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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追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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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這是一個夢,這便是一個非常荒誕不經的夢。

可惜這並非一個夢,而是無雙夫人在千多年前早已安排的虛空幻境。

一個可令人知道真相的幻境。

進入第二團光之後,聶風驟覺前方一片豁然開朗,隨後,他便瞧見一個綠草如茵的草原,風光如畫,嚴如世外桃源一般。

“好美麗!這就是三國時代的神州?”聶風只到神朗氣清,心神煥發。

“是的。”無雙夫人的聲音復再響起:“我們已進入了三國時代的重演幻境,這裏確是美麗得很,可惜無論多麼美麗的地方,只要有人這種物體存在,便不會再美麗了“你的意思是…”我的意思,是這裏終也逃不過被摧殘的命運…”無雙夫人話未説畢,四周霍地響起一陣震耳聾的號角聲,狠狠劃破這個世外桃源的寧靜,號角聲此起彼落,在響撤長空的號角聲中,兩支強大軍隊倏地衝上平原,不由分説——殺!

殺殺殺!頃刻之間,整個平原充滿了人們的喊殺聲,和垂死者被人千刀萬斬的分屍聲,被斬下的頭盧、手腳漫天飛舞;血更如霧般沖天;不消一柱香的時間,兩隊人馬已互相殺個片甲不留,屍骸枕藉,本便分不出誰勝誰負,也許已兩敗俱亡!

沒料到這裏在一住香前猶是風光和畫,一住香後卻已化為人間地獄!

聶風把這一切看在眼內,一顆心更是寒上加寒,不忍卒睹,無雙夫人的聲音卻已在道:“很可怕,是不是?戰爭就有這點可怕,兩支軍隊都很有勇氣。同時亦十分愚蠢;他們打生打死,都不知是為了什麼;若把這些勇氣和心力用於建設方面,相信草的平民更會他們,可憐他們所做錯的,他們都不曉得…”無雙夫人説至這裏,聲音漸呈沙啞、黯然;許多時候,一個聰明人總比庸碌眾生更難快樂,因為他們總比尋常人更早看透事情的惡果,可惜偏偏又時常無法勸止…

黯然半刻,無雙夫人又道:“在這個戰爭處處的年代,這些受人號令的軍馬固然十分可憐,可是,還有一個人比他們更可憐,他所幹的一切錯事,他都曉得…”

“誰?”

“就是…‘他’!”

“他”字剛竭,聶風驟覺周遭的景物飛快改變,他忽然已處於一間樸實的小屋之內;一個身材相當魁梧的男人正背向着他,盤膝坐在地上,身上還不斷冒出嫋嫋紅霞。

“他是誰?”無雙夫人答:“你何不親自看看他是誰,放心!如今在這幻境內的,只是你的‘心’,井非你的身,他不會看見你的。”聶風遂依言掠至那名漢子跟前,詎料一看之下…

是他!聶風沒料到自己競有緣能看見“他”的真面目;他,正是世人千秋萬載都甘願跪拜的一代英雄——關羽!

武聖關公!

細看之下,聶風只覺眼前漢子的一張臉容,居然與無雙城關聖廟內的關聖神像無異依然是一臉方正,一臉威武;惟一的不同是,眼前的關羽竟是臉白如玉,本並非擁有一張火赤紅臉。

再者,從他身上散發着的紅霞看來,他似乎在練功,他練的究竟是什麼功夫?

“他…就是你的丈夫——‘武聖關公’?”聶風有點不可置信的問。

“唔。”

“但,民間盛傳,武聖關公一張臉赤紅如火,他,何以臉白如玉?”

“因為還未到適當的時候。”

“適當時候?”

“是的,天將降大任於斯人,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他成為紅面‘武聖’之前,所付出的苦練又有誰知?”無雙夫人正説話間,關羽身上摹起異變,只見他渾身猝地散一道奪目紅光,把整問屋也映照得紅如血河火海;紅光暴綻良久良久,方才逐漸黯淡下來,終於紅光消褪,下的僅有滿室靜寂。

聶風信眼朝關羽臉容一望,不一怔;因為關羽的臉,赤然已變為——紅

無雙夫人道:“他的‘傾城之戀’,終於神功大成了。”聶風為之一站:“傾城之戀,原來他適才在修習什麼傾城之戀?他的臉為何會斗然轉紅?”

“只因為,傾城之戀本來便是一式至剛至陽的無敵奇招,一式不應是人練的奇招;故此即使剛陽如他,要揹負傾城之戀這一式的剛陽真氣亦非常吃力;他的臉暮然轉紅,也是因此招的真氣過分催谷體內機能所致。”聶風道:“既然它是一式不應是人練的奇招,他也練得如斯辛苦,為何仍要堅持下去?”無雙夫人道:“因為他心中有一個信念,一個堅定不移的信念——”

“他希望人間蒼生,能夠活在太平盛世之中。”聶風惑然:“既希望人間能有太平盛世,他為何仍要練傾城之戀?須知道許多時候,紛爭都是因大家想分出武功高下,與及誰是霸者,高手或皇者而起…”無雙夫人嘆道:“可是你別要忘了,三國時代,是一個追求暴力、戰爭與及權勢的大時代;所謂‘成者為後敗者為寇’,若沒有真正實力,本便沒資格要求有一個太平盛世,甚至連自己也保護不了,更逞論可救萬民於水火…”這一點,聶風倒是明白的;其實追求權勢和實力,又豈是三國時代獨有?他所活在的江湖,又何嘗不是三國時代的縮影?

“所以到了最後最後,他還是決定成為天下第一,成為最有實力帶來太平盛世上的英雄?”無雙夫人“嗯”的應了一聲,答:“關郎自小極愛習武,九歲之年已放棄所有師父,自行修習;十五歲時更達至絕世高手的境界;十八歲後,他便開始自行創招;他的目的,是想創出一式千秋萬世皆會永遠無敵的絕世奇招;可惜,絕世奇招的誕生總需要無數機緣巧合方成就;他這一想,竟想了一段冗長年月;當大多數能征慣戰的男兒早已赴沙場上殺得月無光之際,他仍在不斷的想…”

“可是,依我們適才可見,他畢竟已習成傾城之戀,這,是否已是他參與戰爭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