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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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桌上,鳴鳳琴擱着,琴上七絃斷了一弦。
“出去!”他道。
“你受傷了?”這麼久的相處,她輕易便察覺他語氣的不同。
“無須多事!”白石磬咳了一聲,噴出口血。
她走至桌邊,藉着些微月光點燃燭火,這才發現白石磬臉慘白得駭人,而那口吐出來的血,如墨漆黑。
“為什麼會這樣?”她慌着,雖想關切,卻又不敢靠近白石磬身邊。
“誰對你施毒?”
“我的親生父親!”白石磐緩緩扯開笑。他的容顏依然冷魅,絲毫不見驚慌。
案親這口針喂有魔陀葉毒。
此毒煉自魔陀花,魔陀花是西域毒花,由上而下分屬三種不同毒。其中花壩誥最淺,提煉後食用,毒素在一年內才會滲透五臟六腑;葉片毒強,見血即發,除非功力深厚者如他,可以撐上三天。這種花,劇毒無比,雖可由部煉出解葯,但那隻可解花瓣之毒,無法解葉毒。
接着,小必叩門入內。
“少爺,瑣事都安排好了,白石水泱等人也關進地牢。”
“全都退下去。”他不想有人留在身邊。
白石磐背過身,染着血的素衣未曾換下,思守望着:心中越揪越緊,無法挪移步伐半分。
“中了毒,那會如何?”她的聲音顫抖着,習慣地低下頭,掩飾心中的強烈不安。
“我會如何,與你何關。”白石磬聲調冷然。
“你會死?”思守猛然揚起垂着的頭,發紅的眼眶,灼熱着。
“我留着這條命,只為見那些人先我入殮。”他轉過身,神情絲毫沒有改變。
“下去,你們兩個都下去。”
“我不走!”思守緊握着拳,低聲喊着。
“我不走!”小必看了思守一眼,雙眸讓妒意燒得通紅。她從來不敢違背白石磬的命令,因她知道那會有什麼下場,然而思守這個女人卻比誰都還固執,她的子令她害怕,她怕思守會早她一步,闖進白石磬緊緊封閉的心扉裏。
“退下!”白石磐搗着嘴,又咳了聲,黑毒血自他指縫中溢出。
小必困難地點了頭,蹣跚着步伐退下。
“你不會死的,一定有方法可以救你的對不?”思守絞着手指,神情侷促不安。
“救我?我這麼對你,你還想救我?”白石磐不相信。
“會有方法的,你不會死的,那個人是你爹,他是翟羅山莊裏的人,那麼,瞿羅山莊一定會有解葯是不?”思守慌了,一聽到白石磬命在旦夕,她就什麼都慌了。
她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如此心軟,在這當口,她分明該想法子救出妹妹,趁白石磬無法威脅她時,奮力逃出瞿羅山莊。
然而,他死前仍存在的強烈孤寂,卻讓她怔忡了。
誰讓天要她深愛着他,她深愛着他,於是無法任他如此死去。
“魔陀葉毒,無法可救。”思守急迫的神情,令白石磐不解。