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順生逆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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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議室之中除了安德魯斯那重的之中夾雜着痛楚的息聲以及阿米蒂奇和埃爾里斯敲打桌子的聲音之外，一片沉寂，氣氛有些壓抑。而矮人基力對誰當城主都無所謂，他只是不想其餘的三個大家族欺負他從而將所有的城牆修繕工作全部推給他，僅此而已，矮人一直對爭強好勝沒什麼興趣。而獨眼巨人安德魯斯，他的那一隻獨眼還血不止，他現在對這個城主之位是不敢再有什麼覬覦之心了，擁有魔神之眼的辛普森讓他吃了一個虧，到現在還心有餘悸，現在這個該死的傑迪又突然冒出來，又用另外一雙更加可怕的魔神之眼讓他再一次吃了一個大虧安德魯斯他到現在才相信那個預言，擁有魔神之眼的人的確是有一種可怕的力量，不是他能反抗的。

“兩雙魔神之眼。”埃爾里斯苦笑的搖了搖頭。

“難道是預言出錯了？”

“我想不會，魔神之眼的確出現了。”阿米蒂奇突然看着傑迪，但是並不用眼睛直視傑迪的雙眼，這雙眼睛的確不是任何人能夠直視的，身為靈族的他也不敢，怕受到無謂的傷害。

“你的魔神之眼為什麼跟傳説之中的不同？”阿米蒂奇很疑惑，按道理説，辛普森的那雙眼睛才是跟魔神之眼的特徵相吻合。

這個問題是在座的人都想問的，他們懷疑傑迪的這雙眼睛並不是魔神之眼，而是另外一種他們沒見過的眼睛。但是那股魔氣是不可能作假的，尤其是埃爾里斯，當他看到傑迪的這雙眼睛的時候，尤為深刻，甚至比辛普森的那雙魔神之眼所帶來的覺更加清晰、濃烈。

“奧古拉斯所傳承下來的力量，我只接收到不到十分之一，很遺憾，他犧牲了他的生命。但是這雙眼睛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到了我身上，就變成了這樣。”傑迪搖了搖頭，沒想到現在的情形居然發展到最主要的居然是自己這雙讓自己又愛又恨的眼睛，魔神之眼的力量傑迪不敢隨便使用，他怕自己被魔神之眼所掌控。

而反觀辛普森，一直處於開啓魔神之眼的狀態，但是好像並沒有什麼異常，很顯然，辛普森的體內淌着奧古拉斯的血，對於魔神之眼的掌控力和契合程度，是與生俱來的，不會像傑迪這樣被魔神之眼逐漸侵蝕心智。就是不知道辛普森是如何開啓這股力量的，在他離開帝都之後又究竟經歷了什麼辛普森一臉的陰沉和憤怒，但是他依舊沒有説話，只是死死的盯住傑迪那雙比他的眼睛要來得更加詭異的魔神之眼，似乎想看穿什麼，但是他很失望的發現，這雙眼睛給他的那種悉告訴他，這的確是奧古拉斯傳承給傑迪的眼睛和力量，但是卻又有一種不同…身為魔神之眼的他知道，魔神之眼作為一種奇異而恐怖的力量，不是每個人都能擁有的，如果不是天生有魔神之血和魔神之體的人，本就不能契合這種力量，比如傑迪，魔神之眼一到他身上，就產生了傑迪自己都不知道的變異，這也是辛普森偶然間發現的，甚至這個秘密連奧古拉斯都不知道。

魔神之眼的力量辛普森也沒有完全掌握，但是他不怕，他可以一層層掀開、挖掘裏面的力量，慢慢觸發。但是傑迪就不行了，傑迪並不是天神的魔神之體，體內也沒有魔神之血，所以魔神之眼每開啓一層，就會加大一層力量，這層力量會為他帶來強大的力量提升，但是沒有魔神之血和魔神之體，就會被這股力量逐漸侵蝕心智，最後完全被這股力量奴役。

原本辛普森還很憤怒，憤怒奧古拉斯這樣的做法。但是現在反而不擔心了，心靜如水之中帶着一點譏諷。

他必須得承認，在對視之中，傑迪的這雙變異後的魔神之眼比他血統純正的魔神之眼要來得強大，無論是氣勢上還是力量上，他比誰都要清楚，甚至比傑迪自己都要清楚。但是他並不擔憂，傑迪並不能像他一樣任意使用這種力量，束手束腳的，他拿什麼跟自己拼？

不過聰明的他並不會現在就發怒反抗，他會慢慢等待，他等待着魔神之眼將傑迪給奴役，看着他變成一個沒有神智的傀儡，到時候，他會利用自己這雙血統傳承下來的魔神之眼徹底掌控傑迪的身軀，那時候，他將會成為卡特林大陸的第一人辛普森在心中笑了起來。奧古拉斯，既然你要做得這麼絕，我就要讓你看看你看中的人最後變成我的傀儡！

所有人都沒主意了，預言上説的是讓魔神之眼的擁有者帶領他們，但是現在有兩雙魔神之眼“決鬥吧，你們決鬥，最後活下來的當城主，我們也願意接受最後的勝利者的統治。”安德魯斯沉聲説道，但是心中卻在冷笑，拼吧拼吧，拼個你死我活，他樂得看好戲，這兩個傢伙隨便死哪一個他都高興，最好是全死了，那樣最好。

阿米蒂奇和埃爾里斯對視一眼，他們對誰當城主都無所謂，不過埃爾里斯傾向於傑迪，因為傑迪的魔神之眼直接傳承於奧古拉斯，奧古拉斯當年是他們的王，雖然辛普森是奧古拉斯的兒子魔神之子，但是埃爾里斯知道傑迪現在的魔神之眼比起辛普森那初步覺醒的魔神之眼要厲害不少，這就是變異後的力量，他敬仰強者，所以他偏向于傑迪，但是他沒有説話，他知道現在不是表態的時候，如果要打的話，他就袖手旁觀，或許安德魯斯的這個提議的確是一個好主意。

阿米蒂奇問道:“人類。既然想帶領我們，我得先對你考核一下。”辛普森沒有經過考核，因為之前只有他擁有魔神之眼，阿米蒂奇他們沒有選擇，只能遵從預言的指示，但是現在傑迪出現了，他們有了選擇的餘地，傑迪和辛普森，是兩個選擇，他們信奉強者，但是同樣需要一個德才兼備的領導人，尤其是靈族都不喜歡辛普森，因為辛普森更像是一個魔鬼，言語冰冷不近人情，阿米蒂奇期望傑迪不同。

“請便。”傑迪看着辛普森，神經緊繃，但是卻發現辛普森似乎沒有敵意，反而是在竊笑，一種譏諷的笑容，讓傑迪有些不安，但是他又哪裏猜得到辛普森的心思。

“首先，你認為如果你當上了城主，會怎麼做？”阿米蒂奇問道。

傑迪沉片刻，回答道:“跟着我，有吃。”

“噗”矮人基力萬當場就笑噴了，差點沒被嗆死。

埃爾里斯也是心中嘀咕，怎麼這傢伙這麼不正經。阿米蒂奇皺了皺眉頭，而安德魯斯則是一臉的譏諷之，不管誰當上城主，他都不會心服口服的。

“具體該怎麼做？”阿米蒂奇追問道。

“有錢大家賺，有大家吃。這就是我的做人準則。”傑迪依舊是一幅玩世不恭的姿態，但是説的卻是大實話。

“我很欣賞你的作風。”基力萬對傑迪有好了，至少矮人族比價欣賞這種作風，如果能公平公正的話，他們矮人族就不會受到什麼不公平待遇了，所以傑迪只是寥寥一句話就將基力萬給打動了，但是打動是一回事，具體實踐還是要用時間來説明。

“那如果你當上了城主，你會怎麼領導我們？”阿米蒂奇並不滿意傑迪的回答，但是傑迪給他的印象也算不錯，至少要比辛普森那種孤傲的姿態容易讓人接受。

“你們想要什麼？”傑迪反問道。

不待他們回答，傑迪繼續説道:“你們這些異族，最大的困窘並不是貧窮，而是不被人類所待見，一直被歧視，他們將你驅趕到卡特林大陸的不之地邊緣地帶，這是為什麼？就是因為教廷的信仰跟你們有分歧不同，同樣也是因為人類的排外心理。他們做不到公平對待，但是我能，況且我跟教推不兩立，遠比辛普森的位置要好，如果我當上了城主，就不會有不公平的事情發生，至少在種族問題上不會。而教廷也是我要重點打擊的對象，現在我也被帝國通緝了，摩已經跟我撕破臉皮了，所以，教廷和帝國是你們也是我共同的敵人，在位置上，我們的出發點是一樣的。”傑迪侃侃而談，埃爾里斯和阿米蒂奇都不由自主的點了點頭，這番話的確是説到了他們的心坎兒裏去了，他們的族人都是居住在偏隅角落的蠻荒地帶，只要是個生命，都不願意居住在那樣的地方，他們一直想回去，回到那片富饒之地，但是他們沒有辦法，人類的力量還有教廷的力量不是他們能反抗的，而且處於各個種族的出發點以及利益的不同，他們始終聯合不起來。

“你可別忘了你是一個人類！”安德魯斯也不笨，一語就戳中了傑迪的軟肋。也將原本心中差點就要答應的阿米蒂奇跟埃爾里斯喚醒了。

他們這才想起面前這個傢伙是一個人類，人類會帶着他們來對付人類？

傑迪只是眼神冰冷的説道:“順我者生，逆我者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