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8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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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思琪醒來的時侯,沈孟青已經上班去了。她坐在梳妝枱前,歪着頭,頭髮拔到一邊,拿着那顆黑珍珠比在耳垂上,對着鏡子左照右照。珍珠發出幽幽的光亮,越發襯得她的耳垂小巧白晰。
她把珍珠往下移了一點位置,裝作耳墜的樣子,輕輕搖晃了一下,如果配一簡單的銀鏈子,垂到她脖子邊,應該也很好看。
正看得入神,突然有人在後面説話:“喲,照這麼久還沒夠,自戀的病該改改了啊!”蘇思琪沒回頭,比着那顆珍珠給她看:“怎麼樣?好看不,做耳釘好還是耳墜好?”蕭筱眼睛一亮,湊近來捏起那顆黑珍珠,一臉驚歎:“我的乖乖,黑珍珠啊!這玩藝只有南美洲和南太平洋有,可稀罕了,有錢都買不到,在黑市價格堪比鑽石。沈孟青送的?”蘇思琪得意的揚眉:“嗯,生禮物。”
“你不是不過生的嗎?”
“生可以不過,但禮物必須收。”蘇思琪手一伸:“你的呢?”蕭筱將她的手打開:“你往年都不過生,我壓都不記得,沒有!”
“吃我的,住我的,還窺視我的保鏢,這也就罷了,居然連生禮物都不備一份,你這個沒良心的,對得起我嗎?”
“行行行,你説,想要什麼?”
“我想要一幅你送阿野那樣的畫像。”
“不行,我有傷,畫不了。”
“能給阿野畫為什麼不能給我畫?”
“我喜歡他。”
“你也喜歡我呀!”蘇思琪抓着她的手,做出哀憐的樣子:“這麼多年,咱倆不離不棄,才是真愛啊!”蕭筱哈哈大笑,把她甩開,“行了,真愛,也給你畫一幅。”
“哎,昨晚我和沈孟青特意躲出去,讓你們過二人世界,怎麼樣?有沒有把阿野拿下?”
“別提了,”蕭筱嘆了一口氣:“我做飯給他吃,一大碗紅燒,他吃了個光,末了還咂巴嘴,意猶未盡的樣子,象個孩子似的,太可愛了,我一時沒忍住,就想伸手捏他的臉,結果還沒捱到他臉上,他扯住我的手準備來一個過肩摔,嚇得我大聲尖叫,幸虧一瞬間他停住了,不然左肩沒好,右胳膊又廢了,我就徹底成傷殘人士了。”蘇思琪笑得停不下來,趴在台子上直氣,叫着:“怪我,怪我,沈孟青倒是跟我説了這事,我忘了告訴你,千萬別觸碰阿野的身體,他有本能反應,不好就傷了自己。”
“有了這次教訓,我哪裏還敢碰他,”蕭筱在牀邊坐下來,一臉無奈的樣子:“沒辦法,慢慢來吧。”蘇思琪安她:“對,慢慢來,現在他對你比之前好多了,我覺得你是有希望的。”蕭筱靜默了一下,説:“思琪,我的傷差不多好全了,我該回去了。”
“別啊,醫生不是説傷筋動骨一百天嗎?你才住多久,怎麼就要走呢?是不是怕沈孟青…”
“不是,我是覺得天氣越來越好了,也該打起神找工作了,你有人養,但是我,以後是要養人的。”
“那你和阿野怎麼辦?”
“我昨天晚上跟他説了要走的事,他説我們是朋友,還把手機號碼告訴我了,以後我會常和他保持聯絡,我覺得有時侯拉開一點距離讓彼此可以看得更清楚,其實也好的。”
“好吧,既然你連阿野都能捨下,看來是心意已決,我也就不留你了,有什麼要幫忙的,儘管開口。”
“那是必須的,”蕭筱笑了笑,很認真的説:“看好阿野,不準別的女人打他的主意,還有,替我照顧好他。”蘇思琪點了點頭,“你想多了,除了你,沒有誰拿他當寶,照顧他是一定的,其實這麼多年,沈孟青一直在照顧他。”蘇思琪和蕭筱在房間説話的時侯,阿野在暗室裏和沈孟青通電話,把早上出去調查的事情向他做彙報:“沈先生,那個時段的監控我調看了,是個男人。”
“認得出臉嗎?”
“認不出,只看得出他個子高大,身手捷,而且很從容,開車門的時侯非常自然,就象那是自己的車一樣,一點都不怯。”
“怎麼來的?走路還是坐車?完事去哪裏了?”
“他在一個監控盲點出現,查不到來處,沒有車,是走路來的,完事後,他原路返回,消失在監控盲點,沒辦法往下查。”阿野説:“他走路的時侯很警覺,兩肩不同高,下盤很穩,以前應該慣用長槍,不象一般的殺手,如果不是前特工就是個僱傭兵。”沈孟青“哦”了一聲:“請了這麼厲害的人,卻只是恐嚇,有點大材小用了。”
“要我從內部着手查嗎?”
“他是中國人?”
“不知道,我只能確實他是亞洲人。從身材比例,骨骼分佈看得出來,他應該就是亞洲人。”
“範圍這麼大,你怎麼查?”沈孟青説:“先不要把動靜搞大了,免得知道的人多打草驚蛇,再看看吧,看好蘇小姐,寸步不離,記住了嗎?”
“是,沈先生,我記住了。”沈孟青放下電話,了眉心,怎麼會這樣?居然冒出來一個高手,連阿野也束手無策。
倒底是誰?他有什麼目的?
週末的時侯,沈孟青要帶蘇思琪回北安。蘇思琪嚇了一跳,因為太突然了,她抱着男人的胳膊撒嬌:“不能不去嘛,我一點準備都沒有哇。”沈孟青笑話她:“早兩天還説他們要打要罵,都能忍着,原來是説着玩的。”蘇思琪在他懷裏蹭來蹭去,一聽這話,抬起頭來,“去就去,有什麼大不了的。反正醜媳婦總得見公婆。”
“這次去,見我父親就行,我母親去法國了,你想見也見不着。”蘇思琪見過他母親,還被打得半死,心有餘悸,一聽不用見那個漂亮女人,不由得鬆了一口氣,笑着説:“説實話我還真怕你媽媽,她瞪眼睛的時侯跟你真的很象。”沈孟青知道她怕什麼,有些內疚的抱緊她:“你放心,上次那樣的事,不會再有第二次了。”
“我知道,有你罩着我嘛。”蘇思琪笑嘻嘻的説笑,她不想讓沈孟青老記起她捱打的事情。
他們是坐飛機去了,上飛機的時侯,蘇思琪一點也不緊張,跟沈孟青有説有笑,可一下了飛機,她臉就變了,去見沈銘儒啊,大名鼎鼎的沈銘儒,她慫了。
她平時膽子賊大,可是到大人物面前,就變成小老鼠了,沈銘儒可是比沈孟青還要大的大人物,況且還不喜歡她。
她的臉發白,腳步越來越慢,沈孟青照顧着行李,並沒察覺她的異樣,快走出門口的時侯,蘇思琪突然抱住門邊的柱子,不肯往前走了。
沈孟青哭笑不得,“都落地了,你才反悔,我都通知家裏了,説不定他們這會正翹首以盼呢,你這會放他們鴿子,不好吧。”蘇思琪還是怕,死死的抱着柱子不撒手,哀求沈孟青:“下次,下次咱們再去可以嗎?”
“不行,”他拖她的手,“思琪,説好了要一起面對,你忘了嗎?”她當然沒有忘,可是…手心裏直冒汗,貼着冰冷的大理石滑不溜秋的。
來來往往的人從他們身邊經過,都好奇的打量着他們,以為是鬧了彆扭的情侶。
不遠處,停着一輛黑轎車,司機立在車門邊,不時看他們一眼,但是沒有走上前來,蘇思琪知道那肯定是來接他們的。
不能讓司機看了笑話,蘇思琪連忙鬆了手,沈孟青握住她的手,他的手心乾燥温暖,漸漸讓她鎮定下來。
“思琪,不要怕,一切有我。”她心一橫,告訴自己不要怕,因為他愛她,他不會捨得讓她受委屈的。
他們出了機場大廳,那名司機才快步上來,打了招呼,接過沈孟青手裏的行李往車尾箱裏放。
沈孟青替她開車門,蘇思琪抬腿的時侯猶豫了一下,回頭看了一眼男人。
但是男人的目光堅定不移,讓她有些心安,終於是坐了進去。
以前是他家裏派人見她,要她離開沈孟青。而現在,是她自己找上門去,會遭遇些什麼,她沒有底,可是心裏明白,這一步始終是要邁出去的。
沈孟青握住她的手,小聲的向她介紹着外邊的街景,其實北安她來過,這條路也悉,兩個月前,她在這條路上徘徊猶豫過無數次。遠遠的跟蹤沈銘儒,那時侯她都沒現在緊張。
她知道沈孟青一直説話是想消除她心裏的緊張,司機偶爾會從後視鏡裏偷看她,蘇思琪不想讓人看扁,所以儘量保持微笑,裝作傾聽的樣子,其實沈孟青説了些什麼,她本沒聽進去。
一個小時後,車子拐進了一條林蔭大道。北安的天來得晚些,街道兩邊的樹上剛發了新芽,簇新的綠,這裏一團,那裏一團,襯在墨綠的老葉片裏很是打眼。蘇思琪知道,順着這條路走到底,再連着兩個右拐,那裏就是沈孟青的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