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部分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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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之靜與那個名叫趙虎的校尉,當天就被逮捕,送刑部——南京刑部。尚書向秀與喬宇同官的情甚好,無話不談。喬宇特地去拜訪,屏人密談,將前後結果,和盤托出;唯一未説破的,是馮澤這個人。
“想不到,你這麼方正的人,也會幹出這種栽贓的把戲!”向秀笑道“可説是一大奇聞。”
“對付小人,有時不能不出以小人的手段,事非得已!知我者諒我。”
“當然,當然!”向秀問道:“這趙虎是無辜之人,但亦不能説毫無責任。”
“是!有失典守軍器之職,不知該當何罪?”
“這要看情節,輕則杖責,重則開革。既然其中有此委曲,自然從輕發落。”
“不,不!”喬宇亂搖着手説“請從重,請從重。”向秀倒愣住了。從來求情,總是求輕,何以反其道而行之?不過聽喬宇解釋清楚,也就無足為奇。趙虎如果杖責,仍然回江彬部下當校尉,那一來,命必定不保;索開革,反倒出虎口。至於趙虎的將來,喬宇自不難替他另作安排。
談罷此趙又談彼一趙。喬宇細説了趙之靜在江彬那裏的地位,以及所能發生的作用,向秀大駭,但亦不無疑問。
“不想皇上的肘腋之間,竟有此極大的隱患。怎麼得了?如老兄所説的情形,我竟絲毫不知。”
“千真萬確,絕無可疑。”喬宇歉然答説:“至於我的消息從何而來,實在不便透。叨在知,必蒙見諒。”向秀是很通達的人,自然諒解。
“這且不去説他了。”他憂心忡忡地説“只談趙之靜。照此情形,似乎不宜窮問底去追究;否則,江彬、張忠之;惴惴自危,反而出鉅變,是個不了之局。”
“是!老兄的深謀遠慮,真是老成之見。不過,責在刑部,我亦不便越權妄議。”
“這都無所謂,像這種情形,照例説宰相召集閣議,共商妥處置之道;原不是刑部所能單獨擔得起責任來的,所以,尊見何不妨明示。”
“是!”喬宇想了一下問:“像趙之靜這種行為,是不是犯罪?”
“當然,罪在不赦。”
“是犯定了?”
“犯定了!”
“既然犯定了,就讓他死,什麼罪名都可以。老兄以為如何?”向秀心想,這一來可以不致牽連太多,而對江彬卻是一種嚴重警告,説不定就此收拾異心,豈非潛消了一場無大不大的隱患?
因此,他欣然答説:“就這麼辦!不過,持法務平務實,趙之靜本無此罪,而以此罪處死,看起來像是有點冤屈。”
“要説冤屈,也是情屈命不屈。”
“這話也是一説。”向秀考慮了一會“説起來還算是便宜他:謀反大逆,是該誅的罪名,至少也要抄家。僅僅趙之靜一個人送命,還算是輕的。”主意既定,向秀親自將趙之靜提執審問;這是不常有的事,所以刑官上下,頗為注意。
話雖如此,能夠看到向秀親審趙之靜的,卻只是極少數的幾個人,因為審問是在尚書的“簽押房”屬於地。也因為如此,趙之靜被提出來時,一看地方,心內便覺寬;如果自己是以謀反大逆的罪受審,就不會在這常人所不到的地。
“你叫什麼名字?”向秀問。
“趙之靜。”接下來便是照例的問年齡、籍貫、家住何處等等。趙之靜一一作答完畢,向秀才問:“你是怎麼認識江將軍的?”
“江將軍慕名來訪,我於他的誠意,所以願意追隨。”
“江將軍保你作什麼官?”
“他要保我,我不願。”
“這樣説,你現在並無官職?”
“是!”趙之靜答説“與江將軍只是朋友而已!”
“朋友是私人關係,你在江將軍那裏參預公事,總有一種身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