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密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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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御想要給褚淵安排了一個很重要的差事,他在説事兒之前特意把王狗狗和李萍都給趕了,而且不是趕出大殿,而是趕到了另外一個宮殿裏,確保他們兩個什麼都不能夠聽見。
褚淵表現得很緊張,手腳似乎都不知道應該往哪裏放了,一張俊臉漲得通紅,遠遠站在殿門口就不再往前走了。
劉御不是很能夠理解他為什麼會是這樣一種反應,看自己特意把王狗狗和李萍給調開就應該猜得到是正經的差事兒。
他對於褚淵已經基本上放下了戒備之心,有些話説起來也沒有了顧忌,皺眉道:“朕跟你過夜的時候也沒把他們調得這麼遠,你怎麼還能臉紅成這樣?”褚淵一聽後格外尷尬,支支吾吾了好半天,見劉御又有點不耐煩了,連忙道:“是…是微臣看到了皇…陛下就有的這樣的反應…自己控制不了的…”劉御“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面容也放鬆了不少,招招手示意他走得更近一點,道:“坐,腳邊不是有軟墊嗎?”褚淵蹭了個邊坐下了,前傾着身子道:“陛下有何事情吩咐,臣定當肝腦塗地。”
“朕覺得給你下的第一個命令就該是以後切記要叫朕‘陛下’。”劉御不是很滿意地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有可能是因為褚淵對先前的稱呼印象太深了,這不是他第一次叫劉御“皇陛下”了,劉御怎麼聽怎麼都有點不太順耳。
他順帶着想起來兩個人嘿喲的時候,褚淵情到濃時也是喜歡胡亂叫的,不僅叫皇上,連殿下的老古董稱呼都能喊出來。
褚淵似乎也想起來了這一點,俊臉更加紅了,低着頭也不敢抬頭,只能含含糊糊地一點頭:“微臣知道了,還請皇上監督…”劉御收了笑,驟然正道:“好了,玩笑開完了,朕還有正事要跟你説——朕這次上來有重要事情要吩咐你。”褚淵面微變,顧不得秀羞澀了,抬頭道:“皇上儘管説。”
“朕要你帶着一撥人在大冬天去黃河邊上紮營訓練,過了今年冬天再回來。”劉御説完後特意掃了褚淵一眼,見他面上沒有出現明顯的反和不悦後,方才繼續道,“你也是練過武的人,對行兵佈陣也多有研究,這件事兒朕不放心讓別人去辦,只能暫且委屈你了。”褚淵雖然對要分開三個多月到有點忐忑和不捨,但是接受起來仍然很乾脆:“是,陛下,微臣銘五內,定不辜負陛下的信任。”劉御對他的這個反應並不覺到多驚訝,不知道為什麼,這個世界的人好像都是這種德,一聽到啥“這種需要保密的事情我只能信任你”之類的話,都跟打了雞血一樣,特別動興奮。
他雖然不能夠理解,卻很懂得如何利用,見狀起嘴角對着褚淵淡淡一笑,深沉道:“朕果然沒有錯看彥回。”褚淵更加動了,跪下來抱住他的大腿,還把臉貼到他的鞋面上:“臣一定肝腦塗地,為陛下盡忠,為國家效力!”劉御又叮囑了幾句,便親自把人扶起來了,笑道:“朕相信你,此行路途遙遠,又加之天寒地凍,恐怕要你受些委屈,快回去早作準備吧。”褚淵頗為依依不捨,很想在走之前多看他幾眼,然則此時國家大事重於兒女私情,他也並沒有耽擱,領命道:“臣謹遵陛下聖旨。”劉御於是揮揮手讓人滾蛋,想了想又把褚淵叫了回來,從上把一塊玉佩摸了出來,在他眼前搖晃了一下:“這個你先拿着。”説完後他見褚淵天崩地裂一般俊臉慘白,在心頭暗笑一聲,解釋道:“等你回來之後,再親手給朕戴上。”這塊玉佩正是刻有“彥回”二字的那塊,劉御戴它的時間估計比褚淵本人都長,如今褚淵就要拍股滾蛋了,雖然不多時就會回來,不過難保路途上不會遇上意外,劉御把玉佩還給他,也是存了念想好後相見的意思。
他難得這樣體貼漫,褚淵果然動非常,兩隻手合攏緊緊攥着那塊玉佩,鄭重萬分道:“微臣一定會妥善回來,還望陛下多加珍重。”他的眼圈都是紅的,目光水潤潤中含了無限深情,劉御看了看他,抬手把人摁到懷中,對準嘴輕啄了一下,忍下把人摁在牀上醬醬又釀釀的衝動,鬆開他木着臉道:“走吧,別再耽擱了。”褚淵表現得格外失望,深深看了看他,方才扭頭離開,一出殿門見李萍和王狗狗果然不在了,稍稍一沉,還是決定站在原地等他們。
沒有人領着是不能夠在宮中隨意走動的,哪怕他是規規矩矩往宮外走,被人抓住了發現他是一個人,就什麼罪名都能夠讓頭上扣,有嘴也説不清楚。
褚淵相信劉御不會這樣陰狠地坑他,但是若是當真有新人被抓住了,也是給劉御添麻煩了,要平息事情恐怕要費一番功夫。
幸虧李萍和王狗狗所待的地方雖然比較遠,但是一眼能夠看到正殿這邊的情況,李萍見他出來了,連忙撇下王狗狗,自己了上來。
褚淵對着她微微一笑,道聲“見過姑姑”李萍回之以笑容,並未多言,伸手一示意,讓褚淵跟着她往外走。
劉御這還是第一次有事情筆者她和王狗狗,而且還是單獨找褚淵談話,她心中不無憂慮。
不僅僅是這一件事情,她還總覺何戢的存在對褚淵是一種難以言喻的威脅,但是以李萍的身份,並不適合説什麼,只能把一切想説的話都嚥了下去,只是時不時偷偷瞄上褚淵一眼。
等送褚淵出了宮門,李萍迴轉回來,重新去見劉御,見其俯首在案前批閲奏摺,絲毫就沒有給她科普給褚淵安排了什麼差事的*,只能在心頭沉沉嘆息一聲,暫且把這件事情壓在心底。
————————————————————何戢三天後終於稍稍減輕了自己的鴕鳥心態,乖乖出現在劉御面前,第一件事兒是下跪請罪:“臣無狀,衝撞了陛下,還望陛下責罰。”劉御正眼都沒有看他,好半天后才面無表情來了一句:“如果何愛卿今天是來找朕請罪的,那你的道歉朕已經接受了,滾吧。”何戢被那句“滾吧”得心裏格外難受,卻也知道以劉御的格,會對他在公事後談點私事的行為到有趣,卻肯定不樂意他專門過來打擾就是為了解決私事。
他想了好一會兒,沉道:“陛下,軍營中暗地裏私下傳開了賭博器具,臣屢不止,還請皇上責罰。”這是何戢能夠想到的唯一跟公事沾點邊的事情了。
劉御一聽後,更加不耐煩了,皺眉道:“這種事情難道都要朕手把手地教你——難道朕每個月花這麼多銀子養的是一頭豬?”何戢聽得更難受了,動嘴低聲道:“臣、臣已經把犯事的將領都給予了懲罰,還把賭具都沒收了,在所有士兵面前重申了三項紀律…所以應該不會出大事兒…”
“既然事情已經解決了你為什麼還要拿來跟朕彙報,朕是皇帝又不是瑣事垃圾桶?”劉御放下手中的活計起眼皮專門掃了他一眼,“你看起來神不太好,還是回去休息吧,如果有需要,朕可以再給你十天的假期。”説是假期,其實是給他十天讓他回去反省一下,這要是換了以前,何戢還會很高興有了帶薪假期,可是放到這樣的情景下,他又覺到劉御對自己□的鄙夷和不屑態度,無奈道:“臣知道了…”這句話説得不情願的,劉御繼續看着他,何戢嚥了咽口水,更加無奈地補充道:“臣叩謝陛下恩典。”這樣還差不多,劉御還算滿意地一點頭,繼續低頭看奏摺,淡淡道:“要是沒有別的事情愛卿就退下吧,朕理萬機,可沒有這麼多空閒時間跟你乾耗。”何戢覺得自己委屈的,他就是想要就當天的烏龍事件給劉御表示一下自己的歉意,這是對皇上不敬,嚴格來説不能算是純粹的私事,沒想到反倒惹惱了劉御。
他很為自己傻到爆頂的辯護理由而到懊惱,不敢多説,利索地爬起來道:“臣告退。”劉御略一頷首,冷不丁驟然開口道:“此地原本是北魏國都,也是歡樂谷毒最為嚴重的地方,會出現有人私底下賭博實屬常事,後見一個殺一個,務必不要手下留情。”這就如同打了一子給個甜棗一樣,何戢的眼睛立刻亮了起來,看了他好久,見劉御又有些不耐煩了,才回過神來,重重點頭道:“臣知道了,多謝陛下明示。”他活蹦亂跳地跑走了,看模樣欣喜非常,劉御看了看他的背影,搖頭道:“朕每次看到這種智商的傢伙,都對人類覺到莫大的悲哀。”王狗狗沒懂為啥劉御都生氣了還要給何戢出主意,聽了這句話還懵懵懂懂的,卻也只能傻乎乎賠笑配合他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