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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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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憲宗客氣了。’蒙古人鞠了個躬,命人將貢品抬進來,‘這是今年納貢物品,請憲宗點收。’‘哦?’憲宗一臉興趣缺缺。

自他即位以來,每年進獻的黃金瑪瑙、古物字畫、夜明珠、綾羅等等無數,還有什麼他不曾看過的?

‘免了,都是一家人還客氣什麼。’憲宗瞧也不瞧一眼,就命底下的人將東西收進鍾粹宮。

‘慢着,憲宗,王上代,有一面寶鏡一定要憲宗親自點收。’‘寶鏡?’蒙古使者由其中一隻箱子中拿出一個紫檀做成的木盒,打開後,頓時滿室金碧輝煌、鋭氣四,令在場的人忍不住發出讚歎聲。

‘這是…’‘這是我蒙古王朝先王留下的寶物,名喚“落花鏡”鏡身由黃金打造,背面刻制夾竹桃花;夾竹桃花在蒙古可作為防風籬之花,可隨風飄散,喻大明王朝前通大道,國運永世不墜。’蒙古使者照着國師給他的奏文,照本宣科的轉述。

‘國運不墜?好,好一個國運不墜的落花鏡。’憲宗大喜,由太監王中接過,瞧了好半晌。‘這落花鏡果然鏡如其名,代朕向蒙古新王道謝。’‘是。’眾人見憲宗笑得合不攏嘴,順勢説道:‘恭喜皇上、賀喜皇上,得此寶鏡,大明必定國運昌隆!’‘好,好。’憲宗滿意地點頭,將落花鏡視為寶鏡,喜愛不已。

***‘啓稟皇上,太子殿下來向您請安。’‘讓他進來吧!’憲宗放下手中的奏摺,抬頭便見到太子由太監領進來。

‘父皇。’‘你們都退下吧廠憲宗説道,並自龍椅上走下來。

‘是。’‘皇兒,習完書了?’‘回父皇,是的。’朱佑樘恭敬地應了聲。

‘跟朕單獨在一起的時候不必這麼客套。’憲宗令道。

‘是的,父皇。’雖然憲宗這樣説,可朱佑樘仍是不能違禮教,父子之間的情還是生分了點。

‘陪父皇走走。’‘是的,父皇。’兩人步出御書房,來到御花園一隅,一羣帶刀侍衞跟在他們身後。

‘皇兒,以後這大明朝就要在你手上了,你可要爭氣點!做個好皇帝啊!’‘父皇,兒臣明白。’自懂事以來,他所受的禮教、武術都是為了登上皇位而做的準備,他不敢叫苦,只能説這是他的使命。

‘還有,你年紀也不小了,朕該召告天下為你挑選秀女入宮了。’‘父皇?’怎麼也沒想到父皇會突然這麼説,朱佑樘原本平靜的臉頓時滿是驚訝。

‘你是太子,早早立妃也是應當的,怎麼,你不願意?’‘不,不是。’朱佑樘搖頭,‘只是兒臣以為,這件事可以過幾年再説。’‘別的皇兒朕不管,可是你,朕不能不管,因為你是太子,愈早定下來對你愈好。朕也不想你,還是你心裏有更好的人選?’憲宗問進他內心深處。

朱佑樘的臉倏地泛紅,想起在皇城外的可人兒。

可她只是兵部侍郎的女兒…‘父皇,兒臣心中沒有人選。’‘那就讓朕來替你選吧!’他一旦決定了的事很難改變,除非有更好的理由能夠説服他。

‘父皇,可否過幾年再説,兒臣現在了心只為社稷、為百姓。’‘朕也不是急,只是提醒你該有的責任。’‘兒臣明白。’聽到父皇沒再為他的婚事煩心,他鬆了一口氣。‘父皇,有一事兒臣不明白。’‘你説。’‘兵部尚書符明漢做事只求穩重不思突破,為何父皇還如此器重他呢?’這回秋狩,所有的官員幾乎都參加了,而一個堂堂的兵部尚書竟然因為怕血而拒絕參賽,這樣膽小如鼠之人如何能帶領屬下為國效力呢?萬一真有什麼戰事發生,只怕他會立即辭官吧!

‘你年紀尚輕,不懂得做人處事要圓滑的道理,他不是懦弱,而是保守謹慎;若是他這麼容易受煽動,朕把兵權給他豈不是自取滅亡?’憲宗解釋道。‘朕會這麼做自有道理,總有一天你會明白的。’‘可是他的才能…’他本想説他不配當兵部尚書的,可為免父皇多作聯想,還是作罷。

‘你什麼時候對兵部尚書一職這麼有興趣了?’憲宗看着他,‘莫非你是看上他的女兒真酈?’‘才不是。’朱佑樘立即否認。

他是覺得兩名兵部侍郎的能力比兵部尚書強多了,這絕非因私忘公,而是他觀察而來的結果,偏偏和父皇心中的人選不一樣。

見他失神的樣子,憲宗在心中有了個譜,當下記下這件事。荷真酈,他得找一天召她進宮瞧瞧。

‘父皇,您覺得封侍郎如何?’‘封侍郎…封其宣?’‘是他,父皇您有印象?’在朝中,沒有得皇上的宣詔,官拜侍郎職位以下的,都不能越級進宮覲見皇上,所以能在憲宗腦海裏留下印象的官員很少,是以朱佑樘一聽到父皇有印象,很是吃驚,但又不免在心中想到,那是因為逐雲的爹有才能。

‘他這個人不能重用,有個小闢做做,算是便宜他了。’憲宗馬上搖頭。

‘父皇,這怎麼説?’‘記得幾個月前,符尚書曾經拿了一本密函給朕,密函的內容全是説我大明王朝如何腐敗,尤其是拿先帝在景山建行館這件事大作文章、散佈謠言,寫這封密函的人就是封其宣。

‘父皇,這也許只是個誤會。’這符明漢也怪,怎麼自己的屬下做出這種事,他不急着擺平,反倒進宮來告訴父皇,不怕父皇一生氣行連坐法降罪於他嗎?朱佑樘奇怪地想着。

‘不可能是誤會,上頭的字跡全和封其宣的字跡相符。’‘父皇,説不定是有人栽贓嫁禍?’他相信逐雲的父親不會做這種事的。

他把對逐雲的喜愛轉移至封其宣身上,忽略了自己現在是在跟誰講話。

‘這件事朕已經查得一清二楚,皇兒休要再提。’提到景山一事,憲宗自然沒有好臉

‘父皇…’‘好了,什麼都別説了,朕帶你到鍾粹宮看看。’憲宗走在前面,朱佑樘只得跟上,想再找機會替封其聲説話。

***半晌,他們來到鍾粹宮。

‘開門。’憲宗命令守衞。

‘是,皇上。’‘你們別跟進來。’憲宗又命令身後的帶刀侍衞,只帶着朱佑憧進入宮內。

偌大的鐘粹宮中並無掌燈,可卻十分明亮。原因無它,因為牆邊的四個角落各擺放着一顆夜明珠,只有碗般大小,卻比燭火更加明亮。

‘父皇…’朱佑樘環視四周,只見數張紫檀花桌上擱着無數的珠寶,光可鑑人;玉石琉璃、瑪瑙、金步搖…許多珍瓏剔透的珍奇異寶盡收眼底,可他不懂父皇此時帶他進鍾粹宮的用意。

‘皇兒,後這一切都是你的。’憲宗眼底有明顯的驕傲,想必是得意大明國的強盛,每年納税進貢的外邦無數,這才讓整個鍾粹宮淨是無數寶物。

‘你要知道,大明子民後就得靠你治理了,所以無論是書術、武藝、統御…太傅授予你的,你都要盡全力收,懂嗎?’‘父皇,兒臣知道。’‘嗯,很好。’憲宗滿意地點頭,原本要領着朱佑樘離開,可眼角卻別見被擱置在鏡台上的落花鏡,他走過去取超鏡子,給朱佑樘。‘皇兒,這面鏡子就賞給你的意中人吧!-‘父皇,兒臣哪來的意中人?’這把黃金鏡倒是特別,背面刻有夾竹桃花紋,表面卻光滑無比,雖是黃金,拿在手裏卻不重,比掌心大一點,姑娘家隨身攜帶也不累贅。拿到鏡子,他第一個想到的就是逐雲那女娃兒。

‘真酈啊!她不是你的意中人?’憲宗早在心裏記下皇兒喜歡的人,完全沒想到他是真的誤會了。

‘她不是!’朱佑樘急忙否認。

憲宗卻當他是心事被拆穿才如此害羞,‘好了,你承認也好,不承認也好,這面落花鏡你就帶着吧!’‘父皇,您説這面鏡子叫落花鏡?’‘蒙古人是這麼説的。’若不是這鏡子已經有了名字,他倒想替它起別的名字。

落花、落花,聽來不吉祥的。

‘怎麼,皇兒覺得不好嗎?’‘不,不是。’搖搖頭,不知怎地,他是喜歡這面特別的鏡子,可心裏卻有一股不安的情緒湧上,或許是自己想太多了吧!

揮去不安的思緒,他決定將落花鏡送給逐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