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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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店東主活動了一下手臂.低聲對兩個隨來的店夥計説道:“快去取來這位小大爺的行李馬匹。”於小龍冷冷説道:“還有我大哥之物,雖然他死了,但他的東西卻是一件也不能少。”那店東主連連點頭答應。
片刻之後,兩個店夥計急急奔來,道:“馬已備好,行李在此,小爺請查查者少不少東西?”其實究竟帶了多少東西,於小龍也不清楚,但他卻若有其事的仔細檢查了一遍,道:“馬在那裏?”左面一個店夥計道:“馬匹現在…現在…”目光轉動不停在那綠衣女和店東主的臉上打量。
那綠衣女緩緩點了點頭道:“讓他們走吧!”那店夥計接道:“馬已備好,現在桃林外面…”隱身在門後的李文揚,施展傳音入密的功夫説道:“小兄弟,讓他們把令兄隱身的棺材,也抬出去,放在馬背之上帶走。”於小龍正覺着無法處理,聽得李文揚指示之言,立時神一振,神氣十足的説道:“你們把那棺材抬上。”兩個店夥計怔了道:“就我們兩個人麼?”於小龍道:“我幫你們。”兩個店夥計緩步走了過去,合抬一邊,於小龍獨自抬了一邊,出了桃林,果然,兩匹健馬早已備好,等候在桃花居外,於小龍照李文揚的吩咐,把棺木馱在馬背上,捆好行李,縱身躍上馬背。
忽見人影一閃,那綠衣女疾快的追了過來,説道:“令兄當真的死了麼?”於小龍道:“哼!生死大事,豈可隨口胡説?”那綠衣女忽然舉步而行,走到那棺木旁邊,一掌拍在那棺木之上,説道:“好在他身懷千年參丸,有起死回生之能,但願令兄服過那參丸之後,能夠死而復生。”於小龍凝目望去,看那棺木之上,隱隱現出五個指痕,但他對師兄的武功,有着強烈的信心.雖知那綠衣少女暗施算計,但也未放在心上,牽着那馱棺之馬,緩緩向前行去。
夜幽沉,寒料峭,拂面江風,仍帶涼意,幹小龍茫然催馬而行,逐漸加快了速度。
只聽江濤奔騰,傳了過來,抬頭看去,只人見前面一片茫茫江水,原來已到了長江岸畔。
只聽一個低沉的聲音,來自身後,道:“小兄弟,停下來!”於小龍一帶馬級,回頭看去,只見長衫摺扇的李文揚已到了身側,不暗暗吃了一驚,忖道:“這人好快的身法!”李文揚目注棺木,低聲説道:“咱們離桃林已遠,快把令師兄的棺木打開,看看他是否已受…”語還未完,馬上棺木蓋子,突然飛了起來,林寒青身一躍,飛出棺木,他素來不愛説話,只望着李文揚點頭一笑。
雖是啓齒,作微笑狀,但仍是愁眉緊鎖,滿臉憂鬱,李文揚微微一怔,道:“怎麼?你可是受了傷麼?”林寒青搖搖頭,仍是默不作聲。
於小龍急急接道:“我師兄最是不愛説話,我們相處了數年之久,也是一樣,平常之,很難得聽到他説一句話。如非必要.決不肯開口。”李大揚笑道:“人人都有怪僻,只是都不相同而已,林兄既不愛説話,在下亦不敢勉強…”林寒青突然長長嘆息一聲,接道:“李兄有什麼事,儘管請説,在下洗耳恭聽。”李文揚輕輕咳了一聲,道:“林兄適才所經所見,當已知在下之言,並非信口開河了。”林寒青點點頭。
李文揚道:“在下原以為林兄和這位小兄弟,遭了桃花居中潛伏的人毒手,本意趕來相救,及至見林兄出手之後,方知遇上高手,不是兄弟頌讚林兄的武功,你那出手幾招的奇奧,實乃兄弟生平所見最強之人。”林寒青似是想謙辭幾句,但口齒啓動,卻未發出聲音。
李文揚目光凝注在林寒青的臉上,沉了一陣,道:“兄弟原本想請林兄相助,查明主持這桃花居的幕後人物,但兄弟此刻卻又改變了主意。”於小龍道:“改變了什麼主意?”李文揚道:“據兄弟側面探悉,這桃花居中進行的陰謀,雖然茲事體大,但一時之間,不致發作,林兄身攜千年參丸,跋涉千里,僕僕風塵,趕來金陵,想必有什麼重要之事?”林寒青點點頭,於小龍搶先接道:“我們要趕往金陵青雲觀,給一位長輩送藥,如今物藥遺失,唉!我大哥平常已是愁眉苦臉,不愛説話,如今又遇上了這件事情,自是心情更為沉重,不願多言了。”李文揚道:“青雲觀主,和兄弟家門有舊,在下伴隨兩位同行,或可略有小助。”林寒青緩緩接道:“那一瓶千年參丸,費了家師無數心血,為此身受重傷,必須要閉門養息,如今物藥失去,實叫兄弟無顏再見師長…”他充滿憂鬱的星目,突然眨動了兩下,登時暴出兩道寒芒,接道:“物藥雖然失去,但在下亦得去青雲觀,面見長輩請罪,然後再回楓葉谷中領受責罰。”李文揚道:“林兄暫不必太過憂苦,據兄弟所知,青雲觀主的歧黃之術,極是深,待兄弟見着青雲觀主之後,和他商量一番,看看能否用其他的物藥代替。”林寒青淡然一笑,雙目中的神光,忽然斂失,又恢復那種落落寡歡,滿臉憂鬱之情。
於小龍緩緩解下馬背上馱載的棺木,棄置地上,低聲對林寒青道:“師兄心地仁慈,才落得眼下的愁苦,如以小弟之意,把那竊取咱們參兒的一男一女抓了起來,嚴刑相,不怕他不説出那參丸的去處,那時咱們循蹤追查,追回參丸,並非難事。”林寒青望了於小龍一眼,末皆可否。
李文揚道:“眼下唯一可慮之事,乃是那桃花居中潛伏的人,他們決然不會就這般放過兩位,必然追蹤而來,據兄弟暗中窺查所得,那暗中主持之人,似是一位極為陰沉毒辣,而又文武兼資的高手,他們的眼線耳目,恐怕已遍佈江南…”説話之間,忽聽一陣銀鈴叮咚之聲,劃空而過。
林寒青、於小龍不自的抬頭向上望去,但夜深沉,兩人目力雖好,也是無法看得清楚。
李文揚突然伸手從懷中摸出一個銅哨,放在口中,吹出了十分響亮、悦耳的聲音。
於小龍看他吹的甚是好玩,忍不住問道:“你吹什麼?”李文揚笑道:“恐怕是舍妹放來的訊鴿。”於小龍點頭説道:“啊!我常聽師父説起,江湖之上,有一種訊鴿,能夠傳訊手千里之外…”只聽一陣鳥羽扇風之聲,一個壯大的白鴿,疾撲而下,落到李文揚肩頭之上。李文揚收了銅哨,就鴿羽之下,取出一節竹筒,打開筒,取出一張白箋,左手將懷中火摺子取出,風一晃,燃了起來。
白箋上寥寥數語,李文揚極快看完之後,隨手撿了一段枯枝,就火折燒了起來,借餘燼就原函之上,匆匆寫了數字,然後摺好白箋,放於竹筒之中,一拍白鴿,笑道:“白花…”兩字剛剛出口,白鴿當時振羽而起,破空飛去。
幹小龍凝神靜聽,竟不聞銀鈴之聲,心中大為奇怪,忍不住問李文揚道:“那白鴿身上,不是繫有銀鈴麼,怎的不響了?”李文揚笑道:“小兄弟那裏知道,舍妹最愛飼養各類靈禽,這白花乃舍妹心愛靈禽之一,甚靈巧,它的左腿之上,雖然繫有銀鈴,但只在尋人不遇之時,才開口啄斷那系鈴的細線,銀鈴自然大作,適才在下,已幫它紮好銀鈴,是以不聞響聲了。”於小龍嘆道:“這白花當真是好,竟然能代為尋人,傳書…”李文揚搖頭笑道:“不論如何靈巧之物,也無法和人相比,這白花雖是鴿中健者,靈巧罕見,傳書雖不致誤,但也無尋人之能。”於小龍道:“那它怎的會找到桃花居來。”李文揚道:“在下離家之時,舍妹曾把白花我帶在身邊,以備不時之需,在下留居桃花居聽蟬台上,發覺了這桃花居並非只是做正正當當的生意,經幾窺查,又發覺了“怡紅閣”
“飛翠樓”上的歌姬舞娘,其間竟然大都是身負絕技之士,在下亦曾易裝暗查兩處,曾經強敵攔截,一場相搏之後,始知那笙歌不夜,酒了的歌榭青樓,竟然是卧虎藏龍之地,深覺人單勢孤,這才放起信鴿,想召請舍妹趕來相助一臂之力,那知一等旬,不見迴音,想不到今夜,卻接到了。”林寒青突然接口説道:“那李兄請留此地,等待令妹,兄弟要到青雲觀去了。”李文揚笑道:“我已在覆函之中,約她在青雲觀中相見,青雲觀主對舍妹最為鍾愛,且有傳技之賜,而且舍妹才智權高,對丹道之學,素養甚深,或可對林兄小有幫助…”微微一頓,又道:“時光不早,咱們該趕路了。”於小龍忽然拍拍自己的健馬,説道:“你年紀大我幾歲,請騎馬趕路吧!”李文楊笑道:“小兄弟盛情心領。”放步向前行去。林寒青、於小龍牽馬相隨,眨眼間已到江邊。
放眼望去,但見濤滾滾,有如萬馬奔騰,一眼不見邊際。於小龍道:“這等夜晚,那裏還有船渡江呢?”李文揚道:“此處本非渡門,縱是在白晝問,也無渡船。”忽聽陣急促的步履之聲,混入了江濤聲中.傳了過來。
三人齊齊警覺,一齊回頭望去。
只見兩條人影,疾逾奔馬般,電擊飛弛而來,倏忽之間,已到了三人跟前。
於小龍回光轉動.只見兩個長髮披垂的少女,並肩而立。其中一個,正是在桃花居中,和自己動手的綠衣少女.另個身着藍衣,年齡、容,都和那綠衣少女不相上下,一身玄勁裝、背上斜斜着一柄長劍。
李文揚背身而立.面對江水,二女只能見他背影.卻無法看清楚他的面貌。
於小龍鬆開馬繮冷笑一聲,道:“你們追來幹什麼?”那綠衣女目光轉動,打量了三人一陣,道:“那個是你哥哥!”於小龍道:“兩個都是,怎麼樣?”那綠衣女怔了一怔,道:“你的哥哥倒是不少啊?”於小龍翻腕拔出了背上長劍,道:“少説廢話,你們追上來做什麼?”那玄衣勁裝少女,冷笑一聲,道:“想討一件東西。”於小龍道:“什麼東西?”玄裝少女道:“千年參丸。”於小龍揚了揚手中長劍,道:“先問它肯不肯?”那綠衣少女已和於小龍動手相搏過一次,知他所言非虛,但那玄裝少女,卻已為於小龍言詞怒,刷的一聲,擊出長劍,欺身而上,嬌聲叱道:“你找死麼?”一劍“天女揮戈”當刺去。
於小龍揮手一劍“雲霧金光”散出一天劍花,金鐵鳴聲中,擋開那玄裝女刺來一劍,笑道:“我要活上八十歲以後再死。”口中説笑,手中劍勢卻已凌厲無濤的展開反擊,封開那玄裝少女一劍之後,立時疾攻三招,登時把那玄裝少女,迫的向後退了一步。
那玄裝少女似是未料到一個年幼童子,劍招竟是辛辣穩健,兼而有之,心頭大為震駭,回顧了那綠衣少女一眼,低聲説道:“妹妹快請回去,搬求援手,我和他們纏鬥…”於小龍大聲接道:“哼!只怕你們誰也走不了啦!”玄裝少女略一定息,立時重又欺身攻上,長劍疾揮,力攻於小龍。
此少劍勢甚為詭異,全力出手,形同拼命,劍鋒指襲之處,無一不是了小龍的要害大。
於小龍利法雖然勝過強敵一籌,但在急切之間,想擊敗對方,亦是大不容易之事。
對方劍勢往還,各擅其妙,鬥到分際,但見白芒飛旋,暴散出一片劍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