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仇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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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遠山畢竟老邁，經過剛才烈的戰鬥，體力消耗的十分嚴重，此時雖然憑藉深厚的底子氣息已經調勻，但是發自內心的疲憊還是讓他暫時無法產生出手的**。

白水自然也是看出了這點，裝出一副肅穆的樣子，道:“前輩問我內功為何這般深厚？某不敢吹噓，為十五載夜苦修而來。”蕭遠山點點頭道:“怪不得如此雄厚，我不如你，看來今事難成。”白水肅穆道:“不是難成，而是本不能成。報仇是要找尋源的，而不是一味的遷怒。”蕭遠山眉頭一皺，冷聲道:“小輩，為何你知曉這麼多的秘密？你到底是什麼人？”白水將鑲金玉笛回了間，擺出一副以和為貴的樣子，道:“前輩不需要知曉我是如何得知真相的，前輩只需要知道我可以告訴前輩當年禍事的罪魁禍首。”蕭遠山扯下臉上的黑布，只見他方面大耳，虯髯叢生，相貌十分威武，約莫六十歲左右年紀。道:“我如何信你，就因為你知曉真相，我也查探出真相來了，所以開始來個了結，你卻阻我。”白水隨手將身上已經斑斑點點的白衣扯去，丟在一邊，出強健的身體回頭道:“爹，娘，你們先回房間休息吧！語嫣你扶二老回房。”等喬三槐疑惑着離開後，白水壓低聲音道:“他們是我的爹孃，也是大哥的爹孃，不管他是叫喬峯還是蕭峯，他都是我的大哥，他都是爹孃一手養大的，你沒有撫育過兒子本來就是你的不對，你要殺自己兒子的養父母更是天大的錯誤。我之所以阻止你是希望你不要犯下大錯。”蕭遠山冷笑道:“我們是契丹人，不是你們南人。本來我父子夫婦一家團聚，何等快樂？可是你們南朝武人將我契丹人看作豬狗不如，動不動便橫加殺戮，將我孩兒搶了，去給別人，當作他的孩兒。那喬氏夫婦冒充是我兒子的父母，既奪了我的天倫之樂，又不跟他説明真相，那便該死。”白水搖頭嘆息道:“我本來以為英雄蕭峯會有一個英雄的老子，怎麼奈何竟然是隻狗熊！”蕭遠山大怒道:“你説什麼？”白水伸手指他，道:“我看你被仇恨衝昏了頭腦，想你未死，不來接回兒子苦練報仇，反而自己隱身少林偷學武功，有欠光明正大好似你剛才説的卑鄙的南朝武人。你不教兒子是你自私，反而遷怒與我的爹孃，難道你不知如果大哥知道自己不是親生兒子，生活的會多麼不快樂嗎？我爹孃代你付出了多少辛勞，你不但不反而起了歹心，當真是不可理喻。你真的認為大哥會真的認同你嗎？到現在為止你為他做過什麼？”蕭遠山眼神先是一凝，隨即有些黯淡下來，卻目光一轉看到了葉二孃道:“説來你不是我的仇人，但那個高僧卻是我的仇人，他毀我家庭，我也毀他家庭。”葉二孃臉蒼白了起來，尖聲叫道:“啊！是你，就是你。”縱身向他撲去，奔到離他身子丈餘之處，突然立定，伸手戟指，咬牙切齒，憤怒已極，卻已不敢近前。

蕭遠山聲音平淡，似乎一無所動，但深含的恨意卻是刻骨銘心:“我會讓所有的中原武林人士知道，少林的方丈玄慈是個貪花好的和尚，不僅破了戒，而且有了兒子。我已經讓他離子散了，但是他本來就是個和尚，不在乎這些，那我就讓少林因為他名聲掃地，看他還有沒有顏面活在這個世上。”葉二孃臉悽苦不堪，悲聲道:“不要這樣，你已經讓我失去兒子二十四年了，已經報復夠了，不要在傷害他了。”蕭遠山一揮袍袖，將丈外的葉二孃拂倒出去，怒道:“當初他們可曾憐惜我的子兒子，可憐我子死不瞑目，我一生悔恨。”葉二孃爬起來，跪地求道:“這樣啊，我看兒子一眼，然後立刻自裁在你的面前，你就放過他吧，他不是一個壞人。”蕭遠山言語淡漠道:“我管他是不是好人，我只知道他是我的仇人，殺人就要償命，你也創出了名頭啊，而且專殺嬰孩，恐怕你那兒子第一個看到你就不會放過你，父子是和尚，母親卻是殺人不眨眼的惡人，你説他會怎麼想。”嶽老三怒目圓睜道:“我們行惡，也是乾脆利落，怎麼象你一般，看上去是個漢子，實際上老拿雞蒜皮的小仇計較，有種就直接殺了他們就是，搞這麼一套。”蕭遠山大怒，手指連珠彈，霸道無雙的多羅葉指發出哧哧的聲響，向嶽老三去。嶽老三的修為怎麼能抵擋住蕭遠山的含怒出手，僅僅豎起了鱷魚剪刀，可還是有兩道指力向着他的要害攢而去。

白水旋身出手，將嶽老三拉了出來，讓他躲過了滅頂之災，滿含深意的道:“原來前輩還有內傷在身，剛才的打鬥恐怕發了前輩的傷勢，前輩還是不要動怒為好，以免傷了身體。”蕭遠山原地站定，暗自調息，道:“我去殺玄苦，可是沒有成功，只是震傷了他。另外兩個和尚救了他，兩個人出其不意的讓我受了點小傷，想必也是你安排的結果吧！”白水微笑道:“不敢欺瞞前輩，的確是我的注意，但是我也是為了前輩好，玄苦大師不是當年圍攻你的仇人，你的兒子名滿江湖，武功高強也是他努力的成果，你若不服怎麼不來親身教育兒子，反而讓別人寒暑不歇的教習武功，本來就是你理虧，莫要執不悟。”蕭遠山冷冷的道:“今天我來了也沒有殺成*人，反而被你訓斥一番，我在少林寺隱伏的三十年在你的眼中豈不是很愚蠢！”白水搖頭道:“我沒有這個意思，如果前輩相信我的話，就跟着我來，我將所有我知道的事情告訴前輩，然後所有的結束就有前輩來決定。當然如果前輩依然一意孤行的話，少不得我們也用最實際的武力來一較高下了。”然後他轉頭對葉二孃道:“你且等在這裏，保護好這裏的安全，回來後我自然給你一個代，將所有事告訴你。”説完白水走出兩步，對蕭遠山擺出一個請的姿勢來。

蕭遠山猶豫了一會，一咬牙首先運起輕功前面走了，白水跟在後面，兩個人化為兩道影子轉眼間消失在眾人的視線中。

看着兩人相繼消失，葉二孃依舊無法平息心情，嶽老三擦擦額頭上的冷汗道:“我這把年紀活到狗身上去了，武功的差距實在太大了，不行，老子得找尋一個資質好的弟子，將他培養成一代高手，否則我嶽老二隻爭四大惡人中的老二就顯得太井底之蛙了。”他上前扶起葉二孃，對王語嫣道:“剛才你相公讓我們留在這裏，你先給我們碗飯吧！餓的狠呢？”王語嫣沒好氣的瞪他一眼，道:“怪不得南海派在江湖上岌岌無名，門下弟子盡是飯桶，自己想吃自己去盛，莫要煩我。”説罷她甩身離去，留下嶽老三在那裏懊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