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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三章薩麥爾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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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3小霍普金斯和小比桑地肩膀靠着肩膀地坐在黑皮梧桐的壯枝椏上,烏鴉落在霍普金斯的肩膀上,從他抱着的袋子裏啄取他們配酒用的酪塊和什錦堅果。

黑皮梧桐,也有人叫它紅花梧桐,它最高能長到五十五英尺,他們宿舍外面的梧桐都在四十英尺以上,路燈的光芒本無法影響到這裏,只要兩人上下時稍加註意,隱蔽些,是不會有人發覺有人正在他們的頭頂公然違反法律的。

撒沙和別西卜甚至能夠看到遠處的湖,它在黑暗的樹木與草坪的襯托下就像是一枚反着月光的小銀幣,伸手就能撿起來。

“喔噢,看,我們的管理員似乎有客人來了。”別西卜説。

“看樣子他能度過一個美妙的夜晚了。”

“那是他妹妹。”撒沙説:“布萊恩。杜邦的資料我在一個星期前就發給你了。”

“哦,當然,是的…”別西卜説:“再來點酒嗎?”***布蘭切。杜邦是布萊恩。杜邦的妹妹,她是三年級生,新生女宿舍的管理員,她和自己的哥哥每隔三天就會共進晚餐,即時為了瞭解彼此的情況,也為解決一下對方的問題。

她有着和她哥哥一樣顏的頭髮和眼睛,有着一個讓人驚歎的部和結實滾圓的部,腿很長,部充滿了力量。

今晚的飯後甜點是薩芭雍,也許有人不太瞭解這道製作不算非常複雜,卻對用料和火候的掌握要求頗高的點心——雞蛋混合油,酒。澆在新鮮水果上,放進烤箱裏略微烤上一會,最後撒上磨碎的檸檬皮——從造型上説,它簡直漂亮的不可思議,堆積如山的紅櫻桃。幾顆做點綴用的藍莓,上面澆着火山熔漿形狀的蛋糊,少許深褐的粉末,最上端裝飾着了綠的香蜂草葉子。

最好的食用時間是在它剛從烤箱拿出來的那幾分鐘,現在它已經完全地冷卻了,但那濃郁的焦糖香味仍讓布蘭切呻了一聲。

“哦。不…該死,現在是晚上九點半,”她抱怨道:“你知道我正在減肥。”

“吃的時候就不要考慮那麼多了。”她哥哥事不關己地説道,他永遠都不會想到一個女孩為了減下肚皮上的一磅需要付出多少慘重的代價。

“很大的一盤。”布蘭切説,她搖着頭。同時迫不及待地拿起了自己的湯匙,“加的是金酒,”她用那條嘗慣美食的小舌頭仔細品味着:“你從哪兒到的?這是新鮮的黑韃靼櫻桃——那些頑固的傢伙對温室一向嗤之以鼻。”

“我也不知道。”布萊恩誠實地回答。

“至少——哪個餐館?”

“不是餐館,”布萊恩説:“是一個新生,他父親給他寄來了櫻桃,然後他做了點心送給我。”

“一份賄賂?”

“一份禮物,”布萊恩責怪地投去一眼:“而我正在和你分享它——我確實有給他一份很不錯的工作,但這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很久?相對於什麼而言?曼徹斯特的開學距離今天還不到兩個季度。”他妹妹舀起一勺櫻桃,帶着細密潤滑的油,櫻桃的數量已經令得勺子上的那一座小丘陵顯得有點搖搖墜。相對於布蘭切的嘴巴來説也有點太多了,但她既沒讓勺子在盤子地步刮出哪怕是極其細微的一絲聲響,也沒讓自己的嘴沾滿了貪吃的證據。這是屬於杜邦家族的天賦,他們總能在獲得最大好處的時候還能表現的若無其事:“什麼工作?”

“地圖。”布蘭切把勺子從嘴裏出來,“他幹得怎麼樣?”

“是個仔細的好孩子。”

“你們的考察目標?”

“一百人中的一個。”

“但你看重他的。”

“只是有點。”布萊恩説:“剩下的都是你的了。”

“謝謝,”布蘭切説:“為了這個你也應該選他。”

“別開玩笑。”布萊恩温和但嚴肅地説道:“他們會不高興的。”

“沙文主義者和納粹,你們在聚會的時候行不行法西斯禮?或者親吻年長者的嗶——?(就是我們都知道的那…東西)”

“吃你的吧。布蘭切。”***“不管怎麼説,這可真令人羨慕。我的身邊全都是姑娘,可一個個全是廚房殺手。”

“包括你嗎?”布萊恩大聲説,他在廚房裏洗着不下兩打的碗碟:“從我的沙發上站起來,既然你正在減肥,又在五分鐘前吃下了大半盤的油點心,櫻桃很甜,是嗎?”然後他聽到他妹妹咕噥着穿過整個房間的聲音——她故意將腳步聲放的很重。

“我得回去了,”布蘭切從廚房門口探出頭:“幫我謝謝那個男孩,告訴他我願意和他約會,具體情況視他的下一份禮物而定。”

“你確定要我告訴他你一次吃了近一磅的櫻桃和油?”

“如果還有一磅櫻桃和油。”布蘭切説,她踮着腳尖走進來,吻了吻她哥哥的臉,“晚安。”

“晚安。”布萊恩回吻了他妹妹,在兩隻手滿是泡沫的前提下,“別忘了給我關門。”

“我還會給你關窗子呢。”布蘭切説。

布萊恩笑了笑,這是他和布蘭切的秘密,他們之間只差着十一個月,布蘭切是個意外,所以他們相處的就像是孿生兄妹,情要比其他血親好得多,“關窗子”是個暗號,在他們中的某個人不小心犯錯的時候,另一個人會設法為其彌補和掩藏。

布蘭切指的是最近突然出現在曼徹斯特的綠徽章,據説是屬於一個環保組織,但他們的成員多半都是罪犯和無政府主義者,他們之中的有些人還與被確認為恐怖組織的“地球動物解放陣線”有關。

光了裹上保鮮膜抗議濫捕鯨魚或是把自己一絲不掛地展覽在籠子裏抗議對實驗動物的不人道行為都沒什麼大不了的,但曼徹斯特的很多學生都有着一個的身份,他們是絕對不能和醜聞或是犯罪行為牽扯在一起的,尤其是那種會讓大眾誤解的“東西”——當一個學生茫然無知地掛上那枚徽章的時候,他代表的不單單是他自己,還有他的家人和家族,甚至關聯到一整個體系。

徽章最先出現在女生團體裏,有新生,也有二年級生,但三年級與四年級生沒有,教師與校工尚不得而知。

布蘭切正在追溯源,找到第一個把這枚徽章帶進曼徹斯特的學生或者別的什麼,而布萊恩則注意着另一半,在得到布蘭切的調查報告後,他才能向校方示警。

“知道他們叫什麼名字嗎?”

“十二翼。”(待續)(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