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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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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生命的痕跡很準時的,我的思念從來不曾遲到。

音樂聲一入耳,你的樣子便在眼前飄。

睽違了四年,我又再一次看見了西雅圖霓染絢麗的耶誕。

我的身邊縱有再多人陪伴,仍不及一個你。

上個月,在mr。banson的墨西哥餐廳裏,遇見了jerry。

他有着褐的眼睛,卻有着四分之一的中國血。他問我你的名字,我只是笑了笑,説是個傻男孩。他問我為什麼想念?我仍是笑了笑,説停不下來。他問我能不能忘卻?我還是笑了笑,説了聲拜拜。他拉住我的手,眼神中等待着我的答案。如果你是我,你會怎麼回答呢?子學。

西雅圖的,寂寞的,我的耶誕。這是別人相聚的子,卻是我的孤單。

by想念咖啡的牛回憶走到這裏,硬生生的被上一班的衞兵打斷。他搖動着我的手臂,用氣聲喚着我趕快起來接班。

“子學,起來了,站哨了。”他輕輕的説,怕吵醒四周還在睡覺的同袍。

“嗯,好,我並沒有睡着。”我説。

這已經是第四天,我在累了一天之後躺到牀上,卻無法好好的睡一覺了。我看了看手錶,將近深夜一點整,四周漆黑,除了走廊上透進來十分微弱的光線之外,幾乎伸手不見五指。因為我睡在上鋪,所以每次站夜哨,我都得輕輕的爬下牀,以免驚吵了同一架牀座的四個同梯。

我打開手電筒,慢慢走向我的衣櫥,拿出軍外套穿上。十二月底的天氣,或許別的地方並不這麼冷,但我在成功嶺,這裏冬天的夜風像利刃般的犀利。我走出寢室,直接到安全士官桌前與上一班衞兵進行接。上一班的衞兵是我的鄰兵,因為這是新訓,所以每一班衞兵都只站一個小時。我所接替的衞兵哨是營舍東邊的樓梯口,這裏是個令人憂愁,也令人喜孜的地方。因為在夜裏從這裏望出去,台中市的夜景一覽無遺,在城市與天的連接處,泛着輕紅微黃的亮光,夜班的火車像似在你的腳下移動,車裏的燈光橫動,像白的夜漓光,每次從這裏看見火車,心裏都會升起滿滿的傷,它載着動的光點與奔波的旅客,卻帶不走我。偶爾被安排到接近晨間的夜哨,凌晨五點至六點的東方,雖然因為冬季天亮晚的關係,但你會被那一陣寒風中的絲絲暖動。紫霞中染着淡淡橙光的天邊,雲彩像接太陽一般的趨向光前,這時你會知道,今天是晴天,同時心裏會有個聲音似嘆卻又安的告訴自己:“嗯,距離我退伍的子,又近了一天了。”九月份的國家‮試考‬,我落榜了。這是個有心理準備的結果,雖然難過但也不難接受。放榜那天,阿居和皓廷都打電話給我,我知道皓廷考上了,我也知道阿居跟我一樣,差之毫釐,失之千里。很快的,皓廷辦了出國的手續,他帶着睿華去了紐西蘭,還説可以的話會買只綿羊回來送我。阿居則是跟我一起出了畢業證書,等待兵單來臨。十一月,入伍的子來到,我跟阿居經過安排,同時被分配到台中成功嶺受訓。但阿居只當了十多天的兵,他就被送回家了,原因是因為體檢不合格,我問他是因為什麼原因不合格,他沒有告訴我。

他要離開營區那天,有個很莫名其妙的畫面。我心裏滿滿的羨慕他可以不用費兩年的時間在當兵這件沒意義的事情上,他卻拼老命的去找連長營長説他想留下來。我問他是不是因為不用當兵過頭了,故意找連長跟營長麻煩?他説他真的想留下來。

“為什麼?”我無法置信的問着。

“因為你在這裏啊,我就要在這裏啊。”他答得就像這件事天經地義一樣。

阿居被班長帶走的時候,我們正在營舍旁邊擦槍保養,他本來想跑過來跟我説話,但是被班長攔了下來。

我看着他慢慢走下坡道,他數度抬頭凝望,一股捨不得的酸楚瞬間從鼻間升到眼瞳裏,出了我的眼淚。從那一天開始,我就知道,這接下來的六百多個子,我必須一個人堅強。幾乎每一個男孩子都不喜歡當兵,我當然不例外。除了令人害怕的陌生環境,不自由的生活,受約束的行動,身體上的苦痛,心理上的煎熬之外,我想,還有一個最讓人不捨的理由吧。很多人説,當兵之後的男才叫做男人,因為歷練已經累積到了某一個界度。而當兵前的男稱為男孩,那是無憂無慮的青。若當兵兩字是男孩蜕變成男人的分水嶺,那麼,能不能也看做是無憂青與紛擾世俗的界線呢?

這幾天,我的腦海中不斷的演出幼小時,年少時的回憶,一段一段清晰的模糊,模糊的清晰,青年少像一部永遠都演不完的電影,亦或該説是,永遠不下檔的強片。青過去了,我用回憶在追憶,但如果現在的我就在追憶青,那麼“青”兩字所指的,又是多少時年呢?是十至二十歲嗎?還是五到二十五歲?青給你多少時間,你又給青多少年?我記得爸爸曾經跟我説過他在基隆當兵,他説“基隆是那麼的美麗,但卻像地獄般的讓人墮落。”我在想,當他説這句話的時候,他也跟現在的我一樣,正在回憶自己的青嗎?

我看過一本書,叫做《藍大門》,兩個作者在不是內容處的某一頁寫了一段話,深深獲得我的認同。

“我們試着寫了n種結局給你看,但是,媽的,現在才發現…青這故事,好象怎麼寫也寫不完…”是啊,他們説的對,青這故事,真的真的怎麼寫也寫不完。所以,我的青結束了嗎?還是仍然在我心裏深處的某個角落呼呢?

我想,這些的這些都不是重點了。重點是,青是一個人最值得懷念的過去,介定青的長短,只是削短了它的彩。

原來,青一直都在。原來,青就是…生命的痕跡-待續-*青,是生命的痕跡,過去,是回憶的累積。*當兵這件事,或許在許多長輩及女孩們眼中,是男兒此生必須經歷的一件“好事”但在男兒眼中,卻是一件“鳥事”大家都説當過兵的男子,一定會比沒服過兵役的男孩有擔當,至少抗壓力較強,不怕困難,苦實練之後,自我的能力一定有某種程度的提升。本來我對這樣的説法抱持保留的態度,因為覺上這樣的想法雖然言之有據,但卻不盡客觀。誰説爬過玉山的人,就一定能征服其它的山嶽呢?帶着這樣的態度踏入軍旅,我還來不及受到能力的提升,心中的問號早已經填滿我全部的思緒。或許可以瞭解軍中的某些規定有它的道理存在,但我卻一直懷疑它的意義在哪裏?有些事其實可以很簡單的完成,不過一但牽扯到“軍”字,就會複雜到天上去。別的先別説,就以最基本,最簡單的説話吧。説話這個動作,除了有障礙的人之外,相信每個人都能説話,而且也都説得不差。因為從小到大,你身邊的每個人幾乎都跟你説過話,大家所用的文法與稱謂都一樣,習慣的詞句排列或簡捷的應對也都一樣。舉個最簡單的例子:甲説:“你好嗎?”這時你會怎麼回答呢?

當然,在平常的生活中,我們會有很多的回答方法,而且又因為人情世故的關係,回答的詞句跟語氣,甚至動作都不一樣。如果甲是你的爸媽,你應該會自然的響應一句:“我很好。”然後笑一笑。如果甲是你的長輩,我想正常人也都會響應:“我很好。”或是“還不錯。”或是點點頭。又如果甲是你的死黨或好友,那答案就千變萬化了。舉凡“過得去啦。”

“耍什麼噁心啊?”

“要你管!”或是“好啊,好得很,好到無以復加,好到天荒地老海枯石爛。”這種無聊的答案都可能出現。但如果甲是你的仇人或情敵,我想你應該會直接回答:“去死吧!”或是“我好****個b!”以上的論點,都是阿居還在的時候告訴我的,基本上依我的個不會想這麼多,我頂多就是聽聽而已。不過,平時我們會怎麼回答這簡單基本的問題已經不是重點。重點是在軍中,這樣的問題你該怎麼回答呢?答案是:“連問題都是錯的。”是的,連問題都是錯的。

“你好嗎?”這個問題是錯的,而且這個錯會換來二十下扶地身,罰站十分鐘,或是罰寫三十次“我再也不説你我他”不過,如果你是履次犯同樣的錯,那麼跟你同班的同梯會一同遭殃受罰,這就是俗稱的“連坐法”怎麼説呢?聽我仔細道來。

新兵訓練中心是一個很神奇的地方,它有許多的規則與部隊不同。而這點就是其中之一。在中心裏面,説話不準出現“你,我,他”這樣的稱謂。是的,不準。

“你”字,要用那個人的職位作直接的稱呼,例如,班長,連長,指揮官。

“我”字,亦是自己的職稱替代,例如“學生”或是“二兵”

“他”字更是神奇了,用的是“該員”表示。這一點真是讓我匪夷所思,而且怎麼想都覺得中華民國的國軍怎麼還沒打仗就在找自己麻煩?我在想,當我向某個人説話而“他”並不在旁邊的時候,我用“該員”兩字表示,聽話的人怎麼知道是該哪個員?或是該幾個員呢?綜合以上的説明,來,這裏有個練習題,大家試試看。假設“我”是二兵“你”是連長,請問:“他有件事要我來轉告,説如果你再如此囂張,他就要扁你了。”這句完整的句子該怎麼用軍話來翻譯表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