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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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説:今正是輪到築基期修士大比,眾人自然也是要同去徐子青所在演武場,以為他助陣。
徐子青將宗門信符取出一看,就見到上頭不知何時多了一個數字,曰“五”此種信符不可仿製,在製作之前就已打上五陵仙門的氣息,故而若是宗門有緊急密令,皆在這信符上呈現出來。
他見到這數字後,便説道:“我在第五演武場。”丘訶真人聽説,和藹一笑:“那我們便同去那處罷。”於是眾人就要前去,突然間,有人遠遠呼喚:“子青!”徐子青回頭,就見到有幾個年輕修士快步走來,不由一笑:“阿堯,你來了。”那邊就又有其他聲音傳來,都是説道:“見過丘訶真人,見過雲真人。”原來是駱堯與他的幾個同伴前來,看到了徐子青的身影,就率先打了招呼。駱堯抬眼就見到徐子青身側的白衣劍修,已是習以為常,這時引起他注意的反倒是那名微胖老者。
那老者雖是被八名女修簇擁,但目光卻很平和慈愛,並無絲毫褻之,就首先讓駱堯生出許多好。又想道:不愧是能教養出雲真人與子青的長者,果真持身端正。
而與駱堯不同,隆宣、嶽珺與丘澤三人則是一眼就看到了雲冽,注意力也都在此人身上。
也不怪他們這般,雖説他們也算是年輕修士,但論起年歲來,恐怕比雲冽還要大上一些,可修為卻是遠遜於他…雖説生不出攀比之心來,好奇之心卻是不會少的。
暗暗打量了雲冽好一會,三人才看向那白衣劍修身前的一抹青影。
這一看,都是挑眉。
他便是徐子青?
觀他氣息,確是温和可親,修為也不弱,不過年歲也未免太小。以他們那毒辣眼光,哪裏看不出這徐子青分明才剛剛弱冠?
能在這等年歲中有如此修為,資質、悟、奇遇都不會少。看起來,他後恐怕又是一尊天才人物。
徐子青不知短短工夫裏丘澤等人會對他有如此高的評價,他也打量了駱堯的幾個友人,覺得他們看起來也頗為順眼,與駱堯給人的覺有些相似,也更加隨一些。到此時,他又想到師兄之前的提醒…阿堯除卻在研究符籙時外都那般內斂,心裏只怕當真是有許多苦楚的。
短短照面後,到底還是徐子青與駱堯更為相。
徐子青就問道:“阿堯,我在第五演武場,你們在哪一個?”駱堯不由訝然:“巧了,我等也俱是在那處。”徐子青便笑道:“既然如此,正好同去,也少了許多麻煩。”的確就是如此,若是不在同一個演武場裏,即使要給對方助威,也是要週轉幾次,就有些耗神了。
大比就要開始,幾人也不在外頭多做耽擱,互相説了這幾句話,就一同循着中間的道路,走進了第五演武場裏。
進得其中,就見到裏頭有許多石台矗立,正是演武台,諸多築基修士若要比鬥,便都在那其上。而兩旁留出來寬闊場地,並無石台,則是給眾多修士觀看比斗的場所。
方才在外頭略為耽擱,這裏頭已有了不少修士,內中也有不少金丹真人、化元期修士,都是為其同師門之人而來。
金丹真人在此處地位最高,他們也各自佔了場地,壘起看台,與門人們隔出一片領域來,不使旁人打擾。
丘訶真人也不例外,他抬起手臂,袖口裏就出一道白光。
那光芒打在一處空地上,霎時間有一座高台平地而起,方圓數丈,那上頭光芒內藴,看着便是堅固無比。
其餘眾人見那高台壘起,就紛紛退避,丘訶真人朝眾人招了招手,已是率先登了上去。再看四周,但凡是金丹真人,總是要如此施為,只不過施展的術法各自不同罷了。
徐子青側過頭,看向雲冽:“雲師兄,你…”場中眾多金丹真人都有單獨高台,師兄雖是師尊的親傳大弟子,卻已成就金丹,不知他是如何想法。只是師尊乃是為他比鬥而來,若是師兄要另闢他處,他只怕不能同去。想到此處,就有一絲不捨。
雲冽道:“與師尊同坐即可。”徐子青便笑起來:“如此師兄先請?”雲冽略點頭:“同去。”徐子青又對駱堯等人説道:“阿堯,你們也快來罷。”説罷徐子青就隨雲冽晃身而起,極快地落在了那高台之上。
另八個女修不敢越過師兄,卻也不知這四位築基修士與二師兄的關係,就面面相覷,不知如何是好。
丘澤四人很有風度,就有嶽珺朗聲一笑:“請幾位姑娘先行罷。”八個女修見狀,都是抿巧笑,隨後眸光轉,在他們身上看了一眼,才各自翩然而去了。
之後,駱堯等人也是後腳跟上。
到了高台,眾人各自尋地方坐下。
丘訶真人很是和氣,雲冽情淡漠卻也與人相安無事,故而丘澤等人很快就散去拘謹,而態度自然起來。
一座座高台平地而起,很快,這演武場內已然是聚滿了人。
忽然間,在演武場對面壘起一個更高的石台,眾人晃眼間,上頭已是出現了一頭極其雄壯的黑鷲傀儡。
之後有一身着黑錦袍的男子自其脊背上落下,昂然而立,姿態拔。
徐子青遠遠看去,竟一時有些恍惚。
他想起從前陪伴師兄前往招收弟子處行司刑之事,師兄亦是有一頭黑鷲傀儡傍身,更也是一身黑袍,顯得甚至有些冷酷的。
如今他看見這一位司刑掌事,彷彿也見到師兄在那處一般,只是身側就有悉氣息,便又讓他回過神來。
徐子青轉頭笑問:“雲師兄,那人你可認識麼?”雲冽看一眼,説道:“司刑掌事第六席。”徐子青便點了點頭:“我看他也是一身劍氣,倒是與師兄的氣質有些相像了。”他想了想,與雲冽湊近些,問道“雲師兄,那人可領悟了劍意麼?”雲冽説道:“不曾領悟。”徐子青就笑起來:“果然於劍修之道上,還是要以師兄走得最遠。”雲冽抬眼:“不可小覷天下英傑。”徐子青微微一笑:“我還不曾遇上比師兄更於劍道的修士,自然視師兄為最。若是什麼時候遇上比師兄更強的,到時我自會見識到了。”雲冽便不多言。
徐子青心裏卻想道,便是再遇見比師兄更於劍道之人,於他心裏,卻也仍然是以師兄為最。只不過這等想法卻不能説給師兄知道,不然恐怕要被師兄斥責“冥頑不靈”罷?思及此處,他又有些失笑了。
過不得一時半刻,徐子青因頭回趕上大比之年,心裏很有觸,不覺又尋了個旁的話題,與雲冽去説。
雲冽雖不主動出言,態度亦不熱絡,倒也是有問必答。
可哪怕如此,旁人看在眼裏,也是嘖嘖稱奇了。
丘澤幾人坐在一處,以駱堯與那兩師兄弟離得近些,他們同丘訶真人並不相,不好貿然搭話,之前便在一起敍話。
後來見着雲冽與徐子青兩個如此來往,越發驚奇了。
嶽珺不由低聲説道:“駱堯,他們兩個,平裏就這般相處麼?”駱堯也已留意到,便説:“一直如此,不必大驚小怪。”丘澤則是嘆:“素聞雲真人最是冷漠,不想卻也是這般愛護師弟之人…原先我聽你提及,尚有些難以置信,如今親眼見到,才知並非你誇大言辭,而是當真如此。”而隆宣卻是一嘆:“我又何嘗不心中存疑?從前只聽説即便拜入峯頭的,同門之間也要爭奪師尊寵愛,以得到更多資源。我聽駱堯説到徐道友入住小戮峯之事,還以為是丘訶真人不教導,而推給長徒。現下看來,恐怕非但不是丘訶真人如何想法,反而是他們兩個太過要好,才讓丘訶真人成全了這一份情誼罷。”四人在這裏一番唏噓,尤其心中未有仇恨的三人,看向徐子青時,目光裏都滿是羨慕。
如他們這等內門中人,能拜師難,拜師後得一個好些的身份更難,而得到身份後有一個好師尊難上加難,有了好師尊還得有互相友愛的師兄弟…那當真是千難萬難。可徐子青卻是把所有的好處都得了去,真真是無比幸運。
不過羨慕歸羨慕,到底沒有生出什麼醜惡的嫉妒之心,神情也很清正。
看在丘訶真人眼裏,便是捻了捻頜下短鬚,和藹地笑了笑。
這幾人如此品,且身後並無太多負累,倒是不怕他們包藏禍心了。之後他一轉念,又是搖頭笑嘆。既然能得以接近子青,想必雲兒心裏自有把握,他這個糟老頭子,也實在無需太過心。
正這時,演武場口又走進一羣人,為首的那個相貌英俊,只是眉眼間有些戾氣,他進來後四方環顧,就將一道目光投向了這邊。
徐子青鋭察覺,先停了口,朝那處看去。
那是個衣衫華麗的青年修士,看着眼生,不過眼神卻是煩躁的,讓他頗有些摸不着頭腦。
此人是哪個?
不過徐子青很快發覺,那青年修士看的並不是自己,而是…他轉過頭,眼光落在了駱堯身上。
莫非是駱堯的朋友麼?
隨即徐子青又打消了這個猜測。
因為那青年修士的視線在丘澤等人身上轉了一圈,又在徐子青身上掃過,整個過程就有些惡狠狠的了。
雲冽冰冷的目光掃過,那青年修士收回目光,就好似什麼也沒發生過一般,往另一頭的某個高台處走去。
徐子青心裏有些不解,略遲疑,還是問道:“阿堯,你可識得那人?”駱堯一怔,順徐子青所指方向極快看了一眼,皺起了眉頭:“此人叫做杜子暉,子青,你不必理會他。”丘澤等人多次見過杜子暉,也都有些不快,紛紛説道:“那廝數度招攬駱堯,駱堯不肯,他便不時騷擾,很是可惡。”徐子青有些瞭然,便點了點頭,不在此處糾纏。
不多時,高台上司刑掌事放出一條黑龍,在半空盤旋一陣。
隨即其聲音傳出:“凡在場築基修士,各自將信符祭出,以取對戰之人!”這一刻,正是宗門大比要正式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