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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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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屋子好髒。”白荷皺了皺眉頭,這麼髒的地方他竟然眉頭不皺地住下,這男人比她所想像的還要刻苦耐勞多了。

“如果嫌髒,你可以睡在我身上。”他邊説邊往榻榻米上躺去,無視於那可觀的灰塵及她的存在。

“我才不想睡,你不用管我。”白荷挑了個靠近木櫃的角落,獨自坐下來。她整個人倦縮在一隅,冷得發抖且倔強地不肯屈服。

這屋子好冷,既沒棉被且又四處通風,本不是給人住的。既然這地方之前是個神社,就表示這屋子是給神居住的地方,他們兩人這麼貿然闖入,總覺心裏怪怪的。

白荷偷偷望了躺在榻榻米上的東方介德一眼,複雜情緒油然而生。他正閉目休息,自躺下後不曾動作過。這種低望他的覺煞是奇怪,他又高又健碩,平常很少有機會用現在這種平視的角度打量他。白荷的視線不經意地落在他臉龐,這個男人真是當初救了她卻又傷了她的那個神秘男人?雖然他現在距離自己這麼近,為何她卻一點真實也沒有?他剛剛吻了她,讓人無法控制的情緒反應和觸仍留戀在她的瓣上,不諱言,這二十多年來她死守心扉,不曾有過任何的男女情和經驗。

她不相信任何人,在她的信念中,唯有依靠自己才是一切,自從前幾年至親的母親過世後,她更是如此篤信。這些年來,除了左櫻和右樨,她沒有其他的朋友和夥伴,但她不覺寂寞和孤獨,她早已習慣這樣的生活,現在面對東方介德這個突然闖入她生活的不速之客,她的生活的確被他攪得一團混亂。

白荷低嘆一聲,煩惱地苦思對策,她該如何是好?如果明天白天逃不出去,未來的這一個月,她當真要和東方介德生活在一起?左櫻和右樨呢,難道她們連一點找她的線索也沒有?不然為何毫無動靜?白荷蜷縮在牆角,覺又累又冷又無助,這真是老天爺對她往惡行的懲罰,如果是,為何不直接就讓她下地獄去。

隔天待白荷睜開眼睛,早已上三竿,接近中午時分了。

她整夜窩在牆角一隅,睡得全身痠痛,不同的是她的身上披了一件外套,那黑大衣她認得的,是東方介德昨晚穿在身上的衣服。他…人呢?她的視線環掃屋內,空無一人。

望着他的衣服發呆了好一會兒,白荷準備起身,現在那傢伙不在,是溜走的最好時機,現在不走,更待何時?白荷搖搖晃晃地起身,昨晚一整夜沒睡好加上保持固定姿勢,她的手腳全麻了。好不容易走到房門口,卻看見東方介德人在屋外生火烤魚…哎,她就知道事情不可能如人意。

白荷眼見可以逃走的機會泡湯,不免氣惱,她的心情如槁木死灰,而這禍首卻還有心情在這邊烤野餐、真是讓人生氣。她倚在門邊,冷眼旁觀他的一舉一動。

“肚子如果餓了,就過來吃點東西。”東方介德一見到她,只是淡淡地望了一眼,繼續忙他手邊的野菜料理。

“我才不餓。”白荷悶哼一聲,邁開腳步往屋外走去。昨天三更半夜來到這個破神社,沒有好好認識這裏的周圍環境,既然她有心要逃,就必須摸清楚這邊的環境才行。

白荷輕挪腳步,站在屋外破庭園中打量著。

這處破舊不堪的庭院年久失修,除了野草樹叢外,就屬那一座古井最特別。石井後頭則是一片高聳入天的樹林,環顧屋子四周,幾乎被林木團團包圍。神社和整個庭院的面積不大且隱藏於樹林中,若是不門路的門外漢,必定很難在這種深山荒野中找到這處古神社,也難怪左櫻和右樨會毫無消息了。白荷漫步在屋後樹林中,冷靜沈著地思考著。

她出神地走着走着,隨即置身在一大片的原始林木中。抬頭一看,午後的温暖陽光透過樹梢照下來,加上清涼的山中芬多空氣,煞是舒服。好久不曾有過這種心曠神怡的覺了,她深呼一口,暫時沈浸在原始森林的洗禮中…

“再走過去,會有狼出現。”東方介德的聲音打斷了她短暫的沈醉。尋著聲音轉身,他人已站在她面前。

“就算真有狼又如何,總比在你身邊安全多了。”白荷冷冷地白他一眼,毫不客氣。

東方介德一聽,只是搖頭微笑。

“如果我是匹惡狼,我絕不會讓你這隻獵物從我手中溜走。”他的笑中隱著警告意味。

“我不會逃的,如果你真是十年前那個人。”她的話中有話,眼神堅決的向他。

“若你一直不願相信,我永遠不會是你想復仇的那個男人。你的恨意埋在心中已經十年,所以你才一時無法接受我就是你等了十年的那個兇手。”他的語氣平靜無波,讓人受不到他此時的情緒起伏。他是個擅於掩藏自己心緒的人,一如她。

“如果你真是十年前那個殺人兇手,我會毫不猶豫地殺了你。”白荷語中有著掩不住的動,都是那男人這十年來她才會吃了這麼多的苦。當年她寧願被白虎欺負,也不要因為他的緣故而白白犧牲那二十五條人命,她的身上揹負著這麼多的冤魂,要她如何在這十年中好過?只要一想起這件事,她的頭就會好痛,多年來的良心譴責讓她無法一安眠,她所受的苦已夠多了。白荷輕顫著身,伸出手倚著杉木佇立在林中。她身上那件單薄的式睡衣,抵不住山風吹來的陣陣寒意。

“你現在若還在為那些人而痛苦,就太愚蠢了。”東方介德冷冷地望她一眼,不予同情。

“少説風涼話!”白荷移動腳步,往庭院方向走去。她肚子早已餓得快發昏,她卻倔強地對那些食物不屑一顧。

東方介德跟著來到廢棄的庭院,他拿起烤好的香噴噴魚串,誘惑她。

“我不保證你下一餐還吃得到這些東西,吃不吃隨你。”説完,他開始大口吃起那僅有的那條魚。

“我剛説了,我不餓。”白荷口水,望向他那優雅中帶著豪氣的吃相。

香噴噴的烤魚、新鮮野菜、野刺莓,加上一罈不知打哪兒來的私釀酒,這男人倒是會享受。她瞧了木桌上的各式食物一眼,悶哼一聲,逕自找個大石頭坐下。

他分明故意找她麻煩,明明知道她已經好幾天沒有吃東西,還故意吃給她看,真是惡劣。低咒的同時,鼻子聞到了飄來的陣陣烤魚香,更加深她對他的怨恨。

見她獨自坐在石頭上念念有辭,東方介德停下手邊的動作,不由得嘴角微揚。這女人不是普通的孤傲和倔強,為了面子和出氣,寧願拿自己的身體健康作籌碼,真是愚蠢。不過…她那不輸男人的氣魄值得嘉獎。

“你再不吃,我就要餵你了。”説著,東方介德拿起一串熱呼呼的烤魚,來到她身邊遞給她。

他的手懸在半空中,等著她伸手承接。

“我不吃,不吃。”白荷狠下心來,別過頭去。

“你再任,就不可愛了。”東方介德的另一手抓起她的,硬是把魚串握在她手中。

“我可不可愛關你什麼事,你這人很霸道耶。”她嘴裏這麼説,手中卻握著那串烤魚。這烤魚實在太香了,她捨不得放下。

“吃吧,我可不想讓你餓昏在我懷中。”他二話不説地走回原位,繼續吃著未完的食物。

白荷不再抗拒。沒錯,她若真的聰明,就該好好把肚子填飽。如果沒吃飽,哪來的力氣偷跑?笨蛋才會賭這一時之氣呢,望着眼前這串香噴噴的烤魚,白荷堅決的態度終於軟化,她張開小嘴,毫不客氣地吃了起來。民以食為天嘛,她如此安自己。

一旁的東方介德見她終於開竅,只是靜靜望着她吃東西的模樣。

經過這幾天的相處,他很明白,依她如此剛烈的個,若他強行得到她,白荷定會自行了斷。而他正煩惱要如何在傷害她最少的情況下,遵守神德家的傳統,於今晚得到她的人。東方介德大口喝著酒,神情冷淡,沒人知道他此刻心裏想些什麼,只有他自己清楚的知道,該來的終究還是要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