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9你把我都寵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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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沈孟青還沒有睡意,幫蘇思琪擦了澡,自己也衝了一下,陪着女人小睡片刻,等她睡着了,他起身到陽台上煙。
望着寂靜的夜,他眸子裏閃動着晦暗不明的光,隨着煙頭一明一暗,起伏的心緒漸漸平息下來。
還是對沈貝兒不放心,留了阿野在家裏,所以在醫院,他必須打起十二分神守着她,也是守着他的希望和生命。
褲兜裏手機響了一下,拿出來一看,是阿野發了東西過來,短短的一段視頻,他看了許久,久到煙燒到手指才驀的回過神來。
這一刻,他的眼眸似乎比夜更蒼濃,象墨一般的黑稠,透不進一絲光亮。
這應該算是確鑿的證據了吧?沒想到她會出現,還去了家裏,實在是意外的驚喜。
不過他知道,這段視頻只能當作旁證,真要把薜惜雨繩之以法,還差最後一步。
他回到屋裏,把門窗仔細關好,走到牀邊,蘇思琪睡得正香,白晰的小臉光潔細膩,在燈下暈出淡淡的光澤,讓他忍不住伸手去輕輕撫了撫。
他的手指劃過她的眉,她的眼,從小巧的鼻樑上滑落,在她上逗留着。
大概覺得有些癢,蘇思琪蹙了蹙眉,沈孟青趕緊輕輕拍拍她,很快她就不動了,呼輕淺均勻,每一聲都象粘着一絲,輕柔的扯在男人心裏,令他微微悸動。
怎麼可能不愛你?在我最好的年齡,碰到最好的你,從那麼年輕的時侯起,我的愛就從未停止,從前,現在和以後。這份愛一直在心裏默默燃燒,不會因為任何人,任何事,任何秘密而改變。無論那個真相是什麼,蘇思琪,我都不可能放棄你!
蘇思琪身上的傷好得很快,短短兩天就不痛了,只留下了一點印子。唯一不方便的是腿上打了石膏,幹什麼都要人幫忙。
雖然和沈孟青親密無間,但昨晚男人給她擦澡,還是讓她有些羞澀。
可是怎麼辦呢?她扭着牀單,下腹的脹意陣陣襲來,醒來很久了,看男人在廚房裏忙活,沒有打撓他,可她真有些急了。
伸手去夠牀邊的枴杖,結果枴杖硼一聲掉在地上,男人瞬間衝出來,“你要幹嘛?”她紅着臉:“我想上廁所。”男人大步走過來,二話不説把她抱進了衞生間,單手除下她的內褲,輕輕放在馬桶上。然後蹲下來托住她受傷的那隻腳,動作快迅而練,這兩天他一直是這麼幹的。
蘇思琪並不是很嬌小的人,可她覺得自己到了男人手裏就象是個小娃娃,特別是他練除下她的褲子時,她幾乎憤羞死,起初她反應很烈,死活不肯,只讓他扶她進衞生間,其它的事自己來,可男人怕她摔倒,動作麻利的替她做好了一切,簡直令她哭笑不得。
“你出去。”她坐在馬桶上趕男人走。
“都侍侯你兩天了,怎麼還不習慣?”男人挑着修長的眉,戲謔的笑看他。
“你不出去,我不出來。”
“你腳怎麼辦?我不託住,它要掉下來的,快着點吧,又不是沒聽過。”蘇思琪再一次憤羞死,她憋了很久,那聲音一出來肯定…不能讓他聽到,否則就殺他滅口。
“別憋着了,平時臉皮厚,現在倒薄成這樣,”男人威脅她:“再憋我吹口哨了啊!”蘇思琪一聲暴喝:“滾!”男人笑了,輕輕放下那隻打了石膏的腳,飛快閃身出去,蘇思琪聽到他在外面悶聲大笑,氣得牙癢癢,卻也無可奈何,明明是成內斂的男人,偶爾捉起人來又象個幼稚的孩子。
聽到裏面水響聲漸息,沈孟青才推門進去,還扯了紙巾給她擦了擦,穿好褲子送回病牀上,對蘇思琪來説,這是個倍受折磨的甜過程。她喜歡男人的細心體貼,卻總被他捉得面紅耳赤。
從她入院到現在,沈孟青寸步不離的守着她,連鬍鬚都沒刮,下巴青黑一片,並不顯得邋遢,倒添了幾分男人的獷,親她的時侯扎得她有些癢。
他坐在牀邊喂她喝湯,每一勺總是吹一吹才送到她嘴邊,小心翼翼的樣子令她心悸。
“我自己來吧,腳傷了,手又沒事。”沈孟青避開她伸來的手,“乖,張嘴,難得有這樣的機會,讓我侍侯你一回。”蘇思琪嬌羞的笑:“你把我都寵壞了。”
“我樂意。”男人温柔的眼神彷彿能溺出水來。蘇思琪的心甜得不要不要的。
“沈孟青,你別對我這麼好,小心我得寸進尺。”男人笑了笑:“到八十歲,我也對你這麼好。”蘇思琪微怔了一下,其實男人平時難得説這樣甜的話,可是今天卻格外有耐心,格外温柔,讓她覺得有點不真實了。
“這樣看着我幹嘛?”蘇思琪把嘴裏的湯嚥下去,“沈孟青,你回家休息一下吧,該刮刮鬍子了。”男人嗯了一聲,説:“明天回,明天我們一起回家。”蘇思琪有些奇怪:“我還沒出院呢,怎麼回?”
“你媽來電話了,説我爸身體不太好,讓我們都回去一趟。”蘇思琪臉一冷:“她不是我媽,都兩天了,肇事車還沒找到,我都懷疑這是不是她乾的?”沈孟青手一滯,沉默了一會,説:“是不是,回去就能知道了。”蘇思琪一愣,突然間臉微變,她明白了沈孟青的意思。
“好,我跟你回去。”如果回去就能揭開真相,她情願去冒一次險。
“你別擔心,我和阿野都會去,貝兒也在,你不會有事的。”
“有你在,我一點也不擔心。”蘇思琪篤定的回答。
第二天一早,沈孟青便帶着蘇思琪,沈貝兒和阿野一起回了北安。
知道蘇思琪腿不方便,沈家特意派了一輛加長的車子來接他們,後排寬敞,有足夠大的地方讓蘇思琪坐得舒服。
車子緩緩駛進大鐵門,遠遠便看到台階上那一抹白身影。所有人都看着她,心思卻各不相同。
沈貝兒心裏既難過又悲傷,她一直在彷徨猶豫,母親和姐姐,正義和惡,失去與得到,似乎至今也沒有一個肯定的答案。
沈孟青目光冷凝,他希望這次回來做一個徹底的了斷,擺那個讓他寢食難安的陰影。
而蘇思琪,她什麼都沒想,所有的悲傷痛苦和憤怒,都留在了昨天,她只想知道原因,母親要殺她的原因。
車子穩穩停在台階下,車門四開,沈貝兒先行出來,跟薜惜雨打了聲招呼,其次是阿野,薜惜雨點了點頭,笑容温婉,吩咐傭人把備好的輪椅推到車門邊去。
沈孟青一直坐在車裏,這時侯叫了聲阿野,阿野便接過輪椅,推着繞過車頭,停在蘇思琪的車門邊。
蘇思琪看了沈孟青一眼,微微點了點頭,沈孟青推門出去,然後返身把她抱出來放在輪椅上。
薜惜雨看着蘇思琪打了石膏的腳,擔心的問:“怎麼樣?沒什麼問題吧?”蘇思琪淡淡的搖頭:“沒事,謝謝你的輪椅。”
“應該的,”見她肯跟自己説話,薜惜雨彷彿有些驚喜,“快到屋裏坐吧。”沈孟青推着蘇思琪從台階側邊的斜坡上去,阿野緊緊跟在他們後面,沈貝兒和薜惜雨走在一起,她親暱的挽着母親的胳膊,“爸爸呢?”
“在房間裏,這一段他神不太好,你們回來看他,他一定會高興的。”沈孟青以為薜惜雨把他們誆回來是拿沈銘儒的健康做幌子,可是當沈銘儒從樓上下來的時侯,他吃了一驚。
不到一個月,沈銘儒竟象老了十歲似的,面容憔悴,身形佝僂,以前是兩鬢微白,而現在卻是滿頭都染了霜,那雙炯炯有神的眼睛也變得有些混沌了。
同樣吃驚的還有蘇思琪,不知道為什麼,看到沈銘儒這副樣子,她有些心疼,也為他到悲哀。這個老人知道他子的所作所為嗎?
沈孟青上前從傭人手裏接過沈銘儒,“爸,你的樣子看起來不太好啊!”
“是啊,所以才叫你們都回來。”沈銘儒的聲音顯得很平靜:“爸爸老了,身體越發不好了。”薜惜雨的語氣便帶了一絲埋怨:“孟青,你得勸勸你爸,這段時間他太累了,每天早出晚歸,都沒有好好休息過。”沈孟青説:“爸,你悠着點,慢慢來,別累着自己。”沈銘儒搖了搖頭:“有些事等不了的。”他把目光投向蘇思琪:“聽説你出了意外,還好嗎?”
“伯父,我沒事,一點小傷而已。”
“沒事就好,”沈銘儒淡淡的説:“你母親知道消息可是急壞了。”蘇思琪勉強笑了笑,沒答話。
沈銘儒又看着沈貝兒:“你的氣倒是好多了,看來你比較習慣在外頭生活,怪不得以前總是不着家。”沈貝兒不知道他這話什麼意思,是要她今後就在外頭了嗎?
沈銘儒接着説:“不過在外千好,終究也是要回來的,貝兒,你年紀不小了,應該要找點事情乾乾,如果你願意,到公司裏挑個職務,邊學邊幹。”沈貝兒不可置信的看着他:“爸…”
“貝兒,不管你身體裏留着誰的血,你是我養大的,這輩子都是我沈銘儒的女兒。”沈貝兒的眼眶濕潤了,她沒想到沈銘儒會説出這樣的話來。她還是沈銘儒的女兒,還是沈家大小姐,她什麼都沒有失去!
蘇思琪也有些動容,看沈銘儒這副樣子就知道,沈貝兒的身世對他打擊有多大,或許他也消沉過,但最終,他還是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