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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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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美人坐懷,品嚐的又是佳酒醇釀,但王成浩依舊是一副冷冰冰,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樣子,懷抱中的女人正使出渾身解數的功力引誘他,可是他的注意力完全被一抹紫的身影給勾去,只是虛應故事對莉的言行施予禮貌的回應。

那夜,他究竟是因為害怕再次被背叛,或是慾求不滿而引起的焦躁,竟然會對子淇説了一大堆不可原諒的話,徹夜未眠的他,反覆咀嚼着心中的痛,也為自己不明事理的舉動深內疚,隔天他本想再和她談談的,只是一早起牀月嬸就告訴他,子淇因為有稿子要,自己先叫車回去了,他知道那只是她不願意再見到他的藉口。

到公司,他馬上請人去調查子淇的爺爺,究竟是不是他尋找多年的凌石,不到半天消息傳來,證實了子淇的説法,也讓他為自己的卑劣自責不已,心急得想找子淇解釋,但都因為她外出或者睡了的一大堆理由將他擋在電話之外,甚至於家門外。

他心裏清楚得很,子淇本就是在避着他,但是又何奈,自作孽要怪誰呢?心情鬱卒的他應好友連傑的邀請,邀了伴一同到pub開開心,一進門就看見那個讓他魂牽夢繫的身影,正和一個長張娃娃臉的長髮男孩打情罵俏,不時還摟摟抱抱、竊竊私語,那親密的模樣簡直快把他的五臟六腑給酸壞了。

“浩哥,你怎麼都不理人家嘛!你看阿杰跟小雅跳舞跳得多開心啊!我們也下去跳一跳好不好?”莉嗔怒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濃妝的臉上寫着不滿,她莉自從走紅香江後,所有的男人莫不想一親芳澤,獨獨王成浩表現得對她一副“趣”缺缺的樣子,這口氣她怎麼也咽不下去。

秉持着一貫的風度,王成浩牽着莉領着她走人舞池中,優雅的氣度讓雜沓的人羣馬上讓出一條路來,找到正擁着女伴甜起舞的連傑,出其不意將莉往他懷裏去,很有禮貌的説了聲:“祝你們玩得愉快!”留下手足無措的連傑和氣得猛跺腳、齜牙咧嘴早已沒有什麼風度的莉,他轉身循着剛才驚鴻一瞥的宋子淇的方向走去。

沿着宋子淇可能走過的方向,他來到了女生廁所前面,pub的好生意造就了廁所也是羣鶯亂飛的景象,女生廁所當然是男生止步,為了見佳人一面,王成浩不顧形象的杵在廁所外,倚着牆的等待宋子淇現身。

不知等待了多久,站在女生廁所外實在是有點奇怪,除了引人側目外,竟然還有幾個辣妹上前向他搭訕,真是讓他難堪得要命,終於等待的人出現了,宋子淇一出洗手間的門,王成浩便了上去,臉蒼白、步履蹣跚的她並沒有注意到,只是一個勁兒的低着頭往前走,直到被人從身後捉住手,她才嚇了一跳,驚慌的抬起頭。

“跟新男友玩得很開心嘛!對我這個‘過去式’的男友採取這種視而不見的態度,不覺得有點太現實了嗎?”哦!他真想咬斷自己的舌頭,明明自己十分高興見到她,可是吐出來的話偏偏卻又尖酸刻薄得令人難以忍受。

看清來人後,宋子淇有久久的數秒鐘忘了該怎麼呼,那個她放下最多真心卻也得到最大傷害,讓她很努力想忘掉的人,現在就在眼前,她多想忘掉所有不愉快的趨前擁抱他,但傳入耳中的卻又是他諷刺傷人的話語,揚起頭,忍住淚水,她才不會那麼輕易就被打倒。

“莫非你想遂自薦,再當一次‘回鍋男友’?”甩開被緊抓住的手,過度的用力讓她顛簸了一下,不理會他伸出來想幫忙的手,宋子淇扶住牆,將暈眩得厲害的頭部往上靠。

“你還好吧?”撫着她深深凹陷的雙頰,悔恨的痛苦讓他的手輕輕的顫動起來,眼前這個神情憔悴,臉幾近病態般蒼白的女子會是在不久前泛紅着雙頰,強吻他的宋子淇嗎?讓她有如此巨大改變的罪魁禍首莫非是自己?有了這樣的認知後,王成浩將她攬人懷中,可卻遭到嚴厲的拒絕。

“請你自重,王先生,對一個幾乎讓你接近唾棄般厭惡的人,你這樣子的舉動不覺得有些矯情,甚至虛偽嗎?”憤恨的推開他,強自振作起神,宋子淇站直身體,鼻子勇敢的向他的眼睛,挑戰似的宣告。

“請你以後如果再像今天一樣不小心的遇到我,就好心的裝作不認識我,或者沒看到,我也會以同等的方式對待你,因為我不想再跟你有一絲絲的瓜葛。”

“那是不可能的事。”王成浩黑着一張俊臉,否決了她的説法。

“因為有些事情我想好好跟你談一談,包括欠你的解釋及道歉,而且現在是個好時機,我的車就在外面,我們找個安靜的地方坐下來聊。”

“聊你個頭啦!你當真以為我是那種下賤到讓大爺你招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女人嗎?你高興的時候就想找我聊一聊,不高興的時候就找一大堆亂七八糟的鬼話來抹黑我,在你心裏我就那麼一點尊嚴都沒有嗎?是啊!我是傻,傻得連怎樣分辨善惡都不清楚,但我還沒傻到任我的心讓人踐踏一次又一次,夠了吧!可以放過我吧!”宋子淇沒料到聽到他説要坐下來聊之後,她的情緒反應會如此烈,傾巢而出的怨在爆發後反而讓她心情舒坦多了,可是淚水卻不爭氣的爬滿整張臉。

頹喪的垂下雙肩,直至這一刻王成浩才明白自己將她傷得有多深,雖然她用憤怒來掩飾對他的情,但眼底的是讓人心疼的痛楚及哀傷,天啊!他是怎樣的傷害了她那顆又脆弱的心呢r.

突然他發出一聲暴喝,他悔不當初的將拳頭奮力擊向她身後的牆上,頓時在上面留下了斑斑的血跡,而他的手亦是一片血模糊。

宋子淇咬着,不讓自己叫出聲來,他那突如其來的自殘行為看得她好難過,拚命抑下自己想上前去關懷他的衝動,內心矛盾衝擊得好痛苦,只能緊咬着牙任淚水無聲的滑落。

他看到了,看到宋子淇在見到他傷處時,那一閃而逝的不捨和憐惜,一簇希望的火花又在他心底燃起,他還有希望挽回她的心的這層認知,平添他幾分勇氣,打算向她做個最的告白,偏偏這時候又跑出個程咬金來。

就在他們爭執的同時早已經有不少人佇足觀看,尤其是在王成浩一拳打在牆上時,好事的旁觀者更是羣聚成一個小圈圈團團將他們圍住,期待劇情的發展和結果,只是當事人一點也沒察覺自己已變成眾人注目的焦點。

而另一頭等了半天也不見宋子淇從洗手間回來的衞浩恩,擔心的想到洗手間一探究竟,好奇的他走過圍觀的人羣時忍不住探了探頭,這時就讓他瞧見了這一幕,生耿直的他直覺的認為,他親愛的表姊讓人欺負了,於是排開眾人,飛快的走到宋子淇身旁推開那身材和自己不相上下,渾身充滿危險氣息的男子,然後低下頭關心的問:“淇淇,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彷彿找到可容避身的港灣,宋子淇投入衞浩恩的懷中,緊捉住他的衣服,求救似的哭喊着:“我想回家,寶寶快帶我回家,我要回家!”衞浩恩不必用肚臍,甚至連膝蓋也用不上,只用了指關節稍想了一下,就知道站在他身前正用眼光一寸一寸刺殺他的男人,九成九就是讓他表姊變得怪里怪氣的原因。

嘆了口氣,如果可以的話他真是不想卷人造一場情的風暴中,更不想和眼前那個充滿暴戾之氣的男人為敵,只是無助的抓着他,已經哭得像個淚兒人似的淇淇是他血濃於水的至親啊!説什麼他也不能對她棄之不顧,只能無言的擁着她,護送她一路走出pub。

怔怔的看着宋子淇小鳥依人的偎在另一個男人的身上從他眼前離去,此刻的王成浩只想大醉一場,讓酒麻痹掉他心理及生理上的痛楚,至於會不會有效呢?管他的,至少能將泛到喉頭的那股苦味給壓下去吧!瀟灑的一揚頭,既然打定主意要醉個痛快,就得找個伴一起墮落,而他的下屬兼好友連傑就是個好對象,誰教連傑友不慎呢?於是王成浩大步的朝舞池走去。

開心的連傑還不知道就要倒大楣了,輕浮的抱着莉享受她部按摩的特級服務,得連自己姓什麼、叫什麼都快記不得了。

***jjwxc***jjwxc***“據你腦部掃描的結果顯示,你在最近是不是腦部有受過外力的撞擊呢?”穿着白袍,神情嚴肅,滿頭斑白頭髮的c大附醫腦科主任醫生,看着宋子淇的檢驗紀錄疑惑的問着。

不知道是由於情緒太過動,或者是連來的不正常生活引起,昨晚在衞浩恩的陪同下返回家門的宋子淇,一進門就直衝洗手間吐得七葷八素的,她撐着剩下的一滴力氣爬出洗手間,嚇壞了剛被他們吵醒的宋子清,和打着赤賻想去洗澡的衞浩恩,兩個大男人顧不得衣衫不整的模樣,光着腳丫子將陷入昏狀態的宋子淇送到c大附醫。

經過急診室的初步護理和一連串的檢查後,才在隔天早上的十點多確定送進腦科接受醫生的診治。

聽到醫生的問話,一旁陪伴着她的宋子清捺不住子的跳起來搶着回答:“我妹妹大約兩個星期前曾撞傷頭部,請問醫生這跟她身體不適有什麼關係嗎?”

“嗯!有關係,我手邊的資料顯示,她的頭蓋骨有道輕微的裂痕,宋小姐除了頭暈嘔吐外,你還有沒有什麼其它的症狀呢?”

“有!有!她的鼻水個不停,亂沒氣質的。”這次回話的換成衞浩恩了。

這兩個保護過度的男人好像比她更瞭解她的身體,本不讓宋子淇有機會回答醫生的問話,宋子淇悶哼了一聲別過頭,不理會他們。

醫生沉了一會兒,這才點着頭説:“這就對了,和我的懷疑完全吻合,她的不是鼻水而是脊髓,因為頭蓋骨有裂縫,導致脊髓外滲,從鼻腔出,才會有不停鼻水的假象,這種情形最怕的就是細菌染,一旦受到染後果將會不堪設想。”

“請問醫生,像我妹妹這種情形應該怎麼治療?”完了!完了!這下子完了,宋子清手足冰冷的想着,子淇是爺爺和老爸的心肝寶貝,這下子他沒死也要層皮,惟一的辦法就是請醫生幫忙,救救他和子淇的小命。

“目前是可以用‮物藥‬來控制,不過呢…”哦!拜託,都什麼時候了還在賣關子!宋子清情急的抓着醫生的手猛搖。

“不過什麼呢?醫生拜託你説清楚,即使情況再糟也請不要隱瞞。”扶了扶鏡架,白髮醫生有點為他們的手足之情所動,拍拍他的手,安的説:“別急,小夥子,我只是要告訴你們,‮物藥‬控制只是權宜之計,最好是開刀將裂痕縫合才能一勞永逸的解決問題。”

“那就麻煩醫生你儘快幫忙安排手術的期和住院事宜。”聽到有解決辦法,宋子清鬆了口氣,拉着醫生的手猛搖,巴不得能將宋子淇馬上送進開刀房,用最快的速度治癒她。

可是他獨斷的決定也惹來宋子淇的不快,當事人的她除了被剝奪了發言權外,連複議的權利也沒有,那她可不依,於是她打算中斷宋子清和醫生的討論,為自己爭取一點發言的權利。

“可是大哥,我本不想要開刀啊!要剃光頭髮,還要打很多針的,我不要。”

“你閉嘴,這裏沒有你説話的餘地,人家説長兄若父,我怎麼決定就怎麼算,如果你不服氣的話打電話請爺爺和老爸老媽回來好了,到時候爺爺一定會擔心得犯高血壓,老媽則會拚命哭,哭得老爸大吼大叫的,而我絕對一定會跑到南部去監工,留下一堆爛攤子看你怎麼收拾?”這一席話講得又急又快又狠,宋子淇都快招架不住了,她只好扁着嘴紅着眼,不敢再吭一聲。

經過協商,醫院方面決定要宋子淇馬上辦理住院手續,三天後開刀,謝過醫生後,宋子清領着妹妹和表弟一起回住處,收拾一些住院的用品,在車上一向疼愛妹妹的他,軟化了方才在醫院裏強勢的態度,好言的哄着宋子淇。

“子淇,你知道大哥最疼的人就是你,聽到醫生説你的頭部出了問題,大哥真的嚇死了,所以才會那樣對你大聲説話,可是我不能對攸關你生命的問題視而不見啊!我要怎麼對爺爺、老爸、老媽、湘凝還有我自己代呢?大哥的心情你懂的對不對?”見她柔順的點了點頭,他這才放寬了心。

“大哥知道你最討厭打針吃藥了,我一定會拜託醫生少開點藥,請護士小姐幫你打針的時候放輕手腳,別把你疼了,還有啊!不管得多花多少錢,我會讓你住進頭等病房,把你的泰迪熊偷渡進去陪你,寶寶和我也會隨侍在側讓你隨叫隨到,當‘菲籍男傭’使喚,説台語也會通的喔!對不對啊!寶寶。”被點到名的衞浩恩張大了嘴,一時不知如何反應,但終究還是屈服於從後視鏡中反過來的凌厲眼神,順從的點點頭,看着他所剩無多的假期在他眼前跟自己揮手説bye-bye.他真想頭綁白布條,舉箱雞蛋向他表哥抗議。

聽着大哥的保證和允諾,宋子淇原本排斥開刀的心理,也因有親情的藉而不再堅持,心裏暖烘烘的,開口想説些道謝的話,又怕眼淚會不爭氣的滾落,只得選擇另一種表達方式,用肢體語言來表現她的,她起身從身後抱住宋子清的脖子,倚着他,另一隻手則緊握住坐在她旁邊的衞浩恩的手,口中喃喃的念着,“謝謝,謝謝…”淚水還是落下來了,而且還將宋子清右側領子和肩膀淋得濕答答的。

這時兩個自喻“鋼鐵兄弟檔”的大男生眼眶也都紅了,他們在後視鏡裏換了眼神,好像在向對方保證為了避免彼此尷尬,這檔事咱們兄弟倆誰也不能漏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