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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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世的歷史學家對疏琉皇朝“祭天”的形式,只有兩個字——殘忍。那些所謂的統治者將活人生生綁在柱子上,同時將他們全身塗滿香油,以此引巨大鳥類前來叼食內臟;在他痛苦的叫聲中,天空忽然閃過一道雷光,一道落雷打在他的身上,瞬間這個人便成了灰燼。
面對如此殘忍的祭祀,歷史學家只有一點不明白——疏琉皇朝的統治者是如何知道,或者説如何計算出天雷落下的時間與地點,並且準確無誤的將活人綁在那個地點上?
還有一點,疏琉皇朝史記565年間,疏琉皇朝歷史上最為詭異,最為奇特的一場“祭祀”被完整的記載了下來,書中寫到,一面容俊雅的男子,被綁在柱子上,即使他全被塗抹了香油,巨鷹也無法靠近他,更甚者——耳邊,是潺潺的水聲,身體,被那些柔軟的小手輕輕擦拭着身上的水珠,諸葛無塵閉着眼眸,冥想——“公子,會不會覺不舒服?”那些侍女中最年長的翠兒神緊張的看着冥想的諸葛無塵,這是她十四年來頭一回見到那麼“乾淨”的人——這位公子身上散發着一種淡淡的清香,好似能洗盡她內心的昏暗。
“不會,你們繼續吧。”諸葛無塵微微一笑,睜開了眼睛,為他淨身的這些少女們大多隻有十歲——這是他唯一的“要求”:為自己淨身的侍女必須在十五歲之下,且必須是處子,因為只有那樣,他身上的氣才不至於被打散。
這也是為了“祭天”所做的準備。
少女們點點頭,冰涼的小手再度在諸葛無塵的身上游走着,用心的為他擦拭掉每一粒汗珠。
“呵…”涼涼的笑聲從門口傳來,疏琉訣弘走了進來。
“王爺。”少女們看到主子進屋,微微欠身,下意識的就想站立起來,離開這間屋子,沒想到疏琉訣弘竟淡淡一笑,倚靠在門柱上,眼神詭異的看着屋內的一切“留在這裏繼續做你們該做的事情。”
“是…”少女們不解的看着自己的主人,卻又不敢違抗他的命令,只能繼續為諸葛無塵淨身,不過疏琉訣弘肆無忌彈的眼神卻讓她們謹慎不已——雖然那目光的對象是從他進屋起就閉上雙眸的諸葛無塵。
約莫一柱香之後,疏琉訣弘終於跨出了一步,緩緩的走近水池。
“你們都下去。”命令的對象雖然是那些少女們,不過疏琉訣弘的眼睛卻看在諸葛無塵的身上,那灼烈的眼神似乎想將他身上不食人間煙火的氣息沒,他就是對那股氣質到深深的厭惡,既然諸葛無塵已經“沒用”了,那他自然要毀了一切看來不順眼的東西了!
侍女們欠欠身,朝諸葛無塵投去了無限憐憫的的目光,便離開了。
整個偌大的房內就只剩下諸葛無塵與疏琉訣弘兩個人。
諸葛無塵始終緊閉着眼睛,也不開口,他的氣息平穩,沒有一絲絮亂,在冥冥中,他可以看到很多,包括即將發生的事。
“住在這裏還習慣吧?”疏琉訣弘已經走到了水池旁,忽然蹲下身,伸出手,用力握住諸葛無塵的下顎,強迫他睜開眼睛看着自己“沒想到你也有落入我手掌心的一天!諸葛無塵,這就是你當年不肯出手相救的報應!”温眸子緩緩張開,諸葛無塵的表情十分平靜,看不出他究竟在想些什麼“那是你的天命。”
“不要跟我説什麼天命!狗!”用力一推,便將諸葛無塵推進了池水的中央,濺起的層層水花同時打濕了疏琉訣弘的衣襟,還有他寫滿怒的臉孔“當初就是你們這些術師,説什麼我是疏琉皇朝的災星,要置我於死地——”
“那樣的結果皆是你的任造成的。”即使一清二楚的瞭解前因後果,諸葛無塵也不會同情疏琉訣弘。
“都是我自己造成的?你居然敢這麼説——呵呵,諸葛無塵,你得意不了太久了,等過了明,就是你的死期。”疏琉訣弘退去了憤怒的表情,取而代之,那張俊美的的臉上染上了一層涼涼,甚至近似冷酷的笑意,在水池邊坐了下來,一腿雙伸進冰涼的泉水中,輕輕的拍打着,那模樣,看起來像極了正在戲水的孩童“我會看着你,被那些獸鳥撕裂心肺,食體,當你的血乾的時候,那個老頭就會招來天雷,將你活活烤死…一想到那情景,我就忍不住想要大笑,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諸葛無塵的表情還是那般平靜。
***竹園內,展夕雲早已清醒,面對愁容滿面卻不發一語的任御風,他也只能靜靜的等待着,等待着兄長做出決定。
不知過了多久,任御風緊皺的眉頭終於有些波動了。
“夕雲。”
“是。”聽到兄長的聲音,展夕雲抬起頭來,望見了兄長那雙深邃的眼眸。
“你相信命運之説嗎?”手中緊攥着諸葛無塵離開時留下的錦囊,裏面所説的,他該相信嗎?他該安心的等待下去嗎?還是——不顧一切的衝出去,找到諸葛無塵帶走他,帶他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大哥?”
“如果命中註定,你與命中之人的相遇,註定了發生的一切,你會接受還是反抗?”展夕雲聽得出,任御風問的是他與諸葛無塵,他也看得出,那個氣質飄逸的男子對大哥是一個很重要的存在。
“大哥可曾想過,師尊當年為何忽然失蹤?”見到任御風的眉間抖動了一下,展夕雲繼續道:“當年師尊的好友夜觀星相,察覺了今眾人會有此一難,便與他的好友到處找尋解救的方法。大哥從來都不知道吧——師尊的好友就是諸葛無塵的師傅傅蒼月。”
“你怎麼會知道的?”任御風的語氣與其説質問不如説是責備,這整件事情究竟是怎麼回事,為何他會有深陷重重霧的覺?
“在大哥會見那個太監總管的時候,師尊派人將信送給我與二哥,我們從中知道了某些事情。”現在該是説出一切的時候了,展夕雲如此斷定。
“信在此。”他從懷中掏出一封信,放到了任御風的面前。
任御風也沒有猶豫,拿起信就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