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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茭替出現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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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沒抓人,還把受傷的送醫院了嗎?”

“大病?家裏養着?那不就等於等死?”在把女孩送進醫院的診室後,我獨自站在走廊裏,內心這麼嘀咕着,頗為難受。

一個原本應該在家享受着幸福温暖的少女,現在卻因這樣那樣的緣故,不得不在假期獨自出門,忍受着路人異樣的目光拾荒,補貼家用。看看這個名叫洪麗莉的女孩,再想想自己以及衞寶峯。

我那滿腹的鬱結之氣頓時便化為一聲嘆息…***半個小時後,醫院附近的一家連鎖快餐店內。

“慢點吃,小心噎着…”已經吃完自己那份早餐的我微笑着對正大口吃喝着包、豆漿的她説道。她點着腦袋,算作回答,但嘴裏卻一刻不停,嚥着食物。

“麗莉。”把被其吃光的盤子挪到一邊的我問她“等會兒大哥哥把你送回家,順便看看你媽媽。行不行?”嘴裏滿食物的她聽了,先是點頭,然後又搖頭。沒等我發問,她就嚥下了吃的,對我小聲道:“黃膺哥哥,你能不能先讓我去一趟回收站?那兒離我家很近,不會很麻煩你的。”

“好的。”我怔忪了一下,隨即回道。

“是…是這樣。”她好像看出了我的不解,低下頭,嚅囁道:“我媽媽下午還要打止痛針。錢…錢還差一點,所以…所以…”聽到這兒,我的鼻子不由地發酸。

心裏十分明白,她已經得到了我的幫助,自覺如果再向我要錢的話肯定不妥。可自己的媽媽需要治療,沒有足夠的錢是沒法子辦到的。所以在這麼矛盾的心理下才講出了難處。

“麗莉,別擔心了。”我語氣和熙、堅定地説道:“你媽媽的病,大哥哥一定會讓人來管的。”她得到了如此的回答,頓時就抬頭,瞪大了眼睛,有些不敢置信地問我道:“真的嗎?黃膺哥哥?”我非常認真地對其點頭。

然後道:“現在大哥哥就去打電話,讓人來管。”她的臉上立刻就泛出了笑容,嘴裏更是連聲謝。隨後,我問清她的家庭住址,便和她打了招呼,接着便起身,到快餐店內的衞生間打電話,當然,這電話是打給我母親的。

先不管母親和衞寶峯、項莆清以及其它的那些讓人摸不着頭腦的爛事。我想,既然碰到了她轄區內生活甚為困難的羣眾,總得知會她這個父母官一聲吧!不然我自己的良心會過意不去的。

“膺兒,大清早的你跑什麼地方去了?”電話很快通了,母親在我還未出聲就這麼問道。隨意地找了個藉口,搪過去後,我便把這裏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講給她聽。

“嗯,我知道了。”母親在聽完我的講述後,沉默了一會兒,才出聲,然後繼續講道:“待會你先送小姑娘回家。我大概還得過幾分鐘才到單位,那麼半小時吧!半小時後我就帶人去小姑娘家裏處理。”

“那他的爸爸呢?”我繼續問着她。

“人不是我們高新區ga抓的,是市局,而且證據確鑿,程序合法,我們管委會也不好置啄。”我還想説話,卻被其搶先道:“你把小姑娘送到家裏後就別管了。

去和以前的同學聚一聚,聯絡聯絡情。還有,膺兒,記住媽媽的話,不要去妄圖揹負超越你自己能力的責任!”隨同此話一起傳入我耳中的,還有那頭不時喊出的“趙主任早、趙主任好”之類的問候語。很明顯,她已到達單位。

“好吧!”我低沉地應了一聲,掛掉電話後緩慢地踱出了衞生間,回到餐桌旁。見到洪麗莉一副翹首企盼的模樣,我便隨之換回剛面對她時的温和表情。嘴裏説道:“好了,等會兒就有人去你家接你媽媽去醫院。現在大哥哥帶你回家。”

“嗯。”笑容佈滿臉頰的她甜甜地回應,然後和我一起走出快餐店。

“黃膺哥哥,你是個好人。”二十多分鐘後,將其送到機械廠家屬區附近後,她地跟我道。我搖了搖頭,一邊把從醫院配來的消炎藥遞給她,一邊説“大哥哥只是憑本心做事。”接着,我又從錢包裏掏出所有的現金,加上一張留有自己手機和寢室座機號碼的紙片,一同進她的口袋,並跟其語重心長道:“錢留着,買點自己喜歡的東西。以後別去撿東西了,有困難打電話給大哥哥。好好上學,只有知識才能改變命運。”

“嗯,我明白的。黃膺哥哥,我一定快點長大,到那時我有工作了,會賺錢,把今天你給我的錢還給你。”做這番承諾的她重重地點着腦袋,小辮子一晃一晃,煞是好看。

“哦,對了…”我又撓了下頭,不好意思地對她囑咐道:“待會兒要是有人問你坐什麼回來的,你就説出租車好了,別把大哥哥的車暴了。”

“為什麼?”她好奇道。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嘛!”我衝她眨了一下眼睛。她聽了,似懂非懂。

但還是點頭答應了,隨後揮手,跟我告別。我隔着老遠,看着瘦小的她進入了那幢灰黃,牆面明顯有龜裂痕跡的機械廠家屬樓,然後不到五分鐘,從另一街口開進來兩輛車。一輛是母親的帕薩特領馭公務專車,還有一輛則是醫院的救護車。

它們都停在了洪麗莉家的樓下。等身着淺咖女士帶褶皺短袖襯衫,白直筒女褲,半高跟鞋的母親下車後,她就和跟隨在身旁的小鄭,一前一後的進了樓,後面還有管委會的兩個工作人員提着一些生活用品隨之而上。

救護車上的醫生護士當然也沒閒着,拿起醫療器具,紛紛進入樓內。又過了將近半小時,醫生和護士就抬着一位成年女病人下樓,洪麗莉陪伴在一旁。

母親則在其他人的陪同下跟在後面。我細數了下,除了她帶來的三人,另外還多了幾位。應該是母親她們沒到之前就已經接到指示,趕到洪麗莉家中的社區街道、以及機械廠的頭頭腦腦。

很快,擺着副親切面容的母親在洪麗莉身邊温言相,並勉勵了一下擔架上她的母親後,才把母女倆送進救護車。等車呼嘯着開走,她又轉回肅顏,在眾人的簇擁下和他們頷首告別,離開現場。見此事已了,我鬆了口氣,也跳上了車,準備駕駛而去。

“哎,我説,那女的是咱們區的二把手吧?”此時,在車的一側不遠處,一些看熱鬧男女的議論聲傳至我的耳中。

“應該是的。那天咱們去區裏討説法,那女的不就站在那個區委書記的身邊嗎?”

“嘿!有氣質的。”

!再漂亮再有氣質,還不都靠陪睡陪出來的。”

“那倒不一定,我聽我親戚説過,那女的在他們區當副區長的時候官聲還不錯,敢和市長頂牛。”

“切,別胡咧咧了!官大一級壓死人知道不?真敢頂那也得是捏到了把柄!”

“算了吧!關咱們平頭老百姓啥事?還是準備準備,中午人家宏圖集團可是又要來發東西了,我聽説今天不光有米,還有油和雞蛋呢!”

“真的!?”

“對!還是過子要緊啊!散了,散了…”等到一旁的人都消失了,我依舊呆呆地坐在車裏,腦海中還回蕩着“把柄”兩字。

如果參考昨楊錦平的説法,那母親握有其父楊軍把柄的説法非常可信。可問題又來了,母親、楊軍以及他倆的共同靠山項莆清應該都算是一條船上的人。

再怎麼搞,也不會希望這條船毀敗,大家一起完蛋吧!母親那些在楊錦平嘴裏的做法,往小了説是恃寵而嬌,往大了説那就是在破壞他們圈子裏的人際利益關係,後果是十分嚴重的。可偏偏母親她就那樣做了,還一點事都沒有。

項莆清和楊軍幾乎就沒有采取任何手段懲罰或是打壓她。這真是讓人匪夷所思。等等,楊錦平的説法就一定是真的嗎?他會否在撒謊?抑或隱瞞了些什麼?還有衞寶峯,從他那些貼子裏的描述,母親就好像一個因慾而喪失了理智的媚俗女人。

被其用幾張似是而非的幽會照片就能威脅的白痴女人。這可能嗎?浸官場多年的她智商和情商就那樣不堪?

如果是的話,那就真是個笑話了,謎團,疑團,一股股,一波波地在我大腦中糾纏、碰撞、分裂,然後重新組合、排定,繼續反覆,替出現。真相,似乎被我摸到了一角。

但其大部,仍然籠罩在厚重的冰山內,觸之不得。不知道過了多久,終於回過神來的我了下僵硬的臉,然後駕車,朝市區進發。

花了不到半小時的工夫,我就到了市圖書館。在裏面借到了《秋左傳》後,我來到了寬大的閲覽室,隨意地找了個位置坐下。攤開書頁。

同時又取出剛才在路上買的本子和水筆,放在桌上。拿起筆,對照着書上“鄭伯克段於鄢”的記載,我便在本子上依次寫下一系列的名字。

完成後,我看着上面兩排人名。左邊是鄭莊公、共叔段、武姜、潁考叔。右邊則是我自己、衞寶峯、母親以及楊錦平、楊軍和項莆清。前三行又用橫線連接了起來。

這樣就變成了鄭莊公…我自己、共叔段…衞寶峯、武姜…母親。

“是不是這樣?”我右手轉着水筆,左手託着下巴如此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