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痛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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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一説完,她甚至笑了笑,笑容尤其寒涼。
鄭天奇突然將她放在門框上的那隻手給拉了開來,然後自己抬腳走了進去,在卧室中央轉身看着她,眼神泠泠,如同山澗溪水般。
姚青青追隨着他,直到他在卧室中央站定,她閉了閉眼睛,即便他眼裏好似什麼都沒有,但是她還是看見了他眼角的嘲,很涼薄的嘲。
下一秒就聽見他平靜得近乎冷漠地陳述“太太麼?我想的時候你就是,我不想的你就不是。你看看這個房間,二樓的主卧,你自己看清楚了,可曾有一點點關於我的痕跡?”這話尤為傷人,她閉上眼睛,走廊上有腳步聲響起,她不知道是傭人還是其他,反手將門給關上了,纖細的身體筆地站在原地,復又睜開眼睛看着他。
定定地看了他幾秒,又將目光移開,開始打量這間她每天都要住的地方,從沙發到牀,再從地毯到窗簾,找不到一絲他的氣息,準確地説,是找不到一絲屬於男人的氣息。
牀頭櫃上是她的東西,沒有屬於男人的,擺在上面的照片也是她自己,本來應該放婚紗照的地方現在只是蒼白的一片,空無一物。
真的是…太貧瘠了。
貧瘠到她的丈夫可以肆無忌憚地站在原本該是他們兩人的卧室中央指着她的鼻子説這裏找不到一點他的痕跡。
姚青青扯笑了笑,她在心底嘲笑自己,她怎麼就這麼傻呢?還想着説不定兩人會發生點什麼,現在想想,她穿着少,估計在他眼中,她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大笑話。
鄭天奇這個冷靜到剋制,剋制到極致的男人,除了他裝在心上的那女人,她想很少有事情可以起他眼中和心裏的波瀾了。
今天下午的事情就已經足夠刺她了,鄭天奇可以在大庭廣眾之下牽着傅子語的手指,甚至她不願意他還是要去牽。
所以傅子語那些與生俱來的傲氣也是他給的吧?明明就是和她差不多的身份,卻因為從小運氣好生長在了鄭家,從此就就像是多了一塊墊腳石一樣,整個人人生也變得不一樣了。
想起今天下午傅子語凌厲的眼神,即便是被人扇了耳光,臉上一片紅腫嘴角也有些微不可見的血跡,她依舊是那麼趾高氣昂,像是一隻高傲的天鵝或者是孔雀。
姚青青渾身像是被人走了力氣一樣,無力地看着鄭天奇,她放棄了,不再掙扎了,傅子語和鄭天奇這兩個人,輪地變着法子地讓她看清楚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她不可能得到自己心中想要的愛情。
因為就算是她姚青青一廂情願好像是也是不可能的事情,因為這個人本就不准許,他早就説過,他可以給她想要的一切,就是除了情。
世間什麼事情都能給予,都能放手,都能成全,唯獨情之一字,就算是你放下了也會像扒掉一層皮一樣難受。
良久,她抬頭看着他,語氣平靜毫無波瀾“鄭天奇,這麼多年了,我當鄭太太自詡沒有什麼讓人詬病的地方,規規矩矩,從不越距,也不**,就算是沒有功勞也有苦勞。”鄭天奇一臉淡漠地盯着她,等着她繼續説下去。
姚青青似乎沒了力氣,但是身子還是站的筆直,眼裏一片黯淡,繼續冷靜有條理的説“我只求,以後你不要我了,希望你承諾不要傷害我身邊的人。”她知道鄭天奇肯定沒有回家,也知道傅子語的格不會主動跟鄭天奇講,但是她哥哥今天做的事情要是給鄭天奇知道了他是絕度不會放過他的。
就好比,之前傅子語在魏兩家的訂婚宴上受傷,隔天兩家就舉行了慈善會一次來洗白一點,讓鄭天奇不好下手,他的目的太過明確,而手段令人害怕。
這句話看起來沒有任何病,鄭天奇眯起眼睛,冷聲説“要我承諾這個麼?”他的語調沒有任何起伏,清清冷冷的,姚青青一時拿捏不準他是什麼態度,看起來不像是答應的意思,也不像是不答應的意思。
可是她不能不管自己的哥哥,就算會哥哥已經那麼聲名狼藉,人也是那麼不堪,但是她依舊不想放棄他,只因小時候只有他對她最好。
她的親生父母都不曾像哥哥那樣待她過,會在看到別的小朋友有糖的時候賣掉自己能買的東西給她買糖吃,後面她大一點了,他哥哥甚至為了給她湊一架鋼琴的錢去黑市打架。
姚青青永遠堅信這世上就算會壞人壞透了,他也會有好的一面,他所有做的壞事都是為了那麼一個好的出發點努力的。
就算他後面走偏了。
所以她看着鄭天奇的眼睛堅定地説道“對,我要你不管發生什麼事,我要你放過我身邊,讓他們好好生活。”也請讓我好好生活,但是後面這句話她沒有説出來,姚青青深知要是鄭天奇不答應的話那麼她也沒有任何辦法,她不過就是看看他是否真的如此地絕情。
男人的嗓子一啞,幾乎是口而出的一個好字令姚青青猶如吃了一顆定心丸,她低頭垂眸看着地板,嗓音很低“我知道你説的話不會反悔,但是我還是希望鄭天奇你能夠不要食言,不管發生什麼事情,就算是以後你想起來,曾經有那麼一個人白白給你當了幾年夫人,你也要對我的家人手下留情。”她的眼中似乎有着淚花,鄭天奇很久都沒有看到過姚青青這個樣子了,大約是他本不曾回來的緣故。
姚青青盯着他的俊臉,儘管視線一片模糊,她也不管不顧,繼續説“我知道在你心裏你想肯定多得是女人排着隊要我現在這個位置,但是我要告訴你,不是誰都可以忍受的,至少直到現在我什麼都沒做,以後…”她停頓了一秒“以後也不會做。”她的話説完了,鄭天奇認真地看了她一眼,沉聲道“我答應你,算會回報。”語罷,他抬腳就朝門口走去,在經過姚青青身邊的時候,她閉了閉眼,鼓起勇氣扯住了他的衣袖,輕輕地開口,嗓子帶着一點低泣“我不求你對他們多照顧,只求手下留情,如果我哥哥要是犯了事,也希望你能保他平安…謝謝你。”不是她害怕,是她那個哥哥的格她知道遲早都要闖禍,而到了那個時候她肯定都不能護着他了,那個時候,她估計什麼也不是了。
説完,她就側身讓男人開門出去了,在他開門的那一瞬間,停留在她眼眶中的淚水終於滾落眼眶,像是斷了線的珠子一樣不停地往下滾落,在地板上砸出了一朵朵水花。
一切終於…塵埃落定了嗎?
她不再對未來,對這個男人抱任何幻想,她想,離開了他,她照樣可以找個愛她的男人過餘生,而她乾乾淨淨,清清白白的,除去這三年多,她就和本來一樣。
什麼都沒有變化,要説有變化,那麼唯一有變化的就是她的心境了,經歷了三年多,她的心境發生了很大的變化。
不是那種一夕之間就發生的變化,而是逐漸地潛移默化下發生的。…傅子語昨晚睡的很好,幾乎是一個睜眼就到了第二天,睡得好的結果就是她醒的也早的,五點半她就醒來了,卻沒有任何事情做。
臉上的傷已經不是火辣辣的疼了,不過也只是除去火辣辣三個字,還是疼的,只是不去碰到就沒什麼太大的覺,除卻偶爾的面部表情變化和情緒會影響到以外。
先玩了一個小時候的手機,然後百無聊賴地躺在牀上,也不上起牀,因為太冷了,於是她窩在被子裏細數着些子她的倒黴時間,從她去法國開始,好像自此她總會發生一些什麼意外。
套用網上很火的一句話,那就是總有刁民想害朕。
她不由得笑了笑,總把自己當成言情小説的悲情女主角了,磨難總是主角的,而那些壞人總是過得太好,尤其是你越恨誰誰就過得好。
大概是七點的時候,卧室的門傳來了響動,傅子語縮在被子一動不動,腦子轉了轉,李阿姨昨晚在這裏住,但是她不會不經過允許就進二樓的任何一間房,就算是打掃也是鄭天奇親自安排。
所以不是李阿姨那麼就肯定是鄭天奇了。
這三個字剛剛從自己的腦海中掠過,就見到男人已經進來了,兩人四目相對,傅子語當時在想她為什麼不在聽到聲音的那一刻就轉身去面對着窗外呢?
只是來不及讓她反應,眼角的餘光就看到男人目標明確地朝自己過來,當他的身影覆蓋下來的那一刻,上一陣温軟。
她在心裏破天荒地想,就算她翻身過去對着落地窗,就算是她是真的睡着了,那麼這個男人也會直接將她吻醒,而不會管她是不是在睡覺,是不是睡的正香。
男人的手指順她的被子就捧住了她臉頰,想要仔細地親吻,卻沒有想到,她發出了一聲痛苦的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