被其講得非常辱人,可我看得出來,他站立的位置十分巧妙,很方便他第一時間拿下光頭男人與衞寶峯,而且,此人的腳掌也在不聲的抓地發力,以便突然暴起發難。
被其稱為阿豺的光頭男人在看到他出現後,臉就已經比剛才還難看了,顯然對其很是忌憚。聽完了話,陰鬱着臉踟躇了一會兒,接着又朝門衞室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後臉上對衞寶峯做出了抱歉的表情,咬牙揮手地對手下道:“撤!”
“你他媽的誰啊?”見包圍圈漸漸散去,氣急敗壞地衞寶峯指着那個男人叫罵道。男人面對着衞寶峯的斥罵,毫無火氣,反而笑眯眯地回答“衞公子,我是誰並不重要。
重要的是你自家的事情自家內部解決,別牽扯到外人。”説到此,他又轉首看向了我“我猜,這也是黃公子你的想法吧。”
“跟了我們那麼長的時間。是我媽派你來的吧?”鬆了口氣的我轉而嚴肅的望着他,同時嘴裏發問。
“嗯,誒…等等!”他一邊回答,一邊蹉步上前,用右手前臂扼住正要溜走的衞寶峯,然後繼續笑着跟我道:“黃公子,請跟我上車。趙主任還有趙董在前面等你。”聽到此話的我點了下頭,還冷眼瞧了瞧兀自掙扎,不斷叫嚷的衞寶峯。
又瞥了下在門衞室內衝我打恭作揖,堆笑連連的楊錦平,抬手指了他一下後,就跟着男人上了車。
車子啓動後,坐在副駕駛位置的我回過頭看着已經被男人打昏過去的衞寶峯。內心閃出六個字:“自作孽,不可活!”
“你參軍過?剛退伍?”沒在理會死狗一樣的衞寶峯,眉頭緊皺的我開始問起了坐在我後面的男人。
“眼力不差嘛黃公子。”順着我的視線方位,翻腕看着自己拇指上面厚繭的他咧嘴一笑“在金三角待過,現在跟着趙董混口飯吃。”聽到這兒,我的心頭頓時一跳,暗想他口中的趙董…也就是我舅舅竟然會有這種在那片近乎三不管,軍閥林立,罪惡橫行之地出來的手下。
以前怎麼沒聽説過?舅舅名叫趙橫,現年四十二歲。現在是三湖市江口縣一家實業集團公司的董事長,雖然只有初中學歷。
但善於結,經營人際關係的他從十數年前下海經商開始,因為有母親的幫扶,再加上其平積極捐助災區、助學扶貧、修橋築路、安置縣內下崗職工等一系列的行為映襯。
他在江口縣社會聲譽和社會地位隨之不斷的上升,幾年前更是一舉被選為江口縣的人大代表和政協委員。縣城裏的百姓對他,都是口稱讚,無一惡言。他自己也是屢屢成為縣內,甚至市裏一些領導幹部家裏的座上賓。
以往我對自己這個舅舅的觀一向不錯。可今天這個男人的出現,則讓我意識到一些耐人尋味的東西…車子往前行駛了大概十分鐘左右,然後拐進了一個岔道,緩緩減速。我舉目望去,前方三十米多處,一輛外形低調沉穩。
但價格絕對不低的大眾輝騰轎車正靜靜地停靠在那裏。此車,便是我舅舅手裏三輛座駕的其中之一。
“黃公子,過去吧。”等車裏那個看起來很木訥,幾乎沒有存在的司機將車停穩,在我身後的男人便如此説道。
“還不清楚你叫什麼?”我回頭,看着他問道。
“沒名沒姓。”一臉哂笑的他摸了下臉上的疤痕“黃公子非要知道的話,就叫我花臉吧。”
“我記住你了。”
“小人物一個,不值得黃公子上心。”他仍然擺出副輕鬆的表情,右手一揮,指向外面道:“請吧!”我深了口氣,隨即下車,步伐穩健地向其走去。到了車前之時,後座的車門被裏面的人打開。
定眼一瞧,還是早上去洪麗莉家時那副打扮的母親姿態綽約,端方從容的坐在駕駛座的後面。眼神靜謐地注視着我。那深邃肅懾的目光,讓我的內心泛起一陣焦灼的無力。
“呵呵,膺兒,上車。”出聲的不是母親,而是坐在駕駛位上的一個身着淡粉polo衫,頭髮一絲不苟,長相肥頭大耳,身形相當胖碩的男人所發。
他引人注目的地方就是其左手腕戴着一塊做工緻的高檔腕錶跟一串翡翠佛珠,腕錶的閃耀光澤與佛珠的瑩瑩翠綠互相疊,形成了一團極為璀璨的氤氲。
此人,就是我的舅舅趙橫。我默不作聲地鑽進了車子。跟他小聲問好後便回過首,與母親相對而視。舅舅在此刻也非常識趣的下了車,朝我來時乘坐的那輛車走去。
母親的右手握着瓶擰開的依雲礦泉水。瓶裏的水還很滿,她還沒來得及喝,只不過是拿在手裏罷了“知道了?什麼時候?”少頃,臉上浮現出幾分,在我看來應是略帶勉強笑意的她終於率先打破了沉默。
齒間微着幾顆整齊的白牙,呈現出半月弧的形狀。
“那天早上你和他從省城太一會所出來,我就在你們後面。”她聽完,收起笑容的同時微微頷首,似乎一點兒也不覺得難堪。雙眸盯着手裏的水瓶,輕聲嘆道:“還是被發現了啊!”
“三個問題,媽。”見其如此雲淡風輕的模樣,我強按着心頭的盪,沉聲道:“第一,為什麼要和他那樣?
第二,事情如果被爺爺還有他的爸爸知道了你怎麼辦?第三,你到底在計劃着什麼?請看在我是你親生兒子的份上,據實相告。”
“正因為你是我的兒子,這些事我暫時是不會説的!你也不用再問,時間一到,你會了解的。”她説此話的時候,氣勢瞬間就變了。
從一位母親轉為了一位明強幹的領導幹部。一字一句,斬釘截鐵。
“可你知不知道,他把你倆的事情都發到一個成人論壇上了!”見無法説服她,我只能報出了猛料。
這句話讓本來就有點兒緊張的氛圍忽然之間降到了最冰點。她的嘴角斂起了一股驚詫過後的惱人怒意,握着水瓶的手猛得一收,發出“喀拉”一聲脆響,濺出些許水滴。眉眼上提,冷峻,帶煞。
“該死!”聽着她冷聲叱罵,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説好,只能稍稍安道:“這事情我已經讓我同學去處理了。
你放心,他是很厲害的電腦黑客,癱瘓網站,清理數據這種事情非常拿手,而且我也沒跟他吐實情,只是叫他把那個有貼子的論壇分區貼子全部清空。
我想,一棵樹藏在整座森林裏,如果一把火燒掉森林,誰都猜不到其實真正要毀掉的只是那棵樹。”我所説的這些,正是幾個小時前,在家綁好衞寶峯後,打給我同寢室那個黑客同學的電話內容。
聽到我這樣的話後,她的容顏稍展,變得好看了一些,還衝我微笑着道:“還是親兒子疼我啊!”
“那就請你別避重就輕了,好嗎,媽。”我語氣誠懇地繼續道:“有什麼苦衷你可以跟兒子説,我們一起面對!”
“這個你還是別問了。”她的面容恢復了冷靜,語調沉穩地説道:“等事情結束,媽媽會告訴你一切的。可現在真的不行,不要反駁,這是為你好。明白嗎?”她伸出沒拿水瓶的手,出三手指,一副不容置疑的樣子,還搶在又想出聲的我前頭續道:“媽媽也給你三個選擇。
一,等會兒離開,去外地旅遊。什麼時候讓你回家來你在回。二,到你爺爺那兒住,回來的時間還是和前一個一樣,三,跟你舅舅走,回來時間仍舊同上。”
“如果我一個也不答應呢?”被她的強勢所,心下甚是不滿的我終於垮下了臉,不客氣地回敬道。
“黃膺!”她再次出怒意,齒開闔之間更是帶着一股凌冽的寒氣“我是你的母親!身為兒子你應該有做兒子的覺悟!不要在我面前指手畫腳!”説完此話的她臉頰泛着愠,被外衣包裹勾勒出層巒疊嶂的飽滿脯也是上下波動,起伏不定。我偏過了頭,緊抿着嘴,以沉默來代替言辭的抵抗,而她也不再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