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回鬼爪殺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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黯然殘燭,幾匹駿馬拴在一處小宅之外,自然,逍遙子一行幾人也在宅內。
“這裏處處透着詭異,我看還是不要久留,待到天明,我們便策馬而出,離開為好。”白玉京看着眾人,一手橫倚長生劍,開口吩咐道。
逍遙子聞言輕輕點頭,開口應道;“不錯,事到如今,也唯有如此一法也。”
“淍兒,你覺得如何?”白玉京側首看向一旁的熊淍,輕聲啓詢問道。
熊淍此時也早已緩了過來,想到先前失態,對夏芸的態度也是不好,此時此刻自然也是趕忙對芸兒道歉,只求原諒,兩人你儂我儂,哪裏顧得上白玉京。
白玉京看着兩人相親相愛,不也是搖頭失笑。
“哼,只顧兒女情長,能有如何作為?!”逍遙子悶哼一聲,不再理會。
唐鍥此時看着幾人,眼神暗光閃爍,接着似是想到了什麼,片刻後,倒是開口解圍道;“賢弟他自然是聽逍遙前輩與玉京前輩的話,當然不好説明什麼。”逍遙子撇過頭去,不再言語。
此時此刻,任他何人也都看得出來,逍遙子對熊淍與芸兒好,必定不願!
只不過這其中的曲折恩怨,卻是誰也猜不出,想不明的。
中原武林盟主的女兒,難道還配不上熊淍?
“此時還不是議這些事情的時候,依我看,這次的遇伏,並不是表面上那麼簡單。”逍遙子頓了頓,開口道。
白玉京聞言也是點頭,這村子裏家家户户都被殺光,血成河,處處詭異非凡,可想而知,這一切的幕後黑手,不會簡單!
陰風呼嘯,這宅子就如同中扁舟,避不開,躲不掉。
忽然一陣疾風襲過,一抹黑影猛地掠了過來,只是眨眼,一枚飛刀竟然如似星般驟然進府內,只聽得“砰!”的一聲悶響,飛刀已經深深扎入木柱。
“誰!”逍遙子耳朵一震,早已發覺,當下大呵一聲,接着雙腳提步,鏈劍緊隨,飛身而出。
“颼!”哪知逍遙子才剛略深出來,那飆飛刀的黑影已經再度猛地一頓腳步,身形直,拔飛而出,霎時間已消失在路的盡頭。
逍遙子追出來四處打量,發現沒人,生怕中了調虎離山之計,趕忙撤步回來,始覺這門柱上深深着的飛刀尖鋭之上,竟釘着一張紅的請帖。
“逍遙,是誰?”白玉京此時也提步趕來了,看着逍遙子,開口喝問道。
逍遙子聞言搖了搖頭,以雙指夾起那紅請帖,映着月光,看着三個大字開口道;“鴻門宴。”
“什麼?”白玉京一愣,接着開口失聲道。
兩人步入武林以來,各式各樣的宴會也都參加過,婚宴,禮宴,慶功宴…
或許鴻門宴也參加過,但卻從未見過如此明目張膽邀禮大宴的!
“這請帖是誰送來的?時間地點又是如何?”白玉京趕忙開口催問,解詳情。
逍遙子聞言點了點頭,趕忙翻開請帖,哪知帖子上竟然只上述道;“丑時宴開,盼君來。”
“這算是什麼?無地無名,連東家是誰都不知道,這算什麼赴宴?”白玉京一愣,接着悶聲開口怒道。
熊淍和夏芸兒與唐鍥此時也已經趕了出來,熊淍對着夏芸兒微微一笑,接着開口道;“想來定非什麼善類,芸妹,若是待會動起了手,你可要緊跟我,莫要分開啊。”
“芸兒自然緊隨熊哥,寸步不離。”夏芸乖巧的點了點頭,應諾道。
“嗯。”熊淍點了點頭,輕撫了撫夏芸的發,他覺得自己好幸運,竟然能得如此佳人垂青。
夏芸兒也是微垂着頭,輕輕地在熊淍懷中蹭着,沒有人會注意到,她此時此刻,眼中的那抹寒光…
逍遙子看着兩人,依舊心中憤憤,撇過頭去,不再開口。
白玉京見狀,正開口勸幾句,哪知這時,府外卻突然傳來一陣悦耳的管樂聲,滔天作響,滾滾而來。
“甚麼人?!”逍遙子仰頭冷嘯一聲,向天喝問道。
“清明時節雨紛紛,路上行人慾斷魂,借問酒家何處有,亂石崗上東嶺存。”一聲藴含內力的男子嘯聲嘹亮傳來,還未待逍遙子再行發問,一鼎大轎卻是猛地自府外的牆頭之上橫飛而來,轎上端坐一妖異漢子,面蒼白的駭人,至於大轎之下,則是二八一十六名身穿血衣的漢子抗轎,再其側,八名妖嬈女子撒花吹角,婀娜奏樂。
這一行二十五人個個皆會武功,輕功也都不弱,雖然大嬌沉重,但一十六名大漢齊行,依舊如同落葉般,乘風而御,絲毫不墜。
“甚麼人,報上名來!”熊淍鏈劍纏臂,斜指當空二十五人,沉聲怒嘯道。
“呼…”撕風聲當空,大轎橫飛而過,若隕石般直墜了下來,砸在眾人面前。
“鬼爪門殺到!”一十六名漢子齊聲爆喝一聲,皆是藴含內力呼嘯,只是一聲,竟已經周身的雜物震飛了去,便是一粒塵埃,也都已消逝的不見。
“鬼爪門?好大的威風。”白玉京雙瞳泛寒,看着幾人,悶哼一聲開口。
熊淍也是輕輕笑了笑,接着開口道;“鬼爪門,我倒是不知。”
“鬼爪門,只有人之將死,才現鬼爪,見過的人都死了,你又怎會謀面?”猛地,先前那尖鋭的漢子聲音自大轎上傳來,正是那面蒼白的厲害之人所發。
“見之則死?好大的口氣!”逍遙子面一變,驟然沉聲咆哮道。
咆哮聲盡,那大轎之上的蒼白漢子卻是抿了抿血紅異常的,輕輕笑了笑,暗聲道;“我鬼爪門的名聲,都是一仗一仗打出來的,口氣大與不大,明便知分曉。”
“明?”逍遙子雙瞳皺縮,接過話頭問道。
蒼白漢子笑了笑,接着伸出手指,他的雙指上,嵌着張紅請帖,上述鴻、門、宴。
“你是來借我等赴宴?”白玉京看到請帖,不發問。
蒼白漢子笑了笑,沒有多説,接着猛地一拍轎椅,朗聲吩咐道;“十六煞鬼,走!”
“呼…”只聽得一聲掠響,一十六名漢子已經扛起大轎,飛縱出去,那八名婀娜女子,也自然緊隨。
“逍遙,怎麼辦?”白玉京目視幾人翻越牆頭,接着偏首向逍遙子問道。
逍遙子回頭看了看熊淍夏芸,最後目光又在唐鍥身上頓了頓,接着才看向白玉京,頹然道;“只怕是有陷阱啊。”眾人自覺有理,也不多説。
半晌後,熊淍看着那將掠走的飛轎,森然開口道;“師傅,師叔,管他有什麼名堂,縱然龍潭虎,我也敢闖!”此時此刻,那牆外又響起了鬼爪門來時的歌清明時節雨紛紛,路上行人慾斷魂,借問酒家何處有,亂石崗上東嶺存。
想來,之所以最後一句改了,正是因為那鴻門大宴,便是在石崗東嶺的原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