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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帳幕外皇甫長風一直全神貫注在帳幕中的舉動。
大約過了一盞條工夫之久,皇甫嵐緩步走了出來。
皇甫長風大步了上去,低聲説道:“孩子,你沒有事麼?”皇甫嵐冷笑一聲,道。
“孩兒已歸附梅花主人…”青衣少年兩目一眨,突然暴出兩道怪光,凝住在皇甫嵐臉上,緩緩説道:“那梅花主人很好麼?”皇甫嵐和那青衣少年目光一觸,全身微微一額,道:“她很好。”青衣少年聲音突然轉變的十分嚴肅,一字一句的問道:“她可是很疲累麼?”皇甫嵐呆呆的站着、雙目凝注在那青衣少年臉上,木納似的答道:“她很疲累。”皇甫長風發覺愛子突然轉變得十分呆板,似乎忽然間變了一個人般,心中大為關心,伸手向皇甫嵐右腕上抓去。
只聽那青衣少年冷冷喝道:“不要動他!”皇甫長風陡然間收回右手,道:“為什麼?”本作品獨家。。!青衣少年道:“他先受了那梅花生人‘攝心術’的控制,又被我施展‘移魂**’亂了他的神智,現在他的腦際中,有兩種意念在混亂衝突,無所適從,你雖然是他的父親,只怕他此刻也認你不識,如若你出手抓他婉脈,發他潛在的反抗本能,必將全力反擊,他此刻心神榜惶,無所依靠,一出手必將全心全力施為,那就不死不休了。”他清澈的目光,緩緩的由羣豪臉上掃過,道:“不止是他,所有被那梅花主人‘攝心術’控制了神智之人,都不可招惹,一旦引他們出手,都將是不死不休之局。”他無名無姓,也不知來自何處,但在此等情勢下,卻隱隱然成了領袖羣倫的首腦。
只見他目光凝注在那獨目老人的臉上,肅然説道:“你雖然不肯身份,但你的武功,是全場最高的一個,除了梅花主人外,只有那矮仙朱逸,或可和你一校長短,眼下那矮仙朱選,正在運氣調息,尚未完全復原,我進入那帳幕後,由你暫時統率羣豪,在我未出帳幕之前,任何人不許再入帳幕探看,你那火焰掌力,功候已至爐火純青之境,如若有人強行進入帳幕,你就給他一掌。”那獨目老人似想推辭,但他身側一個黑紗蒙面的人,卻代他答應了下來。
那青衣少年望了那獨目老人一眼,道:“你答應了?”獨目老人輕輕嘆息一聲,道:“如你鬥不過那梅花主人,老朽不負收拾殘局之責。”青衣少年道:“我如也敗在梅花主人手中,你們也該逃命去了。”大步直向帳幕中行去。
那守在要道的黃衣老者,眼看着一個個進入幕帳中的人,都被東主“攝心術”所控制,卻不知那梅花主人,已到了筋疲力盡之境,看那青衣少年舉步行來,也未出手攔阻。
青衣少年步入幕帳中,那梅花主人臉上的汗水還未乾。
她聞聲抬頭,瞧了那青衣少年一眼,似是心知來了勁敵,不臉一變,霍然站起。
青衣少年冷冷説道:“西門姑娘,你的攝心術功候不淺啊!”梅花主人兩目凝注在青衣少年臉上,道:“你究竟是什麼人?為何處處和我為難?”青衣少年道:“你要殺人,我要救人;你要為惡,我要行善,咱們道不同,所行相沖,就成了對頭冤家。”梅花主人只覺他目光中神光炯炯,直通過來,心不由主的起了一陣波動,慌忙別過頭去,説道:“你會移魂**?”青衣少年道:“移魂**與攝心術雖是同一路道,但一個淵源於玄門道法,一個為瑜珈門中至極的絕技,今咱們正好各盡其力,一較長短。”梅花主人道:“你不是男子漢。”青衣少年道:“這使你減少了很多勝算。”梅花主人厲聲喝道:“你究竟是誰?”青衣少年道:“咱們昨夜才見過,你就這樣快忘記了麼?”梅花主人道:“你是昨夜那位穿白衣的姑娘?”青衣少年接道:“不錯啊,我叫白惜香。”梅花主人暗運功力,揚起右手,正待劈出,突見白惜香右手一揚,在肩頭上刺了一枚金針,不呆了一呆,道:“你這是幹什麼?”白惜香目中神光閃動,冷冷説道:“放下手來。”梅花主人目光和他相觸,心中不自覺的起了一陣波動,緩緩放下了右掌,道:“咱們可否和解?”這一句,説的十分吃力,似是用出了全身的力氣。
白惜香道:“可以,但你桀傲不馴,我必得用金針刺入你幾處道,才可談到和解。”梅花主人合身一陣顫動,道:“好吧!”白惜香手執金針,走了過去,疾快地在梅花主人身上,剩下五枚金針,才長吁一口氣,嬌了兩聲道:“咱們都該坐下休息了。”倔強冷傲的梅花主人,此刻卻變的十分聽話,依言坐了下去。
白惜香拂拭了頂門上汗水,撥出肩上金針,也盤膝坐了下去。
大約有一頓飯工夫,梅花主人當先睜開雙目,眼看白惜香仍在閉目調息,殺機突起,暗運動力,那知一條右臂竟已不聽使喚,連舉三次竟舉不起來,不一呆。
白惜香緩緩睜開眼來,笑道:“你可是想暗算我麼?”梅花主人嘆道:“我被你金針制了道,縱有此心,也是難以如願了。”白惜香道:“我這金針制之法,叫作‘五箭釘魂’,不但你兩條臂已失去功用,就是腿雙也無法踢出…”梅花主人吃了一驚道:“這麼説來,我連路也不能走了。”白惜香道:“走路倒不妨事,只是不能和人動手。”梅花主人緩緩站起身來,試行了兩步,道:“你説吧!什麼條件?”白惜香笑道:“簡單的很,只要使那些受你‘攝心術’控制的人,恢復神智,在三個月內你不再興風作。”梅花主人道:“三個月之後呢?”白惜香道:“那時我如還活在世上,一定有制服你的方法,你縱然再興干戈,那也是必敗無疑,如在三月之內我死了,眼不見為淨,隨你鬧的天翻地覆,我也管不着了。”梅花主人道:“三個月後,我如再興干戈,你可知我第一個先殺的是誰?”白惜香道:“我想該是那玄皇教主!”梅花主人一皺眉頭,道:“你為什麼不説是你自己?”白惜香道:“因為你殺不了我。”梅花主人忽然放聲而笑,嬌聲説道:“白姑娘,你大概要比我小兩歲,怨我託大叫你一聲妹妹了。”白惜香道:“不覺得太麻麼?”梅花主人道:“你不用自作聰明,只憑你猜這一件事、我又增勝你的信心。”白惜香臉一整,肅然説道:“我猜錯了麼?”梅花主人道:“錯了十萬八千里。”白惜香道:“你要殺誰?”梅花主人道:“林寒青,我要讓你嘗試一下傷情刺心的滋味。”白惜香放聲橋笑了一陣,道:“這確實出了我意料之外,你未免想的太多了;你殺了他一百次,與我何干?”梅花主人道:“你如若毫不傷情,我實在要為那林寒青叫屈。”白惜香道:“你可是對他有意?我倒願意玉成。”梅花主人想道:“你胡説什麼?”白惜香格格一笑,道:“不用談這些了,告訴我如何才能解除那些人的制。”梅花主人道:“你如若信得過我,那就拔下我身上金針,我立刻帶人撤走。”白惜香接道:“我信你不過…”語聲一頓,又道:“我如不是心地善良,此刻立可置你死地。”梅花主人道:“殺了我,你成了世無匹敵之人,想來也是不會快樂的。”白惜香道:“我沒有爭霸武林的大志,也活不了多久,此次與你為敵,只不過事情趕巧,動了一時豪興,但我既然手其間,必得有始有終。”梅花主人道:“點了他們睡,讓他們睡一二十小時,再以冷水澆頭,拍活他們的道,就可盡複種智。”白惜香道:“好!我救了他們後,再取下你身上金針。”轉身行了兩步,回頭接道:“拔金針必得知其先後,如拔錯了,落下個殘廢之身,可別怪我事先沒有警告你。”梅花主人心中半信半疑的問道:“金針過,並非自你而始,從未聽到過此等情事。”白惜香笑道:“不信你拔下一枚針來試試。”梅花主人只覺地有着一種莫測高深的神秘,每一言一字,都無法不信,但也不能全信,竟自難判斷虛實。
白惜香隨手抓起來了件長衫,笑道:“穿上衣服,咱們一起出帳去。”梅花主人望了那長衫一眼,高聲喝道:“輕云何在?”只聽一聲嬌應道:“姑娘有何吩咐。”帳幕一角,垂世啓動,緩步走出來一個全身青衣的小婢。
梅花主人道:“去取過我的衣服。”輕雲應了一聲,隱人帳幕一角的垂幔之中不見。
白惜香笑道:“你在這帳幕中早有埋伏了。”梅花主人道:“她們住在另一個帳幕中,兩個帳幕之間,有一條地下而道相連,雖是來去無阻,但未得我命令之前,她們決不敢輕易入我帳幕。”白惜香道:“原來如此,你想的很周到,中既有着必勝之念,仍準備了一條逃走之路。”説話之間,輕雲已捧着衣服出現,梅花主人匆匆穿好農服,外在披了一件紫鬥蓬,取過一張人皮面具戴上,道:“可以走了。”白惜香道:“慢着,你剛什麼名字?”梅花主人道:“叫我梅花主人不是一樣麼?”白惜香道:“你不説,我就叫你西門夫人。”梅花主人笑道:“西門玉霜。”兩人手牽手,笑語如珠的走出了帳幕。
那排守在幕外的青衣婢女和那黃衣老者,似是見主人這身裝束,齊齊躬身作扎。
白惜香突然明白了,西門玉霜,為什麼一定這身裝着,原來她現身在底下之前,固定的有幾身衣着裝扮,當下暗中留心,把她衣着顏、佩帶,一一記在心頭。
西門玉霜目光環視那些青衣婢女一眼説道:“你們各歸帳幕,再聽我之命行事…”緩步走近那黃衣老者,道:“咱們一着失措,全盤皆輸,下令撤走四下伏兵,到二十里外。”黃衣老者呆了一呆,應道:“老奴遵命。”西門玉霜接道:“留下十二書生,和輕雲、秋月在此,其餘全數撤走…”回顧白惜香,微微一笑,又對那老者説:“咱們可以好好休息三個月了。”白惜香低聲問道:“何謂十二書生?”只見那黃衣老者雙拳高舉過頂,説道:“東主多多保重。”轉身而去。
西門無霜道:“十二個滿腹經倫的書生,又得我傳了武功,…”突然一變口氣,道:“白姑娘,可否讓我恢復一條手臂功用?”白惜香微微一笑,柔聲説道:“你如果不怕死、不怕殘廢、不怕一身武功廢去,我就拔下你一條臂上的金針。”西門玉霜心頭一顫,笑道:“這麼嚴重?”白惜香道:“你可是有些不信?”西門玉霜道:“半信半疑…”目光凝注在白惜香臉上瞧了一陣,道:“不過,我還是不願冒險。”白惜香道:“你好像是很相信我?”西門玉霜道:“我暫時敗在你的手中,不得不忍氣聲。”白惜香道:“嗯!大丈夫能屈能伸,可惜,你是女兒身,但願我能安排下一縷柔情,繫緊你的芳心,那時你就做不出逆天的事了。”西門玉霜道:“環顧當今之世,有誰配作我心中情郎?”兩人言詞間雖然是鋒芒相對,但言來卻是甜言語,似是在促膝談心一般。
説話之間,兩人已接近了羣豪。
龐天化低聲對皇甫長風,道:“那青衣少年之能,實非我等所及,竟然能使那梅花主人屈服。唉!看將起來,咱們是老邁了。”只聽白惜香高聲説道:“承蒙西門姑娘,賣給在下一個薄面,答允撤走四下伏兵…”皇甫長風關心的説道:“這些被她拉聞神智的人呢?”白惜香接道:“自然是要解救,不過那‘攝心術’不是物藥,還是勞動諸位一下。”皇甫長風道:“只不知我等是否有此能力?”
“諸位只要點了他們睡,讓他們睡足一十二個時辰,然後再用一盆冷水,澆在頭上,再推活他們道,就可以恢復神智了。”西門玉霜道:“慢着。”白惜香道:“你騙了我?”西門玉霜道:“他們神智受人控制,但並非物藥所,武功絲毫未減,你們出手點他們的道,勢必引起他們反抗…”目光緩緩掃掠了羣豪一眼,接道:“這一場羣,打將起來,必將是一場慘不忍睹的局面。”白惜香道:“唉!我幾乎上了你的當啦!此刻你為什麼自動説明?”西門玉霜道:“這場混戰,雙方死傷,必極慘重,如是幾個害死我父親的元兇,都在這場混戰中死去,我豈不是不能親手報仇?”白惜香笑道:“除此之外,還有一個理由,那就是你怕在這場混戰中,傷了你的命。”西門玉霜緩緩説道:“又被你猜中了心事,如你不拉我同來,現在已有人當場濺血了。”白惜香道:“現在要如何?”西門玉霜道:“我先使他們神智昏,你們再出手點他道,不過,出手動作要快。”雙掌啪的一聲,在擊一堂。
果然,那些神智被地控制之人,不覺的抬起頭來,目光一齊集中投在西門玉霜的臉上。
白惜香低聲説道:“快些出手。”皇甫長風、戒貪大師和獨目老人,一齊應聲出手,指影點點,紛紛擊出。
這幾人都是當今武林中頂兒、尖兒的人物,出手動作之快,有如飄風疾雷一般,眨眼間所有神智被控之人,都被點中道.倒了下去。西門玉霜長長吁一口氣,回顧了白惜香一眼,道:“還有什麼吩咐?”白惜香道:“還得等上一十二個時辰,等他們醒來後,你才能走。”西門玉霜冷冷説道:“我處處對你信任有加,你如何這般不信任我?”白惜香道:“數十條人命的生死,豈是輕易的一句話決定的?”西門玉霜怒道:“你要留我作人質?”白惜香道:“你心中雖是不樂,也是沒有法子的事。”西門玉霜道:“好!如你以後犯在我的手中,我也該好好的折磨你一頓。”白惜香道:“那時,我自是言聽計從,逆來順受,決不作無謂抗爭。”西門玉霜冷哼一聲,不再説話。
白惜香牽住了西門玉霜一隻手,笑道:“好姑娘,不用生氣,咱們到帳幕中去,好好的談談吧!”西門玉霜冷冷説道:“可借你也是女兒之身。”白惜香接道:“嗯,就算我是男人,也不會娶你這等女人。”西門玉霜愠道:“為什麼?”白惜香道:“你放蕩風,只怕難守婦道。”西門玉霜道:“你可是覺得我是一個隨便的人麼?”白惜香道:“怎麼?難道你還是好女孩子?”西門玉霜道:“説也沒有用,還是不説算了。”白惜香輕輕捏了她一下手掌,説道:“可否取下你面具給我瞧瞧?”西門玉霜道:“你要瞧什麼?”白惜香道:“看看你還是不是處子之身?”西門玉霜回目望了白惜香一眼,道:“我還是,可借你無能娶我,瞧了也是白瞧!”白惜香笑道:“我雖然不能娶你,但可替你作媒。”西門玉霜冷冷説道:“你這般譏笑我,用心何在?”白惜香道:“我字字出諸肺腑,你如不信,那也是沒有法子的事。”説話之間,人已進入帳幕中,白惜香鬆開西門玉霜右手,笑道:“十二個時辰後,你就可以離開了。此刻最好是安份的休息一會,別再亂打主意。”那西門玉霜雖有一身絕世武功,但因全身幾處主要的經脈大,都為金針所制,施展不出,空自着急。
白惜香緩步向帳外行去,走了幾步,突然又回頭説道:“在這帳幕外,我為你安排下很好的守護,你儘管放心的休息吧!”啓開軟簾,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