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與太陽神之戰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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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候，戰車的車艙內忽然傳來阿布羅狄的叫聲。我們急忙衝進車艙，意外發現外表那麼熾熱的太陽戰車，它的中心地帶竟然極其陰寒，如同千年古墓。

名義上的后髮座冕戰士貝烈尼凱，目光陰沉地端坐在一個懸空的千葉蓮台上，他上身，面頰上繪着神秘的刺青，蓮台的花瓣間出長長的金花絲將他的下半身牢牢地盤固定着。阿布羅狄倒在他腳邊，渾身是血，已經不醒人事。

我心中一凜，想起了渣加的預言:“雅典娜在真正的后髮座出現之前，就把這個星座的聖衣賜給了不該得到它的人。”

“原來這個贗品躲在這裏！”我的心情一下子放鬆了不少。

我抱過可憐的阿布羅狄下令:“攻擊！”頓時，修羅和迪斯馬斯克一起出手！

“艾斯達拉巴…”

“積屍問氣冥界波…”強大的必殺技並未展現出應有的威力，卻化成了兩股連煙也吹不動的微風。

“你們是白費力氣。”貝烈尼凱對我們説“這裏是與外界完全相反的世界，只有暗物質攻擊才有效…就象這樣！

…

”話音未落，貝烈尼凱突然張開兩掌向前，從十指的指尖彈出千萬條黑的遊絲直撲向我們五個黃金聖鬥士。我們立刻放出小宇宙進行防護，我更是使出了我的衣**，我已經發現，黃金聖衣的最大防護就是讓它離開身體接在身之前。

可惜在這個反世界裏所有正效應的攻防招式全都無效。帶着死亡陰影的遊絲把每個人都結結實實繞了一圈。這時候我們才看清這些遊絲完全沒有實體，甚至虛幻到無法反自然界的光線。它們沒有像有形絲線那樣將我們捆纏勒絞，而是一下子穿過皮膚陷入了我們的身體。

我們到五臟六肺彷彿被一杆長槍狠狠攪動了一下，劇痛令我們幾乎無法直起身體，鮮血從嘴巴里湧了出來，在地板上開出大朵大朵的紅花。

“暗物質的攻擊就是這樣，”貝烈尼凱的聲音冰冷機械“它會鑽到你們的身體裏與你們這些明物質發生中和。正負得零，現在你們的內臟已經受到了重創，只要我再出幾次死神之發，你們就徹底消失了。”説話間，第二波的死神之發已經襲擊過來了，我們這次不得不分頭躲避，然而死神之發就象長了眼睛一般準確無誤地追上我們，儘管貝烈尼凱始終低着頭…轉眼我們五個又捱了一擊，這一次我們只能以手臂拄地勉強支撐着不致倒下來。

“想不到他這麼強大…”我暗暗吃驚，一面苦苦思索着對策。

“躲閃是沒有用的。”貝烈尼凱得意地説道“你們的小宇宙是正極，而我的是負極，我發出的招數當然會沿着磁場方向找到你們。”這樣一説我算是明白了，情這個傢伙用的並不能算是小宇宙的力量，而是規則的力量。縱然是位列八十八個聖鬥士的頂峯，我們黃金聖鬥士也是要向諸神定下的規則投降！

迪斯馬斯克反問:“既然你這麼厲害，先前為什麼不出去幫助你的夥伴，卻躲在這裏頭？”貝烈尼凱冷冷一笑:”他們自認為是名正言順的冕戰士，不以實力而以身份的高低去藐視別人，被消滅是理所應當。”迪斯馬斯克一聽，故意刺他:”原來你！不！是！名正言順的冕戰士。”貝烈尼凱像被針紮了一下，聲俱厲道:“我當然名正言順！有實力就應該被承認，這個世界只有這一條法則最公正！在最絕望最傷心的時候我也沒有放棄過對自己的磨練，因此才能輕鬆打敗你們五個，而亞特蘭斯和薩歐兩個卻是不堪一擊，我難道不比他們更有冕戰士的體面和尊嚴嗎！”他忽然發現自己動得有些不成體統，趕緊換了一副輕蔑的口氣加以掩飾:“而且，我為什麼要幫他們？有那份閒勁不如親手打倒敵人。”貝烈尼凱恢復了鎮定，但是這回他沒有立刻出手攻擊，而是靜止在半空中，雙眉緊皺，似乎在考慮一件非常棘手的大問題。很快他就作出了決定，對着充滿備戰警惕的我們和迪斯馬斯克説道:“我已經好多年沒有遇到過對手了，如果你們想和我打一場，我也不反對。前提是你們得先換成暗物質的身體，不然就會死無全屍。”貝烈尼凱嵌動千葉蓮台的某個按鈕，蓮台緩緩降落到地面，那些金的觸手從他身上紛紛落，他站起身從容地走了下來。

“這個裝置的底部是一面虛空的鏡子，走進去再出來的話，就可以變的和我一樣了。”貝烈尼凱説道，臉上浮現出一絲不易覺察的笑容“非常簡單。有人敢上嗎？”

“我來上！

…

”甦醒的阿布羅狄又羞又氣，身為黃金聖鬥士他是第一個給打倒的！

我低聲喝住:“別去！這是圈套！”阿布羅狄一楞，停住了腳步。

貝烈尼凱不以為然地笑道:“你不應該指責是圈套，而應該承認你害怕。”

“刺我是沒有用的。”我同樣以冷笑回敬道“我們無法出手，這不正合你的意嗎？少玩花招了！打倒你的最好方法就是我們五個一起把你中和掉！”我的話一下子點醒了另外四個同伴…是啊，一個貝烈尼凱的小宇宙能有多少大？何況還被剛才的攻擊消耗了不少，想也是知道，五個黃金聖鬥士的合力出擊肯定沒有問題。哪怕是冥界的死神或睡神來了也是要吃不了兜着走！

貝烈尼凱的神情變得猙獰，但是我已經先聲奪人衝了上去，阿布羅狄、加隆、迪斯馬斯克和修羅也不示弱，六股小宇宙碰撞在一起，彷彿陰陽兩極的帶電雨雲相互摩擦，整個車艙電光如雪，聖衣的碎片像玻璃屑般星四。

硝煙過後的車艙裏，倒在地上的人們，個個都只剩下一絲兩氣。

貝烈尼凱面如死灰，似乎身體和靈魂都只剩下最後薄薄的一層了，而這最後一層也即將化掉。但和將燃盡的生命相反，他的目光裏充滿了焦灼和急切。終於，他不再顧及對方的敵人身份，用盡全身力氣哀求道:“請…你們…務必進虛空的鏡子裏去，代替我的身份，不然，太陽戰車…會失控…將燒燬…大地上…的一切。”一聽這話，我們黃金聖鬥士們趕緊掙扎着圍了過來:”你説什麼？”

“是這樣…在神話時代，阿波羅之子法厄同擅自駕駛太陽戰車，結果戰車因為失控而偏離軌道，帶着滾滾烈焰衝向大地，燒燬宮殿和城市，把一大片美麗的森林變成了撒哈拉沙漠，最後法厄同本人也落水身死。為了避免再發生這樣的悲劇，阿波羅決定以後每次旅程之前都犧牲一個人，成為祭品的人洗禮成為暗物質，用以穩定戰車的運行路線，當戰車駛完全程，他的生命也到了盡頭。”這時候，太陽戰車突然劇烈震動了一下。

“不好了，戰車馬上就要失控。”貝烈尼凱焦急地説“你們快決定吧。”貝烈尼凱的神情不像在説謊，我有些猶豫要不要聽從他。迪斯馬斯克追問:“那麼你一開始就知道自己要死？”

“沒錯。而且，是我主動要求擔當這個重任的。這樣可以藉助戰車的能量使我的攻擊威力加倍。我並不是真的比亞特蘭斯他們強很多…人之將死，沒必要再編瞎話哄自己了。”貝烈尼凱的臉上浮現出寧靜:“如果你們不來搗亂，我的小宇宙足夠支撐到戰車行程結束，可惜…一蠟燭被提前燒完了。”他慢慢閉上了眼睛。

“明白了，你們誰去。”我站起身。這樣説不是別的，我是不可能死的，再説我教皇，怎麼可能會去死？但讓誰去，這我絕對説不出口。四個黃金聖鬥士，死哪個我都不大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