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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有完成任務,被罰多挑三擔水的時候,是她幫她;她沒有打穿木頭,被關在廚房沒有飯吃的時候,宋善寧從狗裏爬進來給她送地瓜。
“艾瑪燙死了!”她把地瓜從衣服裏掏出來的時候,禾藍目瞪口呆。
宋善寧瞪她,“看什麼,快吃啊!我剛才撞見了師父,不然你以為我願意啊,都燙傷了!”她扶着口委屈的樣子,儼然是個還沒有長大的小姑娘。禾藍雖然不想笑,還是笑了出來。
笑聲慢慢從指尖逝…禾藍把所有的情緒收回了心裏,撫着糙的手指陷入了沉思。
事情告一段落,身上的傷也好得差不多了,這一次,杜別終於不再挽留。他送她到小鎮入口,堅持要再送她一陣,禾藍知道拒絕不了,就讓他跟着。兩人走在街上是道亮麗的風景,很是般配。
杜別落後她半步,像個騎士一樣守護在她身後。
走了會兒,離她的房子沒多少遠了,禾藍回頭想讓他回去,卻不見了杜別的身影。人在眼前絡繹不絕,街道對面出現了一張悉的面孔,彷彿雷電一樣擊中了她。禾藍像木頭一樣楞下來,任由行人把她撞得東倒西歪。一雙手從後面拉住她,把她拖出了人羣,是杜別焦急的臉,“怎麼了?你的臉怎麼這麼差。”禾藍回頭去看,哪裏有白潛的影子。
陽光這時從雲層裏猛然出,刺傷了她的眼睛。禾藍不適地伸手了,良久,才訥訥地開口,“…沒什麼,我看錯了。”杜別奇怪地看着她,禾藍的臉還是蒼白,像失了魂一樣朝前走去。
人散去了些,一行人才從轉角處走出,穿的衣服和這裏截然不同,顯然是外地來的。五年不見,少年變成了青年,氣質比以前沉凝了很多,歲月沒有在他臉上留下任何痕跡,那雙漂亮地過分的丹鳳眼卻更加深邃。
他在茫然中四處環顧一下,輕輕皺起眉。
“怎麼了,出什麼事了嗎?”隨行的林忠問他。
白潛搖搖頭,“沒什麼。”
“沒什麼?您和平時不太一樣。”穆稜説道。
白潛似乎不想再説這個問題,轉頭對林忠説,“我們還是先換了衣服吧,這裏勢力繁雜,民族矛盾也不見得和緩,我們穿成這樣招搖過市,一看就是外地人,恐怕不會有什麼人給我們好臉。”林忠想了想也有道理,一齊人到了約定的地點下榻,換了本地的民族服飾。
這地方的菜不怎麼合胃口,穆稜吃了一口就扔下了。她換上身紅的泰紗裙從樓上下來的時候,的確驚豔了不少人。穆稜搖起裙襬,有些新奇地轉了個圈,一陣叮叮噹噹的響聲,清脆悦耳。
“難得你也有這麼女人味的時候。”周七笑話她。
刀,轉身,到抵上他的喉嚨,就用了短短几秒鐘。穆稜神冷漠,在他脖子上劃出一道血痕,一點也不像開玩笑。
周七的額頭沁出一陣陣冷汗。
林忠喝着米酒笑道,“讓你笑她,這丫頭可是塊硬骨頭。”周七頭皮發麻,呵呵笑着,“打個商量,先把刀拿開,行不?”穆稜冷冰冰地看着他,手裏的刀近了一步,周七的心都涼了半截。白潛的腳步聲從樓上傳下來,穆稜才收了手。她像個布娃娃,不會笑,也沒什麼生氣,跟到白潛身後去。
白潛換了件黑的雞心領緊身汗衫,靜靜地站在窗口,蒼白的側臉被銜山的夕陽染上一層瑰麗的顏,不管是他的眉眼、還是神情,都有種和周遭格格不入的覺。絢麗到奪目,一如這漫天的晚霞一樣。
穆稜第一次見到白潛的時候,眼睛就是被刺痛的。
從小在白家長大,她就是被當成一枚棋子培養的,白潛走入那個大宅子的時候,總算為她死寂的生活帶來一點波瀾。
最初的一眼,他只是一個看上去漂亮地讓人側目的少年,後來,他用自己的刀證明自己的存在和身份,她才知道,原來他們是同一種人。
夫人本就不是他的對手。
白潛是個無所顧忌的人,什麼都敢做,什麼都做得出來。
穆稜見證了他從不怎麼會武到短短几年就成為一個湛的武者,也見過他用刀削掉了某些不長眼的人的腦袋,掃平了很多勢力,在嶺北一帶站穩腳跟。關於他的身份問題,也只是有人在族會上質疑過一次。夫人攛掇人在族裏反對他,卻被他乾淨利落地解決了。
長老那時那麼説,“一個可能做過/女的毒女人生下的兒子,只會玷污我們族裏的榮耀。更何況,夫人還在,哪裏輪得到他説話。”他這句話説完,腦袋和身體就分了家。
白潛慢慢把刀回去,對在場的所有人説,“我一直都在鼓勵你們,永遠都要以尊重的態度來質疑我的決定。如果對我有所不滿,請當面説出來,但説無妨。當然——”他拎起長老的頭,一手砸到桌面上,“如果措辭不當,或者出言侮辱,下場就和這個白痴一樣。”當時,穆稜站在他後面,被濺了一身的血。
夫人鐵青着臉,拂袖而去。
曾經一度,穆稜都看不清他,因為他好像沒什麼在乎的東西,什麼事情都公事公辦。不管發生什麼,情緒也不會有什麼波瀾。就算他們去白黑城歷練的時候,也是一樣。在那裏,她差點控制不住而自己瘋掉,見人就想拔刀,他卻很冷靜地阻止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