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傑迪的決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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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莉莎白秀眉緊蹙。她的心情相當的糟糕。

從小便生長在教廷之中，十歲的時候便成為了聖女，地位僅此於烏爾班教皇。受慣了人們那愛戴和敬仰的目光。至今為止已經舉辦了九屆榮耀祭祀盛會，加上這次第十次，原本以為這一次應該是和以往一樣，一共十次應該是要劃上一個完美的句號。但是卻沒想到突然有人跳出來搗亂，這簡直是一種侮辱，她是聖女，她不允許有人在她主持的盛會上搗亂，她亦是一個虔誠的信教徒，比任何人都要虔誠，這一點毋庸置疑。所以潛意識裏，她將自己代入到了女神的角之中，褻瀆她，就等同於褻瀆女神。

當看到那個黑頭髮的少年撥開人羣走向那兩個人身邊的時候，她本能的覺到這似乎是一個陰謀。

而身為當事人的凱恩斯看到傑迪過來的時候，恍然想起這個猥瑣的老頭的確見過，就是這個傑迪身邊的人，難怪如此眼。但是隨之而來的，局面已經似乎是按照既定的軌道在發展，當傑迪説出第一句話的時候，凱恩斯知道自己可能已經是中了圈套。

“我一直堅信神是寬容博愛的。”傑迪以一副莊重嚴肅又略帶痛心疾首的模樣看着老淚縱橫和一動不動的波吉塔，緩緩道。

“我亦以為身為神在人間的組織…教廷，亦是秉承了神的光輝和榮耀，一樣是博愛和寬容。”傑迪掃視了四周的眾人，然後又看着凱恩斯，輕聲問道:“主教大人，你認為呢？”沒等到凱恩斯説話，傑迪又自顧自的説道。

“但是我發現我錯了，很離譜的錯了。這個錯誤導致我堅定的信仰都開始動搖。我現在開始懷疑，到底神是否是仁慈和寬容的，抑或是神在人間的代言人所帶領的麾下是否是秉承了這種優秀的品質！”傑迪的聲音越來越大，聲勢也越來越凌厲。

“誰給我個答案！”傑迪振臂高呼，一臉正氣凜然，高聲道:“當我看到這位身穿教廷上面有象徵着純潔和神聖的紫荊花鎧甲的時候，我認為他是寬容的，即便是對待忤逆神，蔑視神的人，都會以一種博愛的寬容，豁達的態度來對待。但是我發現我錯了！”

“事實上，這位教廷的士兵剛才並沒有寬容。”

“如果説。”傑迪指着依舊是在賣力的老淚縱橫，低聲嗚咽的蘿蔔，大聲道:“如果説剛才即便真的是他們兩個在搗亂，我相信即便是光明神站在這裏，依舊是不會殘忍的殺害這人。甚至會用愛去化他，去打動他，讓他加入我們這個虔誠而神聖的行列！”傑迪指着那個目瞪口呆一臉慌張的教塗兵，以咄咄人的口氣喝斥道:“告訴我，你是不是冒充的！我絕對不相信一個秉承了神的意志，以博愛寬容的態度對待世間萬物的教塗兵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你回答我！”湯姆和勞倫站在傑迪的身後，也是目瞪口呆的看着那‘正義凜然’的傑迪這貨也太能瞎掰了吧？

不過效果卻是十分的明顯，原本那些對蘿蔔和波吉塔就有同情心的眾圍觀教徒此刻被傑迪的話更是將同情心和內心的那種寬容之心給得氾濫了起來。

“就是！這傢伙肯定不是教廷的人！”

“我堅決不相信教廷統治之下還會有這樣殘忍的人！”

“別人只為了求一次虔誠禱告的機會，你卻把人給殺了！”

“我們相信不是他們兩個在搗亂！”

“我們需要正義！需要寬容！”

“把這個偽教徒給抓起來！我們要審判他！”

“膽敢冒充神的僕人，褻瀆神的神的人都是異端！”人羣之中突然傳來幾聲憤憤不平的怒吼，而眾人的情緒隨着這幾聲的怒吼，更是動了起來。

傑迪揹着手對着後面的湯姆使了個大拇指。

這託用的很好。

而那個士兵此刻真的是已經面無人了，即便是經過了教廷的訓練，意志力和心態都是頑強的可怕他，依舊是忍不住腿打顫了，手持長劍，一臉警惕和恐懼的神緩緩後退，提防着四面圍上來的眾教徒。

“慢！”就在眾人想一擁而上將這個士兵給圍殺的時候，一直在旁邊陰沉着臉默默無言的凱恩斯説話了。

顯然他也想明白了，他意識到傑迪為什麼在這個時刻出來，這意味着什麼。

凱恩斯陰沉着臉，走到傑迪身邊，在傑迪耳邊輕聲道:“小子，你是想報復麼？”語氣之中不乏威脅的冰冷。

傑迪不動聲，含笑小聲的對凱恩斯説。

“你看看，這羣教徒的情緒是多麼的亢奮。你不用懷疑我再用三言兩語，就能鼓動他們來圍攻你，我知道他們奈何不了你，你是魔導師嘛。但是你別忘了你的身份，你也是個教徒，甚至明面上要比他們更加來得虔誠，所以，如果我鼓動他們暴亂的話，你説這場盛會是不是砸了？你敢現在殺了我嗎？只要你一動手，教廷的名聲恐怕就毀於一旦了，想想一個討要公道的虔誠教徒被教廷紅衣主教當眾殺死…嘖嘖，恐怕這教廷的教徒心中那如茅坑裏的石頭一樣頑固的信仰也會動搖吧，我相信你也知道，對信仰產生質疑那是多麼可怕的一件事情…”傑迪一臉的微笑，黑的眼眸之中亦是深藏冰冷。

“你想怎麼樣？”凱恩斯聞言臉更加陰沉了。傑迪説的這番話簡直是字字誅心，每個字都如同刀子一樣捅在他的軟肋。他現在不懷疑傑迪有那個本事，就剛才傑迪三言兩語，就將那個士兵給陷入了萬劫不復的境地，如果任由他繼續説下去，指不準就會將事態鬧得更加嚴重。

“呵呵，主教大人。”傑迪依舊是輕聲笑道。

“假如你不收起你這副威脅的口氣的話。我覺得我們沒得談，你説對麼？主教大人，你再看看周圍那些羣眾們，那眼神像不像是一匹匹狼？我倒是覺得那個士兵像是一隻小兔子一樣可憐。所以説，時間緊迫。”

“好。”凱恩斯終於屈服了。凱恩斯不是傻子，他知道現在傑迪的確是處於主導地位，他選擇退步。

“嗯，這才對。”傑迪輕聲道。

“到先現在這個地步，我覺得你們應該放人了吧？”凱恩斯眼神閃爍，思考了良久，卻沒説話。

“看來你還是沒誠心哦，主教大人。”傑迪提醒道。

“我可是沒耐心了。”凱恩斯搖了搖頭，嘆了口氣，緩緩道:“傑迪，説實話我很佩服你。煙草，賭博，甚至你是鍊金術士，收服了那五百個獸人，這些奇蹟都讓我們到震驚和好奇，我很想清楚你的腦子裏裝的是什麼。我想你真的是個天才，如果你不是一個鍊金術士的話，我們不與你作對，任由你發展下去，你終有一天會站在世界的頂峯，甚至超越洛特森家族也是肯定的…這些我都相信，從來沒質疑過但是很遺憾的是，我的個人情並不能左右教皇的意願。所以説這件事情我並不能答應你。我沒有那個權力。更加遺憾的是，你是個異端，遲早得死。”傑迪眼眸之中寒光乍放，冷聲道:“真的沒得商量？”凱恩斯搖了搖頭，走到一邊去。

傑迪念頭急轉，沒想到這凱恩斯本起不到決定的作用，看到那個烏爾班教皇是真的容不下他了，傑迪此刻倒是有些想見見那個烏爾班，看看這個一心想置自己於死地的教皇長啥樣子。

看着冷眼旁觀的凱恩斯，傑迪就知道，可能凱恩斯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了。

但是他是不會料到傑迪的想法的，在傑迪的思維中，‘最壞的結果’絕對不只是凱恩斯想的那樣。

“你看着吧。”傑迪對着凱恩斯輕聲道，然後突然打了個響指，看着周圍羣情憤的眾人，傑迪高聲道:“剛才和凱恩斯主教商量了一下，凱恩斯説了，這個士兵的確不是教廷的人，那肯定就是別有用心的異端。不過我們現在的當務之急不是審判這個異端，這個用心險惡的傢伙。我們的當務之急，是要讓神顯靈！讓神將他這個被陷害致死的虔誠教徒給復活過來！”傑迪的一句話，直接就判了那個一腳踢‘死’了波吉塔的那個士兵的死刑。

很顯然，他被犧牲了。

凱恩斯顯然也知道，現在的局勢完全掌握在面前這個少年的手中，傑迪的話一説完，凱恩斯也只得無奈的揮了揮手，兩個士兵上前，將那個出腳殺人的士兵給帶了下去。

凱恩斯覺得這輩子可能就是這個命令下得最窩囊，居然被一個小子給命令了，那種無力讓他有種不真切的覺凱恩斯一臉複雜的看着面前這個黑髮少年，他頭一次覺得，打壓這個少年可能是一個錯誤的決定。

“天啊！他説的是真的嗎？”

“他是説要讓這個死了的傢伙復活？”

“難道他是神在人間的代言人麼？”

“看看再説吧…不過我相信他，我能受到他的虔誠和真摯。”隨着傑迪的話一開口，人羣鬨然沸騰開來，七嘴八舌議論紛紛。

羅德里格茲、洛斯、卡德爾、妮可、愛麗絲還有傑迪之前的很多敵人都在其中，布萊爾，凱斯，福斯特這些人聽了傑迪的話之後皆是臉一變，滿臉震驚。

這傢伙想幹什麼！難道伊莉莎白那完美的臉龐也是湧起了一絲恐懼，她張着紅潤的小嘴，呆呆的看着那個意氣風發的黑髮少年這傢伙就是那個異端！

沒由來的，伊莉莎白到一絲屈辱，簡直是諷刺，教廷的聚會居然會被一個被定為異端的人攪成這樣，而且還不能拿這個異端怎麼樣。

生平第一次，伊莉莎白對自己的信仰隱隱有些動搖，難道自己堅持的那些東西，真的還要拘泥於別的東西，要被限制嗎？或者説這個少年和別的異端不同而導致即便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紅衣主教凱恩斯都不能代表神來審判他嗎？

“你！你是真的想這麼做麼！？”凱恩斯恍若是想起了什麼，臉漲紅，憤怒到扭曲。

如果傑迪真的這麼做的話，那最後只能是魚死網破。

但是傑迪從來不打沒把握的仗。

接下來將是徹底的撕破臉皮，沒有退路。這也是傑迪向教廷索要的第一筆利息。

傑迪比任何人都要清楚，當他做了這個決定的時候，只有一個結果，那就是…不死不休！

他與教廷，在今後的子，只能有一個存在下去。

共存？那雙方都沒有任何意義！

是開始，還是滅亡？

誰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