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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順手拿過相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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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小時後,三湖市內最好的“冰點”網吧門外。曾經聽衞寶峯講過,他如果上網吧基本都在這兒。那麼換句話來説,他的狐朋狗友之一…楊錦平上網吧玩應該也在此地吧!對!我正是來找楊錦平的!

看過衞寶峯貼子的我百分之百確定楊錦平便是那個所謂的“哥們兒”他的父親,現在的市長楊軍。

正是當年母親與大官苟且的知情人…大官的秘書。至於那大官是誰,我心裏也已經相當清楚了,我此來,只是想從楊錦平的嘴裏知道他為什麼瞭解這些私密之事的。

按理説,他的父親身為秘書出身的底子,嘴巴都應該很嚴實。上級的隱秘之事怎麼可以隨便透給家人聽?還有他究竟是出於何種目的要把事情説給衞寶峯聽?

把凱越停好,我掃了一眼網吧外面的四周。發現楊錦平的tt跑車在之後,便面無表情的向網吧走去。在一樓大廳轉悠了一圈,沒見到他。於是繼續朝二樓包廂區拾級而上。

幾分鐘後終於在一包廂裏找到了人。連他楊錦平在內總共三男二女五個人。女的姿都顯中等,因為穿着妖嬈,化妝心,顯得有中上水準。他們嘻嘻哈哈,玩着電腦,言談無忌,坐在最外面的一油小生格外活躍,説話刻意,最是聒噪,至於兩個女的則時不時花枝招展一番,小鳥依人一下,嗲聲嗲氣,風騷勁兒倒是也引頗多視線。

見我這不速之客推門進來,眾人都是一愣。油小生反應最快,站起來狐疑地問道:“你幹嘛的?”

“呦,是黃哥!”居中而坐的楊錦平看清楚是我後抬了下胳膊,揮手算作招呼。

“楊錦平,請出來一下,我找你有事。”我沒理會杵在跟前的油小生,雙眼越過他,視線投向坐態懶散,吊兒郎當的楊錦平。

“哦?在這兒不能説嗎?天太熱,我不愛動。”眼見我的臉有些不善,他收起了笑容。眼睛滴溜溜地轉着,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嘴上的回答不鹹不淡。

“聽見沒,楊少説了,有什麼事兒在這裏講。”油小生搶在我出聲之前陰陽怪氣地説着,似乎這樣才能撫平剛才被我忽視的不之情。我瞥了他一眼,依舊沒搭理他。目光轉回去看着楊錦平,忍着心中的怒火,堅定的説道:“很要緊的事。”他聽了之後,又笑了,笑容裏帶着一絲譏嘲,眼神同樣如此。血在朝頭部管湧,壓迫着我那已被恨意填滿的大腦,在褲兜裏的手開始蜷縮,攥緊。

“好吧!”在我即將失控的瞬間,他忽然起身,繞過身邊的女人。走到我跟前的時候順手取出一支煙,旁邊的油小生見狀連忙掏出火機,幫其點上。他了口,然後繼續道:“去哪裏説?”

“楊少,不會有事吧!”

“楊哥…”

“‘羊咩’…”

“誒…”楊錦平揮着夾煙的手打斷了油小生以及其他幾人的説話,然後轉首看了我一眼,嘴裏則對他們道:“他是‘瘋子’的大哥!你説我會不會有事?”

“噢…原來是衞少的大哥呀!失敬失敬!來,您煙!”剛才還一臉不忿表情的油小生馬上換了副笑臉,隨即拿出自己的黃鶴樓1916,遞了支給我。

其他幾人也不復之前的冷淡,和氣地和我打招呼。我擺手拒絕了油小生的煙,跟楊錦平示意了下後就率先出了包廂。很快他也跟了出來,二十分多鐘後,我和他來到了離網吧不遠的一家咖啡廳。

找了個包廂,點了一杯冰拿鐵和一杯苦冰咖,倆人分坐與兩端,誰都沒先開口説話。很快,咖啡被服務生端上來。我在自己的褲兜裏搗鼓了一會兒後,便伸手撫着透明的杯沿,注視着他道:“我相信,你剛才應該猜到了我為什麼來找你。”

“是啊!”他微微頷首,再次摸出煙點上,順口道:“看來你知道了,不過説實話,我也沒想到他真會那麼幹。”我皺着眉頭,以示不解。

“黃哥。”他坐直了身子“我知道你看不起我這種靠父陰庇護的二世祖。可這對我來説,又有什麼大不了?走自己的路罷了!‘瘋子’實際上和我一樣,只不過他的個比我還極端!

在他的個人世界裏,誰摧毀了他的三觀,他就要反擊過去,哪怕是抱着那個人同歸於盡!”

“這些和我要問你的沒有任何關係!”我把咖啡杯往桌子上一頓,肅聲道。

“你不明白。”他看了眼灑在桌子上的少許咖啡,搖頭輕嘆道:“‘瘋子’是過年後不久知道那件事的。也怪我,好死不死的帶他去那裏玩。”

“太一會所?”我一邊用紙巾擦着濕的手一邊問道。他點了點腦袋,繼續説道:“趙阿姨的事情,差不多兩年前,也就是我爸從省城回來當市長的那年我就知道了。”

“是他吧。”我隨手從上衣口袋裏摸出一張從舊報紙上裁剪下來的新聞,攤開後放在桌上,推至他的面前。他瞥了一眼報紙,然後望着我,點了下腦袋。

“繼續説。”話音落下,我收回了報紙,目光凝視着報紙上的標題…《省委常委、組織部長項莆清走訪問老黨員和生活困難黨員》。***項莆清,男,現年五十七歲,祖籍魯嶽省曹州市。父輩避戰亂災荒遷居至三湖市一偏遠小村莊,他因此在那裏出生。文革期間,其父在當地一“五七”幹校工作。

因為照顧在此地接受勞動改造的原省委第一書記馮援頗為得力,隨之收穫了馮書記的特殊好

在文革結束後,重新恢復工作的馮書記為了報答其父的恩情,便安排他的長子…也就是項莆清到省委黨校進修學習。項莆清在去省委黨校之前已經參加工作。

他那時在三湖市江口縣體委下屬的少體校當田徑教練。在省委黨校完成進修後,馮書記便將他調至自己的身邊工作。

在他的關照與提攜以及自身的刻苦奮鬥下,項莆清僅花了十年不到的工夫就從一個普通秘書,攀升為正廳級的高官。並在那年年底,回到了三湖,擔任市長。一年半後,又晉位市委書記一職。

在主政三湖市的那幾年,項莆清留給百姓、各級官員和這座城市的,便是他的強勢與大刀闊斧的城市建設。

從市政規劃到公共服務,他都事無鉅細,親力親為,以致那時百姓口中傳出“咱們這裏只有市委書記、沒有市長之類”的説法。

這些東西,帶給三湖市的是一方面城市規模越來越大,中心城區市容市貌開始變得整潔、美觀。市國內生產總值以及市政府財政收入的節節攀高,而另一方面,便是房價的狂飆突進,物價的不停上漲。

這讓生活在此地的絕大部分百姓都難以接受,對於他的非議也開始逐漸增多,不過這些都沒有影響到他項莆清的官位升遷。五年前,他被再度調回省城曙光市,任市委書記。三年前的大換屆中,他更是一舉進入吳西省的最高權力機構…省委常委會,任省委常委兼組織部部長。

以上所述,都是我從小在三湖生活和上學時斷斷續續的聽一些人的議論以及評價後,在自己腦海中形成對此人的大致印象。現在,我已經清楚了,母親在當年被調入市政府辦公室工作的時候,時任市長正是他項莆清。

而且更重要的是,他和母親原本便相識。因為當年他還在江口縣的少體校當田徑教練之時,其所帶的隊員中,就有母親。在我的家中,現在還保留着一本母親當年參加少體校時代的一些比賽留念相冊。

年少時的我曾經好多次翻開它,羨慕的看着照片上當時還是豆蔻年華的母親在賽場的颯英姿。在相冊的最後一頁,則是一張合影。上面有個被包括母親在內的十幾個少年男女圍在中間的青年男子。

他看上去不滿三十歲,中等個頭,留平頭,國字臉,身穿中山裝,佩太祖像章。此人,正是項莆清。曾記得有一次,我正在客廳再次翻閲相冊時,電視上正播放着本地電視台的新聞。

在我翻至相冊最後一頁時,剛好新聞裏也同時出現了項莆清作報告講話的影像。不意抬眼看了一下電視的我,再瞧了瞧手中的相冊後,便天真爛漫的跟坐在身邊的母親叫道:“媽媽!媽媽!電視裏的那人怎麼和照片上的叔叔這麼像呀!”當時的母親在聽到我這麼説以後,並沒有馬上回答。她先是轉首朝坐在側面沙發上瀏覽報紙的衞佐民看了一眼,見其沒有反應後才回頭衝我微笑道:“你這小腦瓜怎麼看出來倆人長得像?”

“我就是知道!”我口,小大人似的回答。

“膺兒真聰明!”母親摸了摸我的腦袋,把我攬至其懷中,順手拿過相冊,指着照片中的項莆清道:“他就是電視裏的那個人。當年是媽媽的教練,姓項。現在是市委書記,我們這座城市裏最大的官。”

“向葵的向?”

“不是。”母親用嘴親了下我的額頭,語氣柔麗、和緩“是項羽的項。”

“媽媽,你的笑容好怪哦。”靠在母親懷中的我有些不好意思,扭了一下後腦袋上揚,剛好瞧見她臉上的那抹嫺靜而又略帶狡黠的神秘之“臭小子,敢取笑媽媽!”母親起自己的一縷秀髮,用髮梢輕輕地在我的脖子撓着癢。

“哈哈…不要啦…”我在她的懷抱裏笑聲不絕,掙扎不斷…現在回想起那段,這真是讓我到自己的後知後覺,不過也沒辦法,那時的我僅僅是個剛滿十歲的總角少年。就算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