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是在山裏遁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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淒厲的箭矢攻擊持續了很久才停止,狹小的房間中,已經落下了刺蝟般的羽箭,任憑兩人的武功再高,此時面對如此密集的弓箭擊,也決計沒有生還的可能,這一切是在來的太突然,讓蘇希嬌惕然心驚,呼
幾乎都要停滯了。
雷斌小心翼翼地從牀前的空地上拿過了一支箭矢看了看,沉聲説道:“這是遼國黑風騎專用的彎鈎輕羽箭。”
“黑風騎?”聽了這個名字,蘇希嬌心中更是緊張。
這黑風騎是遼國最鋭的部隊,定州府的那一幫身手也不算弱的捕快,前次遇到黑風騎,簡直就是螳臂當車一般完全沒有抵抗能力。
“怎麼辦?”驚魂未定的蘇希嬌有些顫抖的説道。
“如今,我們只有一個辦法。”雷斌在蘇希嬌的耳邊説了幾句話。
然後拿起手上的那一羽箭,往門板上重重擲去,發出了一聲沉沉的響聲。立時,窗外的箭矢再次魚貫而入,而就在同時,雷斌和蘇希嬌一先一後地發出了一陣慘叫。兩人當時並不是真的中箭,他們只是想讓對方以為自己已經中箭。
果然,又一陣箭矢飛進來後,外面的襲擊者似乎停止了攻擊。過了一陣,旅店的院子裏發出了一陣嘰裏咕嚕的遼國話,幾名襲擊者已經進了院落。
襲擊者小心翼翼的檢查着每一個房間,包括店家在內,每一個房間的人都無一倖免,巡查的士兵料定沒有人可以在睡夢中從這樣的襲擊中生還,所以也慢慢變得漫不經心起來。
然而就在他們推開最後一件房門的時候,雷斌和蘇希嬌卻同時出手了,兩人知道,這是他們唯一的一次機會,所以這出手定然是竭盡全力,兩把寒光閃閃的長劍,如同勾魂使者手中的鎖鏈一樣,悄無聲息地鈎走了這幾個人的命。
雷斌看了看襲擊者,每個人都穿着黑衣白絲的長袍,頭上纏着一條繡着旋風圖案的頭巾,這果然是黑風騎的裝束,不眉頭一皺。為什麼這個部隊會知道自己的行蹤,而且如同影子般找到了自己的落腳地,然後發動這突然的襲擊。
然而這諸多疑點,兩人卻不及細想,現在,他們必須要快速換上這幾個人的衣服逃離這裏。就在剛才,雷斌告訴了蘇希嬌他的計劃。
兩人唯一的逃跑路線,就是潛入客棧後門的塔木河裏,接着夜利用水道逃走。只要兩人能夠來到河邊五丈以內,兩人就安全了。
事起倉促,兩人無暇仔細更衣,只能除下那幾個死亡的黑風騎士兵的外衣河和頭帶胡亂地穿在了身上,其實剛才的襲擊,已經讓每一件衣服上都沾滿了鮮血,不過好在黑夜成為了他們最好的掩護。
面對未知的危險,蘇希嬌心中充滿了無形的壓力,她不知道外面到底有多少士兵正包圍着他們,也許她們剛出去就會被發現,然後被漫天的箭雨成了刺蝟,直到她看到了雷斌堅定的眼神。
這種眼神,不光是自信,還有一種隱隱的霸者之氣,蘇希嬌竟然被這陣眼神引住,心中的緊張
大減。
雷斌看了看蘇希嬌,眼神中似乎是在問她是否準備好。蘇希嬌點了點頭,默默地從地上拿起了兩把敵人的彎刀遞給了雷斌。雷斌接過雙刀,暗暗運起內力,突然用力地把雙刀往背後的院牆外擲出。
鼓足了雷斌內力的彎刀,就像是兩道寒光一樣衝入天際,在天上相互重重一擊,發出了一陣刺耳的鐵器聲。門外的襲擊者看到這突然的變化,一事一陣騷動。在這同時,雷斌和蘇希嬌兩人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從院門處閃出。
黑夜,再一次成為兩人最好的掩護,當門口的那幾個士兵意識到跑到自己面前的並不是自己人時,他們的腦袋已經從肩膀處飛起了。
黑風騎立時大亂,想要拉弓往兩人這邊出羽箭,但雷斌和蘇希嬌卻故意留下了兩個活口,果然,那兩個人看見自己的部隊要衝着自己房間的時候,果然咿哩哇啦地狂叫起來。
眾人見狀,已經在弦上的弓箭立時遲緩了一下,而就在這個時間裏,兩人又已經竄出了三五丈遠了,塔木河就在不到十丈遠的距離,然而這十丈卻變成了蘇希嬌走過的最驚心動魄的一段路程。
當兩人縱深跳入河水的時候,箭矢飛到了已經離他們不到一丈的距離。
“撲通,”伴隨兩人入水的水花聲同時響起的是箭矢穿透河水的聲音。
不過幸好此時距離發箭矢的地方已經很遠,大多數箭矢在還沒飛到的時候就失去了勁道。所以即使此時在水中身法受阻,二人還是靠着良好的武功底子躲開了已經是強弩之末箭矢的攻擊。
黑風騎一輪攻擊落空,已經立即有一隊士兵來到河邊,但此時塔木河裏的花已經消散,河水中哪裏還有兩人的影子。為首的將領看見湍急的河水微微一呆,然後立即發出了一陣命令,其他眾人得令後,立即上馬往下游疾馳而去。
北小鎮上的襲擊,進行的電閃雷鳴,整個過程不足一炷香的時間,而此時在距離幽州府不過百十里地方的客棧裏,蒲心蘭卻還沒有入睡。
寧靜的夜空中,傳來了一聲淒厲的鳥鳴,聽到聲音的蒲心蘭立即來到窗邊,推開窗户,對着外面發出了一聲尖鋭的口哨。
一隻鷹隼緩緩從天上盤旋而降,在鷹隼的背上,綁着一個信筒。蒲心蘭小心翼翼地打開了信筒,從裏面取出了一卷泛黃的紙條。紙條上寫滿了各種符號,蒲心蘭看着這些符號,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
“大人…”門外響起李三的聲音:“宋賢弟醒了。”蒲心蘭聽了宋莫言甦醒的訊息,臉上微微一動,默默將紙條放在一旁的燭火上燒成了灰燼,然後説道:“你們給他沐浴進食,半個時辰後我去見他。”塔木河邊,當倉皇而逃的雷斌和蘇希嬌從河裏鑽出來的時候,已經是半個時辰以後了,二人知道黑風騎定然會順着河往下游尋找,所以拼着體力劇烈消耗,也要選擇了反方向逃走,只要進入了上游五里處的森林,兩人便安全了。
但這塔木河的河水實在湍急,兩人幾乎是靠在水裏摸着石頭爬過來的,即使蘇希嬌水了得,依然敵不過此時
意中有些冰涼的河水。
此時兩人的手,出人意料卻又十分自然地緊緊握在一起,源源不斷的內力正緩緩從雷斌的身體內向蘇希嬌體內,只有這個方法,才能勉強維持她的體温。
了力的兩人,虛弱地坐在河邊的灌木叢中,此時兩人已經
離了危險,背後就是一片漆黑的森林。
面慘白,嘴
烏紫的蘇希嬌,心有餘悸地回憶起剛才發生的一切。這是她第一次
受到死亡的恐懼,即使曾經多次面對各種危險,但這次的行動卻讓她真正
受到了什麼叫可怕,此時的蘇希嬌,就像是個少女一般。
用顫抖的手緊緊抓着雷斌。她的心裏並不是真的需要雷斌輸送給她的內力,她只是覺得,握着雷斌的手,會讓她的心裏覺得很安全。蘇希嬌驚訝的發現,經過剛才的一陣折騰,雷斌臉上的易容的材料已經在河水的浸泡中完全落,
出了她本人的臉龐,於是立即嚇得鬆開了自己的手。
她心中明白,這才是男人真正的身份。她一路上不斷告誡自己,不要和這個男人走得太近,但在這之前,對方始終是易容成宋莫言的,但此時,當男人回覆自己真面目的時候,蘇希嬌心中竟然生出一種不捨的覺。
“為什麼我們會突然遇到黑風騎的襲擊?”這個問題在蘇希嬌心中想了很久,其實她已經想到了答案,但只是不敢相信而已。
“我們的身邊有內鬼。”雷斌的判斷和她一致:“而且,要知道他是誰很簡單,但是你我都不敢相信,其實知道我們今天要到落馬鎮的人,除了你,我和死去的豹韜衞斥候,就只有一個人了。”雷斌的話,讓蘇希嬌倒一口涼氣。
雷斌説的這個人就是豹韜衞的大將軍韓君麒,在臨走之前,王方曾經告訴過他自己一行的路線和時間安排。倘若是韓君麒要針對兩人,那兩人此時的處境定然是十分危險。
“難道説,這韓君麒也是和他們一黨?”
“目前還不好説。不過,我們暫時也不要太悲觀。”雷斌説道:“倘若韓君麒真的要處理我們,其實大可不必如此大費周章,所以也未必是他乾的。”
“我們接下來怎麼辦。”蘇希顫抖着聲音問到。
“這片森林,一直綿延到五十里外,而這兩天我發現,這個森林裏有一條崎嶇的小路可以直通離歸雁鎮不到二十里的地方,我料定山莊的援手明就可以提前我們抵達那裏,此時我們的行蹤已經暴
給了敵人,如果走大路雖然安全。
但卻十分危險,所以我們只能從這條小路步行去。”
“可是,我們的行蹤已經暴,你不怕山莊的援手們也遇到襲擊麼?”蘇希嬌的顧慮不無道理。雷斌卻笑了笑説:“秘調山莊援手的事情是我悄悄進行的,這事連王方他們幾個人都不知道。
從今天的看,襲擊的目標是針對的夫人和宋先生,所以,我想山莊的人應該是無礙的。”雷斌的話,讓蘇希嬌心內一喜。
雖然這有五十里的山路,但二人本身武功了得,再崎嶇的山路,不出一定然可以達到,一旦能夠和山莊的人匯合,那起碼面對今晚這樣的襲擊,他們是能夠周旋的。
但蘇希嬌卻沒想到雷斌説道:“倘若白天裏,我們在山間行走,也是一件危險的事情,所以我們只能晝伏夜出,白天找僻靜的山休息,夜裏再行走。”蘇希嬌明白雷斌的意思,上次定州府捕快出事的時候,也是在山裏遁逃,但依然被對方發現。可見這茫茫大山中,定然有很多崗哨偵探,只有走夜路才能避開對方的眼線,所以便點頭答應了雷斌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