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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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
“無可能做到的事,等於欺騙。”我沉默。
“你的想法也與我相同吧。”我又問:“直至石爛海枯呢?”山口困惑“那真是好長的一段子,我不知道,現代人不大會想這種問題吧。”
“咄,整個身體找不到一個漫細胞。”他笑了“天天問候一個從末見過面的女同事,與她談石爛海枯的問題,已經十分
漫。”是嗎,當事人卻不覺得。
第二天清晨趕到莊家去,很少這樣早外出,空氣清新得很:才停好車,管家已經笑着啓門。
“莊小姐,請進來。”泵母坐在窗畔,神還不錯,便服、頭髮盤在頭頂,用兩把
緻玲瓏的
梳作裝飾。
“昨天你來過?”
“請問身體有何不妥?”她略為遲疑。
“是眼睛嗎?”
“不,”她終於説:“是淋巴腺癌,同家母一樣。”我睜大雙眼,猷在那裏,心中突楚痛。
她反而要安我:“今
醫學昌明,比從前進步。”
“是,是,”我連忙忍下眼淚“請繼續説你的故事。”
“你還想知道什麼?”
“許多許多事。”
“像什麼?”她微笑。
“周元立最終有否成為小提琴家?”
“他十五歲那年贏取餅柏格尼尼獎章。”
“然後呢?”
“十八歲自法律系畢業,一直幫他祖父打理生意。”
“他今年多大?”
“同你差不多年紀,廿五六歲。”我失笑“我哪裹還有機會做妙齡女郎。”這時杏友姑母別轉頭去拿茶杯,我呀地一聲,就是這一對髮梳,這是那人迭給她的證物。
她見我目不轉睛,順手取下“送給你。”
“可是,這是值得珍惜的禮物。”
“友情才最珍貴。”
“太名貴了,我不知是否應當拒絕。”
“大人給你,你就收下好了。”她替我別在耳畔。
我問:“你與元立親厚嗎?”她點頭“我倆無話不説。”
“他父親呢,他的結局如何?”杏友姑媽忽然問:“你會給他一個什麼樣的結局?”我一徵“我不知道。”
“你是小説家,你替他作出安排。”
“但他是一個真人。”泵媽笑了“他是真人?他從來不是真人。”我搔搔頭,姑媽的措辭有點玄,我需要時間消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