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第七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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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竟白望川當年是生是死,無人知道,黎素如今也沒了主意,心亂如麻。
“主人不必擔憂,一切給屬下去辦。”阿東開黑長袍,半跪在黎素面前,視線與他平齊,雖然不願承認,但是這個男人每次總給他安穩平和之,黎素垂下眼睛,道:“你先出去,我換一身夜行衣,便與你一道上山。”阿東出了屋子,阿北正守着夜,見他出來,玩笑道:“大哥,你們昨夜也忒認真,牀搖了大半夜,連窗外的貓兒都跟着叫喚呢!”阿東凝視了他一眼,兄弟幾人中,阿西最會察言觀,阿北卻心直口快,是真傻。
“昨晚房裏有老鼠。”黎素正巧這時候換了衣服出來,聽到二人對話,不面紅耳熱,卻一改往作風,並不説話,只徑自走在前頭。
他們為了爭取時間,棄了早上那條山間小道,直接沿着半山陡峭的巖壁爬上去。
阿東走到黎素前頭,微微伏下背,低聲道:“主人,山路難行。”意思是要背黎素上去,他拿出鐵鈎抓,系在間,稍後便可嵌入巖壁,借力上去。
誰料黎素卻輕輕推開了他,道:“我自己上去,你在前頭帶路。”語氣不鹹不淡,與平對待阿北兄弟三人並無區別。
阿東知他上回在雁蕩山受的反噬並沒有痊癒,不由擔憂地望他一眼,對阿北道:“你善後,保護好主人,莫要讓他受傷。”三人在陡峭山路上匍匐而行,轉眼一炷香時間過去,快要登頂時,阿東施展輕功,一躍而上,他站在山峯上,矮子對黎素伸出手,要將他一把拉上來。
黎素卻為了躲他,摸到了旁邊一處嶙峋石塊,雙手攀過去,黑沉沉的夜,難免大意,慌亂中竟被荊棘割破了手,鮮血直。
一時間,盾後的阿北也始料未及,忙上前扶住黎素,將他託上峯頂。
阿東見了,並未太多心痛神,只捉住他的手,仔細看了看,要給黎素包紮一番。
“今晚時間不多,你們先去墳上,恐怕有機關暗器,一時半刻難以全身而退。”黎素輕輕咬了,撕了夜行衣的下襬,扯成長條狀,雙手輪換着互相包紮好了,又自己點了手臂上的道,以免血逆。
他其實很不耐疼,出生便是望川宮右使的小公子,從未受過苦,並不比旁人忍得住疼痛,此時長出一口氣,見阿東與阿北二人已走在前頭,放下心來,卻隱隱約約聽得一陣笛聲。
黎素不由得停下腳步,那笛聲便也停了,他快走幾步,笛聲便急促如雨。
“是誰鬼鬼祟祟,不敢以真面目示人?”黎素這樣一喊,阿東他們也回過頭來,卻聽林子裏有人道:“原來小娘子是個俊俏爺們,虧得今偶遇,否則在下一直心心念念,來説給江湖上的朋友聽,豈不是笑話!”黎素這才想起來,前些子在客棧遇到個登徒子,想必便是那裴雲奕了。
阿北聽到了,立即轉過身,罵道:“好不要臉的紈絝子弟,你再輕薄一句試試!”那人見阿北舉劍來砍,忙用笛身去擋,幾個來回下來,阿北沒有傷到他,卻已見疲態,裴雲奕使了個虛招,以右手肘格擋阿北,橫笛卻直指黎素,尖頭挑了黎素蒙在臉上的黑布巾,不由晃了晃神,説不出話來。
阿東一躍而起,落在黎素身後,掌風從他側面掃過,要擊落突然襲來的橫笛,卻見裴雲奕一臉痴相,這本是個極英俊的人,眼前此景卻有些滑稽,他喃喃道:“裴某自小在庭湖邊長大,如今才知道,一整個庭湖的,也不及公子一分。”阿東從來不知道,他後來會輸給這個油嘴滑舌的登徒子,並且輸得一敗塗地。
當然此時黎素也並沒有被這兩句輕薄話打動,他只是皺了皺眉,表示不悦。
“原來是庭湖邊的青衣派,你們與望川宮為敵,有什麼好處?”裴雲奕笑道:“我並不想與你們為敵,更不捨得跟公子作對,只是白家與我派世代好,我怎能忍心前輩死無葬身之地,長眠地下的骨灰還要被你們挖出來,死者為大,不論凌宮主存了什麼樣的心思,都不該打攪前輩才是。”黎素搖頭道:“青衣派與白家是有些情,但庶出的白望川,白家自己都將他拋屍荒野,多少年來墳上荒蕪一片,這時候又説不忍心,卻是天大的笑話了。”他開始相信,除了凌九重外,還有旁人打秘笈的主意,黎素為白望川到悽然,又忽然有一種超之,人死萬事休,還有什麼能讓白二公子痛心難受的呢?
黎素不願再與裴雲奕廢話,他將間薄如細絲的劍出來,同時吩咐阿東小心行事。
阿東走到白望川墳前,低聲道:“前輩,得罪了。”劍輕輕墓壁中,劍身一扭,墓開始出現裂紋,與此同時,黎素與裴雲奕手,二人正在膠着狀態,黎素忽然傾身向前,刺了對方一劍,血從裴雲奕口出來。
由於強行開啓,墓中機關被觸動,三枚銀針飛出,直直向黎素過來!
黎素背對着阿東,二人相距甚遠,即使阿東大吼“小心”他也來不及躲避。
阿東跨出一大步,要以自己的血之軀去擋住飛向黎素的銀針,但是太遲了,黎素身後的裴雲奕眼疾手快,他一手揮開眼前俊美無雙的佳人,霎時間連中三枚銀針,忍不住又嘔出一大口鮮血來。
這倒是眾人始料未及的,阿東上前,想要拉開黎素,他卻已經站在了裴雲奕身邊,問他:“你怎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