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你真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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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思琪只覺得頭疼得厲害,她呻了一聲,立刻有隻温熱的大手覆上她的額頭,聲音又低又輕:“思琪,你
覺怎麼樣?”蘇思琪頭重得抬不起來,眼皮也沉,她
糊糊的動了動嘴
,那人大概沒聽清,把臉貼到她
上,又問:“你要什麼?”蘇思琪聞到了淡淡的檸檬香,她知道自己在做夢,分手後她時常夢到沈孟青,他在夢裏向她微笑,同她説話,有時侯還親吻和擁抱她,明明那樣美好甜
,醒來的時侯臉上卻總是掛滿淚痕。
她向着悉的温暖捱過去,喃喃的叫:“沈孟青,我難受,我好難受…”大手撫在她冰涼的臉上,帶來熱度,聲音卻啞得聽不真切:“思琪,你真傻。”她是真的傻,不然怎麼掉進湖裏了呢?
好幾天了,她就這樣若無其事按步就班的生活着,原來並不難,天沒有塌,一切都照舊,她做到了。可醉了就原形畢。心裏窪苦窪苦的,酒喝得越多,心裏越清明,大概是壓抑得太久,找到機會就要放肆渲
。
喝醉了,才能光明正大的想他,想念他歪着嘴角笑,想念他温暖的懷抱,想念他火熱的親吻…她眨着發澀的眼睛傻兮兮的笑,笑得眼淚都迸出來,每個浮光裏都是他!
雨那樣大,大家都四處逃散,只有她無比痛快,張開雙臂接這場浩蕩的豪雨。她在風雨飄搖裏
詩:“佇倚危樓風細細。望極
愁,黯黯生天際。草
煙光殘照裏,無言誰會憑闌意。擬把疏狂圖一醉。對酒當歌,強樂還無味。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字字清晰,卻彷彿字字泣血,每一句都是痛。臉上分不清是淚水還是雨水,她頭暈腦脹卻又
神抖擻,象瘋子一樣跳起舞來,小學的時侯父親送她去學舞蹈,第一天拉筋的時侯,扯得那樣痛,好象腿
那裏要裂開來,那是她第一次深刻的
受到痛,後來慢慢就習慣了。她知道不管怎麼痛,都是會過去的。可是這次不一樣,傷口竟然無法癒合,無論她怎麼樣努力都在痛,她唯有將它深深的藏起來,永不示人,只希望連自己也看不到就好。
這樣的雨夜,她覺得非常適合祭奠剛逝去的愛情,所以跌跌撞撞到了湖邊,她把手窩在嘴裏,衝着黑幽幽的湖面大聲喊着:“沈孟青,我要忘記你!沈孟青,請你也把我忘記吧!”回應她的是更猛烈的風雨聲,她全身都濕透了,貼在身上冰冷冰冷的,她抱着身子不停的抖着,跺着腳在湖邊大聲喊着男人的名字,誰知道腳底一滑,整個人都掉下去,她慌張失措的撲騰了兩下,卻離岸邊越遠了。
湖水冰冷,寒意滲透到她的骨頭裏,椎心刺骨,那一刻,她腦子裏飛快的閃過一個念頭,手腳瞬間滯住,身子慢慢往下沉,水淹過她的口鼻,窒息卻讓她本能的又撲騰起來。看!她也不是那麼愛沈孟青,至少不會為了他去死。
她大聲叫着救命,很快就聽到一聲水響,有人跳進湖裏來救她。
一片混亂,人聲鼎沸,風雨漸歇,許多雙手將她拽到岸上去,她知道自己得救了。心裏一鬆,卻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又做夢了,又夢到他了,真好,她看着男人微笑:“沈孟青,你也會夢到我嗎?”男人沒説話,深深的看着她,目光中帶着一絲悲憐。
她緩緩閉上眼睛,緊緊的抱着他的胳膊,只怕他會跑了去。後來又想這是夢啊,在夢裏她可以看他,於是又睜開眼睛。
他的眼,他的眉,他的鼻,他的嘴,無比清晰的浮現在眼前,她看到他皺着眉,眉心顯出兩道深深的紋路,她抬起手輕輕的撫着:“你笑啊,笑起來比較好看。”男人嘴角扯了扯,笑容卻是苦澀的。他説:“你真傻。”這是他第二次説她傻了,蘇思琪眨了眨眼睛:“你比我更傻,為什麼偏偏要喜歡我呢?你這個傻瓜!”男人俯身下來在她額上輕吻了一下,“為什麼不告訴我你這樣愛我?”她笑得了一下:“説了,你就不會離開我了。”她看到男人眼眶一紅,迅速的扭過頭去,過了好一會才説:“你別説話了,好好休息。”她有些驚慌,抓着他的手:“你要走嗎?你別走。”
“不,我不走,我一直陪着你。”他又吻她的臉頰,温熱的,還有温熱的呼
,顯得如此真實。
他眼底的痛楚,象針一樣刺在她的心上。倒底是真還是幻?她緩緩鬆開手,“我怎麼了?”
“你生病了,”男人温和的説:“已經打過針了,覺好些了嗎?”她閉上眼睛,再度打開,神情平靜:“你怎麼在這裏?”
“喬雨打電話給我,説你病了。”蘇思琪硬撐着要坐起來,被男人按住:“你要什麼告訴我?”
“我要上廁所。”
“我扶你去。”
“不用。”她動了動又躺下去了,全身虛弱乏力,原來是真的病了。
男人把她抱起來,“不要逞能,我帶你去。”宿舍樓是公用廁所,站在門口就聞到一股怪味,蘇思琪堅決不讓他進去。
男人説:“現在是上課時間,裏面沒有人,萬一你摔了怎麼辦?還是我送你進去。”蘇思琪沒有一丁點力氣,擋不住他往裏面走的腳步,發了狠,説:“你進去我就不進去,我寧願憋死。”
“好吧,”男人無可奈何,只好放下她:“你自己小心點,有事叫我,我就在外邊。”蘇思琪強打着神,慢慢的走了進去。頭重腳輕,真是一步一險,她覺得自己還真有可能會一頭栽到地上去,男人就站在門口,絮絮叨叨的喊着:“小心,別碰着,慢着點,行不行啊?我進來了啊…”她緩緩回頭剮了他一眼,他才閉上了嘴巴。但是從廁所裏出來,男人卻不顧她的白眼,強行將她抱回了宿舍。
已經分了手,當然不能因為一次生病就軟弱到要再次投入男人的懷抱。蘇思琪靠在牀頭,昏昏沉沉之中,她依舊能保持冷靜:“你走吧,我説過不想再看到你了。”男人沉默了一會,説:“思琪,你這又何必呢?”蘇思琪不懂他這話的意思,也沒神去猜測。
“我真沒想到你會這樣做?”男人嘆了一口氣,表情有些痛苦:“思琪,答應我,不管出了什麼事,都不要做傻事,好不好?”蘇思琪張大了嘴,愕然的看着他:“你以為我…沈孟青,你有病吧,誰做傻事了?我是不小心掉進湖裏的!”
“好好好,不小心,”男人看她情緒動,忙好聲哄道:“你是不小心掉進湖裏的,不是想做傻事可以了吧?”
“什麼叫可以了吧?你説話説清楚,你完全是無中生有,你…”蘇思琪着急的爭辯着,眼眶卻紅了,憤然的道:“你胡説八道。”
“是,是我胡説八道。”男人起身從保温瓶裏舀了粥給她:“來,先吃一點,晚上想吃什麼我再去買。”蘇思琪不想吃他的東西,臉扭到一邊。
男人卻猜中她的心思,説:“這是喬雨從食堂買回來的,特意裝在保温瓶裏,讓你醒來吃一點,人家一大早排隊去買的,你總得領點情吧?”蘇思琪沒説話,只是狐疑的看着他。
“不信等她回來,你自己問她。”蘇思琪看他一臉誠懇,不象説謊的樣子,便接過碗慢慢的吃起來。
幾口粥下肚,胃裏暖暖的,她覺好多了,“沈孟青,你還是走吧。”男人坐在椅子上,看着她吃粥:“等她們回來,我就走。是喬雨讓我在這裏守着,你一直昏
不醒,大家都很擔心。”
“我現在醒了,你走吧。”
“我答應了要等她們回來的。”他堂而皇之的拿室友們當藉口,她卻毫無辦法。
她以為他又要象以前一樣賴下去,可是室友們一回來,他還真的起身就走了,一都沒有拖泥帶水,痛快得讓她有些意外。
他乾乾脆脆的走了,室友們居然也都安知若素,並沒有人覺得奇怪。事實上她們什麼都沒問,連她是怎麼掉進湖裏的都沒問。
她們只是告訴她,她得了重冒,要打三天針,假條什麼的都批好了,每天上午到校醫務室去打就行了。
喬雨説:“思琪,我們跟沈哥都説好了,白天他在這裏守着,晚上我們守着,不會讓你一個人待著的。”
“其實你們不用告訴他的,”蘇思琪説:“我又不是不能動。”
“那不成,”喬雨説:“萬一有什麼事,我們可擔不起責任。”
“是啊,”孫曉紅擠眉眼:“你可是中泰集團未來的老闆娘,連校長都去醫務室看望過你了,你現在是重點保護對象。”蘇思琪吃了一驚:“你們都知道了?”
“那可不,”孫曉紅説起來很是眉飛舞:“校長,書記…反正學校的頭頭腦腦們都擠在醫務室裏,對着沈哥點頭哈
。知道為什麼嗎?”蘇思琪是真的不知道:“為什麼?”
“你還不知道吧?中泰集團是我們學校的大股東,換句話説,沈哥就是校長的老闆。你想啊,老闆娘掉湖裏了,他們擔得起這個責任嗎?”蘇思琪不信:“咱們學校不是公立的嗎?怎麼還摻雜着私人股份?”
“你平時一點也不關心實事,教育試點改革,咱們學校是第一批。早就改制了。不然軟硬件能有這麼好?”原來是這樣,蘇思琪終於明白為什麼在孫菲的事情上,沈孟青可以一手遮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