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八復活的亡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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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之所以能突然出現又突然消失,原因就在於你們掌握了機關房。我一直都在想,這地下的機關怎麼可能經過幾百上千年的磨損而不損壞,現在想來,在你們進入機關房之前,這些機關都應是關閉着的,是你們將它打開的對不?”
“很對,孟樓兄弟。”蚯蚓王的聲音傳了出來,他的聲音竟然是從那對石槨中傳來的!
“為了讓這齣戲演得像一些,眼爺還以身冒險,不戴防毒面具呆在血池之獄,眼爺是南派摸金校尉的傳人,不像北派靠洛陽鏟做買賣,一定還有些師門相傳的秘技,這裝死就是其中之一吧?”生死眼微微一笑,這時他的笑容恢復了正常,再不像開始那麼詭異。他雖然沒有説話,但他的表情默認了孟樓的猜測。
“我有意在温泉那拖延時間,想看看你們究竟想要做什麼…那在水中襲擊我的,是眼爺還是蚯蚓王前輩呢?”
“是我,如果當時就想你死的話,你絕對不會活到現在。”蚯蚓王的聲音這次不是從石槨中傳出來的了,他正從甬道中過來,恰好聽到了孟樓的問話。
“那麼現在呢…前輩的意思是,現在就想我死了?”
“孟樓兄弟,很可惜,如果你不是和這女警察搭上了關係,咱們這一次仍是好聚好散,這孫悟空夫婦墓中的寶貨,我們還可以分你們一些,反正背後僱我們的人又沒有説全要。”蚯蚓王手中提着槍,他揹着個包,進來之後仍小心翼翼地在牆角點了一隻蠟燭:“沒有你的金匱六壬盤,我們還沒辦法進到這裏。還有,那陰陽月門,你解得漂亮啊,連我都被攔住了的地方,不得不繞道穿牆呢。”他在這種情形下仍點燃蠟燭,這雖然好笑,可是孟樓等人卻沒有誰能笑得出來。
“你説過不殺他們。”阿芸盯着蚯蚓王,臉上表情非常不友善。
“我確實對你説過,我不想殺他們,直到現在我也不想。”蚯蚓王冷笑了聲:“但這女警察上次捉了我和眼爺,此仇不報,我和眼爺怎麼在同道面前抬頭?而且這女警察她追着我和眼爺不放,今天不做掉她,必定會留下後患!”他説到這裏,又冷笑了聲,看着孟樓與胡海:“以二位的格,自然不會眼看着我殺掉她,對不對?”
“靠,話!”胡海脯不停地起伏,額頭青筋直冒,他極力忍耐,才沒有衝上去。
“所以我也只好對不住了,把你們一起…”
“蚯蚓王,你知道我是聚寶堂張家的人。”張許心怦怦直跳,但外表上她還保持着冷靜:“你以後不想吃這碗飯了麼?”
“我老了,眼爺也有退意,做完這一次活兒,這輩子就都不愁了。”蚯蚓王掃了她一眼:“也不怕你們拖時間,那個拿着遊戲機到處亂逛的小子已經先你們一步,不會再有什麼變化啦。”孟樓看着蚯蚓王,他的手上也不知是怎麼畫的妝,成他們在龍首巖看到的那個類似於猴爪的樣子,孟樓嘆了口氣:“蚯蚓王,我還有一個問題,在火車上是你偷拿金匱六壬盤吧?”
“是我一個徒弟,你沒見過的。”蚯蚓王呲牙一笑:“在龍首巖引你去雙聖廟的才是我,留下那塊磚頭的也是我,掛起望遠鏡讓你們進的還是我。”
“你們是怎麼知道這裏需要金匱六壬盤的?”孟樓又問道。
“這可不只一個問題了,而且,這個…眼爺比我更適合回答。”孟樓把目光又投向了生死眼,生死眼悠悠嘆了口氣,出一個有些疲憊的笑容:“這事話長,説不完的。”
“能説多少説多少,讓我做個明白鬼。”孟樓坦然説道。
“唔,我是香姬門人。”生死眼緩緩道。
“姬門人?”這個詞,對於孟樓和胡海而言都還比較陌生,但姬這個名字則讓他們心中極度不安。這個香姬,應該就是指那個野心的女人陳香姬,她的計劃因為意外而未得逞,晚年鬱鬱而終,難道説她還留下了什麼傳人?
“我,神農寨,都是香姬門人後裔。陳香姬苦心經營了十餘年,雖然未能像西漢呂后那樣執掌國政,可也不會甘心就此放棄,她晚年還是傳下三支傳人,我這一脈便是其中之一,而這位齊天大聖孫悟空與他的道侶通天大聖則是另一支。”
“那第三支呢?蠻酷的嘛,搞得跟武林門派笑傲江湖似的,還分劍宗和氣宗啊。”胡海的好奇心一直很重,不追問起來,也不看看眼下是什麼場合。
“呵呵,至於這第三支嘛,據説在五代十國的末期就已經遠渡海外,躲避戰亂去了,之後傳聞他們最近次於大陸出現還是在清朝康熙年間呢,那時候正趕上三藩之亂,業界(也就是盜墓界)的一幫高手都受到吳三桂的邀請去雲南動一個先秦時代的‘滇王妖墓’,沒想到我們第三支的傳人就突然出現了…”生死眼説起自己的師門來不由得很是興奮,看來他是由衷得熱愛着自己出身的這個神秘而又另類的門派所謂的“香姬門人”啊——事後孟樓如此評價道。
“行了,限爺,都知道你們‘香姬門人’一直是俺們業界同仁的傳奇和楷模啦…但時辰不早了,諸位該起程了。”蚯蚓王這時了進來,他看了看牆角的蠟燭,一絲隱憂從他臉上掠過。
“有件事我要告訴你,蚯蚓王前輩。”孟樓一直在小心觀察着他的表情,他這動作沒有逃過孟樓的眼睛,他忽然説道:“你在過了血池獄後,是不是在台階邊上點了長生燭?”
“是又怎樣?”蚯蚓王臉仍然不好看。
“那蠟燭被風吹熄了。”這原本是一句非常普通的話,但在蚯蚓王這樣常年與古墓打道的人來説,不亞於有人告訴他背後有隻老虎。他臉上神一變,厲聲説道:“我…”隨着他這一句話,突然間,原本被阿芸擊昏的霍玉鳴一個翻滾,手中不知從哪裏又掏出一把槍,對着蚯蚓王握槍的手就是一槍。
蚯蚓王注意力都集中在孟樓身上,槍也指着孟樓,當他用眼角餘光看到霍玉鳴動的時候,本能地調轉槍口,然而為時已晚,霍玉鳴一槍擊中了他的右手,他手中的槍應聲落在地上。
不等他叫罵出聲,霍玉鳴又調轉槍口對準了也拔出槍的生死眼。他們同時行動之時,阿芸突然一聲怒吒,她揮刀斬出,將生死眼手中的手槍也擊飛。
“你…你騙我們?”蚯蚓王雖然一向鎮定,這個時候也被突如其來的變化得慌了神,他指着阿芸説道。
“是你們先騙她吧。”孟樓冷笑了一聲:“如果不是以不傷害我們為換條件,我不認為阿芸會欺騙我們。”
“你…”阿芸偏過頭來看了孟樓一眼,嘴中輕輕吐出這一個字來。
“胡海絕對相信你,而我絕對相信胡海,所以我也相信你,就這麼簡單。”孟樓聳了聳肩:“但是我總得有所準備,所以玉鳴也知道這件事情。”霍玉鳴一隻手了自己的脖子:“雖然有準備,可被刀背砍一下還是不好受…”
“看吧,我和你説了,你點的蠟燭被吹熄了,到手的東西又不得不鬆開。”孟樓似笑非笑地盯着蚯蚓王:“前輩,我還有兩個問題…”
“砰!”孟樓的話音未落,猛然間又是一聲槍響,接着,霍玉鳴捂着肩膀應聲倒在地上!
甬道的入口處,兩個身材高大的白人走了進來,其中一人吹了一下槍口並不存在的硝煙,向眾人行了個紳士禮:“哈羅!”
“我從來不做不留後手的事情。”在孟樓臉上的微笑僵住的同時,蚯蚓王臉上卻浮起了笑容:“介紹一下我的洋人同行…嗯,阿芸現在在你們那邊,她應該比我還悉。”
“很遺憾我站在了和東方美女們對立的立場上,允許我做個自我介紹,印第安納·瓊斯,你們叫我瓊斯,來自上帝保佑的美國,至於這位,他的名字叫詹姆斯·邦德,聽這個名字就知道是個英國佬!”自稱瓊斯的這個白人説得一口相當利的漢語,他自我介紹的同時,槍卻穩穩地指着孟樓,另一個神情嚴肅的傢伙則瞄着阿芸。他報的名當然是假名,在這種情況下仍然報假名,證明他是一個非常謹慎的傢伙。
孟樓這時顧不上他們,他蹲在地上,用手替霍玉鳴捂着肩上的傷口。幸好對方用的是威力相對較小的小口徑手槍,子彈擊穿了霍玉鳴的肩膀,血從前後兩邊汩汩出,但暫時設有生命危險。
“我靠!”胡海只能發出無奈地咒罵聲,這短短的片刻時間裏,形勢就發生了兩次逆轉,他腦子還沒反應過來,仍然有些糊塗。
“阿芸小姐,雖然你是老闆請來幫忙的,但你的立場…”瓊斯一攤手:“雖然我並不介意你用刀對着這位眼睛先生,但我還是建議你把刀放下,除非你認為你的刀會比子彈更快。”阿芸臉有些發白,她仍然舉着刀,刀離生死眼很近,只要手臂輕動,她就可以割斷生死眼的大動脈。她還在猶豫,既沒有動手,也沒有依着瓊斯的話收回刀。胡海這時終於意識到自己該做什麼,他用力抓住阿芸的手,幫她按回了長刀。
“機關人,這是我們的主要目標,有了這個,機器人的發展將會得到突飛猛進的進步,能為世界科技做這麼偉大的貢獻,你們應該自豪。”瓊斯槍口從眾人頭上一一移過:“或許有一天,我會告訴我的孩子們,曾經有一些東方人,為科技的進步獻出了生命…誰是第一個呢?”
“瓊斯先生,誰是第一個都一樣。”蚯蚓王有些不滿:“動作快點,我們必須在最短時間裏將寶貨運走!”
“抱歉,你們的任務已經完成了,現在由我接管一切。”瓊斯將槍移到蚯蚓王的頭上:“我想我們的老闆對於少幾個拿錢的人一定會很開心的。”局面再次劇變!蚯蚓王臉立刻變得慘白,他向後退了一步,看了看生死眼,生死眼一直半眯着眼睛,這時突然抬起頭:“有東西!”一陣陰冷的風打着旋兒進入了這間石殿,即使是在生死關頭,蚯蚓王還是忍不住看了那牆邊的蠟燭一上,然後他一怔。
那蠟燭不知何時熄滅了。
眾人的目光都隨着他移向蠟燭,也都看到了那仍在冒着煙的蠟燭,孟樓與胡海換了一個眼神,而張許臉上則出明顯的驚恐。
只有身為老外的瓊斯與邦德還保持着鎮定,他咧開嘴笑了笑:“一蠟燭,我知道你們中國的盜寶人有許多信,但我們沒有,上帝保佑美國,上帝保佑美國人,沒有什麼東西能傷害…”他一邊絮絮叨叨,一邊在眾人中繼續尋找目標,從他眼間中出的殺機裏,孟樓可以看出,他不會再拖延時間,立刻就會動手。
“該死,都怪我!”他懊惱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