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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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所謂的鳳麟角不是沒有,火雪城就是那稀少的麟角之一,他不用刻意去賺錢,財神爺就會自動向他靠攏,含着金鎖片生下來,光城的光圈就夠他吃喝不盡,更氣人的是他風靡女人心的面貌手段,不管他願不願意,前仆後繼的美女總是自動送上門來當腳墊。
“你在吃我的陳年老醋。”火雪城低頭看她安放在雪白被子上的小手,她語氣中不自覺的酸意讓他竊喜。
“我在想,你這種只聽下半身行動的男人為什麼跟蟑螂一樣惹人厭卻無法撲滅?”她語氣不善的道。
“你想來應徵撲滅蟑螂的殺手嗎?”墨夏昨整齊的白牙咬着下,用中指回答。
“你別煩,她們讓安小姐用消防栓的水柱給噴走,不會再來煩我們了。”他用大手輕輕包住她柔弱無骨的手掌。
她想走,卻力有未達。
“這很像她會做的事。”她想笑,一個不小心扯到傷處,痛得呲牙咧嘴,腿部的紗布旋即滲出血跡。
火雪城見狀,擰起了弧狀好看的眉,剛才吃了墨夏昨一堆排頭也不見他哼一聲,反倒對她的不知愛惜自己牽動情緒。
“受傷的人應該安分。”
“死不了的,破皮而已,還有,請你把爪子拿開,不然我告你騒擾。”欺負她現在是死蟲一隻嗎?墨夏昨暴力的想咬他一口。
“你就不能安靜地躺兩秒鐘?”他的眉打了好幾個結,嗓子走調了。
“你走開我自然睡得着。”她作勢要掀被子。這可是她的地盤耶,難不成要她出走?不過,她的小辦公室裏哪來的牀…還有眼生的東西?
“你要敢讓腳碰到地上我會狠狠的揍你的股一頓。”他大喝。
“你想‘阿魯巴’我?”墨夏昨被他冷峻的表情嚇到,口水差點咽不下去。一下子沒空研究她的辦公室為什麼走樣。
“什麼叫‘阿魯巴’?”來到台灣後經常聽見年輕人的新文化語詞,他很難適應。
“沒什麼。”她揮揮手。這就是差別,真正上社會的人不時興這種説話方式。
“我想知道。”他們之間的隔閡曾經比巴士海峽還深,現在他想一點一滴的拾掇回來。
“你‘趴帶’啦?”她是病人耶,大動肝火的結果只會更快翹辮子,他問得她快內出血了。
“趴帶又是什麼意思?”他不恥下問的再度開口。
墨夏昨呻出聲。
“怎麼,你哪裏不舒服?”
“看見你我哪裏都不舒服!”她任的喊叫,微白的臉更沒血。
“彆氣,喝杯水。”她愛喝水,尤其是volvic配上深藍的ritzcarltonblun水杯。
她輕抿一口,那水,如她記憶中的甘甜好喝,就像自清泉汲上來的水一樣。這種頂級的水台灣沒有進口,用膝蓋想也知道是跟着火雪城空運來的玩意。
至於水杯,杯緣居然有個缺角。
“這是你喝習慣的杯子,還記得嗎?”她怎麼不記得,這個深藍的杯子還是被她砸壞的,只是想不到還倖存至今。
她環顧周遭被改造一番的辦公室,不確定這樣的佈置還能不能稱為辦公室。
一七六五年被授稱為“皇家御用器皿”的威基伍德綠釉骨瓷餐具隨處擺設,她相信要是這裏的空間夠寬闊,這個變態男會先一組文藝時代的櫥櫃,把那些貴死人的盤子收進去,路易十五的緞面雕花椅、查理九世的留聲機、尚貝爾一九四三年份的葡萄酒…
哼!墨夏昨相信只要他的時間夠,他會連天花板的省電光燈都改造成卡爾登的水晶吊燈。
她捏緊無辜的水杯,心底的活火山有噴火前兆,這混帳把她的地盤當什麼了?
“好好好,我出去,你安心睡覺,不過我不保證你睡着的時候不會突擊你。”火雪城瞧見她眼底隱隱暴動的前兆,依然笑得欠扁。
果然,一隻枕頭吻上他的臉。
這男人從來就不懂什麼叫見好就收,總是惹得她心煩才甘願。
見他乖乖的轉身往外走,墨夏昨出聲道:“慢着。”火雪城喜滋滋的轉過頭。
“這麼快你就開始想念我了?”
“我要你把我的辦公室恢復原狀,這些多餘的玩意都走。”這裏可是正當的工作場所,不需要花枝招展的東西。
‘恐怕不行…”
“你敢説不行!”
“大型垃圾回收車已經收走那一地破銅爛鐵,現在嘛,可能進焚化爐去了。”他摸摸鼻子,眼神中有着惡作劇的光芒。
苞她在一起真的快樂許多,想説什麼都行,起碼,他不想扮演紳士的時候絕對不會有人反對。
墨夏昨抓着快爆炸的頭“限你一秒鐘內消失,要不然你也準備進垃圾山去待着。”知道自己闖了禍,火雪城聳聳肩,一點後悔的心意也沒有。
“別一直趕我嘛,我也有自尊心的。”墨夏昨抓起身旁藍的水杯扔向地面“你是中國人就該懂什麼叫覆水難收。”長地毯很快的收水債,幸運沒受二度傷害的水杯滾了兩圈後停在火雪城腳邊。
“不,覆水一定可以收回來的。”
“你還是跟以前一樣差勁。”她口而出心裏的怨。
火雪城的表情深不可測,臉頰動着“被一個呆瓜追着訓誡的覺真叫人懷念。”
“變態男!”墨夏昨轉身用被子把自己整個覆蓋起來,心裏愈來愈理不清的矛對篇始作戰,她跟他的過去…是爛帳一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