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再見黑衣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暴布斷然否決,懇請寶鼎馬卜離開卞氏老“這段時間咸陽形勢太緊張,不但老秦人加強了自己的防護力量,就連關東人都如臨大敵,輕易不會在咸陽大街上晃盪,也嚴自家的子弟出門戲耍。王離就被他的母親足在家,而這次王離做了乖寶寶,老老實實待在家裏。他和寶鼎的關係咸陽皆知,楚系打不過寶鼎可以打他。他的實力哪能和寶鼎比,他出門的時候最多帶幾個驍雄衞,如果楚系成心對付他,不死也要層皮。所以王離把腦袋一縮,堅決不出門了。
寶鼎無所謂,他就是秦王手裏的誘餌,就是秦王手裏的利刃,他就是要橫衝直撞,用盡所有的擊楚系,他整天都指望有個楚系的白痴糾集一幫人來殺他,那他不但可以乘機出出氣,還能一路追殺下去。直到把對方徹底擊倒為止。
楚系一直沒有動靜。楚系紈裕們的所作所為,他們家的大人肯定知道,寶鼎現在是“萬眾矚目”他的一舉一動都被各方勢力盯得緊緊的。楚系那些權貴怎麼可能不知道?所以唯一的解釋就是這些紈褲們都受到了家裏大人的嚴重警告。
不過所有人都知道,楚系不可能任由寶鼎這麼囂張下去,不可能任由他把楚系的臉打得皮開綻小楚系正在尋找機會,蓄勢待。
曝布和鋭士們夜防備,尤其在寶鼎出門的時候,更是小心謹慎,從不在一個地方耽擱太長,以免給對手足夠的時間做刺殺準備。今天在卞氏老鋪已經盤桓了大半個時辰,曝布早就想催促寶鼎離開了,現在看到寶鼎還要繼續待下去,當即提出反對。
寶鼎沒有堅持,畢竟手無縛雞之力的趙儀就在身邊,一旦出事恐怕應付不過來。
“叫你家少主帶着玉器去蔡園,我在府內相候。”主事連聲應諾,他也着急,巴不的寶鼎馬上離開。如今寶鼎已經在咸陽出名了,只要他停留的地方必定出事,有幾家鋪子在打鬥中差點變成了廢墟。寶鼎太瘋狂,打起架來遇牆穿牆,遇屋穿屋,不但聲勢駭人,拆房子的本事也是無人可及。
寶鼎和曝布離開了卞氏老鋪。有御者駕着輕車在老鋪外等候。有虎翼衞打開車門。趙儀走在前面。正要上車,忽然看到街對面有家鋪子裏掛着一塊蜀錦,一雙眼睛頓時被彩鮮豔的錦緞引了。趙儀有些疑惑。蜀錦出自巴蜀,屬於稀罕物。一般做為貢品敬獻給王室,真正買得起的也就一些權貴和鉅商,平常人家買不到、買不起,也沒有資格享用。但奇怪的是,尚商坊竟然有一家賣蜀錦的鋪子,這未免有些不可思議。
趙儀腳步停下,望着大街對面的鋪子,目疑。寶鼎和曝布也停下了,抬頭向對面鋪子望去。這兩人不知道那塊彩豔麗、雍容典雅的錦緞就是名貴的蜀錦,只是覺得它非常華貴好看,趙儀顯然一眼就喜歡上了。
“去看看。”寶鼎説道“有多少買多少,都買下。”曝布理所當然地點點頭“當然,把那家鋪子搬空。”寶鼎現在有的是錢,在秦王派人把幕園裏的金錢珠寶、布絹維全部搬走之前,寶鼎毫不客氣,先下手為強,搶先搬走了一部分。反正秦王不知道具體數目,寶鼎拿得心安理的。權當是秦王給的賞賜了。
趙儀見兩人説的有趣,完全是一副暴户的嘴臉,不“撲哧”嬌笑。本想解釋一下,這蜀錦非常珍貴。產量又極少,即使是王侯權貴也難以尋覓,但旋即想到這話説出來肯定傷了寶鼎和曝布的面子,讓兩人好生尷尬,於是把話又咽了回去。
“走,去看看。”寶猜對趙儀笑道“喜歡就買。”趙儀搖搖頭,她擔心在這裏耽擱太長時間可能出事,危及到寶鼎的安全,所以搖搖頭,細聲細語地説道:“走吧,回去了,我不喜歡。”寶鼎以為趙儀要替自己省錢。哈哈一笑,握住她的纖柔小手,拉着就走“忒小氣。你過去也這樣?這可不像一位王女。”
“公子是個敗家子。”趙儀無奈,只好依着他,抿嘴輕笑。
“敗家就敗家。”寶鼎笑道“千金買一笑,值啊。”兩人説説笑笑,手拉手相攜過街。曝布和鋭士們護在四周。尚商坊的人見多了權貴,知道他們排場大,幢僕具士前呼後擁,所以見怪不怪,習以為常了,也沒有多少人注意他們。
一陣風兒吹過,將趙儀臉上的面紗掀了起來,出一張絕世容顏。趙儀慌忙舉手遮掩,但另一隻手被寶鼎抓着,沒辦法把吹到髻上的黑紗拿下來。寶鼎現了趙儀的窘態。急忙停下來替她蓋好面紗。
“我給你做個帷帽吧。”寶鼎笑道“這樣出門就不怕被人認出來了。”
“帷帽?”趙儀奇怪的問道。
“帷帽是啥?”
“帷帽就是戴在頭上的帽子。”寶鼎比戈着解釋了一下。帷帽用皂紗製成,寬檐,檐下有垂下的絲網或薄絹,長及頸部,以作掩面。這個時代中土還沒有這種帽子。
趙僅一聽就明白了,覺非常新奇“聳子,你還會做這種東西?”
“略懂,略懂。”寶鼎笑着搖搖手“我就給你做一個,你正好需要這東西。”
“公子以前做過?”
“沒有,不過我看到西域女人戴過這種帽子。”寶鼎有意掩飾道。
“西域?西域在哪?是北虜一種嗎?”趙儀愈好奇了。
曝布和黑鷹鋭士們也被寶鼎這番話引了,一個個豎起耳朵聽。堂堂公子竟然要給自己的女人做衣冠。簡直是匪夷所思的事,傳出去臉都丟盡了。
寶鼎遲疑了一下。這個西域還真的不好解釋。這個時代的中土人還沒有越過陰山北上深入大漠!更沒有西進祁連止。遠涉萬里之外的廣袤西域。大秦的疆域還沒有擴展到河西走廊,距離西域還有萬里之遙啊。
“西域就像我們的中土、匈奴人的大漠一樣,是一個很大很大的地方。廣袤無際。”寶鼎又比劃起來。
“從這裏繼續向西,渡過大河就北田…氏。討了月氏就是烏孫過了烏孫就進入了西輸糊你多王國,那裏的人稱呼這些王國為城郭王國。”
“公子怎麼知道?公子曾經去過西域?”趙儀驚訝地問道。
“沒有沒有。”寶鼎急忙搖手。
“當年我在沙大河以北的大沙漠曾遇到過一羣西域商賈,與他們同行。我是聽他們説的,帷帽也是那時候看到西域女人戴的。”眾人恍然,對遙遠而神秘的西域不產生一絲遐想。
這時又是一陣秋風吹來。衣袂翻飛。趙儀臉上的黑紗再次被吹了起來。趙儀和寶鼎同時伸手。一個遮臉,一個覆紗。
兩人正在街上手忙腳亂的時候,對面一家酒肆的臨街窗户突然被人推開,同時一聲驚呼在窗後響起“公主,真的是公主,公主還活着。
三個人影幾乎在同一時間衝到了窗邊。而幾乎在同一時刻,曝布和幾個黑鷹鋭士的目光也望向了這扇被突然推開的窗户。
三個人身形如電,再度倒退而回。
曝布的目光非常鋭,他看清了一張臉,那張臉上有一道長長的醒目的傷疤。他的心驀然一顫,一股不詳的預霎時從心底湧起。他看看對面那塊高懸於鋪面上方的華麗錦緞,又看看酒肆二層那扇被突然打開的窗户,兩隻眼睛頓時眯了起來,臉頰上的輕輕搐了幾下,嘴角處不由自主地出一絲嘲諷的笑意。他慢慢舉起手,對周圍的鋭士們走了個手勢,示意大家全神戒備小隨時準備展開廝殺。
酒肆二層的窗户後邊,三個人貼牆而立,既興奮又動。
“真的是公主。”西門老爹驚喜集,眼眶中竟然湧動着點點淚花“的確是公主。”黑衣長歌的臉一如既往的冷峻,但從他的眼神裏看得出來,他正在強自按捺着心中的喜悦。
“找到了,找到了。”一個瘦長的中年人非常動,嘴巴不停地嘟囔着“老天開眼,千辛萬苦,總算找到了公主。”
“趙信,閉上你的嘴巴。”長歌壓低嗓門,厲聲喝道“告訴你很多次了,不要叫公主。”趙信愣了一下,然後狠狠瞪了他一眼。剛才西門老爹和長歌嘴裏都冒出了“公主”兩個字,大家動之餘都犯了錯誤。
“快看看,黑鷹是不是懷疑我們了。”長歌衝他努嘴示意。
趙信緊貼牆壁小心翼翼地轉頭望向窗外“沒有,黑鷹沒有過來。好像並沒有注意到我們。”
“站在公主身邊的那個人叫曝布。是秦國黑鷹之冠,殺人逾千,他只要嗅嗅這裏的空氣,就能聞到殺氣。”長歌冷笑道“我們肯定暴了。張良那個痴子,把人家當蠻夷,以為掛塊蜀錦就能把人誘進來。秦人難道連蜀錦也不認識?快,叫我們的人撤走,馬上撤。”西門老爹瞥了他一眼,轉目望向趙信“你怎麼看?”
“不能撤。”趙信的口氣不容置疑“今天這個機會千載難逢,張良絕不會放棄。只要他動手了。贏寶鼎生還的機會微乎其微,而公主必定死於非命。我們要救公主,更要救贏寶鼎,所以人不能撤,一個都不能撤。”西門老爹和長歌互相看了一眼,都沒有説話。
他們兩人先後趕到咸陽,就是為了尋找公主趙儀。趙儀手裏掌握着潛伏在秦國所有黑衣的秘密,只有她才能指揮和控制這些黑衣,所以不論付出多大的代價,都要找到趙儀。尋找趙儀的辦法很簡單。找到贏寶鼎就行了,趙儀肯定在贏寶鼎手上。而贏寶鼎肯定要回咸陽,所以西門老爹先帶人到了咸陽,找到了自己認識的一個潛伏在秦國的黑衣。
河北大戰結束後,長歌也帶人到了咸陽。不過長歌的公開使命是營救燕國大子姬丹。他到咸陽的時候。韓國的張良、魏國的張耳、還有燕國的田光和秦舞陽都已先期抵達咸陽。長歌一方面配合張良營救太子丹,一方面與西門老爹、趙信取得了聯繫,秘密尋找趙儀。
他們沒辦法接近寶鼎,當然也就找不到待在寶鼎身邊的趙儀。直到最近,寶鼎在咸陽到處惹事生非。打架鬥毆,他們才有機會跟蹤寶鼎,由此也就在寶鼎身邊現了一個女人,但那個女人很少出現,即使出現了也是以黑紗覆面,而且周圍都是重重護衞,站在遠處本看不清。
今天他們終於等到了一個近距離觀察寶鼎的機會,而寶鼎偏偏就帶着那個黑紗覆面的女子出現了,尤其讓人動的是,張良那個狗計策竟然成功了,那個女子還真的被那塊蜀錦引了,與寶鼎一起走了過來。
老天庇佑趙國。就在寶鼎與那個女子即將走進陷阱的時候,一陣風掀開了女子臉上的黑紗,讓他們看清了那張漂亮的面孔,找到了他們思夢想的公主。
必須救公主”必須阻止張良。要救公主就要勸説張良放棄刺殺。但公主是趙國的最高機密,一旦,讓張良知道了,那還叫機密?
寶鼎更不能死了。既然公主就在寶鼎身邊,那公主不但因此獲得了一個絕佳的棲身之地,更再此獲的了一個竅取秦國機密尤其是軍事機密的絕佳途徑。
兩人再度換了一下眼神,不約而同地點點頭,同意了趙信的意見。
讓張良見鬼去吧,我們趙國有了公主這個潛伏在秦國的黑衣率,還管他什麼韓國的事,就算這次刺殺關係到韓國的存亡,我們也要堅決破壞。兄弟。對不起了,算你倒黴。長歌一旦拿定了主意。馬上行動,他和趙信一前一後,飛一般衝了出去。
西門老爹拿起食案上的酒甕。一邊跟在兩人後面跑,一邊將酒甕用力扔向了窗外。
酒甕飛出了窗户,在空中翻滾。
黑鷹鋭士早有準備,看到有東西飛了出來,當即舉弩就。
“有刺客。”曝布大吼一聲“保護公子,退,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