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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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娃沒少打架，可是帶着“武器”動手這是頭一遭，原本是計劃着出其不意攻其不備，卻不想讓大憨給了餡，無奈之下這才硬着頭皮圍上來。

不過他們的“技術”確實差了點，五木子，真正打在蔡琴芬身上的卻不多。而蔡琴芬本來就佔有身高優勢，人説瘦死的駱駝大過馬，要真的掄起勁道，這一羣少年之中還真挑不出一個能幹得過她的。

明白這不是意外之後，蔡琴芬也迅速冷靜下來，強忍着偶爾打在身上的疼痛，將肩上的挎包當做了武器，與幾個娃對峙起來。

“你幾個狗的，你們曉得你們在幹啥不？再不扔掉子，等我回村，把你們家的祖墳都給拔起來，你們信不咧？”蔡琴芬狠狠地瞪着幾個少年，厲聲叫罵。

“打咧！”小山向夥伴們發出信號，再一次衝了上來，邊打邊喊着“你郎家人莫説拔了別人的祖墳，就算了自己的祖墳你們也拔得。不過那也要你能回得了村才行咧！”蔡琴芬愣了，這些娃莫不是想死我？天啦，我要死在幾個娃的手裏？

“張順生，你養的好兒子，你個狗的！”蔡琴芬怕了，她啥也顧不得了，瞅準張小山就撲了過去，她不信幹不過幾個娃。

女人發起狠來，也是強勢無比。

被蔡琴芬撲倒，小山手中的子頓時便失去了威力，他的拳頭自然也抵不過這個一米七五的女人。

只兩拳落在臉上，他便很快就失去了抵抗力。

蔡琴芬第一次跟小娃打架，也是第一次因為打架打贏了而生出一種優越。只是，她還來不及興奮，身子突然就從張小山的身上歪了下去，後面的幾個少年全都丟了木子，大壯抓，野小子、大峯按手，大憨、土丫兒逮腳，五個少年死死地將蔡琴芬摁在了地上。

“你些狗的，你們不得好死…你們就算死我，我家老二老三也不會放過你們的…還有我男人…你們全家都要遭殃…”蔡琴芬被摁在地上，她覺得屈辱無比，無奈頭朝下貼着地面，一張嘴便會進一嘴灰塵，她的罵聲有些斷斷續續。

“把她起來咧！”好半晌之後，小山叢地上爬起來，抹一把血的額頭，他惡狠狠地在蔡琴芬的上踹了一腳。

“張小山，你有種的就把我死。我跟你説咧，死我你也得坐牢，你也跑不了咧！”被幾個少年強摁着跪在地上的蔡琴芬齜牙咧齒地瞪着小山，眼睛裏都快噴出火來。

可她突然就靜了下來，她看見了對面站着的娃的眼睛，那裏面真的轉着一股殺人的光芒。

蔡琴芬的身子一抖，一股濃烈地恐懼驟然襲上心頭。一股山風突然飄過，有一縷從她破裂的嘴灌了進去，她的兩排白牙無端地顫抖起來。

“小山，小山，你聽我説咧，你們把我死啥也得不到咧。而且還會犯法，犯法咧，你們知道不，殺人是重罪，要判死刑吶。你們還小咧，還有大好的前途，你們將來還要供養父母，還要結婚，生孩子，還要做好多好多事咧…我這就回去，把集資公路款的事給撤了，然後我馬上找人開始修公路，先修咱村的…”蔡琴芬是真的怕了，她還不想死，這些年來斂了那麼多錢財，都還沒有來得及花咧，要這麼就死了，那…她顫抖着牙關，無比恐懼，可嘴巴卻還是利索。

張小山搖搖頭，淡淡地笑笑，他並不理會蔡琴芬的告饒，轉身從地上撿起一青杆樹木子到大憨手裏。然後走到蔡琴芬的身前，用手擦了擦她破裂的嘴“閉嘴咧！”他的聲音輕柔，卻是沒有一點情，就像冬裏結在水裏的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