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5不準再背別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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泡温泉比蘇思琪想像中要舒服,温熱的水,盪漾在身體四周,四肢百胲自由舒展,五臟六腑都象被熨燙過似的,愜意不已。
蘇思琪趴在池邊,出光潔的背,沈孟青捧了一把玫瑰花瓣灑在她背上,雪膚映紅花,分格好看,他忍不住吻上去。
蘇思琪半眯着眼睛,慢條斯理的説:“您老悠着點,別一時把持不住,在這裏幹下羞人的勾當。”男人卟哧一聲笑起來,狠狠在她股上拍了一下:“你這人,一點趣情都沒有。”蘇思琪得意起來,就要做下里巴人,翻過身來,揚着眉,吊着膀子,活一個小無賴,只差沒拿牙籤往嘴裏剔了:“哎呀,真舒坦,跟輕了二兩似的!”男人打趣她:“你確定是二兩?不多一兩?我得找柄稱給你驗一驗。泡得滿池都是泥,怎麼只輕二兩呢?”她瞥了他一眼:“別討厭啊!”
“是真的,你看看,”男人指着池壁誇張的叫起來:“好大一塊泥啊,這就有二兩了,還有…”蘇思琪不客氣的一捧水潑過去:“找打。”男人躲開,向她回擊,蘇思琪不是他的對手,只好背過身去,男人得逞,得意的噢噢亂叫。
蘇思琪憤然的抹了一把臉上的水,氣勢洶洶要算賬,男人逃出了洗池,她拿着大浴巾在後頭追。
剛從熱水裏爬出來,蘇思琪不由得冷得打了個顫,其實屋裏並不冷,適應一會就好了,兩人嘻笑着圍着洗池轉圈圈。
夕陽在山頭灑下餘輝,漫天金光裏,高大的身影一個返身將她捉住。
蘇思琪要掙扎,男人緊緊的箍住她,她的臉貼在古銅的赤、膛上,耳朵裏聽到鏗鏘有力的心跳聲,他用大浴巾把他們包起來,站在窗前頭看着遠處如畫一般的風景…
她安靜下來,嘆那山間的秀麗:“真美!”他説:“你更美!”她嬌嗔的笑,他卻低頭咬她的耳朵,又酥又麻,剛被温泉泡過的皮膚突然就燙了起來,他温柔的吻住她,於是她又聽到自己的心跳聲:砰砰,砰砰…
蘇思琪意亂情的時侯想,誰説她沒有趣情,只要沈孟青在,趣情就無處不在。
泡完温泉,蘇思琪覺得通體舒服,力充沛,聽説山上有瀑布,非要拉着沈孟青上山去看。
順着台階向上,早的映山紅開了,東一叢,西一束,全開在陡峭的地方,從萬綠中探出身子來,讓人一眼看到驚喜小已。
沈孟青對蘇思琪一驚一乍的樣子不以為然:“不就是杜鵑花嗎?跟沒見過似的,大街上到處都是。”蘇思琪嫌棄的瞟了他一眼:“分不清玫瑰和月季也就算了,連杜鵑和映山紅也搞不清楚,沒文化真可怕。”沈孟青是真搞不清楚,但據理力爭:“你才搞不清楚呢,杜鵑就是映山紅,映山紅就是杜鵑,杜鵑是映山紅的學名。”其實一般人還真不明白,不過蘇思琪因為一篇文章,深入的瞭解過這兩種花,所以她知道,便説:“明明是兩種,杜鵑有很多種顏,沒有野生的,而映山紅只有一種顏,就是野生的,杜鵑不能吃,映山紅能吃,有微微的酸甜,不信你嚐嚐。”沈孟青見她説得頭頭是道,半信半疑摘了一朵花給蘇思琪:“你吃吃看。”蘇思琪真的摘了一片花瓣放進嘴裏輕咬,被沈孟青趕緊打掉:“你還真吃啊,山上的東西不能亂吃。”
“怕什麼,不是有你在嗎?”蘇思琪靠在他身上,懶洋洋的説:“現在我什麼都不怕,有句話怎麼説來着:有你在手,天下我有。天塌下來你擔着,反正壓不着我。”沈孟青摟着她的:“現在知道我的好了吧,當初是誰要死要活不肯跟我的?”
“當初年紀小不懂事,這不過一年長一歲,就看出你的好了嘛。”沈孟青聽她信口開河,不由得好笑,“以後對我好點啊,不然不要你了。”
“你敢?”蘇思琪頭一昂,兩眼直冒兇光,從口袋裏摸出一把同心鎖來:“看到沒有,到了山上我就鎖住你,鎖你一輩子。”沈孟青哈哈大笑:“一輩子算什麼,怎麼着也得鎖我三輩子。”
“才不幹,這輩子毀在你手上,下輩子我要擦亮眼睛看清楚…”沈孟青打斷她:“怎麼是毀我手上呢?”蘇思琪臉一紅:“誰讓你跟我的?”説話間,他們已經接近山頂,遠遠聽到嘩嘩的水響,蘇思琪撇開沈孟青,快步幾步上去,驚喜的叫:“哇,好大的瀑布啊!沈孟青,快上來!”沈孟青兩步跨上去,説:“你怎麼老喜歡連名帶姓的叫我,一點也不顯得親切。”蘇思琪笑眯眯的説:“我就喜歡這麼叫你呀,連名帶姓,覺你整個都是我的。”男人沒答話,只是咧着嘴笑,臉上有可疑的紅雲,蘇思琪歪着頭笑:“哎呀,真是稀奇,你這麼厚臉皮的人居然也會臉紅?”男人被她打趣得有些惱了,往懸崖那邊走:“我去系鎖。”
“我去。”蘇思琪追上來。
男人偏不給,把同心鎖舉起來,讓她夠不着,蘇思琪並不矮,跳起腳就能攀到他的胳膊。兩個人打打鬧鬧到了懸崖邊,蘇思琪探頭往底下看了一眼,拍了拍脯:“我的乖乖,這麼高掉下去可完蛋了。”男人把鎖往鐵鏈上系,“你別走那麼近,小心掉下去。”蘇思琪回頭看他在系鎖,忙伸手過去:“説了我來,我來的。”她抓到那把鎖又鬆開,想換隻手來,沒想到沈孟青也鬆開了手,兩個人眼睜睜的看着那把黃澄澄的同心鎖墜下山崖去。
鎖墜得很快,亮黃的光一閃就不見了。兩個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面面相覷。誰也沒料到會有這種變故。
蘇思琪先發難,氣呼呼的指着沈孟青:“説了我來的,誰讓你跟我搶?”男人覺得很冤枉:“我沒跟你搶,我鬆手了呀。”
“我沒拿穩你松什麼手?”
“我以為你拿穩了。”蘇思琪剮了他一眼,焉焉的走到瀑布那邊去,可是壯麗的大瀑布也不能讓她的心情好起來,總覺得兆頭不好。紛飛的水絲潤在臉上,帶來一點涼意,她越發沮喪起來。
男人走過來,從後面抱住她:“別生氣,明天咱們再買一個上來鎖就是了。”
“不是再買一個的問題,”她怏怏的答:“兆頭不好呀!”男人倒笑了,在她臉上親了一下:“你才幾歲啊,就這麼信,你以為那些鎖了鎖的個個都幸福?也不見得。”蘇思琪憂心忡忡:“不管怎麼説,也是兆頭不好,這段時間咱倆得小心了。”説歸説,剛往山下走了幾步,蘇思琪把腳拐了一下,她立馬就説:“看,靈驗了吧!”拐得不重,可是男人心疼,蹲下來説:“我揹你。”
“別,萬一兩個人都滾下去怎麼辦?”
“不會,快上來。”蘇思琪只好趴在他背上。男人背起她,一梯一梯的下台階,夕陽早已經落到山後面去了,天卻還是亮的,泛着微微的紅光,蘇思琪看着遠處山懸上的映山紅髮起呆來,過了一會才説:“沈孟青,除了我,你不準再背別的女人。”
“不會。”男人的回答簡短而篤定。
蘇思琪吁了一口氣,覺得是自己想多了,並不會因為掉了個同心鎖,男人就會減少對她的愛。她慶幸自己找對了人,任何時侯,只要有他在,她就心安。
他們在酒店裏住了一晚,本來打算第二天一早買了鎖再上山去,但是蘇思琪好象有點小冒,鼻子,無打采,沈孟青便帶着她回城裏去了。
蘇思琪懶懶的靠在座椅上,用紙巾住鼻子,“還是兆頭不好,不然無端端的我怎麼會冒?”
“你別什麼事都往那把鎖上攬,山上風寒,風入體容易冒,只能怪你體質虛弱,我怎麼就沒冒?”蘇思琪看着他,突然氣惱起來,“我看不是在山上吹風吹的,是你昨晚上不給人家蓋被子涼的!”男人壞笑:“我蓋在你身上不比被子暖和?”蘇思琪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把在鼻子裏的紙巾扔出窗外,重新又了一團。
其實這都是小問題,就算是冒,三五天也過去了。蘇思琪並沒有往心裏去,但是她沒想到,真正的麻煩在後頭。
接到蘇啓榮的電話時,蘇思琪知道壞事了,沒等沈孟青回來,趕緊把自己的東西搬回學校去,又跟室友們備好了底,以防説漏了嘴。
父親冷不丁又來市,電話裏的語氣還那樣沉重,蘇思琪知道一定是東窗事發,父親知道她和沈孟青的事了!
可他是怎麼知道的呢?就算知道,也不用巴巴的跑來市吧?如果不同意,在電話教訓她一頓不就行了嗎?
準備好一切,蘇思琪才打電話給沈孟青,告訴他,她父親來市了,這幾天他們不能見面。
沈孟青最不能忍受的就是見不到她,立馬反對,説:“你爸爸來了更好,乾脆攤牌,他不見得不喜歡我。”
“不行,萬一他不喜歡你呢,”蘇思琪在電話裏跟他爭執:“我們會很被動,一點回轉的餘地都沒有。反正我不能讓我爸爸傷心。”
“那你就讓我傷心?”
“你就不能體諒一下嗎?等我把他應付走了再説嘛。”
“老是藏着掩着,我什麼時侯才能見光?我看你壓就沒想讓我見你爸爸!”蘇思琪氣結,可是她坐在公車上,不好發脾氣,眼瞅着離火車站不遠了,她只好讓自己儘量平靜:“説好了不吵架的。”男人沉默了一會,説:“對不起,我沒管住自己。”頓了一下,他又説:“好吧,聽你的,但是我憋不了多久,你得趕緊拿主意。”蘇思琪剛鬆了一口氣,公車已經到站了,一想到馬上就見到父親,她放下的心又提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