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天遁神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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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遁衣果然神妙,楚天秋穿着它就離大頭鬼不過二三丈遠,對方竟直如未見。
那大頭鬼站在前,既不敢進,退又不甘,氣得他直搖腦袋,嘴裏怒道:“臭小子,你快快從裏出來!若再不出來,我便將這連帶這山崖一起剷平了,你便是躲在裏不出來,也讓你死無葬身之地。”楚天秋隱身躲在草叢裏,心裏暗自好笑,咐道:“他還以為我躲進裏,卻也不敢進去,只能在外虛張聲勢。他絕料不到我會躲在他的身後,必然不會提防,我何不從後面都他來個出其不意?”膽子一壯,想到就做。
當下楚天秋悄悄地鑽出草叢,仗着天遁衣隱身,躡手躡腳地走到大頭鬼的身後,揚手照着對方後背就是一掌。
那大頭鬼雙耳極靈,雖在全神貫注着前面口,但在楚天秋鑽出草叢時,還是發出一絲細微的聲響,被他聽在耳裏,立生警覺。待聽得身後勁氣破空,又勁又疾,也不吃了一驚。隨即將身一側,避開來掌,同時反手往後打出一團青光。那青光竟然打空,直飛出數十丈遠,才消散不見。
楚天秋既知對方功夫高出自己太多,早就防着這一掌若打不中,必會引起對方的反擊,故加着小心。見對方警覺,一擊落空,暗道一聲“不好”當即椣裏竄出數丈遠,同時果見對方趁機反攻,險被那團青光打中。
大頭鬼見自己一擊落空,身後又無人影,驚駭之餘,聞聽一陣輕風颯響,往身左飛去,隨即大喝一聲,道:“哪裏逃!”揚手又打出一團青光。
大頭鬼雖看不見人影,但聞聲辨位,這一記青光打得又準又快,疾如星飛電。楚天秋身未站穩,青光已然打到,忙不迭就地一滾,才堪堪避過。那青光擦身而過,擊在一棵合抱的樹幹上,只呼得“轟”地一聲震響,那棵大樹竟攔被擊斷。巨大的樹冠轟然倒地,殘枝敗葉,紛飛四濺,楚天秋竟被打中幾下。
楚天秋藉着樹倒亂響時,已經悄然遁向一旁,再也不敢冒然出手。
大頭鬼連擊不中,又找不到人影,氣急敗壞,大頭亂搖,嘴裏哇哇大叫。雙手四下一陣亂打,十數團青光紛飛如雨,無論巨石還是樹木,被擊中後,或是粉碎,或是折斷。塵土飛揚,煙霧蒸騰,響聲如雷。
楚天秋若不是即時避進一處凹坑裏,幾被打中。卻見青光亂擊,石碎樹倒,甚是駭人。楚天秋見狀,心裏喑咐道:“若再被他這麼亂下去,此處美境勝地豈不盡毀?我絕不能為了自身,讓他毀了這裏。”想罷,便要身而起。
這時,忽聽耳邊響起瘋道人那悉的聲音,道:“秋兒,你且不要出手,讓為師收拾他。”楚天秋聞言,心裏一喜,幾乎口叫出聲來。
楚天秋聽瘋道人那聲音近在耳邊,卻不見人影,心中一動,探頭向那大頭鬼看去,卻見他身後忽升起一條極淡的人影,月光如晝,看得分明,正是瘋道人。
大頭鬼兀自亂跳亂打,瘋道人如影隨形般貼在身後,竟渾如未覺。大頭鬼一陣亂打後,仍不見對方蹤影,又氣又怒之際,猛然間看到下自己影子後面竟多出一條身影,頓時嚇了一跳。忙不迭前竄數丈,陡地回身,卻見後面空無一人,再低頭一看,那條身影依然附在自己的身後。連轉了幾轉,那條身影如附骨蛆蟲,始終無法擺。
大頭鬼嚇得亡魂皆冒,顫聲道:“何方神聖?休要裝神鬼,還不快快現身?”話聲未落,脖頸後忽吹來一股陰風,渾身頓起戰慄,同時聽到桀桀笑道:“我便是你的剋星對頭,專來收你這個大頭鬼。”大頭鬼聞言似有所司,臉顯驚恐之,這時突覺得兩旁面頰一陣劇痛,用手一莫,雙耳竟已被割掉,鮮血淋漓,染滿雙手。陡地驚“啊”一聲,縱身空中,便逃走。
楚天秋眼見大頭鬼要逃,剛飛到半空中,聽得一聲:“哪裏逃!”從下面起一道劍光,如星飛電般追上大頭鬼,劍光只圍身一繞,慘嚎過後,人已被攔斬作兩斷。殘肢墜地,血雨紛飛。
見到大頭鬼那麼厲害的角,竟被瘋道人舉手捉足間斬殺,楚天秋只覺不可思議,怔怔地呆住了。
瘋道人將手一招,劍光回飛手中,再一閃隱去不見。隨即説道:“秋兒出來吧!”楚天秋聞言收起天遁衣,現身真身,從凹坑裏站起,走到瘋道人跟前,行禮道:“師父,剛才你斬殺對方的那道劍光就是清霧劍吧!”這已是他繼三年前殺二怪救狐女後,第三次見識到清霧劍大顯神威了,不又羨又嘆。
瘋道人點頭笑道:“正是!”將楚天秋的神情雖看在眼裏,心知肚明,卻未作理會,隨即又道:“先待為師將這裏殘局收拾後,再與你回説話。”當即禹步行法,口中陣陣有詞,雙袖往外一揮,一片祥光閃過,再見四下裏那些碎石斷樹和殘屍鮮血都消失不見。
月光底下,清風陣陣,碧草疏林,玉悄朦朧,已然恢復原貌。
楚天秋見到師父仙法如此神妙,而自己不知何時才能練到此等地步,又想起適才自己與那大頭鬼對敵,連番受挫,毫無反手之力,而師父竟不費吹灰之力,便將其斬殺,越想心裏越覺羞愧。
瘋道人竟似看穿了楚天秋心思,遂笑道:“那對頭綽號叫大頭鬼,乃是魔教中極為厲害的人物,位列八鬼之一,功夫自在三年前已死二怪之上。你雖説隨為師學藝已有十年,畢竟修為較淺,打不過他也在情理之中,更毋須自慚。以你的秉賦仙,將來成就遠大,當在為師之上。到那時這些怪魔小丑,又何足道哉!”楚天秋聽完,心裏果然敞亮了,笑道:“他果然叫大頭鬼!我先聽他自稱大頭鬼,還以為在嚇唬我呢。他那顆腦袋又大又圓,叫大頭鬼倒也貼切。”隨即想到父母非自己去進京趕考,心裏便又一陣煩亂,剛又道了聲“師父”便聽瘋道人笑道:“你此來用意,為師已然知道,我們還是進説話吧。”説罷,當先進了飛靈。楚天秋稍稍一怔,便緊跟身後也進了。
進到裏,只見光亮如晝,陳設依舊。那大頭鬼既説曾進過裏,卻沒破壞裏面陳設,倒也出乎楚天秋的意料。
瘋道人在石牀上坐下,面憂鬱地道:“這飛靈府雖是隱修佳處,但也不能久居了。”楚天秋聞言,驚問道:“師父何出此言?莫不是你要離此遠去嗎?”瘋道人點頭道:“這裏已被魔教對頭兩次尋來,雖説前後三人俱被殺死,並沒外,卻難保對頭不會再派人來?且來得妖人一撥厲害一撥,越往後恐越難對付。這裏不宜再居,我當另地他處了。”楚天秋道:“師父也帶上徒兒吧?徒兒願隨你一起去,無論到哪!”瘋道人搖頭道:“你不是還是上京科考嗎?卻如何能隨我去。何況為師此去居無定所,你隨我去豈不累贅。”楚天秋憂急道:“至於科考中狀元,並非徒兒所願,徒兒只想隨師父練功修仙,學習那無上妙法。師父要離開這裏,卻不帶徒兒,莫不是師父不要徒兒了?”説着,眼圈一紅,眼淚竟落了下來。
見楚天秋雖已是長身玉立的大人了,但説到要分離,仍是一副孺慕情深的樣子,也不由得心裏一熱,笑道:“傻徒兒,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何況又不是死別,你卻哭什麼鼻子。我們雖然暫時分離,以後還會有相見機會的。”楚天秋道:“徒兒也真愚笨,隨師父學藝十年了,不僅打不過那大頭鬼,就連師父本領的十之一二都沒學會,就此分離,我卻又該怎麼辦呀?”瘋道人笑道:“你隨為師學習十年,為師一身的本領已然傾囊相授。你現在差得只是功力火候。此後你只要勤修苦練,終會勝過為師的。”楚天秋垂淚道:“徒兒還是捨不得離開師父!肯求師父就帶我一起走吧!”瘋道人見楚天秋真情意切,心裏也一陣動,説道:“你父母對你期盼甚深,望你能光宗耀祖,你又怎能辜負他們的期望呢?”楚天秋也是純孝之人,聽師父這麼一説,既不忍離師而去,又不願背父母之願,頓時陷入兩難之地。
瘋道人又笑道:“你毋須多想,只管依父母之命進京赴考,也算是一次歷練的機會。為師早為你算過了,你此次進京赴考,雖説前途艱險,卻也機緣甚厚,可見你此行必不能少。要知福禍相倚,唯有自招罷了。”楚天秋聽得似懂非懂,遂跪倒在地,説道:“徒兒愚鈍,不甚明白師父所言深意,還請師父詳為指點。”瘋道人搖頭笑道:“天機微妙,為師也略算出一二,卻不便向你明道。此行你只管去,關係你未來成就,自與你大有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