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7你也有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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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花蹲在那裏,聽他一遍又一遍的説着那幾個字,到無比煎熬。
最後,她幽幽的嘆了一口氣,伸手拍打他的臉:“起來,到樓上去睡。”男人卻將她的手打開,眼睛還閉着,聲音卻帶了怒氣,“説了誰也不要來打撓我!”韋花握着被他打疼的手,沒好氣的説:“你不起來算了,躺到明天早上去吧!”大概是聽出了她的聲音,男人倏的一下睜開眼睛,眼裏仍是紅的,目光有些茫然,不確定的叫了她一聲:“花?”韋花了手,沒好氣的瞪他:“好心來叫你,還打我。”這語氣聽在男人耳裏彷彿帶着一絲撒嬌的意味,他了一口氣,朝她伸了手去:“拉我一把。”韋花既然都已經下樓來叫他了,也不好再端着架子,便把手伸給他。無奈男人太重,她沒把杜銘宇拉起來,反而被他拉到懷裏去,她以為杜銘宇又想趁機佔便宜,正要罵他,男人卻將她推起來,聲音低低的:“對不起啊,我太重了。”韋花到嘴邊的話便嚥下去,見杜銘宇自己硬着撐着起來,還是順勢拉了他一把。
站起來的男人腳步不穩,一隻手搭在她肩膀上,韋花正待拿開他的手,卻聽到他説:“別動,我的頭有點暈。”韋花的手已經觸到他手臂上,發覺男人身上很燙,她抬手摸了一下他的額頭,“你發燒了。”説完又罵他:“躺地上吧,活該!”捱了罵的男人一點也不生氣,只是顯得沒有神,他儘量不把重量壓在韋花身上,扶着樓梯的邊角慢慢的往樓上走。
韋花見他這樣,倒主動攬住他的,扶着他慢慢上樓去。
她把杜銘宇扶進房間,讓他躺在牀上,從屜裏翻出温度計給他夾在腋窩裏。男人的表情顯得很難受,嘴乾裂,臉上的紅暈一直沒有褪去,他的聲音也很虛弱:“花,太晚了,你去睡吧,我躺會就好了。”
“我看一下你的體温再走。”韋花站在牀邊,漠然的看着他。
平時高大拔的男人,此刻躺在牀上,身形憔悴,一點也不象那隻總跟她瞪眼睛的大老虎,倒象只病貓。
韋花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突然覺得有些好笑,臉上就出了笑意。
杜銘宇看着她,很緩慢的説:“你在幸災樂禍。”韋花本來還只是猶有笑意,聽到這句,一下沒繃住,竟然哈哈大笑起來,乾脆就擺出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杜銘宇,你也有今天!”男人沒説話,只是皺起了眉頭,好象這會特別難看。
韋花看時間到了,從他腋窩裏把温度計拿出來,在燈底下仔細一瞧,不微蹙了眉,“三十九度八,燒得可夠厲害的。”
“沒事,你去睡吧,”男人的聲音嘶啞得不成音了,卻還趕她去睡。
韋花把温度計放好,説:“行,那我去睡了。”她悄悄的走到門邊,扭頭一看,男人閉着眼睛,很艱難的翻了個身。
她倒底於心不忍,到衞生間裏了冷水巾輕輕搭在男人額頭。
男人大概頭疼得厲害,有些神志不清的樣子,冰冷的巾搭在額上,也只是微皺了一下眉,並沒有睜開眼睛來。
韋花在牀邊坐下來,託着腮認真着他。
對杜銘宇,她現在也不知道是種什麼心情,每次一想到這些就覺得心裏很亂,怎麼都想不清楚。他為她做了那麼多,無疑是喜歡她的,但一想到他過去的欺騙和利用,還有對沈孟青的背叛,她就下不了決心。她就算釣不到金龜婿,也應該找個光明磊落正直的男人,而不是杜銘宇這種卑鄙無恥的小人。
但是他對她這樣好,吃穿用度皆是最好的,好象要把這世上最好的都給她,雖然她要的並不是這些,可看着他為她的付出,心裏多少還是有些觸動的。儘管如此,她還是想離開他,趁着現在陷得不深,她要逃得遠遠的,再也不要看到他。
從前的瓜葛,現在的糾纏,他們已經成了一對冤家,分開是唯一的出路。
她曾經喜歡過他,而現在…她審視着自己的內心,有點厭惡,有點不甘,有點…她也不知道還有什麼了。
她摸了摸巾,已經不涼了,她起身到衞生間裏,重新用冷水澆過,擰得半乾,再覆在他額上。
男人並沒有什麼反應,靜靜的躺着,眉心始終有淺淺的紋,她看了半天,突然伸出手去,輕輕將那淺紋撫平。
男人動了動嘴,很低的叫了一聲:“冷。”她這才發現男人竟在發抖,起初只是微微的,後來動靜就大了些,連牙齒打顫的聲音她都聽到了。看得出他確實很冷。
她又抱了一牀被子蓋在他身上,他還是抖,身子蜷縮成一團,眉心的淺紋又皺起來,看起來又難受又可憐。
韋花看他這樣子,心裏軟了一下,覆在他身上,輕輕抱住了他。
大概是她的温暖讓男人安定了些,他抖得沒那麼厲害了,但他的手不知什麼時侯從被子裏伸出來,箍在她的上。
韋花想掙開他的手,一低頭,看到他的手臂微微抖動,抱着她就象抱着一救命稻草,她便沒動了。
她就這麼靜靜的覆在男人身上,隔着兩層被子覺着他的顫抖。
不知過了多久,她已經有些糊了,眼皮困得打不開,男人的手仍搭在她上,他的頭似乎也埋在她肩窩裏,她懶得動彈,覺得暖和又舒適,慢慢的睡過去。
男人這時侯卻抬起頭來,慢慢睜開眼睛看着懷裏的女人,他很輕的吻她的側臉和脖子,幾乎是一寸一寸的過去,然後心滿意足的嘆了一口氣,閉上了眼睛。
韋花第二天是熱醒來的,她發現自己躺在牀上,男人的手搭在上,頭埋在她肩窩裏。一身濕漉漉的,她知道男人在發汗,她自己也出了很多汗,黏在身上很不舒服,她把男人推開,其實並沒有用很大的力,男人象是沒有什麼重量似的,一下就翻到另一邊去了。
她愣怔了一下,伸手又去探他的額,居然還在燒着。
她的手一觸上去,男人便順着手臂把她抱住,頭又埋在她肩窩裏。
她有點哭笑不得,想再掙開,男人卻在她肩窩裏蹭了瞳,找了個更為舒適的位置。那樣子象極了一隻撒嬌的小狗。
韋花便沒有動了,把被子重新蓋嚴實,繼續睡。
她知道自己在心軟,因為躺在身邊的男人看起來無害又可憐。
他為她做了那麼多,她偶爾對他好一次也無可厚非吧。
再次醒來,是因為覺有人在摸她額頭,她緩緩睜開眼睛,便撞進男人黑亮的眼眸,他一臉憔悴,卻是滿眼關切,聲音又嘶又啞:“你怎麼出這麼多汗?”韋花了眼睛,沒好氣的説:“蓋兩牀被子,能不出汗嗎?”男人強撐着坐起來,把上面一層被子掀掉,他真的是病得很厲害,這樣稍稍動一下,就力如牛,背上已經幹掉的衣服很快又潤濕了。
韋花把他拉下來躺好,“別動,你還病着,我叫醫生來給你打一針吧?”男人握住她的手,低低的説:“謝謝你,花,謝謝你對我這樣好。”若是平時他這樣握她的手,韋花早甩開了,可是現在,因着他這句真誠的道謝,她竟然沒有動,只是點不好意思的樣子,語氣卻兇巴巴的:“下次還這樣,鬼才懶得管你。”男人大概知道她討厭自己碰她,所以很快就鬆開,“我實在沒有神,麻煩你打個電話給楊清華,讓他派醫生過來。”韋花説了聲好,下牀去打電話,突然又回頭看了他一眼,心裏卻想:生了病,倒變得象個君子的樣子了。
她給楊清華打了電話,然後回自己房間洗了個澡。
鏡子裏映出她有些憔悴的臉,眼底還泛着青,這説明她昨天也沒有睡好。她想着等醫生來打了針,她就在房間補個覺,才懶得去管他,現在他酒也醒了,應該不會排斥傭人侍侯了吧?
很快醫生就來了,量了體温,還有三十八度七,聽説他昨天燒了一晚上,最高都快達到四十度,醫生直搖頭,看着韋花的表情有些嚴肅:“韋小姐,你昨晚就應該送杜總去醫院的,萬一燒壞了可就麻煩了。”韋花當時沒想太多,現在聽醫生這樣説,回想起杜銘宇發抖的樣子,心有餘悸,居然有點後怕,萬一因為自己的疏忽,杜銘宇真有個三長兩短,她良心也會不安的吧。
杜銘宇對醫生批評韋花有些不高興,“不怪她,她守了我一晚上,已經做得很好了。”轉頭看她,目光瞬間變得温和起來,“花,你臉不太好,一定是昨晚沒睡好,回房間去補個覺,不用擔心我。”韋花本來是這樣想的,但她現在有點內疚,加上杜銘宇還一力維護她,心裏更是過意不去,便説:“你想吃什麼,我叫廚房給你做。”杜銘宇説:“我沒胃口,讓廚房熬點粥吧。”
“好,我這就讓廚房去準備。”説完,韋花便出了門。
楊清華悄悄跟過去,見她下了樓,返身把門關好,壓低了聲音説:“老闆,我看韋小姐對你態度好了很多。”杜銘宇啞着聲笑:“是你的主意出得好。”楊清華看着醫生:“是劉醫生的藥好。”劉醫生則搖了搖頭,有些苦笑:“杜總,為了追得美人歸,你對自己太狠了。”杜銘宇笑笑沒説話。為了得到那個女人的心,再狠的招他也使得出來。昨天晚上看到韋花不管他,徑直上了樓,他也倔上了,誰來勸都不理,就要一直躺在那裏,倒看那個女人是不是鐵石心腸?
後來藥效發作,他糊糊睡過去,被女人拍醒的時侯,他的心瞬間猛跳起來,那一刻,他知道韋花對他並不是一點情意都沒有,接下來一整個晚上,她都和他在一起,讓他心喜若狂,平時強行抱着她睡,她是僵硬的,可她心甘情願躺在身邊,柔軟的身體貼着他,那種覺如此愜意,只叫他心裏無比歡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