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玄功真氣一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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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歲的顧師姐，越來越美麗出塵了，還記得六年之前他們一同拜入忘塵山，那時見到顧長嬈第一面。

她在山門上佇立，風袖飄飄，髮絲飛揚，眼眸裏泛着幽幽光華，長長卷卷的睫冷凝寒霜，睥睨凜然，一身清冷，彷彿誰也不可接近，猶如月中一株青蓮。何陽那時就知道自己淪陷了，而後的幾年。

他與顧長嬈在忘塵山共同修行，何陽經常去請教，顧長嬈雖然待人清冷，對他卻不吝指點，積月累，何陽就對這位天賦絕倫的師姐不可自拔。

但自從顧師姐加入秋殿，他就已經很久很久沒有見到她。

“何師弟…你怎麼來了…”顧長嬈的神不太自然，何陽是她的師弟。

在師門被保護的很好，甚至都不知道她成為秋殿神女意味着什麼，她而今正擔心，朱成碧會不會在這個節骨眼亂説。

“師姐，是師父讓我來的，師父正在待客，但聽説師姐今回秋殿，就讓我來取天決殘頁。”何陽其實是偷跑過來，連師父都不曾稟明，為的就是一睹心中女神師姐，開解相思之苦，師姐入秋殿後，他跟隨師父在五十里外的庭山修行，只有師父每月能去取天決殘頁才能見到顧師姐。

而自己則被安排在苦修。聽説顧長嬈回來，飽受相思之苦的何陽馬不停蹄的來相見。哪怕回去之後必然會收到師父的責罰，何陽也一點都不後悔。

“於師叔讓你來的，那他可告訴過你其他事？”顧長嬈不覺得於師叔那麼謹慎的人會派何陽過來，這位師弟情很單純，可以説愣頭青。秋殿蟲無數，隨便遇到一個污衊視聽，難保他會做出什麼事來。

“師父只叫我來…並無其他事。”何陽答道。顧長嬈清眉緊蹙，猜想何陽應該還不清楚事實真相:“你回去吧，這月的天決殘頁，我得到後自會給於師叔。”

“師姐，我修行上有一些疑問，你能不能指點指點我？”何陽出期待之，他這次來，當然不會立刻就回去。

而是希望能與師姐更深一步相處，往他求教師姐，師姐總是會耐心解答他，這次更是積累了很多疑惑。顧長嬈神情出猶豫，從何陽那盈盈期盼的純淨眼神。

她當然明白，自己在這位師弟的心中是怎樣的地位，但這幾個月，她被老怪物開苞，再到被趙魔頭師徒前後夾擊，已讓無法再用從前那種心情看待，輕嘆一聲，顧長嬈道:“何師弟，我剛回來，還有一些事要去秋殿處理，改我再去庭山指點你。”

“師姐你確信會來庭山指點我？”何陽喜出望外，師姐自從加入秋殿，為秋殿做事而得到天決道書殘頁。就忙的不可開，難得輕易許諾。

“嗯，月底之前，我會去一趟，你先回去吧。”顧長嬈答應。

“好，我這就回去，咦！師姐你怎麼沒有穿鞋？”何陽正興高采烈準備回去，終於發覺今的顧長嬈有一些不同，她衣着如雪，雙眸似水，淡然無瀾。

但那雙玲瓏秀氣，不染一絲塵埃的白輕足沒有被任何事物包裹。師姐的腳形好美…何陽心中驚歎，但更加疑惑的是師姐怎麼會不穿鞋子，正常人不會光着腳吧，難道自己褪去了？正在這時，何陽又發現一個問題。

那就是顧師姐身旁那個一直沒有存在的枯瘦老者懷裏，竟然鼓鼓囊囊着一雙美緞鞋，這很容易聯想！

“你是誰，為何拿着我師姐貼身之物？”何陽一張臉漲紅，瞬間拔出間長劍，對着朱成碧怒目而視，師姐足丫乾淨未着，而這老頭懷裏卻揣着一雙女子緞鞋，發生什麼不言而喻。

朱老殿主幹咳一聲，瞥了眼左側神情已是極度不好看的顧長嬈:“何陽，你不認得老夫？四個月前，老夫還跟隨大殿主一起見過你與於成呢。”

“你是秋殿一位殿主？”何陽一愣，他正值年輕，記憶力不錯，朱成碧一提點他就想起來。

但仍用劍指着他，不確定與害怕:“你…為何揣着我師姐貼身之物…”朱成碧望了眼顧長嬈，見她一臉冰霜，瞳孔中絲絲凝聚着絲絲殺意，似乎一有不對勁就決心讓這一切消失。於是乾咳一聲:“年輕人之間愛慕可以理解。

但不要躁躁嘛，本殿主是見顧神女的鍛鞋損破嚴重，正好本尊殿內有一位巧工，這才請神女下帶回去修補，小子，你又多想了什麼？”朱殿主畢竟是老油條，明白今天若是讓顧長嬈顏面大失，這就不好了，從懷裏摸出那雙鍛鞋。

在這個過程中，真氣悄然動，無聲無息的在上面留下痕跡，當這雙緞鞋被取出時已經皺皺巴巴，出現鞋。

何陽定睛看去，發現真的像朱成碧所説，這雙緞鞋破損嚴重，很像奔襲趕路所致，於是望向顧長嬈:“師姐，是不是這樣，朱殿主他是好意這才取走你的鞋？”顧長嬈臉稍緩，點了點頭。何陽這下難堪，心情無比尷尬，抱劍朝着朱殿主一拜:“何陽不知情況，衝撞了殿主前輩，還請殿主前輩恕罪。”朱老殿主極有風度的擺擺手，道:“無妨，你這也是關護師姐心切，只是下次不要這麼莽撞，有失忘塵山的口碑。”何陽難為情的再道謝。

顧長嬈淡淡道:“何師弟，時候不早了，你回去告知於師叔吧，改我就去庭山，親自指點你。”

“謝師姐。”發生誤會，何陽眼下正無地自容，不好意思待下去，聽到顧長嬈勸聲，如同找到一個台階下，坐上仙鶴立即離開了。

待何陽一走，朱老殿主冷哼一聲，枯瘦的臉上出一分厲內荏:“區區黃口小兒，也敢拔劍對準本尊，若不是看在神女面子上，方才本尊直接一手震裂你的顱骨！”顧長嬈聽得眉頭皺了皺，但想到朱成碧方才的斡旋，還是答謝。

“方才多謝殿主。”朱老殿主眯了眯眼睛:“顧神女，你這忘塵山的小師弟屬實出乎老夫預料，竟然還不知道我秋殿是什麼地方，連老夫揣着你的鍛鞋都氣憤成那樣，看來他是一點不知情。

難為你們忘塵山守口如瓶，還把他帶到離秋殿這麼近的地方修行，怎麼，是故意讓他來鍛心的麼？”顧長嬈默然，師門的意思，是一點點的把事實揭給何師弟知曉，何師弟的天賦不在她之下，如果心境修為再高一些，後前途光明。

“本尊這次為了不讓那小子知道，白捱了一頓衝撞，幫了顧神女這麼大的忙，不知道顧神女怎麼謝本尊？”朱老殿主一雙碧幽幽的詭異眼睛，落在顧長嬈那清冷空靈的輪廓。

她雪肌無暇，眸子溢出無波無瀾的淡然，卻如深海般難測，這樣的仙子，如果得到天決道書，十有八九能證道長生。

但現世唯一的機遇掌握在他們秋殿手中，顧長嬈再出塵若仙還是得匍匐在他們這些老傢伙下大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