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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這是一場決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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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貴族和平民的區別啊。貴族拿軍功太容易,而平民若想拿軍功,就要靠砍人頭。靠砍人頭來積累軍功聽上去很公平,其實裏面的名堂太多,某種程度上就是忽悠人。假如你的上官死了,你不但沒有功勞,還要連坐;假如己方的死亡人數等於或者過對方,你砍再多的人頭也沒用,不但無功還有罪責,總而言之,最低層的士卒想靠砍人來積累軍功,太難太難,幸運者有,但太少了。

不過相比閭左貧賤連從軍的資格都沒有,這些從軍的平民待遇就很不錯了,最起碼有進爵加祿的希望,要知道砍一顆敵國甲士級,加爵一級,賞田一頃(一百畝),住宅九畝,庶子(侍從的統稱)一人,要做官就是五十石之官。爵位到了五等大夫爵的時候,不但有相應的田地賞賜,還允許有六個奴隸,做官就是縣尉一級,算是很高的待遇。

過去那些跟在武安君白起後面的將士,幸運者較多。武安君打的都是大仗,一仗打下來常常要宰殺對方几萬‘幾萬甚至幾十萬人,所以跟在他後面的將士都很幸運,只要不死,都能撈到爵位,這大概也是秦軍將士們崇拜他,至今還在緬懷他的原因之一吧。

=“公子,如果你同意的話,今天下午就搬到我的軍營來。”蒙恬已經打定主意,絕不讓寶鼎離開自己的視線。

寶鼎現在對王系來説太重要了,不僅他的安全至關重要,他內心的想法和選擇更是至關重要。

秦王政為什麼在河北大戰如火如荼之際,調集黑鷹鋭士到離石要?正是在確保寶鼎安全的同時確保完全控制寶鼎,不是要限制寶鼎的人身自由,而是斷絕楚系或者其它對手接近寶鼎,以防他們威利誘這位涉世不深可以説是懵懂無知的少年,一旦寶鼎的想法變了,走上了秦王政的對立面,那不僅意味着這個計策的失敗,更意味着秦王政的失敗。秦王政決不允許失敗。

蒙恬自責任重大啊。坐在他對面的畢竟是個少年人,就算這個少年人誓效忠,就算自己夜派人看護,但心智畢竟沒有成,對複雜殘酷的權力鬥爭也沒有直接認知,尤其令人頭痛的是,他一直在邊蠻荒之地長大,一直以刑徒的身份生活在屈辱當中,突然天地變了,烏鴉變成了鳳凰,刑徒變成了公子,這種衝擊太大了,他的心理如何變化?他能否像預想的那樣順利成長?

但這些困難都不算什麼,最讓人忐忑不安的就是對手的動作。寶鼎傳奇般的故事一旦在咸陽傳開,咸陽馬上就會風起雲湧,楚系會在第一時間找到他,甚至會派重量級人物趕到太原來拉攏他。

有一個事實無法否定,那就是武安君曾經和楚繫有過幾十年的密切關係,姑且不説當年宣太后對他的器重和賞識,就以穰侯魏冉、華陽君熊(mi)戎這兩位老一輩的楚系中堅來説,他們就與司馬錯、白起這兩代大秦軍隊的統帥有着深厚的私人情誼,楚系甚至與司馬氏有聯姻,而司馬氏又與白氏有聯姻。這三家的親密關係在昭襄王決意清除楚系的時候揮了最大作用,昭襄王考慮到楚系的功績、一家人的親情,還有楚系和大秦兩代統帥的親密關係,不得不面對現實,還是以“固幹削枝”為原則,在王權得到鞏固和集中的情況下,驅逐了以穰侯、華陽君為的楚系中堅,沒有痛下殺手,徹底肅清楚系。

其實當時也肅清不了,楚系已經經營四十年,其勢力早已植於大秦每一個角落,昭襄王怎麼肅清?恐怕把楚系勢力徹底剷除的同時,大秦國祚的基也動搖了,所以只能從長計議。其後十六年裏昭襄王就一直在幹這件事,包括誅殺白起,錮白氏和司馬氏,甚至不惜忍痛割愛,把自己十分疼愛的嫡長孫都賠了進去,目的都是為了把楚系外戚對大秦朝政的影響力降到最低,然而,物極必反,昭襄王最終還是沒有鬥過自己的母親宣太后,功虧一簣。

楚系外戚重新崛起至今已經十七年,華陽太后卻一直沒有解白氏和司馬氏,更不要説為武安君平反了,至於公子弘,那絕對是應該被遺忘的人物,這一支王族血脈肯定要被湮沒在茫茫大漠中。華陽太后的這種做法當然是經過了深思慮,即使當年的老一輩楚系中堅還活着,從本系利益考慮,也會支持的。

然而,寶鼎突然橫空出世,大王的雷霆一擊打了楚系一個措手不及。

在武安君這件事上,大秦王族做得不好,從孝文王開始的三代君王更沒有做好,雖然原因很複雜,但寒了老秦人的心,這是事實啊。大王不願自己打自己的臉,楚系當然不能欺人太甚主動打大王的臉,所以無論是大王,還是楚系,都欠武安君太多,欠白氏和司馬氏太多。

如今大王準備自己打自己的臉了,楚系怎麼辦?是阻止呢,還是搶先給他一個巴掌?當然是搶先給他一個巴掌了,先把他打“清醒”了再説。大王可沒安好心,他自己那一巴掌最終打不打還不知道,但在他打自己一個巴掌之前,肯定要把楚系打得暈頭轉向。

楚系搶先打巴掌的辦法無法兩個,一是利用三家老一輩的關係,先把白氏和司馬氏拉過去,然後再利用白氏和司馬氏,把寶鼎拉過去,但他們非常被動的是,十七年了,他們都沒有幫助白氏和司馬氏,此刻突然找上門去,結果未必如願。

大王不一樣,他和寶鼎本是血統關係很近的堂兄弟,他們是一家人,他只要把寶鼎從邊疆接回來,寶鼎就對他涕零了,當然願意為他賣命,何況為他賣命其實就是為寶鼎自己賣命,為大秦嬴姓王族賣命,他們本來就是一家人嘛。

蒙恬思來想去,覺得在寶鼎這件事上,大王雖然優勢明顯,但宣太后一脈的楚系外戚已經在大秦打下了七十多年的深厚基,而秦楚二十一代的聯姻更是讓擁有楚人血統的秦人遍佈朝野,大王這種優勢恐怕不堪一擊,所以當務之急,還是把寶鼎牢牢抓在手裏為好,最起碼在將其給大王之前,要牢牢抓在手裏,寸步不離。

寶鼎沒有馬上回答。他想到蒼頭説還要等幾天才離開晉陽,因此暫時他還想和蒼頭待在一起,和蒼頭好好商量。另外從心理上來説他對眼前的一切太陌生,本能地到不安和恐懼,有蒼頭在身邊他覺得安全。

他臉上的表情絲毫不拉地落在蒙恬的眼裏,蒙恬心裏驟然一緊,不待寶鼎回答,馬上站了起來,以不容置疑的口氣説道:“我這就回去急奏咸陽,下午我去館驛接你。”寶鼎立不快。他的心理還停留在前世小人物的狀態,和蒙恬待在一起,蒙恬身上那股上位者的威勢讓他很緊張,壓力非常大,這就好比前世他突然見到一位封疆大吏一般,雖然不至於噤若寒蟬口不成言,但讓他以一顆平常心或者以平等的姿態與上位者説話,太難了,最起碼第一次的時候肯定不行。當然了,現在寶鼎的身份很顯赫,再經過一段時間的心理調整,應該差不多可以做到。

蒙恬察覺到寶鼎眼裏掠過的那絲不快,但他顧不上這麼多了,馬上給自己找了個理由“此刻秦趙兩國戰正酣,有大量的趙國黑衣潛伏晉陽,公子的安全沒有保障,尤其在公子刺殺了燕趙兩位顯貴之後,必定成為趙國黑衣和燕國虎騎追殺的要目標,所以,為公子的安全計,還是去軍營暫住最為妥當。”寶鼎雖然覺得蒙恬太霸道,但他前世小人物的心理還是讓他非常自然地順從了。

蒙恬虛手相請。寶鼎與其並肩走出小亭。

“公子,此去咸陽一千五百里,驛馬夜疾馳,三天之內大王就能接到我的奏章。”蒙恬輕聲説道“六天後,大王的聖旨必會送達晉陽,到那時,公子的身份就可以公開。然後我陪公子去拜訪假上將軍王翦,只要公子提出從軍殺敵的要求,公子的軍職也就解決了。”寶鼎只是點頭,心裏卻在想,蒙恬也是統軍大將,他難道就不能給我一個軍職。這事寶鼎卻是想錯了,王翦是北疆軍統帥,蒙恬只是他的裨將,以寶鼎的身份和一千私兵的規模,只有王翦才有權給一個臨時建制。

這個**頭不過一閃而已,寶鼎的心裏隨即就被即將見到王翦的興奮所填滿,腦海中已經不由自主地開始推想王翦的相貌。

“上將軍的頭白了嗎?”寶鼎隨口問道。

“還沒有。”蒙恬笑着指指自己的鬢角“不過這裏已經見白了。”寶鼎旋即想到了王翦的兒子王賁,他是不是也在晉陽?他剛想問,忽然想到直呼其名太不禮貌,於是拐彎抹角地試探到“左庶長,上將軍之子,那個,他也在晉陽嗎?”

“上將軍的子孫很多,隨侍左右的有好幾個,你問的是哪一個?”

“那個,最厲害的…”寶鼎瞎蒙了。

“左更王賁嗎?”蒙恬笑了起來“你想見他?可以,我安排一下,請他晚上過來。”(左更,秦二十等爵第十二等。)寶鼎無語。這位蒙恬太強勢了,也不問問自己的意見就做主了。也好,先見見這位王賁,這員悍將不比他的父親差,在統一大戰中可是獨自率軍連滅三國,先滅魏,再滅燕,最後滅齊,大秦統一天下後,父子俱封侯,一門兩貴,顯赫至極。

蒙恬帶着甲士匆匆而去。

寶鼎站在樹叢中,望着他雄壯拔的背影,突然有一種不真實的覺,這種覺非常強烈,以致於他猛地咬住了嘴,用力地咬着,任由痛疼蔓延開來。

美妙,寶鼎現在就自我陶醉在這種美妙的意境裏。這是一次美妙的穿越,一次美妙的奇遇,前世做夢都不會有的奇遇竟然就這樣不可思議地出現了,自己竟然與蒙恬坐在一起,暢談天下大事,指點大秦江山,而未來的始皇帝就在遙遠的咸陽默默地子着自己,他與自己的距離竟然如此之近,近到自己仿若看到了他的笑容,聽到了他的聲音,讀到了他的心靈。

蒙恬高大的身影消失在綠的叢林之中。寶鼎子良久,這才緩緩轉身,望向那座小木亭,目光停留在亭中石桌上。這座小木亭,這張石桌,或許見證了有自己穿越而來的大秦歷史上最為重要的一次會面,這次會面或許將就此改變既定的歷史軌跡,把未來的大秦帝國推向一個嶄新的方向。

寶鼎心起伏,思緒在現實和虛幻之中錯。忽然,他現自己就站在歷史長河邊上,波濤洶湧的大河奔騰咆哮,自己長狂舞衣袂翻飛,就象一位出塵仙人,默默地凝視着大河,觀察着大河,探究着大河…古往今來,多少英雄人物早已被大淘去,湮沒在滾滾洪當中,自己呢?自己是站在大河邊上,做個然物外的旁觀者,還是投身到大河之中,劈波斬

=淄:短兵,私人衞隊。

閭左:“閭左”一詞的確切含義,從東漢以後在歷代注家的解釋中就一直存在歧義,在當代學者的研究中,亦沒有定論。

“閭左”並不是閭里的左邊,而是與“朝右”、“豪右”相對應的一個詞,表示居住在閭里的普通平民,此論前人雖有所及,但始終沒有詳證。

有説閭左主要由僱農、佃農等構成的貧苦人羣。雖然秦律在形式上並不徵閭左,但特殊時期常常違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