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1蜂鳥要拿她換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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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思琪聽得面紅耳赤,恨不得打地鑽,她沒好氣的瞪了沈孟青一眼,低聲説:“讓你在外邊等,就在外邊等嘛。”
“不行,”沈孟青也壓低了聲音:“我不放心讓你一個人進去。”
“沒事的,這麼多人呢,裏面就是醫生和護士,又沒有別人。”沈孟青看着義憤填膺的羣眾,也不好硬闖,他探頭往裏看了看,只有一個穿白大褂的年青醫生在裏面,或許是等得不耐煩,揚着聲叫護士:“小陳,怎麼不叫病人進來?”
“馬醫生,病人家屬硬要一起進來。”
“不行,機房重地,家屬不能進來。”馬醫生冷着臉,“你跟家屬溝通一下,他要不同意,就讓下一位先進來,別耽誤了大家的時間。”小護士便對沈孟青説:“聽到了吧,醫院有規定,這地方不是病患最好不要進,有輻,對身體不好,也是為你們考慮。”沈孟青説:“我先進去看一眼,行嗎?”小護士大概是沒見過這種胡攪蠻纏的家屬,有些無可奈何,説:“你要進去就進去,最多一分鐘就出來,別耽誤大家的時間,都排着隊不容易的。”圍觀羣眾議論紛紛,有人直接就説:“你們不看就走開,別攔在前面,我們都等一個多小時了。”
“就是,我們還得趕火車呢,一點時間都讓你們耽誤了。”沈孟青就當聽不見,快步走進去,在屋裏繞了一圈,確定沒有什麼危險,才讓小護士把蘇思琪推進去。
十分鐘過去了,蘇思琪沒有出來,沈孟青有點坐不住了,在窄小的一點地方不停踱度,阿峯低聲安他:“少爺,別擔心,還有比蘇小姐更晚出來的。”阿峯是特工出身,觀察入微,等待的時侯,他把進三號房拍片子的人的長相以及所用時間都記了下來。最長的一個在裏面呆了二十分鐘,十五分鐘以上的也有幾個。所以十分鐘還算正常。
沈孟青聽他這樣説,稍稍安了心,走到遠一點的地方去煙,眼睛仍是盯着機房的門,頻頻看時間。
秒針發出很輕微的響聲,“嘀嗒,嘀嗒…”和他的心跳同步。
一支煙完,他回到了機房門邊,時間又過了五分鐘,阿峯的神開始有些緊張了,但仍沉住了氣。
沈孟青眉頭緊鎖,耐着子又等了三分鐘,然後果斷的敲門。
門裏沒有回應,兩人對視了一眼,覺情況不妙,阿峯趕緊聯繫姚國政,沈孟青想辦法開門,但機房的門是鋼鑄的,靠人力本打不開。這時旁邊四號房的門開了,他衝了進去,醫生低頭看着手裏的資料,問:“你叫什麼名字?”沈孟青沒理他,四處查看,果然在一間小房子裏找到了通向外面的出口,門外是條走廊,旁邊緊挨着的就是三號房的門,原來所有機房都有另一個出口,而他們把這點忽略了。
三號房的門緊閉着,他推不開,用腳踹了幾下,也是紋絲不動。
這時侯姚國政和韓啓趕到了,姚國政二話不説,掏出槍對着門鎖就是一槍,一聲巨響,鎖被打壞了,韓啓上去一腳踹開,大家跑進去一看,馬醫生和小護士都被打暈倒在地上,而蘇思琪連人連輪椅一起不見了。
沈孟青的臉上籠着一層冰霜,只覺得心臟彷彿急速下墜,帶出巨大的驚痛,令他的大腦有瞬間的空白,十八分鐘,蜂鳥足以將蘇思琪帶出醫院,是他大意了,是他太大意了!
強忍着心裏那股驚濤駭般的惶恐和痛意,他對姚國政説:“我要求封鎖醫院。”
“已經封鎖了,大門那邊不準任何人進出。”韓啓冷靜的分析:“蜂鳥不是一早就藏在屋子裏,他知道蘇思琪進屋裏之前,沈先生一定會先進來查看一番。所以她是等蘇思琪進來後,才從後門摸進來的,算上打暈醫生和護士的時間,蜂鳥帶走蘇小姐的時間最多應該是十五分鐘前。”姚國政吩咐警員:“馬上去監控室,調取十五分鐘前大門的監控。”
“蜂鳥沒有出去,”韓啓繼續分析:“他知道短時間內我們會發現他,繼而通過沿路的探頭追蹤他,所以他還在醫院裏,如果薜惜雨的目的是要蘇思琪的命,她應該會在最短的時間內做出對蘇思琪不利的事情。”沈孟青聽到這句,心狠狠的刺了一下,那種排山倒海的驚痛再來襲上他的心頭,可是他必須忍住,越是這種時侯,他越要冷靜。醫院太大,就算現在調派人手來搜查,也不是短時間內就可以找到他們的,而蜂鳥殺死蘇思琪,只需要短短几秒鐘。
失去蘇思琪,對他來説是不能想像的事情,他永遠也接受不了。
阿峯在旁邊了一句:“他們如果想對蘇小姐不利,一定會找個沒人的地方下手。”姚國政用對講機下達命令,“劉陽,李建留在監控室,陳方,王金宇上天台,其餘的人分頭搜索,主要目標是避靜的建築物或是天花園之類的地方。”阿峯也把保鏢們都散了出去,現在沒有別的辦法,只能是加快速度搜索。
沈孟青站在那裏,冷清的目光投向遠處,不知在想些什麼?
姚國政走過來,“沈先生,你別擔心,我們一定會把蘇思琪找到的。”
“他説錯了,”沈孟青冷不丁冒出這樣一句話來。
姚國政莫名其妙:“誰説錯了?”
“他們不會在短時間內要思琪的命,蜂鳥要拿她換一個人。”
“誰?”
“阿野。”
“阿野是誰?”
“蜂鳥一直在找的人。”沈孟青漠然的説:“我想他們已經不在醫院裏了。”韓啓氣吁吁的跑過來:“發現了蘇思琪的輪椅,在地下車庫裏,我估計他們已經不在醫院了。十分鐘前,有一輛運屍車從大門口開出去了,死者是位女。”姚國政臉一變,看了沈孟青一眼,“你知道阿野在哪裏?”蘇思琪緩緩睜開眼睛,看到了坐在窗台邊的薜惜雨,她面帶微笑,聲音温和親切:“思琪,你醒了?”她這樣子就象一位可藹可親的母親,蘇思琪彷彿置身夢境,有片刻的愣怔和茫然。
“你還好嗎?”她走過來,在她身邊坐下。
蘇思琪本能的把身子往後一縮,警惕的看着她。
她記起來了,在機房拍片子的時侯,有人無聲的闖進來,動作迅猛的襲擊了醫生和護士,她知道那是蜂鳥來了,趕緊搖着輪椅想去開門,結果輪椅搖不動,回頭一看,薜惜雨站在她身後,瞬間她就明白,一切都晚了。
還來不及做最後的掙扎,脖子上突然一陣巨痛,她便陷入昏,醒來已經在這裏了。
“你不要怕,”薜惜雨柔聲安她:“我現在不會對你怎麼樣。”蘇思琪看着她這副假面俱,簡直噁心得想吐,橫眉怒對:“你想要我的命就拿去,少在這裏惺惺作態。”
“你別急,還不到時侯,你對蜂鳥先生還有點用,等他的事完了,你的命才歸我。”
“薜惜雨,你要我的命可以,但是你告訴我原因。”蘇思琪直視她:“我倒底做了什麼?你一定要這樣對我?”薜惜雨顯得有些意外:“銘儒他沒説嗎?”蘇思琪臉一黯:“伯父他…”薜惜雨心一跳,她以為沈銘儒送去醫院就會沒事,多少事危險的關頭他都過來了。
“銘儒他…怎麼啦?”蘇思琪冷眼看着她,這樣一個女人,還會關心別人的死活嗎?
“告訴我,銘儒他怎麼啦?”薜惜雨急起來,一把揪住她的衣服,想將她拎起來,不過沒有成功。
她有些生氣,衝着蘇思琪大吼大叫:“你説話呀,都是你這個掃把星,銘儒要是有事,我讓你給他陪葬!”蘇思琪冷笑:“反正都是要我的命,有區別嗎?難得讓你急一回,我偏不告訴你。”薜惜雨氣得臉都白了,揚起手就給了她一巴掌。
她是很嬌弱的人,可是拼了命的打,力氣也不小,蘇思琪只覺得一邊臉上火辣辣的疼,可是她眼睛都不眨一下,就這麼冷冷的盯着薜惜雨。
薜惜雨怒氣衝衝,“你説不説?”揚了手又要打,卻被人攔住。
一個面黝黑的白人面無表情的看着她:“snotagoodthingtotreataladylikethat。”不,夫人,這樣對待一位小姐可不是體面的事。
蘇思琪看着他,知道他就是蜂鳥了,果然是個厲害角,當他看着她的時侯,陰鶩的眼神讓她心裏瑟瑟發抖,但她不想讓蜂鳥看扁,所以昂着頭,並不迴避他的目光。
蜂鳥倒笑了,“ouareaninterestingyounglady。”你是位有趣的小姐。
蘇思琪英文不好,這句倒是聽懂了,回答他:“ouareabadman。”你是個壞人。
蜂鳥哈哈大笑着點頭:“es,mabadguy。”對,我是個壞人。剛才見她被薜惜雨打,一點也不害怕,所以故意嚇唬她,“abeautifulspecimen。”你落在我手裏可慘了,我要把你的皮剝了,做成漂亮的標本。
他説話的時侯透着一股冷森,以為蘇思琪聽到他這樣説,一定會怕得直哆嗦,可是並沒有,她只是盯着他,臉上顯出倔強的神。
蜂鳥有點意外,不過也沒有太在意,聳了聳肩膀走到外面去。其實他不知道,蘇思琪不害怕是因為她壓沒聽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