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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兼職小特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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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馮虞向忠叔問了路徑,自個兒出門先奔錦衣衞衙門去了。到地方取了牌往前一遞,門子細細查驗一番,確信是自己人,便分出一人領了馮虞直奔大堂而去。到了堂前階下,那門子示意馮虞候着,抬腳進屋通傳。過了片刻迴轉出門,揮手示意馮虞跟上,繞到後堂邊上的東耳房,往屋中一指,徑自拱手而去。一路上兩人並無隻言片語,讓馮虞覺得此處果然不是一般所在,自有一股森嚴肅殺之氣。

馮虞獨自進屋,不敢隨意落座,倒背了手四下觀看屋中陳設。只見屋中臨窗處擺了張太師椅,擺了個猩河諦面靠墊,左手邊設一張空茶几,右邊屋角高几上放一座盆景松,西牆邊一溜四張椅子,兩邊各有一對茶几。背後牆面上掛了豎幅的梅蘭竹菊四君子,落款處是永樂朝院體工筆花鳥名家、福建沙縣人邊景昭的簽名鈴印。

轉悠來轉悠去,約摸過了一頓飯的工夫。馮虞忽然聽到外邊腳步聲響,門簾一挑,進來的正是楊雄楊千户,只見他依然穿了那天開元寺中所穿的官服,只是臉更開朗了些,想來這些天是沒遇着什麼麻煩事。馮虞上前見禮:“參見大人。”

“呵呵,免了。”楊雄倒背雙手,上下打量了馮虞幾眼,點了點頭。

“總算來了,看樣子這幾忙啊,倒比那天見面時瘦了些。”馮虞心道:這幾天關門煉“丹”沒沒夜的,能不瘦嗎?嘴上卻不敢怠慢。

“多謝大人掛懷,這幾辦的事多了些。”楊雄點了點頭,一股坐到太師椅上。

“來,坐下敍話。”待馮虞落座,楊雄開口道:“馮虞,那與你牌之後,我已着人查過你家底細,還算是清白人家。如今你的身檔已經報備,不必再行填報了。只是有一事,我錦衣衞的來由、職責你可知曉?”

“小的略知一二。錦衣親軍都指揮使司為陛下侍衞親軍。前身為太祖所設御用拱衞司,專主察聽大小衙門官吏不公不法及風聞之事,無不奏聞。另掌管詔獄,領巡察緝捕刑訊定奪之權,不經法司。”

“嗯,説的不錯。不過,有句話某家還得再説一回,我錦衣衞只效忠萬歲爺一人,其他人等,不論王公重臣、內廷外廷,都在我等監察之列。若有不法情勢,當以雷霆之勢斷然處置。梁公公鎮撫福建,對你也有恩,平裏自然須禮敬有加,不過…”

“小的心中有數。”

“如此甚好。”説罷,楊雄呼喚一聲,一名士卒手捧個大包袱應聲而入。楊雄示意將包袱遞給馮虞。馮虞接過包裹,解開一看,裏頭是三套錦衣小旗的幞頭、褚紅袍、白褲、皂靴,一柄繡刀,一本太祖長拳三十二式拳譜,還有一本單刀十八式。

“你是檢校,平不可着錦衣袍服。與你這個,只是緊要時臨機決斷之用,切記。至於刀譜拳譜,都是錦衣衞慣常把式,有空多少練練吧。”

“是。”楊雄咂了口茶,又説道:“這幾,你都在籌備吃食店吧?説説看,進展如何了?”聽楊雄説到這事,馮虞簡單説了店鋪規劃和籌備進展,至於馮氏十三香一節卻是略過不提。楊雄聽了不時點頭。待馮虞説罷,楊雄接着説道:“嗯,有想法,有魄力。這樣罷,我與府台那邊打個招呼,只説是梁公公的意思,免了你的税,多多照顧生意。此外,跑堂的你就不用招了,開張前我給你派幾個伶俐的過去,店中察聽之事便由他們來做,工錢也不用你支如何?”馮虞還能有何想法,自然是連聲應承下來。察聽就察聽好了,只要不在店中大打出手就好。再閒聊幾句,看楊雄沒有別的吩咐,馮虞告辭離去。總的説,這次會面還是有得無失,單是免税這一項,一年下來,就是好大一筆收益。不過呢,據説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這個馮虞倒也明白。後還會有什麼際遇,這會子倒也估算不到,兵來將擋水來土屯吧。

把東西放回家中,馮虞再次出門往東,朝朱紫坊他舅舅家去了。兩人見面,舅舅陳廷繼一把拉住他的手就不放了,不停地噓寒問暖。自永樂朝開始,陳家就是世代宦門,家境是不錯的。到了陳廷繼這一輩,只有他和馮陳氏兄妹二人,自小情極好。陳廷繼只育有三女,見了馮虞跟看見自家孩兒一般親切。

聽舅舅問起近況,馮虞將那在開元寺遇着梁公公,資銀二百兩,以及自己籌備速食店的事情説了一遍。至於加入錦衣衞這一節,自然是隱去不表。聽了外甥這般言語,陳廷繼沉了半晌説道:“也罷,結好梁公公總比得罪他好些,只是這些個宦官名聲不佳,平裏又得哄着供着,依虞你要小心自出。”倆人又説了些閒話,陳廷繼強留馮虞在家用飯:“你三個姐姐都已經出閣,平我們老兩口在家對覷,難得你來,就多陪我們説幾句解悶嘛。”舅媽陳黃氏這會兒已備下飯菜,出來與馮虞相見,抱着哭了一場,方才進裏屋落座用餐。

午後,馮虞告辭要走。陳廷繼拉住他,讓下人封了五十兩紋銀硬是往馮虞懷裏,一邊説道:“我們福州人有句話,外甥象舅,你這眉眼,就有幾分舅舅的形。每次看你我可是越看越親,直拿你當親生兒了。如今你要做事養家,開銷的地方只多不少,舅舅這邊好歹還能幫襯些,不要推辭,不然就疏了親戚情分了。”見推辭不過,馮虞只得收了,滿懷拜別而去。

懷揣鉅款,馮虞自然不敢四下亂竄,開元寺只好不去了。三兩後,再去開元寺時,卻聽寺僧説明長老前兩已然坐化了!簾驚得馮虞呆在當地,半晌無言。那小沙彌問明來意説道:“長老圓寂前留有一封書信,説是哪施主來訪,將信呈就是。施主在此稍後,小僧這就去拿。”等不多時,小沙彌拿了個信封出來,遞給馮虞,合什而去。馮虞看着手中信箋,一時間竟有幾分天人永隔的惆悵。回到家中,拆開信封抖開信紙,只見上頭寫着幾行小字:“前番饋贈,皆是往昔所藏。些許身外之物,反為之着相許久,此番贈與施主,可謂得人,亦解老衲塵緣。老衲觀施主深具佛緣,只是纖塵未洗,尚有一番經歷,故未到自渡之時。期間望能照拂僧尼信眾一二,便是結法緣成善果。”有佛緣?自渡?照拂僧尼信眾?老和尚什麼時候改算命的了?馮虞反反覆覆看了半天,依然是不得要領,只得把信收好,今後之事今後再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