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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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衣人道:“那就先勝得區區在下。”白衣女搶先接口説道:“咱們要比些什麼?”紅衣人道:“武功、文才任憑選擇,琴棋書畫,在下亦都奉陪。”白衣女道:“你的口氣不小啊!”紅衣人道:“如非姑娘那一座正反五行奇陣,只怕也引不出在下現身?”林寒青暗暗忖道:此情此景,只有比試武功,才能決定勝負,琴棋書畫,徒耗時間。當下説道:“在下想領教武功。”紅衣人道:“很好,你出手罷!”林寒青道:“你這身詭異的裝束,既是嚇不倒人,比武卻是硬碰硬的事,你下,咱們再打不遲,也免得我勝之不武。”紅衣人道:“你如能夠勝得,我再下這身紅衣不遲。”林寒青短劍平,説道:“那就清亮兵刃吧!”紅衣人冷笑一聲,道:“和你動手,大概還用不着兵刃!”林寒青道:“在下倒是忘了梅花主人門下,都練有外門奇功。”那紅衣人冷冷説道:“武功一道,博大深,陽剛陰柔,各有所長,奇正變化,互相為用,內家外門,萬一源,閣下偏見,未免是坐並觀天。”白衣女橋聲接道:“好一篇荒謬之論,強詞奪理,還道人坐並觀天,百雖淵一源,但功分宗門,法有正,差之毫釐,謬以千里。”紅衣人冷冷接道:“載舟之水,亦能覆舟,姑娘之論,不過化簡為繁之説。”林寒青暗暗忖道:眼下情勢,不宜拖延時間,此地距那奇陣,不過十丈左右,如若能儘早擊敗紅衣人,或可不失重返陣中的機會。
心念一轉,接口説道:“各人修養不同,有以掌指見長,有以兵刃見勝,閣下既不願意亮出兵對動手,想必在掌指上定有驚人之學。”紅衣人道:“閣下如是迫不及待,何妨出手一試?”林寒青短劍一吐“白鶴亮翅”緩緩遞了過去。
紅衣人左手圈打,斜裏拍出,身軀卻凝立不動,顯是心存輕視,未把林寒青放在眼中。
林寒青冷哼一聲,劍勢突快,幻起三點寒芒,分襲那紅衣人三處大。
那紅衣人似未料到他劍勢變的如此決,紅衣飄動,退開了三尺,右手在前劃了一個圓圈,疾推出去。
林寒青登時覺得一股潛力,湧了過來,道住劍勢,不能變化,不心頭一震,暗道:“這人好雄渾的掌力!”暗中一握真氣,短劍連環掃出。
他已把全身的真力,貫注在劍身上,攻出的劍勢,挾帶着強烈的劍風。
那紅衣人已盡收輕敵之念,雙目中芒閃動,顯出心中的凝重,忽而掌劈,忽而指點,着着襲向林寒青的握劍雙腕脈,使他的劍勢難以盡展威力。
林寒青一連攻出三十多劍,仍然是一個不勝不敗之局,那紅衣人果然奇招百出,掌指變化莫測。
那白衣女靜站一側,冷眼旁觀,對兩人博鬥的情形,暗暗擔心,那林寒青手中雖有兵刃,看上去攻勢也十分凌厲,實則局勢已逐漸為那紅衣人控制;十招之後,那紅衣人必將展開凌厲的反擊,林寒青是否能夠接得下來,大有疑問,立時用盡全力大喝一聲:“住手!”林寒青不知不覺中,已為那白衣女的絕世智慧傾倒,聽得她呼喝之聲,立時疾攻三劍,當先躍退。
那紅衣人冷笑一聲,道:“姑娘察細微,先知局勢變化,這聲呼喝,及時而發,這當真叫在下佩服的很!”白衣女淡淡一笑道:“你自信能夠勝他麼?”紅衣人道:“如若不是你喝令他停手退下,在下相信十招內可控制全局,展開反擊;二十招內可叫他兵刃離手,三十招內可以取他命。”白衣女嬌笑一聲,説道:“你如把他打敗了,我們豈不是見不到那梅花主人了麼?”那紅衣人雖是口齒伶俐的善辯之士,但也未料到那白衣女竟有此一問,不一呆,半晌答不上話。
只聽那白衣女清脆的聲音,接道:“因此,他不能打敗。”紅衣人怒道:“姑娘之意,可是要在下和他訂下後會之約,等他幾年不成?”白衣女道:“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誰知道你能不能活上幾年?”紅衣人更是惱怒,厲聲喝道:“明天午時,就是敞主人約會天下英雄的限期,在下事務繁忙,無暇和姑娘鬥口。”白衣女接道:“你能等多少時間?”紅衣人仰臉望望天,道:“他在我手下,走上三十餘招不敗,也算得武林中一高手,讓他多活上半個時辰就是。”白衣女道:“太多了,我只要一盞熱茶工夫。”紅衣怪人呆了一呆,道:“一盞熱茶功夫之後,他就能勝得過我?”口氣中充滿着不信和譏諷之意。
白衣女道:“是啊!一盞熱茶後,你如能接得下他三招;那就算我們敗了,連我也束手就縛,任憑處置。”她的誇大口氣,顯然使那紅衣怪人心中有些震動,兩道目光凝注在她臉上,瞧了良久,道:“在下。動中有些不信。”白衣女笑道:“那就試試看吧!”舉手對林寒青招了一招,接道:“你過來。”轉身向前行去。
她的嬌喚輕呼中,似是有着莫大的威力,林寒青身不由己地走了過去。
那白衣女行約丈餘左右停了下來,回頭對林寒青嫣然一笑,道:“你聽到沒有?我已把自己的生死,當作賭注,這一場決勝之戰,你不能輸給他!”林寒青搖搖頭,黯然説道:“我打他不過,你明明知道,何苦要訂此賭約?”白衣女道:“打得過,想着我已把生死付託於你,就會發出生命中的潛力。”林寒青接道:“武功一道,豈能取巧?我技不如人,死亦無憾,但你卻何苦作繭自縛?唉!等我和他動手時,你藉機會,繞人那陣中去吧!”白衣女道:“一言如山,豈可悔約?”林寒青長嘆一聲,道:“在下只有全力以赴,但取勝之機,微小的很,姑娘多多珍重。”白衣女突然取出一枚金針,説道:“你信任我的醫道麼?”林寒青呆了一呆,道:“這個,這個…”白衣女接道:“時間不多了,別害怕。”她臉上浮現出慈母般的光輝,嘴角出了柔婉的笑意,纖纖玉指,舉着金針,刺向林寒青的道之中。
林寒青但覺心頭一勝寒意,説不出是什麼滋味。
但覺前一麻,金針已刺入了任脈“紫宮”中。
白衣女微微一笑,又取過一金針,笑道:“轉過身子,不要害怕,目下咱們是生死同命,我決然不會傷害你。”林寒青似是已失去了自主的能力,緩緩轉過身去。
白衣女金針疾落,刺入林寒育督脈的“靈台”中,笑道:“你運氣試試看,有些什麼反應?”林寒青一提丹田真氣,頓覺一股熱,在任督二脈中動,似是要衝破分限,連在一起,當下説道:“我二脈之中,真氣轉烈,人慾升空而去。”白衣女笑道:“那就對了,這其氣,被我金針過之術誘發,轉不息,你的內力,也就如長江大河一般,不會遏止,再和他動手時,就不用怕內力不繼了…”她那矯柔細細的聲音,突然轉變的十分嚴肅,道:“記着,天龍八劍第二招‘龍游大海’,刀山槍林如碧波,劍海湧任我遊,這兩句口訣,已道盡那招‘龍游大海’的威力,你要牢記心頭。”林寒青默誦了兩遍,道:“記下了。”白衣女道:“聽着我傳你實用法。”林寒青神一振,道:“在下洗耳恭聽。”白衣女突然伸過頭去,附在林寒青耳際,低聲道:“不能讓那人聽到…”一陣幽幽香氣,隨着那白衣女偎過的身子,沁入了林寒青的心中。
但他卻不敢稍分心神,全神靜聽白衣女低聲解説着那把“龍游大海”的實用法門。
只聽那紅衣人高聲説道:“在下已經等夠一盞熱茶工夫了。”白衣女回頭笑道:“就要好了。”又附在林寒青的耳際,道:“天龍八劍第五招龍飛鳳舞。”林寒青一收心神,道:“姑娘清説。”白衣女道:“你要牢記了,龍翔九天,風雲變,鳳舞昆崗,百鳥朝伏。”緊接道那白衣女又開始講解那劍招的窮要、變化,她傳授的方法,經緯分明,兼及細微,林寒青又全神貫注,一一記於心頭。
林寒青的劍術,本已有了很深的基礎,雖然這兩招奇奧博深,一時難以盡得神髓,但尚可強記腦際。
白衣女突然又取出一枚金針,極快刺入了林寒青的後腦“百會”上,説道:“這一針可以幫助你增強記憶,動手時,不致忘去法決,但你現在必須得先要澄清中的雜念,全心全意的,默想那兩招劍法的變化。”林寒青依言而行,摒除中雜念,全心全意的去想那兩招劍法的變化。
刺入“百會”上的金針,幫助他靈活了思路,一去推想,那兩把劍勢變化,立時綿綿不絕的展現腦際。
只聽那紅衣怪人高聲喝道:“好了沒有,在下已然有些等的不耐煩了。”白衣女伸出纖巧滑的玉手,輕輕握住林寒青的左手,笑道:“過去吧!他決然接不下你兩招劍法。”林寒青道:“姑娘珍重。”緩緩掙被握的左手,大步行了過去。
白衣女高聲如道:“別忘了,我已把生死付託於你,決不能輸給了他。”林寒青豪氣飛揚,體內真氣轉衝擊,很想痛痛快快的打上一架,才能一舒體內的充沛真氣。
那紅衣人在林寒青行來的同時,也緩步了過來。
兩人之間,也不過是丈餘的距離,這一來一間,立時碰上了頭。
相距三尺左右時,兩人同時停下了腳步,相對而立。
林寒青緩緩揚起了寒芒閃爍的短劍,領動了劍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