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不會影響你的前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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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是訂婚禮,可程序上仍安排了拜堂這一環節。
臨時搭建的舞台上,紅晚禮服襯出葉可蔓玲瓏有致的身材,量身定做的黑燕尾服襯出顧子淵高大拔的身姿,兩人手牽手站定,看上去是那樣的登對,舞台下更是掌聲不絕。
娶了葉可蔓,他的前途將一片光明,以為能笑着祝福,可心底那份苦澀到底騙不了自己。那一刻,她甚至有衝動跑上去質問他“顧子淵,你的諾言算什麼?”就在這時,葉雲禎用力握緊了她的手。她努力把眼淚憋回去,一抬頭,撞上了葉仲銘深邃的眼眸。
訂婚禮進行得非常順利,老爺子臉上始終掛着微笑,可見對這個孫女婿是那樣的滿意。
最初的時候,葉家並不同意葉可蔓和顧子淵往,顧子淵的父母都是小學老師,那樣的普通家庭與葉家無法門當户對。葉可蔓堅持要他,非他不嫁,老爺子拿她沒辦法,於是給了顧子淵一個機會。這兩年顧子淵在葉氏做出了成績,老爺子也發現他是個可塑之才,漸漸的接受了他,讓葉仲銘好好栽培他。
儀式結束,兩位新人來到主桌,葉可蔓大概真的很愛顧子淵,臉上洋溢的笑容燦爛如花,顧子淵則是一如既往的淡然。
“爺爺,我有些累了。”葉雲禎疲憊的開口。
老人家心疼的皺了皺眉,和藹的説道“我讓人送你回房休息。”
“讓夢夢陪我吧。”扶着葉雲禎回到房間,讓他在牀上躺下,正要幫他卸下假肢,葉雲禎伸手阻止“不用,我其實不累,坐下來陪我説説話。”葉夢在牀沿坐了下來。
“夢夢,想哭就哭出來吧,在大哥面前,你可以卸下所有防備。”葉夢扯了扯嘴角,笑説“誰説我想哭,我早就把他給忘了。”葉雲禎輕輕將她攬入懷裏“你騙得了別人,能騙得了我嗎?夢夢,你總是這麼真實,喜怒哀樂統統寫在臉上。大哥什麼都不能為你做,但是,只要我活着一天,我的肩膀隨時給你依靠。”葉夢緊緊抱住他,眼淚水悉數滴落在他的襯衫上。
“我一直以為我會嫁給他,即便分手的這兩年,我始終堅信他還會回到我身邊。我甚至做好了只要他回頭,我就原諒他的準備。哥,我好痛,心真的好痛。”他輕撫着她柔軟的髮絲,心疼不已“傻瓜,茶涼了,再續,也不是原來的味道了。”很多道理,她懂,可做起來並不那麼容易。
她和顧子淵相戀四年,在那豐富斑斕的青回憶裏,他們曾牽手走過這座城市的每一個角落,許下過鏗鏘有力的誓言。她一度以為,他們會攜手走到生命的盡頭。相信即便全世界都拋棄了她,他也不會放棄她。
“夢夢,有些事情,總是在經歷以後才會懂得。你要知道,這個世界遠沒你想得那麼簡單。”在堅強的葉雲禎面前,她沒有理由軟弱。
待葉雲禎睡着以後,葉夢才離開他的房間。大廳裏訂婚禮也已結束,賓客都已退場。
她到處找司機,想着讓司機送她回濱大。找了一圈,發現司機正跟在葉仲銘身邊,似乎在等候差遣。葉仲銘此刻正在跟陸市長談什麼,葉夢猶豫着要不要上前把司機拉走,這時葉仲銘已經看到了她。跟陸安明簡單説了兩句,便朝着葉夢的方向走了過來。
眼看着葉仲銘正在朝自己走來,她沒來由的緊張了起來。
父女倆其實陌生得很,葉仲銘向來很忙,待在家裏的時間非常少。葉夢上了大學以後,堅持住校,回來的次數也少了。父女倆有時一年才見幾次,即便見面,也甚少。
葉夢抬頭看向司機,葉仲銘輕易猜到她的心思,低沉的嗓音説道“很晚了,今天就住家裏吧,明天一早讓小王送你去學校。”
“好,那我先回房了,您也早點休息。”葉仲銘在家裏的地位僅次於老爺子,説一不二,沒有人敢違揹他的意願。葉夢不是害怕他,而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看着她轉身離開的背影,葉仲銘眼角出了複雜的神。
躺在舒適的大牀上,翻來覆去怎麼也無法入眠,腦海裏滿是一個人的影子。曾經單純的以為只要不見面,就會漸漸淡忘。殊不知,有些人走出了你的視線,卻永遠也走不出你的思念。
今晚之前,對那段情她一直心懷希冀。愛得多卑微,才能毫無條件的原諒和包容。
註定又是個不眠之夜,她索掀開被子下了牀。
濱海的氣候很特殊,晝夜温差極大,即便已是初夏時節,到了夜裏卻和寒冬一樣冷。赤着腳踩在木地板上,一股冷颼颼的涼意從腳底蔓延至全身。
拉開白紗簾,佇立在落地窗前。今晚的星星不多,但是月光很皎潔。
曾經攜手許下天長地久的誓言,如星空般絢爛,卻終究還是輸給了現實。
不知站了多久,身體開始僵硬,喉嚨乾燥,想着去樓下倒杯水喝。下了樓,隱隱約約聽到廚房傳來聲響。走近,看到那抹悉的背影,心口一滯,想要逃離,身體像被定住似的,移不開腳步。
顧子淵也覺到了什麼,猛地回頭,先是一愣,隨即淡然的笑了笑。
“這麼晚怎麼還不睡?”他的聲音雲淡風輕,彷彿是最普通不過的朋友間問候。
“口渴,下來倒杯水。”顧子淵聽後倒了杯水遞給她“喝完趕緊去睡覺吧。”平淡的一句話,卻起了她心中的漣漪,那一刻,她幾乎要口而出“顧子淵,你還愛我嗎?”
“今天的訂婚禮,可蔓沒怎麼吃東西,這會兒餓了,我幫她煮碗粥。”眼睛一熱,淚水奪眶而出。
昏黃的燈光下,顧子淵眉頭擰了擰“葉夢,你這樣就沒意思了,我們以後同一屋檐下,該如何相處?”她了把眼睛,冷笑出聲“你放心,我沒那麼下賤,不會影響到你美好的前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