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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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雨妍從來沒有享受過這麼的法國餐，而且他還點了紅酒，雖然她只是淺嘗，可是已經覺得人生如此，夫復何求。

在最後喝着拿鐵、吃着提拉米蘇的同時，她知道他要準備告訴她整個故事了，因為其他無關緊要的家常話，已經在吃主菜時閒聊完了。

閻東雷的確是這個意思，他啜了口餐後飲料伯爵茶，這一餐他吃得不多，反而是看着她吃的時間比較長。

她和柴洛雨真的就像同一個模子刻出來的，若以外表而言，説她們是雙胞胎絕對不會有人懷疑。

“你沒有姐姐或是妹妹吧？！”閻東雷放下緻的杯子，帶點玩笑口吻的先起了個頭。

“我是獨生女。”寧雨妍先正回答，接着也開起玩笑，“不然我回家問問我爸爸，看看他在外面是不是有偷生。”閻東雷回她一個温暖的微笑，然後將他和柴洛雨的過去娓娓道來，他們是在一場企業家二代的婚宴上認識的，往了一年多，四年前他因為到紐約求學而分手，沒想到她在兩年前出了一場車禍，過世了。

“死了？！”寧雨妍一臉錯愕，這和她原本預想的破鏡重圓或是舊情復燃的美好畫面完全不一樣。

“我也是這兩天才知道的。”閻東雷的眼神有着擺不去的憂傷。

“沒有人告訴你？”她不知道自己是在動什麼，但是一想到他完全不知情，就替他到好難過。

閻東雷搖搖頭，難掩落寞。

寧雨妍的心莫名一揪。

“難怪你會把我誤認為是她。”

“對不起，但是你們真的太像了。”

“尋些東西…”

“我們當初分手時，小雨退還給我的。”閻東雷的嗓音帶着濃濃的遺憾，“我都有保存起來，心想或許有一天能物歸原主，沒料到…”

“她為什麼不想跟我出國。”他嘆了口氣。

“她喜歡出國玩，但要她長時間住在紐約，她不願意。”

“為了你也不願意？”她不是想在他的傷口上再撒鹽，可是下意識就口而出了。

閻東雷直勾勾的望着她，愈看他愈發現她和柴洛雨的不同，柴洛雨臉上的騎縱神居多，而她則是真摯。

“她就是想留在台灣。”他平靜的回道。

寧雨妍本想回他或許她沒有那麼愛你，不過最終仍是把話給了回去。她不想再傷這個痴情男人的心，也許他自己心中也有數，只是不想面對，既然如此，她又何必自討沒趣當壞人。

“之後我們就沒有聯絡了，分手前，我們鬧得有點僵。”閻東雷輕嘆一聲，懷帶的心思卻相當沉重。

“你在紐約都沒有女朋友？”寧雨妍心想，都聊得這麼深入了，他應該不會介意她這麼問吧。

“我一心只想快點拿到學位回來台灣找她，本沒有心思和時間談情。”

“她都沒有飛去紐約看你嗎？”

“一次都沒有。”寧雨妍的女直覺馬上發揮作用，心想，或許他的小雨已經變心了，她對他其實沒有那麼深的情，不然她不可能做得如此決絕，不過這話當然還是回到她的肚子裏，不可能説出口。

她想了想，小心翼翼地問:“你…還是很愛她？”他沉了一下道:“如果我沒去紐約，或許…”

“但你去了。”寧雨妍截斷他的話，“你去了紐約是事實，不能重來。”她的話像一把利箭直接向他的心，讓他無處可逃，現在再説這些的確沒有任何意義，一切都不可能重來。

“我真的很難過她不在人世了。”最後，閻東雷只能這麼回答，“我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

“人生不就是這樣，説不定連上帝都無法預測下一分鐘會發生什麼事。”寧雨妍出微笑，不想氣氛如此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