芒種盲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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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抓出購物袋裏的一個三明治,三兩口解決後,便移往第三部電腦,緊盯着顯示器上的複雜數字。在這段時間,他又解決了一個三明治,和一滴柳橙汁。
附上滑輪的椅子最後來到第四部電腦,傅允風嘴角換上一個柔和的弧度,回應早已等在那頭的另一個執行者,“這是margareta(天使代號),用三枚導彈援救ppa。”
“知道了…任務執行完畢。下週一見。”此刻已近凌晨三點,換算時間正好是美國東岸的下午兩點。
傅允風關閉這兩部電腦,從廝殺戰場上撤退。今美國華爾街道瓊工業指數收盤時,可以看到一家公司被整垮破產,和另一家公司的重整更新。
“道瓊工業指數,多麼有意思的成人玩具!”傅允風喃喃自語。
無眠無聊的夜晚,股票戰場使成為殺時間的娛樂活動,增加他從來都不屑一顧的秘密財富,也讓他將“魔鬼”和“天使”這兩個對立的角扮演得淋漓盡致,而網路駭客無所不在,這麼龐大的金錢進出與商業機密,自然得用秘密代號。
一枚飛彈代表一億美金,他今天共損失了兩枚,下週一要看穩盤勢,一次撈回來,否則豈不是太對不起自己嗎?
於是,傅允風在第五部電腦的秘密檔案上,敲下飛彈進出的memo,以及下一次的作戰重點。
他打開最後一個三明治,咬掉了大半,人也往廚房的微波爐走去,他還有一盤冷凍義大利麪必須加温。只要留在台灣一天,夜晚的時刻他就只能忍受這兩種為他所悉的食物來當消夜。
這就是傅允風,挹鬱矛盾的暗夜撒旦。
曾有一個很跋扈囂張的小女生在他耳邊又褒又損着,“我最親愛、最敬愛的人,你啊!其實亂沒安全的,吃幾口從沒吃過而且叫不出名字的食物會死嗎?”安全?真的和食物有關係嗎?信口開河的小女生説話永遠不必負責任。
甩去記憶,將最後的食物填入胃中,他終於有了些許的睡意。食物的包裝紙被他全數回購物袋,打了一個漂亮的結後,只等清潔工明天來收拾。
他滿意的環視一塵不染的廚房一眼,很符合他潔癖的個。關了燈,他走入孤獨的黑暗裏。
在經過強烈的腦力盪,以及努力填滿空虛的腸胃之後,對他永遠殘忍的睡眠應該肯來找他作伴了吧?
一個在人間遊蕩的矛盾靈魂,狠戾冷絕偏執,絕對的自私自由,可以在商場上隻手翻天覆雨,唯一的奢求卻是整夜的好眠,睡到自然醒!
★★★一道“砰砰、砰砰”的聲音持續不間斷的傳來。
“見鬼了!”傅允風口中爆出咒罵,人也從牀上跳起來。他的拇指按了按發疼的太陽,勉強睜開有如千萬斤般沉重的眼皮,瞥見牀頭櫃上被鐘的長短針明白的指着凌晨四點零五分。
數兆美金的身家財富買不到一夜完整優質的睡眠,頭才剛剛落枕不到三十分鐘就被吵醒,難怪他會頭痛裂,火氣高張得直想殺人。
惡狠狠的詛咒一句句從他惜言如金的嘴巴中迸出來,“天殺的!下地獄的!不知死活的m…f…”最後一句美國國罵已經消音,因為太不文雅了。
人在生氣或遇到緊急狀況的時候,絕大多數都會使用母語。傅允風是從美國回台灣發展的華僑,英文自然比中文還利。
他爬梳着一頭亂髮,將頭探出窗口,很強烈bass和beat的熱門音樂自隔壁的那一户傳出。
“不管你是誰,你死定了!”傅允風像是一道狂飆的龍捲風,火速的掃向那一户素末謀面的鄰居門口。
當初為了他們搬進來前的裝潢雜音,他還住到大飯店的房間,在陌生的房間痛苦地熬了兩個月。
在最寶貴的睡眠被剝奪之後,他腦中已一片混亂,忘了套上拖鞋赤着腳,只顧着猛力拍打對面惡鄰的門鈴,最後更重重的一腳蹦向惡鄰的門,“還不來開門!”門終於開了,龍瓏怯怯的聲音從下方傳來,“你想做什麼?現在是半夜呢!”一顆小小的頭顱在傅允風前高度的位置晃動着,他很想扭斷眼前人的脖子,殘忍噬血本就是個這種夜間活動幽靈的陰險個。
但是,他怎麼也沒想到讓他失去冷靜自持,氣得暴跳如雷的人居然是一個小孩子!只見她扎着馬尾,穿着寬寬鬆鬆的大size運動衣,長度都要盡餅膝蓋了。
他聲氣的吼着,“你力過剩啊?三更半夜這樣亂蹦亂跳的,還放那麼大聲的音樂。你給我聽清楚,我、需要、睡、眠|”那顆小小的頭顱終於揚了起來,臉上那雙滿載誠惶誠恐的漆黑眸子因為來不及戴上眼鏡,只能拚命的眨啊眯的。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知道會吵到你。”
“你不知道?你笨蛋、白痴!”傅允風揪住龍瓏的肩膀一陣搖晃,的鼻子被迫接收多種來自於她身上的味道,那是融混了汗香、香、天然浴皂清香,還有草莓香味。
這個娃兒的嘴角還留了一滴紅豔的草莓汁,天真純潔裏又出豔麗的嫵媚風情,令他的神志居然有着零點一秒的空白…
但下一秒,他卻氣憤難平的朝她吼着,“天殺的!你一個人又吃又跳的其樂融融,我就得成為那個倒楣的受害者?”傅允風怒火更熾,他推開她的身子,將擺在大門旁一隻半個人高的落地黃金葛盆栽狠狠一摔,頓時碎裂成一堆破瓦散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