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8章穿越者的身份和和尚的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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辦公室外的走廊。

林大海緩了緩，説道:“唐巨神，我並非有意隱瞞穿越者身份。只是我和你之間有一些恩怨，我擔心你會報復我…”唐曉生反問:“你也是一名反派？”林大海點點頭:“不錯，我和慕容復一樣，也是一名來自異時空的反派，而且和你的恩怨極深，讓你離子散，我相信你一定恨我入骨。唐巨神，我不求別的，只求你放我一條生路。只要能活下來，我什麼都願意做。”

“不作死就不會死。”唐曉生道，“你先自報家門，你該不該死我自有主張。”林大海猶豫了一下，片刻後，説道:“好，老衲如實招來便是…”

“老衲？”唐曉生打量了林大海兩眼，問道，“你是個和尚？”

“正是。”林大海雙手合十，説道，“阿彌陀佛，善哉，善哉。老衲乃金山寺住持，法號——法海。”

“法海？”唐曉生皺眉，“你就是《新白娘子傳奇》中的法海？”林大海點頭:“不錯。老衲就是《新白娘子傳奇》中的那一名面目可憎的老和尚，我一心想着降妖除魔，於是一直想收服白娘子。為了達到這個目的，老衲不惜破壞白娘子和許仙的婚姻。白娘子和許仙結婚生子後，他們原本可以共享天倫之樂。可惜，就在他們最幸福的時候，老衲將白娘子抓走，關在雷鋒塔之下，讓白娘子和許仙夫天各一方，受盡相思之苦。正是這樣，老衲不知不覺中走上一條不歸路，成為《新白娘子傳奇》最大的反派。唐巨神，老衲對不起你，還請你法外開恩，放老衲一條活路。”聽到這裏，唐曉生算是大致明白了。他曾經去過《新白娘子傳奇》的時空。並扮演許仙。在扮演的過程中，法海的確是讓唐曉生離子散，這個仇説起來可不算小了。

唐曉生問道:“你是贖罪的？”法海道:“老衲自知罪孽深重，不敢救唐巨神寬恕，只想懇求唐巨神枉開一面，不要殺我。”唐曉生道:“殺不殺你一會慢慢談。你先回答我，你怎麼會從《新白娘子傳奇》時空來到這裏的？”

“回稟唐巨神，事情是這樣的。”法海回憶道，“老衲原本在金山寺修煉，有一天。摩訶迦葉佛陀降臨金山寺。説有一個任務要我去完成。佛陀還告訴我。説只要我完成這個任務，就可以修成正果，我自然答應了。而這個任務，就是到‘13號地球時空’追殺一個叫唐曉生的人。當時。摩訶迦葉佛陀拿出一個紫的盒子，説了幾句密語，一道紫光出，我的靈魂就離開了《新白娘子時空》，抵達了這個時空，並附身在林大海身上。”唐曉生追問:“你是來殺我？”法海承認道:“不錯。既然是摩訶迦葉佛陀安排的任務，老衲自然要照辦。在穿越到這裏後，老衲為了殺你，於是開始搜尋你的消息。聽説這個時空有一個萬能的搜索神器。叫‘百度’，無論是查什麼，只要百度一下，就知道了。於是，老衲到附近的一家網吧上網。在百度上輸入‘唐曉生’這三個字。百度不愧是搜索神器，一搜就搜出大量有關唐曉生的信息。老衲點開這些信息的網頁，細細查看起來。結果，在查看了幾個網頁後，我才發現我查閲到的這些有關唐曉生的信息，全部是出自一本名叫《冒牌穿越者》的小説。”唐曉生道:“於是，你開始閲讀《冒牌穿越者》，整整讀了一天一夜。”

“不錯。”法海道，“老衲從小就開始研習佛法，從來沒有看過小説。當看到《冒牌穿越者》這本小説後，老衲頓時覺得眼前一亮，想不到世界上還有如此淺顯易懂的書籍。”

“淺顯易懂？”唐曉生還是第一次聽到有書友用這樣的詞彙評價《冒牌穿越者》，説道，“你覺得這本小説淺顯易懂？”

“當然。”法海解釋道，“《冒牌穿越者》這本小説內容淺入淺出，結構簡單，劇情清晰，人際關係一目瞭然，看起來毫不費勁。整本小説寫到現在已經差不多有500萬字，但是老衲只花了一天就看完了。如果這500萬字是佛經，老衲至少是花一百年才能夠參悟。相比佛經而言，這本《冒牌穿越者》實在是太淺顯了，在腦子比較疲憊的時候，拿它來閲讀幾十章，可以讓腦子得到很好地休息。”唐曉生道:“既然你覺得《冒牌穿越者》閲讀起來不費勁，那麼你可知道這本小説寫的是什麼？”法海道:“這本小説雖然有近500萬字之多，但是它要講述的，其實就是老衲一直忽略的一個東西。”

“什麼東西？”

“愛情。”法海輕輕嘆了口氣，説道，“老衲從小就在金山寺研究佛法，鑽研佛經，一天到晚都呆在藏經閣裏，一個月難得下山幾次，和別人更沒有多少，可以説是一名不折不扣的宅男。在以前，老衲並沒有覺得這有什麼不妥，但是現在回想起來了，我之所以會成為反派，其源就在於此。我就是太宅了，才導致我的思想太保守，太偏執，並且以偏概全。”

“在很長的時間裏，老衲都一直以為一心向佛就是修煉的正途，於是，老衲將所有的力用於研究佛法，其它的事一律不管。正是這種偏執的生活方式，讓我走上了一條歧途。一心向佛固然沒有錯，但是佛存在的意義在於普渡眾生。而要普渡眾生，不僅需要高強的法術，更需要了解眾生。老衲雖然法力高強，但是由於我是個宅男，對於世間的事並不是很瞭解，特別是對於愛情，老衲幾乎一無所知，於是才釀造了許多悲劇。”

“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這一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老衲一直都未能參透。老衲從小就宅在金山寺，從來沒有和女孩子接觸，更沒有談過戀愛。從未體驗過愛情的滋味。正是因為老衲不懂愛情，才會強行將白娘子和許仙分開。現在想來，老衲的確是做錯了，而且是大錯特錯。”唐曉生有點好奇:“你錯在哪了？”法海道:“老衲本來也沒覺得自己有錯，只是今天在閲讀《冒牌穿越者》的過程中，有一個問題始終在老衲腦海裏打轉——愛情到底是什麼呢？在小説，唐曉生和他身邊的女人都穿越過多個時空，在穿越時空的時候，他們的身體和外貌一直在改變，不斷附身在新的軀體上。但是他們之間的情卻沒有絲毫的改變。無論他們用的是哪一個身體。他們依舊彼此相愛。毫不嫌棄。”

“於是，老衲就開始琢磨了。唐曉生和這些女子彼此相愛，他們愛的是對方的靈魂，而不是-身。只要靈魂對了。一切就對了，至於-身是什麼樣的已經無關緊要，因為愛是刻在靈魂裏的，-身只是一個載體而已。只要有愛，高山可以愛上水，野草可以愛上鮮花，太陽可以愛上月亮…是什麼形態，什麼種類，這都無關緊要。重要的是——愛。”唐曉生對法海讚道:“大師，你悟了。”法海長長地嘆口氣，慚愧地説道:“可惜，老衲悟得太晚了。要是老衲早點悟出愛情的真諦，當年就不會在《新白娘子傳奇》中強行白菜白素貞和許仙了。老衲一直對妖有種族歧視。錯誤地認為所有妖都應該收服於佛進行修煉，更錯誤地認為妖和人類的愛情是不會幸福的，是天理不容的，於是，老衲殘忍地將白娘子的許仙給分開了。直到看完《冒牌穿越者》後，老衲反覆參悟，終於發現了自己錯誤所在。”

“我一直認為妖是異類，應該全部降服，但是往深處一想，妖和人類又有多少區別呢？妖只是披着一個不同的馬甲而已，在它的馬甲內部，同樣住着一個靈魂，這靈魂和人類的靈魂又有多少區別？一個靈魂附身在動物身上就是妖，附身在人體身上就是人，附身在植物身上，附身在高山身上就是靈山，附身在水身上就是水怪…雖然它們的形態不一樣，但是本質卻是一樣的，只是披着不同的馬甲而已。”

“這就好像是演員在演戲一樣，其實戲中所有的角都是演員，只是他們化着不同妝，穿着不同的服飾，拿着不同的劇本，於是演出不同的人生。但是無論演的是什麼，大家都是在演戲。明白了這個道理，一切都會看得格外清晰。可惜，老衲以前目光短淺，只看到表面，而未看到本質，於是以偏概全，以狹隘的正義斬妖除魔，以為自己是正義的化身，殊不知，老衲才是這世界上最罪大惡極的異類。用現代人的話説，老衲其實就是患上中二病，總是以為自己堅持的理義就是真理。可是在明眼看來，老衲就是個笑話。”

“老衲法號為‘法海’，原本應該像大海一樣包容萬物，可惜，我卻固步自封，心狹窄，目光短淺，真是太不應該了。”唐曉生緩了緩，問道:“既然你已經想得這麼透徹，又來找我幹什麼？”法海道:“唐巨神，如果不是閲讀你寫的《冒牌穿越者》，老衲不可能大徹大悟得這麼快，老衲想拜你為師。”

“拜師？”唐曉生反問，“你幹嘛拜我為師？”法海道:“過去一千年裏，老衲一直在研究佛法，卻一直忽略了另外一門高深的學問——愛情。在看完《冒牌穿越者》，老衲對於‘愛情’這門學問頗興趣，決定潛心研究。而唐巨神你是全宇宙最為成功的愛情實踐之神，老衲於是想向你討教一下有關愛情的問題。”唐曉生道:“你剛剛不是已經説出自己對於愛情的理解了嗎？我看你説得頭頭是道，已經頗有心得，沒有必要再拜師了。”法海搖頭，説道:“唐巨神，你太抬舉老衲了。老衲才疏學淺，在愛情方面沒什麼天賦，更沒有什麼經驗，對於愛情的瞭解還十分淺薄。愛情這門學問博大深，包容萬象，整個多元宇宙的各個角落都充斥着滿滿的愛。老衲至今還摸不到愛情的真諦。唐巨神你原本只是一名普通的山村小夥子，只是由於在愛情方面有無人能及的天賦，結果用愛情進行修煉，不斷和女子談戀愛，每談一次戀愛，你的實力就更進一分。如今，唐巨神你妾成羣，愛情修成正果，於是成了整個世界的萬神之神。在愛情方面，你才是整個多元宇宙真正的神。”頓了一下。法海雙掌合十。誠懇地説道。

“唐巨神，老衲已經決定潛心研究愛情，希望你能收老衲為徒，指點一二。”唐曉生提醒道:“法海。摩訶迦葉佛陀把你送到這個時空，是讓你殺我的。結果，現在你卻準備拜我為師，跟我研究愛情問題，你這樣明目張膽地違反佛陀的旨意，難道就不怕佛陀殺了你？”法海道:“阿彌陀佛，善哉，善哉。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為了探索愛情的真諦。老衲死而無憾。”唐曉生反問:“你不怕死？”

“怕，當然怕死。”法海道，“只是自從閲讀到《冒牌穿越者》後，老衲慢慢受到，原來這世界上最為動人的東西就是愛情。它猶如天的細雨。夏天的豔陽，秋天的涼風，冬天的雪花，那麼讓人着，讓人痴戀，讓人連忘返，讓人沉醉其中，無法自拔。這種覺，真是妙不可言。老衲已經想清楚了，人的生命只有一次，人的一生應該奉獻給宇宙間最為壯麗事業，而愛情正是這樣的偉業。老衲已經決定將餘生的神在用在有關愛情的研究上，如果我因此而死於佛陀之下，老衲死而無憾。因為在臨死前，老衲可以自豪地説，老衲是為愛情而死的。”唐曉生道:“你能有這一份魄力和犧牲神，還算難得。不過，有一件事有必要讓你知道。你在《新白娘子傳奇》遇到的摩訶迦葉佛陀其實是冒牌的，他是喬治冒充的。”法海一驚:“佛陀是冒牌的？喬治？喬治穿越到《新白娘子傳奇》時空了？”唐曉生點頭:“不錯。喬治的靈魂附身到摩訶迦葉佛陀身上，他拿的那個紫的盒子，正是月光寶盒。”法海恍然大悟，道:“怪不得他會讓我來殺你，原來是喬治！老衲真是太大意了，差點上了這個賊人的當。”望向唐曉生，道，“唐巨神，多虧你提點，否則老衲現在還矇在鼓裏。唐巨神你神通廣大，無所不知，老衲誠心想拜你為師，還請唐巨神收留。”唐曉生道:“你能不能留下來，不是我説得算，而要看你自己的本事。如果想留下來，你必須參加《冒牌穿越者》四級‮試考‬，一切由你的考核成績來決定。”

“《冒牌穿越者》四級‮試考‬？”法海沒有多想，答應道，“行，老衲願意參加，不知哪裏可以參加這個‮試考‬？”

“跟我進來。”説完，唐曉生離開走廊，轉身走回辦公室，法海緊隨其後。

一進入辦公室，便看到林小花和慕容復正在辦公室的角落裏聊天。此時的慕容復蜷縮在牆角里，滿頭大汗，神驚慌，而在他身前，則站着體肥身胖的林小花。

他們兩人已經在牆角聊了大半個小時，不過，都是林小花在説話，慕容復多數時間都保持沉默，他對於這個林小花實在沒有興趣，甚至有一點陰影。

見到唐曉生進來，慕容復彷彿看到救星一樣，大喊道:“唐巨神，救命啊！”唐曉生反問道:“小復，你不是活得好好的嗎，喊什麼救命？”慕容復抹汗:“唐巨神，我現在生不如死啊！這個胖女人對着我糾纏不休，不停地對我騷擾，甚至對我還有-暗示，你一定不能見死不救啊！”唐曉生道:“你也就這點出息，林小花可是女孩子，人家都不怕，你怕什麼？”

“就是嘛！”林小花對慕容復説道，“複復，我本來可是一個矜持的女孩子，和男生説話時，我還會臉紅呢，我今天是第一次跟男人説這麼多話。”

“…”慕容復忍無可忍，懇求唐曉生，“唐巨神，我實在快受不了，你一定要救救我。”唐曉生道:“如果連這一點小事你都受不了。怎麼把重任給你？這是對你的考驗，你好自為之。”説完，望向郭襄，道，“襄兒，拿張《冒牌穿越者》的四級考卷過來給林大海。”聞言，郭襄眼睛頓時一亮，馬上從辦公桌的屜裏取來一條試卷，遞給法海。

接過試卷後，法海道:“唐巨神。老衲先去‮試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