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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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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各特家族,和羅蘭家族同樣聞名於世。至於它因何而聞名,簡單地説,這個家族等同於極具權威的拍賣機構“富士比”不過是黑暗版。

有多黑暗?倒不是説專賣黑心商品,而是他們專賣通於黑市的物品,舉凡失竊的世界名畫或者知名藝術品、遭盜的千年古墓裏的稀世珍寶;更甚者,他們還兼拍賣毀滅的武器或是知名人物的命。

怎麼賣?從這個家族崛起以來,便有它的一套買賣法則,在黑市拍賣的這塊專業領域裏“司各特”代表着無上的權威與不可取代的重要地位,令人肅然起敬。

在商言商,他們只做賺錢生意,不論是非與物品的來源及去處,在他們眼中,唯有金錢才有談判功能,動刀動槍不過是一種幼稚且毫無建設的行為。

歐元、英鎊、美元、盧布,統統不成問題,只要你拿得出來,他們什麼都賣。

這麼説吧,他們唯利是圖,認錢不認人。

這個黑暗世界,人心濁黑得教人難以置信。

司各特家族的前任掌權者保羅·司各特是個傳奇人物,承襲司各特家族的血統以及個,冷血愛錢是鐵定具備的格,至於傳奇,便是他那準無比的鑑賞能力。黑市通的藝術品可不一定全是真貨,仍有許多不怕死的不肖人士自以為可以瞞天過海,以假貨牟取暴利,但很抱歉,沒有一件假貨能逃過保羅鋭利的眼,他鑑定的技術世界公認一

而不幸的是,她,梅杜莎,就是保羅的…養女。

懵懵懂懂的十歲,對親生父母已然毫無記憶,不知走什麼“好運”的她,輾轉被領養進司各特家族,而讓她暱稱為保羅爸爸的保羅,待她極好,甚至超越了對兩個親生兒子的疼愛。

所以,什麼被養父母待的爛戲碼並未發生在她身上,除了敵視她這個侵略者搶走父愛的兩個掛名兄長外,基本上,她在司各特家族裏的時光是無憂無慮的。

可是,她痛恨司各特這個姓氏、痛恨這個家族的一切,痛恨死了!

誰願意當侵略者?誰要家族股份、誰要跟席凡爭權奪利?她才不要!什麼都不要!可是,偏偏保羅指定他們“兄妹”三人在最終遺囑公佈之前必須共同繼承,而目前,位在巴黎的拍賣會總部的大權穩穩地掌控在席凡手中…

驟然一道低沉的嗓音響起“想什麼?這麼入神。”見她似乎失神,席凡幽深的眼像虎視眈眈一般,緩緩將她蜕變後的驚豔麗顏烙刻在瞳底。

被這一問驚懾,猛地回神,收回望着車窗外的雙眼,梅杜莎瞟向鄰座的男人,頗不自在地悄然往旁邊挪動身子。只要能離他遠些,她連零點零一公分的距離都不會放過。

“你在乎我想什麼嗎?混帳。”她輕聲以中文咕噥着,神情看似若無其事,心卻繃得又緊又悶。

“用法文説話。”席凡的俊臉陰沉了幾分,厲聲提醒她。

她毫不遮掩的朝他翻了個白眼“你不是我的監護人,不需要用這種態度命令我,我也沒有義務必恭必敬聽你的話。”

“莎莎,你知道嗎?這幾年來,我總是反覆思索,保羅為何要領養你。”心跳陡然漏了半拍,梅杜莎下意識地屏息“你為什麼不在保羅爸爸離開前問清楚?”突然提起這種話題,這個男人鐵定心裏有鬼!

疾速奔馳的車子猛地一震,似是突然踩煞車,梅杜莎一時失神,搖搖晃晃的身子重心不穩,再加上車子忽然劇烈的左轉,她錯愕地撲身撞進席凡懷裏。

魅的香氣沁入她的鼻端,直竄臆,繚繞如受了魔咒的霧,將她層層包圍。

他的西裝、大衣甚至皮革手套,對她而言好陌生、好陌生,相隔這麼長的一段時空,她和他都已經變了,什麼都變了…

同時,凝睇她手足無措模樣的那雙冰冷眸子突地氤氲,席凡微眯起眼,心中猛然浮現許久以前的記憶。

同樣是一張蒼白無助的臉,卻顯得稚天真,一雙杏眸總愛用眼角餘光偷瞄,不愛正眼瞧人,微抿緊的菱形小嘴透着自然的粉,淡淡的,像極了禮物盒上裝飾的粉緞帶,令人不自覺想輕撫觸碰…

席凡猛地回神,冷漠地移開目光,強迫自己收斂散亂無章的心緒,即使那得用盡他所有心力,也不能讓她察覺。

“你的眼神似乎告訴我,你有多麼想念我。”

“作夢!我才不會想念一個對我百般仇視的傢伙。”倉皇地退開身,她竟有些心虛,不敢上他的目光。

驀地,厚實的大掌擒住她習慣一頭蓬髮的雪腕,席凡温熱的鼻息冷不防地湊近她,有着捕捉獵物般的準眼神,車內的氣温彷彿驟升十幾度,她愣望着他,不敢輕舉妄動。

“都已經是過去的事了,你還埋怨在心?”他像是捉住她小辮子般,取笑她的不成

“往事很難如煙,你不覺得嗎?”她淡淡地反問。

他晦澀幽邃的棕瞳倒映出她妍麗的美顏。

“莎莎,你一直躲着我,莫非是怕我把你除掉?”説這話時,他的嗓音略微沙啞低沉。

聞言,梅杜莎差點落淚,半真半假的嚷着“是啊,當年你千方百計欺負我、排斥我,不就是怕我跟你搶奪保羅爸爸留下的財產?我怕死你了!”這個在她童年裏留下大量“采回憶”的壞男人,無論過了幾年,她始終對他抱持着一種近乎膽怯的複雜情緒,面對他,就像單槍匹馬面對千軍萬馬一樣困難。

席凡冷笑“我不認為我對你有任何虧欠,對於你,我只有一個想法。”

“什麼想法?”她明知故問,一臉毫不在乎。

握在纖腕上的五指使勁收攏,痛得梅杜莎秀眉攏緊,瞪着他咧着笑的惡劣臉龐,只能看着他傾近身子,冰冷的薄吐出殘酷無情的字語。

“我和你,不是朋友,不是兄妹,很可能會是永遠的敵人。”聞言,她只是淡淡的掩睫,遮去水灩明眸深處的幽怨。

是啊,本來就是如此,他總是能這般輕易地動搖她,甚至單用一、兩句話就摧毀她心中對他存有的渴望。

是的,很不幸的,她對他,這個極度痛恨她的男人,存在着不被允許、不被肯定的情愫,渴望他的擁抱、他的體温、他一記温柔的眼神,在沒有人能看見的內心深處,她像個可憐蟲,渴望擁有他的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