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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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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士公道:“應該等,等一夜也不算長。”香菊微微一笑,道:“那你們就快些坐下啦!”在這陰森、荒涼之地,她一直心存恐懼,如今有這兩人在石室內相陪,自是求之不得。

足足過了一頓飯工夫之久,那白衣女才緩緩地由素梅懷中坐了起來。

韓士公早收斂起對她輕視之情,一抱拳道:“姑娘醒了麼?”白衣女舉起纖纖玉手,輕輕下眼睛,道:“累你們久候了。”韓士公道:“不敢,不敢!在下等心中還有一樁思解不明之事,還得姑娘指點、指點。”言詞之間,十分恭敬。

白衣女輕輕嘆息一聲道:“你説吧…唉!不過,不要把我估計的太高了。”韓士公道:“姑娘適才所言‘梅花江湖現,血成渠屍如山’可就是指這白梅花的主人麼?”白衣女閉目沉思片刻,道:“自然是了!”韓士公道:“那白梅花主人,邀集天下英雄,三後在這烈婦冢設筵大會羣雄,豈不是大劫就在眼前麼?”白衣人道:“想來不錯。”韓士公道:“姑娘未卜先知,還望能為天下羣豪一盡心力。”白衣女搖頭接道:“我手無縛雞之力,豈能奢言救人?”韓士公想到她適才那病發之情,此言似非故作謙虛,一時之間,竟不知如何接言,呆了半晌,開不出口。

林寒青一皺眉頭,正待開口,白衣女卻搶先笑道:“我雖無能救人,但卻可告訴你們趨吉避凶的法子。”韓士公道:“在下恭聆教言。”白衣女笑道:“那白梅花主人,邀集天下英雄,聚會徐州,是何等震動人心的大事,但天下盡多名山勝水,為什麼他選擇了這樣荒涼的所在…”韓士公喃喃自語道:“是啊!他為什麼要選擇這樣一處荒涼的所在呢?”林寒青道:“姑娘識見過人,心細如髮,確非我等能夠及得。”他原想這白衣女,當真的會什麼星卜奇數之類旁道異術,但此刻聽她分析事物,竟然見及細微,算無遺策,分明是才智識見,超異常人甚多,不油生敬仰之心。

只聽那白衣女嬌聲説道:“他選擇這片荒涼所在,既非絕地,亦非死谷,縱然他武功高強,別人打他不過,但此處,四通八達,儘可一走了之…”韓士公:“姑娘説的不錯。”白衣女息一陣,接道:“他要那秦飛虎,準備酒席,在眾目設躍之下,送入這烈婦冢,顯是未存在酒菜之中下毒之心。”韓士公點頭讚道:“姑娘料事如神,件件叫人心折。”白衣女道:“他既然無能一網打盡與會之人,何苦盡樹天下英雄為敵。”韓士公一拍大腿,道:“言來有如耳聞目睹,句句使人五體投地。”白衣女嘆道:“你難道還不明白麼?”言罷,嬌不息。

韓士公怔了一怔,道:“還望姑娘指點!”白衣女取出一方白絹,拭去頂門間的汗水,道:“他如存心已相謀與會之人,定當先作手腳,請君入甕,此地滿生荒草,深可及膝,那手腳必然作在深草之中,凡是進入這荒家之人,自是無一倖免了。”韓士公嘆道:“姑娘才華,果是並明月,世無人及。”白衣女道:“你總該明白了吧!”韓士公道:“明白了,待在下通告與會之人,早作防備就是。”白衣女道:“不行,你如通告與會之人,那白梅花的主人,豈不一樣知道?”韓士公茫然道:“那該如何?”白衣女道:“以其人之道,還制其人之身,你們不會先他在這荒冢內,做下手腳麼?”韓士公道:“不錯,不錯…”白衣女講過了這一番話,人又累的嬌端起來,緩緩閉上雙目,倚在素梅肩上休息。

韓士公連説了幾個不錯之後,卻突然皺起了眉頭,原來,他只覺那白衣女説的有條有理,言已盡意,但卻不知該在這樣深草之中,做下何等的手腳。

半晌,轉望着林寒青,道:“兄弟,老哥已經被鬧昏了頭,你幫我想想看,咱們該在這深草之中作些什麼手腳?”其實,不用韓士公問,林寒青早已在苦苦思索,但一直想不到一個完善之策,當下搖頭苦笑。

韓士公道:“如若那李中慧姑娘在此,那就用不着咱們發愁了…”突然間,腦際中靈光一閃接道:“有了,有了,咱們可在這深草之中,佈下劇毒…”話剛説完,又自搖着頭自言自語的説道:“不行,別説目下還沒有用毒的能手,縱然是有,也不能讓與會的天下英豪儘管中毒。”白衣女突然睜開眼來,問道:“李中慧是什麼人?”韓士公道:“提起此人,大大有名,白姑娘可知黃山世家麼了”白衣女微微點頭,道:“聽我爹爹説過!”韓士公道:“那李中慧李姑娘,就是黃山世家第三代的傳人,和乃兄李文揚齊名武林,喝!江湖上提起黃山世家李氏兄弟,誰都得伸起大拇指説一聲,後起之秀!”白衣女微微一笑,道:“可惜我未能遇上那位李姑娘,後倒是得見識一下。”韓士公心中一動,暗暗罵自己糊塗,暗道:這眼下現有一個女諸葛,料事才華,只怕更強過那李姑娘,我卻不知請教,當下一抱拳,道:“咱老猴兒,跑了半輩子江湖,自覺經驗老到,但今宵得姑娘數言指點,深覺自跑了大半輩子江湖。”白衣女微微一笑,也不謙辭。

韓士公輕輕咳了一聲,接道:“姑娘每句每字,無不使在下心折,一事不煩二主,還請姑娘指點指點,對付那白梅花主人之策略。”此人古道熱腸,處處以天下英雄安危為念,好像那與會之人,個個都和他有着深厚的友誼一般。

白衣女緩緩説道:“不能用毒!”韓士公道:“這個老朽想過了,這法子縱然能夠對付那白梅花的主人,但也將傷害到天下英雄。”白衣女搖頭説道:“武功如那梅花主人者,只怕已百毒難侵,世間第一用毒能手,也不過只能多傷幾個與會的江湖英雄。”韓士公嘆道:“姑娘一言,又開了老朽茅,老猴兒當真是白活了這把年紀。”白衣女凝目沉思了一陣,道:“那梅花主人既敢邀集天下英雄,會集於此,自然是早有準備了,江湖上一般計謀,豈能害得了他…”她突然伸出手來,目注林寒青微笑説道:“扶起我到外面瞧瞧地形。”這話對着林寒青説,韓土公雖想出手效勞,卻也是不好出來。

林寒青怔了一怔,緩步走了過去。

白衣女左手扶在林寒青的手腕上,站起嬌軀,右手卻從懷中取出一枚金針笑道:“接過去。”林寒青緩緩接過金針,滿臉茫然之

白衣女道:“你認之術如何?”林寒青道:“在下自信不致有誤。”白衣女笑道:“好吧!刺入我任脈‘紫宮’。”林寒青舉起金針,卻是不敢下手,他不通醫理,那‘紫宮’又是人身要,這一針關係非淺,不敢胡亂刺出。

白衣女道:“刺啊!只要你認的部位不錯,我死了也不關你事。”林寒青右手一棵,那金針刺入了“紫宮”位。

只見那白衣女柳後一聳動,大眼眨動了幾下,那神光煥散的雙目之中,突然暴出奕奕神采,嬌聲笑道:“咱們走吧!”左手扶住林寒青肩頭之上,緩步向外行去。

韓士公當先開道,香菊、素梅卻緊隨在白衣女身後而行。

林寒青道:“到那裏去?”白衣女道:“繞着這巨冢走上一週。”林寒青暗暗忖道:“此女的舉動,詭奇、神秘,莫可預測,就依她吩咐行事吧!”其實此時此情之下,他已身不由主,只好依言行事,繞着那巨大的青冢而行。

那弱不風的白衣女,自經金針穿之後,神突然大好起來,竟然能踏着及膝的雜草,繞着那巨大的青家,行了一週。

她走得很慢,對所經之處的景物,也看得十分仔細,走一圈足足耗去了近一個時辰的時光。

迴轉石室,天已經是三鼓過後。

白衣女慢慢的坐下身子,説道:“我得休息一下了,太陽出來後,咱們再動手佈置吧!”右手一抬,疾快地拔下“紫宮”上的金針。

金針一除,雙目出的神光,驟然消失,眉目間,一片睏倦,緩緩倒了下去。

素梅展開棉被,蓋在那白衣女身上,説道:“兩位請找個安身之處,男女有別,不便同處一室。”林寒青道:“姑娘説的是。”轉身向外行去。

韓士公道:“我等就在石室外面,替幾位守夜。”香菊笑道:“那是最好不過,有你兩位守夜,我們也可以放心的睡了。”韓士公道:“幾位儘管放心吧!”大步走了出去。兩人在石室一處草叢中,坐了下來,閉上雙目運氣調息。

韓士公心中盤旋着無數的疑問,那裏能靜得下心,抬頭看去,只見林寒青,腹微微起伏,似是已調勻真氣。

他心中雖不願驚動林寒青,但卻忍耐不住,終於低聲問道:“林兄弟,很累麼?”林寒青睜開眼來,説道:“韓兄有何見教?”韓士公道:“看樣子那白姑娘不會武功,倒不是裝的了?”林寒青道:“她智慧過人,通醫理,故能按時辰計算出血脈運行之理,用金針刺入道,發出生命潛力,至於不會武功,恐非虛言了。”韓士公道:“唉!咱們見過那梅花主人的使者,武功確是高強,想那梅花主人定能強過屬下,老朽就是想不通,一個全然不會武功的人,能憑藉智慧之力,和武林間第一的高手相抗!”林寒青接道:“也許她別有佈置?”韓士公道:“這就是老朽想不通的所在了,既然不能用毒,那要如何才能使那梅花主人受挫屈服呢?”林寒青思索片刻,道:“她才智絕世,中包羅玄機,想必窮通易理河洛、五行奇術,看她查視四周形勢的仔細,或將以奇門陣圖之術,挫辱那梅花主人?”韓士公喜道:“不錯啊!老朽也聽人説過這門學問,據説參仙龐天化,也很於此道,避塵山莊中,到處都布奇門陣圖…”忽然一皺眉頭,盡斂臉上的喜笑之容,説道:“如若武林中,有很多人於此道,那就談不上什麼絕學,咱們在那六星塘水陣中,衝來摸去難以尋到出路,想來那皇甫嵐亦必於此道,如是那梅花主人,也於五行奇術,豈不是要白費咱們一番心機了?”林寒青怔了一怔,道:“明即可分曉辦若那白姑娘是擺奇門陣圖,咱們就先行問她一聲。”韓士公心知林寒育也難説出個所以然來,不再多問,閉上雙目休息,但心中卻是為此翻轉不停,難以澄清中雜念。

好不容易盼望到太陽出來,立時拉起林寒青,奔入那石室之中。

那白衣女早已起身相候,見兩人急急奔來,一笑而起,道:“兩位來的正好,咱們也該動手了。”韓士公生急燥,直腸直肚,向來是存不住話,接口説道:“姑娘可是要用奇門陣圖,對付那梅花主人麼?”白衣女微微一笑,道:“你可是怕他也此術,咱們白費上一番工夫麼?”韓士公道:“不錯啊!老朽確有此憂。”白衣女道:“河洛、八卦、五行奇術,算不得什麼曠世絕學,凡是稍具智慧,肯下功夫的人,都可以識一些此中學問。”韓土公道:“這麼説來,姑娘不是用奇門陣圖,對付那梅花主人了?”白衣女笑道:“我一個柔弱女子,又不能掄刀、劍,如若不用奇門陣圖對付那梅花主人,那要怎麼辦呢?”韓士公道:“姑娘可是料定那梅花主人不懂五行奇術麼?”白衣女道:“我想他不但懂得,而且還十分於此道。”韓士公微微一怔,默不作聲,心中卻暗暗忖道:你這話不是白説了麼?明知他於五行奇術,還要擺出奇門陣來對付他,豈不是自找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